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近日的焦点人物,穆涛、阎安两位鲁迅文学奖的获得者各自都有一个身份是文学杂志的主编,而《小说评论》主编李国平也是本届鲁奖的评委,“鲁奖三剑客”所在的杂志昨天分别获得了来自省委宣传部和西安市委宣传部资金上的大力支持。阎安、李国平与穆涛代表《延河》《小说评论》和《美文》发言时也表示,他们所在的杂志都在准备新举措。
《美文》获支持
穆涛:要设立针对海内外华人写作的年度奖项
穆涛向记者介绍,昨日上午,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景俊海前往《美文》调研时,与西安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部长吴键共同表示,省委宣传部与西安市委宣传部各自拨出一部分款项,支持《美文》杂志。
作为《美文》的常务副主编,穆涛说,《美文》杂志目前发行量虽然较大,最多时月发行量突破过10万册,但是想办《美文》杂志奖,依然没有钱。“国内目前有重要影响的散文奖不多,我们想设立一个针对海内外华人写作的年度奖项。”穆涛说,“《美文》作为散文杂志,这些年编出了多样性,在国内文坛有了一席之地。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有不少杂志现在读着也不过时,艺术持久力的原因是那时的杂志都有个性。今天的杂志雷同的多,有自己文学主张的少。《美文》的个性就是有自己的文学主张,那就是贾平凹的‘大散文’,有明确的指向,也有具体的界限。”
“陕西给省外人的印象是很会办杂志,但是同时给省外人印象是我们杂志红火的时间不是很长。解决这个问题是一个长期的问题。陕西文学发展应该重视文学编辑,特别是文学杂志和报纸的编辑,我们要给陕西文学发展营造空气和土壤,有了这些,就不用发愁杂志和报纸办不好。我为什么参加鲁迅文学奖,其实也是一种无奈,因为编辑只有出了书才能评职称。获了奖,人家才会认为你有点儿水平,我们编辑行业没有行业标准。”
《延河》获支持
阎安:将会争取好稿和好的作家,提振本土作家创作动力
《延河》创刊于1956年,在共和国文学奠基时曾有非凡的表现。作为《延河》的执行主编,阎安表示,《延河》目前发行量攀升到14000份以上,进入全国纯文学期刊发行量的前10位,省级刊物排名第一位。谈到杂志现状和存在的问题,阎安说,《延河》目前面临着人才瓶颈,管理人才与编辑团队青黄不接,人员补充明显无法满足日常工作运转。刊物每年印刷费、稿费、工资、发行传播及日常运行总费用约250万元左右,实际收入50万左右,每年常规性经费缺口近200万左右。虽然在省上领导的关怀下,与陕西延长石油(集团)有限公司签署了文化战略合作协议,但合作期限只有三年,今年已是第二年。
昨天上午景俊海在省作协调研后,决定省委宣传部每年拨款支持《延河》杂志。《延河》稿费目前处于中等偏下的状态,阎安表示获得资金支持后,将会加大稿费投入,争取好稿和好的作家,提振本土作家的创作动力。“我们将站在时代的制高点上,设计具有标志性意义的、能够引发整体性关注的文学活动,推动文学发展。”
《小说评论》获支持
李国平:将邀请全国80、90青年批评家来陕
《小说评论》是省作协主办的全国唯一一家专事小说评论、研究的理论批评刊物,今年恰逢创刊三十周年。主编李国平希望能够加大杂志的基础工程建设,并得到切实的经济支持,他说:“《小说评论》质量稳定,但经济一直处于危险状态,近乎‘裸奔’,在全国期刊竞争日益激烈的情况下,若无更多的财政支持,再上升几无可能。”
同样是在昨天省作协的调研会上,景俊海决定省委宣传部每年给予《小说评论》资金支持。李国平表示,获得资金支持后,将会和中国现代文学馆联合举办青年评论家论坛,邀请全国80、90青年批评家来陕,和陕西作家共同研讨陕西文学的走向。另外还将与西安工业大学一起举办当代批评走向和文艺理论批评期刊建设的学术研讨会,除此之外,还将在北京和中国作协创研部联合举办《小说评论》创刊三十周年研讨会。
文化评论
“庙堂”与“江湖”一起“爱文学”
文坛奖项何去何从
文坛奖项,大致而论,简略以分,来自两大部分,一是“庙堂之高”,一是“江湖之远”。而此两大“阵营”,各具精彩,亦各有“软肋”,需自珍自爱、各自磨砺,好生对待。
庙堂奖项,饱受围观,能走多稳?
“庙堂”之上的文学奖项,“级别”最高者,当数由中国作协主办,有“四大创作奖”之说,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其中,尤以前两个奖项最为普罗大众所关注。每次揭晓前,总会频生波澜,各种分析、猜测以及“热望”,使该奖不断升温,一旦颁出,有人欣然领赏,有人悍然开炮,余波久久不息,各具怀抱,不一而足。
“茅奖”四年一评,“造星”功能,在国内文坛无人能及,作家一获此奖,如跃龙门。
“鲁奖”已由最初的三年一评改为四年一评,设有中篇小说奖、短篇小说奖、报告文学奖、诗歌奖、散文杂文奖、文学理论评论奖、文学翻译奖共7个类别。涵括面之广,可谓除长篇小说以外“一网打尽”。
此两奖有一共同特征,就是征集之时,不接受个人申报,必须由规定的相关机构或组织进行申报。设此门槛,那么,报谁不报谁?既与文学有关,有时又不仅仅与文学有关。而当奖项“难产”时,“打招呼”与“平衡”诸说,往往不胫而走。而一些获奖作品之成色,也多少验证了传说并非空穴来风。可喜的是,随着评委实名、投票公开等做法,此两奖之公正性、权威性日益提高。
民间奖项,几人喝彩?能走多远?
与“庙堂”奖项之“权威性”相较,民间奖项当然“先天不足”,于是只能另辟蹊径。此处,颇有必要提及一个民间奖项,由四川眉山散文学会发起成立的“在场主义散文奖”,2010年起,它以对一本散文集或单篇散文重奖30万元之姿态亮相文坛,一时众人关注。目前已评出五届,其历届大奖得主,计有林贤治、齐邦媛、张承志、龙应台、高尔泰、王鼎钧等人,堪称网罗了华语散文写作圈一流高手,此奖之美誉度随之而起。不过,如此“不惜血本”之大奖,将散文界“尖峰人物”打捞一空后,如何后续?“奖池”会否因各种原因而干涸?尚在可探讨之列。还有诸多民间奖,比如由各地、各类专业文学学会或文学期刊社所设之奖,有些还挂靠于某些基层机关,为当地吸人气、造影响的奖项,或如昙花一现,数届便告终。有的以“排行榜”面目出现,可惜上榜者,往往是“前度刘郎今又来”,久而久之,“圈子游戏”而已,殊无足道。
民间奖项奖金虽丰,但“边际收益”并不如“庙堂奖项”丰厚,比如“在场主义散文奖”,记者亲历过颁奖现场,不少获奖者并不到场,对该奖之重视程度,似乎略欠,然奖金丰厚,不忍弃之,故派代表前往受奖。
不论奖项来自“庙堂”或“江湖”,这一只只伸向文学的橄榄枝,风枝露叶如新采,愿它们常评常新,给作家以尊重,还文学以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