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文化的灿烂,正是世界各族文化精粹的融合,也是中华文明几千年源远流长不断融会贯通的典范。”璀璨夺目的敦煌文化,令无数人为之痴迷、为之坚守。
厚重的敦煌文化史,执着的人生无悔路。“此生只为守敦煌”的常书鸿、“我心归处是敦煌”的樊锦诗……他们的故事令人动容。他们对敦煌艺术的普及,令读者感知到敦煌艺术的崇高之美和博大精深。
命运与敦煌紧密相连
在异常艰苦的条件下,几代莫高窟人饮冰茹檗、披荆斩棘,以“坚守大漠、甘于奉献、勇于担当、开拓进取”的莫高精神,谱写下一曲波澜壮阔的敦煌乐章。
敦煌研究院首任院长常书鸿,被誉为“敦煌守护神”。没有人见到敦煌后能无动于衷,就像你无法不对常书鸿心怀敬畏。
自从在巴黎看到伯希和的《敦煌石窟图录》,常书鸿的命运便与敦煌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敦煌艺术是中国的传统文化,舍命也得保护它,不管有多少困难都必须克服。”他甘愿放弃大好前途,扎根敦煌;他逐梦50年,就算有千难万阻,也不改初心;他一生都在努力实现年轻时的理想——让“丝绸之路上的宝石”发光;他曾说,如果真的有来生,将还是“常书鸿”,去完成尚未做完的工作。
在守护敦煌近半个世纪的风雨人生中,常书鸿承受了妻离子散等种种磨难。前妻出走后,他备受打击。在悲痛中,尤其夜深人静、一片肃寂时,九层楼的风铎传来清脆的铃声。“我凝望敦煌石窟,在深蓝的天空下,与满天繁星一起沉入梦乡,便产生了一种幻觉:壁画上的飞天闪着光芒向我飞来,她们悄声向我诉说:‘你的夫人离你而去,但你决不能离我们而去,决不能离敦煌而去!’”想到自己为何回国、为何来到这荒僻之地,常书鸿下定决心:“是的,我将继续战斗,直到最后。”
莫高窟壁画的每件作品,都是精彩的敦煌艺术结晶,常书鸿认为第254窟中的《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图》最为精彩。“就像画中所描绘的那样,如果萨埵那太子能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老虎的话,我想,我也要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这座艺术宝库。”
以上细节,出自《敦煌的光彩:常书鸿、池田大作对谈录》(天地出版社)。在书中,常书鸿与日本思想家池田大作围绕敦煌,谈古说今,讲东道西,就中外艺术史、东方文明、世界和平等展开讨论。此外,他们还谈到各自的志趣理想、人生经历和彼此的友情。言谈话语间,表现了两位作者让人感佩的奉献精神和社会责任感,同时展露出敦煌艺术的崇高之美和东方文化的博大精深。
故事令人潸然泪下
常书鸿的故事,有几次令本书责任编辑张秋红潸然泪下。“比如‘苦难的旅途’‘苦难的岁月’等几节,看到常书鸿为了保护敦煌而无怨无悔献身,尤其是在他前妻无法忍受敦煌的清苦而抛下两个孩子离他们而去的时候,都没动摇常书鸿的信念。还有一处,因为敦煌的医疗条件太差,交通很不便利,他的二女儿得了急病后没得到及时救治,于5天后死在了莫高窟。读到这里,我的双眼已然完全模糊。让我看到在千难万险之下,常书鸿永不改变的初心。书中很多地方都是真情实感的流露,的确会让人泪奔。”在接受《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记者采访时,张秋红感慨地说。
另外,常书鸿的自传体著作《愿为敦煌燃此生》(天地出版社),也即将出版。常书鸿以质朴的笔触记述了他学习绘画、留学法国、任职敦煌艺术研究所的人生历程,特别是他为保护、研究、弘扬敦煌艺术而经历的坎坷和百折不挠的精神感人至深。
从艺术宝库撷取明珠
此生命定守护敦煌的,还有“敦煌的女儿”樊锦诗。她曾说:“我感觉自己是长在敦煌这棵大树上的枝条。我离不开敦煌,敦煌也需要我。只有在敦煌,我的心才能安下来。我为敦煌尽力了!不觉寂寞,不觉遗憾,因为它值得。”她的故事,很多人在《我心归处是敦煌:樊锦诗自述》(译林出版社)中读过。
多年来,樊锦诗编著过多部高水准作品,向读者普及敦煌文化。由她担任主编的《敦煌艺术大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以辞典形式,全面展示敦煌艺术的整体面貌和研究成果。作为敦煌艺术研究领域的大型工具书,《敦煌艺术大辞典》是从敦煌艺术宝库中撷取的一颗明珠。除樊锦诗担任主编、赵声良担任副主编外,辞典参与编写者均为国内敦煌学特别是敦煌艺术领域的专家学者,可谓集结学界重磅力量。
敦煌艺术是建筑、壁画、雕塑三者结合的立体艺术,三者相对独立,又在敦煌石窟这一共同空间中相得益彰。这部大辞典以这三大艺术门类为基础,分类编排,将所收录的近3000条词目分为综合,石窟形制与相关遗迹、遗物,彩塑,经变画,供养人像及题记等近30个类别。前后经历了10余年,这本辞典终于与读者见面,正可谓“十年磨一剑”。
领略敦煌艺术之美
提及大辞典,总给人权威、专业的印象,《敦煌艺术大辞典》却生动、精练、文采斐然。例如,由史苇湘撰写的《都督夫人太原王氏供养像》介绍如下:“都督夫人身着织花石榴红裙,肩披多层轻绡薄彀披帛,绿色绵带长垂胸前,云髻高耸,发上簪花,并有钗梳插饰发间,身后二女或着绿裙,或穿黄裙,一梳高髻,一戴凤冠,朱白衫上,分别披有多层丝绢披帛……”“此图人物描绘优美丰膄,神态生动,已构成了独有的审美情趣,而在人物背景上,又树以垂柳,植以萱草,花树之间绘以蜂蝶,仿佛嗡嗡有声,在画面上展现出一片阳春三月艳阳高照的情景,为供养人增添了春光洋溢的礼佛氛围,这种高超的艺术构思和表达手法是敦煌艺术具有高度成就的实证。”
除文风深入浅出、明白晓畅外,大辞典还配有1000余幅珍贵彩图,均由敦煌研究院提供,包括代表性洞窟形制、重要壁画、塑像等,便于读者学习了解敦煌艺术知识、欣赏敦煌艺术之美。
“敦煌文化属于中国,但敦煌学是属于世界的。”一部部展示我国敦煌文物保护和敦煌学研究的专著,在向全世界讲好敦煌故事、弘扬敦煌文化方面,发挥出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