■受访人:封新城(《新周刊》执行总编辑)
□采访人:晓雪(中国出版传媒商报记者)
“老薛的小画——《新周刊》18周年‘成人礼’邀请展”于6月22日在北京今日美术馆开幕,拉开了《新周刊》这份中国最新锐、最能制造话题的杂志的18周年庆典。借由此次展览,《新周刊》正式签约艺术家薛继业,并在微博发起薛继业作品“微卖”活动,这无疑是《新周刊》介入艺术品经营的开创之举。正如《新周刊》官方微博造就了传统媒体与微博融合的成功样本,《新周刊》的每一次大动作都给业界带来惊喜。创刊18年来,《新周刊》一直在不断输出概念和观念,众多有巨大社会影响力的话题制造诠释了“话题策源地”的美誉。延续十几年的“中国年度新锐榜”是中国最有价值的公众评选活动之一,引导着社会的风向标。媒体转型的历史课题同样摆在了平面杂志《新周刊》的面前,该坚持什么,该选择什么,也就成为杂志执行总编辑封新城需要思考和决断的问题。《新周刊》资源强大,整合好便有机会,现在他们似乎已经形成了海陆空协同作战的架势。
□6月底,《新周刊》杂志社联合生活方式研究院正式签约艺术家薛继业,在艺术家的开发上有进一步的计划吗?您认为《新周刊》进入艺术品领域有哪些优势和资源?
■我们会根据与薛继业合作的情况看后续还可以做哪些事情。这次合作,是一次小小的创新,薛继业的作品很生活化、很贴近自然,现在艺术品收藏的消费普遍门槛比较高,但薛继业的作品都是小作品,本身的价格不是很昂贵,被称为“小而美的水墨禅”,我们选择在微博上发起“微卖”,也是开辟一种全新的艺术品经营方式。我们的生活方式研究院主要负责画家的开发和经营,下一步还会继续挖掘类似的艺术家。
《新周刊》的报道会经常涉及到艺术家,所以我们跟许多艺术家保持着良好关系,私交也不错。我们曾经在杂志15周年的时候办了一次画展,吸引了20多位画家参展。应该说,在开发艺术家方面我们可以“顺手”来做。
关于薛继业的作品,我还想讲一个小插曲。我的一位台湾朋友很喜欢薛继业的生动小画,认为他是对当代艺术圈过于虚热的一种回归,薛的作品不蒙人,不是那种太强调观念的作品。《新周刊》还会挖掘一些类似的新生艺术力量,这些新生力量会对现在的艺术领域形成冲击。
□《新周刊》在新媒体的发展上相对敏锐和领先,比如微博的火热。我们注意到,今年以来,《新周刊》携手百度大数据,发布重要成果“百度中国女人报告”,此次合作对于《新周刊》的重要意义是什么?您认为百度选择贵刊合作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互联网开始兴起以来就不断地发生变化,不断地对人类的生活方式进行改变。重要的一点是,我们传统期刊如何跟互联网联手,此次和百度大数据的合作就是一次很好的联手。《新周刊》在对社会现象的发现和观察,对社会话题的提炼方面已经形成了强大的品牌价值和影响力,这是百度大数据选择我们的重要原因。未来我们还将寻找这种合作机会,采用大量的互联网信息源,加上我们对信息的理解和诠释,最终形成可读性报告。
□在新媒体产品方面,一直与优酷合作的视频栏目《全民话题社》,给《新周刊》带来的是什么?
■应该说,视频节目是新媒体发展的一个方向,实现了传媒介质的延伸。同时,《全民话题社》可充分发挥《新周刊》杂志“话题策源地”的优势。作为视频节目,必须不断寻求新的产品开拓,争取大的空间,但目前该栏目主要还是和优酷合作。我希望这个节目能尽快成为特别有影响力的视频节目,寻找融资的可能性。作为传统媒体的新媒体产品,我们更追求精神气质的相合,短期内在这方面杂志社很难有大的资金投入,只能说先培育着。
□现在,整个杂志界都在关注业务转型,《新周刊》的非杂志业务有哪些?
■上述这些都是我们的非杂志业务。在这里我想强调一个观点,今年以来,我跟我的同事们讲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把杂志办得像杂志。在互联网带来的媒体变局中,受冲击最小的是杂志。从长远来看,媒体转型也是传统媒体进行重整、经历大浪淘沙的一个过程,留到最后的一定是最优秀的杂志。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用户阅读方式的改变和广告投放方式的改变,而且这些改变都是不可逆转的趋势,我们要去适应。
正如此前我曾经描绘过一种可能,有一天,@新周刊会大于《新周刊》,纸质《新周刊》会成为@新周刊的赠品。就杂志本身来说,杂志是一群人的集散点,一群有共同爱好、气质相投的人聚集到杂志,相对来说,杂志消亡得会比较慢,未来甚至会成为手工艺品。互联网带来了冲击,采编体系和沟通方式都发生了改变,但我认为,杂志必须依然按照杂志的形态生长和存在:杂志要有视觉冲击,要有设计,要有阅读感,要有情怀;杂志人是什么?杂志人写作、报道生活,挖掘生活以及生活中的人的故事。《新周刊》在今年年初发表了关于杂志人的宣言,那就是不要随便掉进互联网的陷阱,杂志做得像杂志。
□今年上半年,整个报刊行业的营收状况都不太好,发行和广告双双下滑。那么,《新周刊》上半年杂志业务的营收表现如何?非杂志业务带来的营收有多少?
■我们跟其他报刊的感受是一样的,感受到了这种寒意。去年的时候,杂志业普遍认为广告收入下滑30%以上,《新周刊》似乎没那么可怕,但今年会有一定幅度的下滑,可能是30%,广告下滑的大势不可逆转。好的方面在于,我们早已预料到这种困难,认为靠卖文章、版式,不能形成大的赢利空间,所以我们一直在不断地开展活动、做各种评选。比如去年的年度新锐榜单,由于政策的原因,“中国娇子”不能继续冠名,我们临时找了旅游地乌镇冠名。今年的年度新锐榜单已经跟汽车品牌凯迪拉克连续签了3年的合作,冠名额度是历年来最高的。
目前杂志社的收入还是以硬广告为主,占比80%,其他20%主要活动、图书等带来的收入。
□《新周刊》数字产品的发行及收入状况具体如何?
■《新周刊》所有数字产品的收入都不高,包括微博产品也一样。我认为,对于现在来说,数字产品是标配。我在年初提出了传统媒体“不要自掘坟墓”的观点,传统媒体做数字产品,不管是APP还是微信公众号,都是在做品牌维持,有一定的作用。但从经营角度来看,这是一种纯投入,而且投入主要集中于程序开发等互联网人才的投入上,这会削弱传统媒体人的价值。所以,《新周刊》在数字产品上没有太多的资金投入。
□随着新周刊业务模式的多元化,在团队构成方面发生了哪些变化?
■由于我们的广告和发行业务采用的是代理模式,所以在营销方面没有人力投入,采编和设计人员是团队的核心。我们一直强调全能型人才的培养,就像我们自己办活动,不需要请外面的公关公司,几个人成立一个小组,就把活动给办了。
□您认为,在传统媒体转型中,媒体管理者应该发挥怎样的作用?
■作为管理者,既要能接受新的事物,又要能沉得住气,不能乱了方寸。就像我前面强调的一样,当媒体环境发生变化的时候,管理者要看得清楚,认识到自己是干什么的。另外一点就是对工作的热爱和喜欢,这是杂志人共同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