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方卿、王欣月、王嘉昀：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摘 要】文章通过回顾阅读方式的历史演变并结合当下读者需求的现实背景，阐明了阅读发展可能出现的智能化趋势。文章将阅读智能化趋势定义为智能阅读，并从发展导向与产出内容、关键要素、运作特征等角度阐述了其内涵与特征。在此基础上，分析了智能阅读发展的现状及潜在问题，并提出了发展智能阅读的建议。
【关键词】智能阅读；智能技术；读者需求；定制化生产；个性化推送
2021年3月5日，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推进城乡公共服务体系一体化建设，创新实施文化惠民工程，倡导全民阅读。”“全民阅读”第八次被写进政府工作报告。随后，中宣部办公厅印发《关于做好2021年全民阅读工作的通知》，进一步提出2021年全民阅读工作的总体要求，并就全民阅读重点工作及组织保障等措施进行部署。全民阅读的深入发展为出版产业转型和发展提供持续动力[1]。在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移动互联网等智能技术与其他产业的融合应用日益加深的背景下，未来，出版业将可能利用智能技术满足阅读新需求，从而推动阅读智能化发展。
智能阅读作为出版业发展的新趋势，相关研究较为有限，现有研究多从不同角度展望阅读智能化趋势及其特征。有学者认为在社交媒体环境下，阅读的智能化转向日益明显，包括读者阅读习惯、阅读行为、阅读思维的内部转向，阅读内容、阅读方式、阅读体验的外部转向等[2]。也有学者指出媒体的深度融合将引发智能阅读革命，带来从媒体读者到信息用户、从平面阅读到立体感知、从信息利用到数据分析、从知识服务到智慧服务的阅读新变化[3]。也有学者对阅读智能化的变革措施进行探讨，指出5G时代背景下，出版机构应从变革阅读观点、创新生产方式、构建智能化阅读新生态、创造阅读新体验4个角度推动数字阅读的智能化变革[4]。现有研究虽然探索了阅读智能化的趋势特征与发展措施，却尚未对智能阅读的概念进行明确界定，而概念的不明确不利于这一阅读新趋势理论与实践的发展。因此，本文回顾了阅读方式的演变，指明阅读发展的智能化趋势及与其他阅读方式的区别。在此基础上，本文对智能阅读的定义、内涵和特征进行阐释和归纳，并结合智能阅读发展现状，揭示其潜在问题，进而为其发展提出3点建议。
1 阅读方式的历史演变
阅读是指任何从编码系统中获取视觉信息并进行认读和破译的活动[5]。从历史维度看，人类阅读方式与阅读境遇在不断丰富和改善。罗伯特·达恩顿在《书的景况：过去、现在和未来》（The Case for Books: Past, Present, and Future）中，简单回顾了人类阅读境遇的变迁历史，并对阅读不可预见的未来发出了感叹：“从文字出现到手抄本，经历了4300年；从手抄本到活字印刷术，1150年；从活字印刷术到互联网，524年；从互联网到搜索引擎，17年；从搜索引擎到谷歌的相关性排名算法，7年；谁知道下一个即将出现或初露端倪的变革是什么呢？”[6]阅读的发展变化改善了人类的阅读境遇，阅读境遇的优化又驱使人们对阅读发展的要求日益严格。从传统阅读、数字阅读、移动阅读，再到未来的智能阅读，阅读方式正朝着满足人类多样化、个性化需求的方向发展。
1.1 从纸质阅读到数字阅读
在印刷术和造纸术产生之前，文字书写的高门槛和出版物制作的高成本使阅读的受众仅限于权利阶层，知识的生产、传播与普及亦受到限制。随着印刷术与造纸术的产生与大规模应用，公共与私人图书馆增多，阅读行为逐渐普及，书籍、报纸、杂志等纸质阅读载体趋于多样化[7]。印刷术、造纸术的出现将知识固化于纸质载体，保障了知识谱系的稳定性和连贯性，知识生产趋于体系化[8]。纸质阅读的发展增加了阅读群体数量，拓宽了阅读主体的覆盖面，从而推动了阅读普及。同时，阅读成为一种个体的独立行为，“默读”的阅读方式逐渐产生，与之相伴的是阅读场景与阅读思维的变化，即读者更倾向于在安静的私人空间阅读以集中注意力、关注阅读内容、体会阅读享受，并逐渐养成线性、理性和抽象的逻辑思维。
另一方面，纸质阅读在促进阅读行为普及、深化阅读逻辑思维的同时，也存在阅读内容静态滞后、获取不便、互动性差、阅读场景有限等问题。随着技术的发展和信息资源的飞速增长，知识越来越急于跳脱纸张作为知识媒介的“内在规定性”[3]。20世纪90年代，计算机及网络技术在阅读活动中得到大规模应用，并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人们基于纸质阅读而养成的阅读习惯。数字阅读的出现满足了人们对于改善阅读内容的丰富性、互动性和获取便捷性的需求。数字阅读指阅读对象和阅读方式数字化的阅读模式，阅读对象数字化指阅读的内容以数字化方式呈现，而阅读方式的数字化意味着阅读的载体终端为带屏幕显示的电子仪器[9]。相较于纸质阅读，数字阅读易得性和可获得性强，内容传播范围更广，文字、音频、视频、动画等内容呈现形式更加多元，同时，数字阅读强化了阅读的互动性，增强读者阅读时的参与感。数字阅读的新特征成为传统阅读向数字阅读跃升的关键之一。2014年第十二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结果显示，我国数字化阅读接触率为58.1%，首次超越纸质阅读[10]。但数字阅读在提供多元信息和便利传播方式的同时，也消解了阅读内容的权威性与经典性。数字阅读下，读者逐渐养成“速食阅读”习惯，甚至不惜舍弃阅读的深度与质量。
1.2 从数字阅读到移动阅读
早期数字阅读多以电脑等非移动设备为阅读终端，阅读场景和空间受限。21世纪后，随着移动互联网及定位系统的发展与普及，闪存和网络存储逐渐取代磁带、磁盘、光盘等数字存储媒介，成为信息的主要载体。各类移动终端纷纷涌现，成为数字阅读的主要入口。
移动阅读是指读者使用手机、Pad、电子阅读器等移动性强的便携式数字设备，随时随地进行的阅读[11]。移动阅读属于数字阅读的一种，但相较于固定终端的数字阅读，移动阅读因其便携性而广受读者欢迎。据第十三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报告显示，60.0%的成年国民使用手机进行阅读，移动阅读成为发展趋势[12]。移动阅读满足了人们在移动环境下的阅读需求，实现了读者在快节奏生活中利用碎片化的空余时间进行阅读的诉求，但是，碎片化阅读方式易使读者产生浅薄化、娱乐化、功利化的阅读倾向，导致文化养成与信息消费的心理失衡、“修齐治平”与娱乐猎奇的理性错位，以及明德至善与急功近利的价值迷失[7]。
1.3 从移动阅读到新阅读
新时代下，读者阅读需求的个性化特征更为突出。不同性别、年龄、职业的用户阅读偏好呈现较大反差。京东《2019图书阅读报告》指出，女性消费者侧重实用性阅读，倾向购买文学、亲子、时尚等图书；男性则更愿意为兴趣消费，购买励志类、经管类、投资类图书居多。其次，16～25岁读者是小说类图书的核心消费力，26～35岁读者偏爱励志与成功类著作，36～45岁读者以童书为主要消费对象[13]。同一用户的阅读需求也会随场景的变化而改变。尤其在移动阅读背景下，阅读场景更加多元、动态且碎片化，用户阅读需求的变化也更为频繁，满足个性化阅读需求即需要实现阅读场景与用户阅读需求的即时匹配。对此，新阅读方式需设法满足读者日趋强烈的阅读个性化需求，并提供针对性的阅读产品。
综观阅读方式的演变可以发现，阅读方式的演化并不是盲目、随机的，而是在人的掌控下不断趋向人性需求的进化[14]。从传统阅读到数字阅读的演变目的在于满足读者对更加丰富、便捷、即时的阅读内容与形式的需求，因此其变化也主要体现为阅读对象的变化，即静态有限的纸质文本变为动态丰富的数字资源，内容呈现形式从纯文本向视听媒介复合呈现转变。而从数字阅读到移动阅读的转变，则主要为满足用户多样化、碎片化阅读场景的需求，因此其改变也集中表现为阅读场景对于时空束缚的摆脱。总之，满足读者不断涌现的阅读新需求是阅读方式演化的重要驱动力。因此，当下新阅读的出现将针对读者日益个性化的阅读需求，创新阅读内容和形式，提供定制化和精准化服务，以进一步激发读者阅读兴趣，推动阅读活动的普及和发展。
2 智能阅读的内涵与特征
回顾阅读方式的演变趋势，结合当下阅读需求背景，本文将阅读智能化趋势称为智能阅读，并对其内涵和特征进行界定和归纳。
2.1 智能阅读的内涵
目前学界对阅读智能化趋势的说法尚未统一，存在“智慧阅读”“智能阅读”“人工智能阅读”（AI阅读）等说法。有学者认为“智慧阅读相较传统阅读更关注读者的阅读需求及其满足程度，强调利用智能技术开展自主化、精准性、自适应的阅读方式。”[15]“智慧阅读”常见于“图书馆阅读服务推广”“图书馆阅读平台构建”“图书馆阅读推荐系统设计”等研究，强调图书馆向读者提供基于阅读过程的智能化服务。而本文所指的智能阅读的阅读场景涵盖室内和室外阅读场所、公共与私人阅读空间、静态与动态阅读场景，具有多元特征，并不仅限于图书馆之中。此外，“人工智能阅读”这一概念也易与“智能阅读”产生混淆。有学者指出，人工智能阅读是一种涉及内容审核、AI实时评估、AI辅助创作、AI客服、文字识别、闪念存储、内容速度拆解、关联阅读、娱乐阅读、用户声音UGC等技术处理环节的新阅读生态。[16]这一概念主要从技术应用的视角出发，强调人工智能技术给阅读的内容生产创作等环节带来的改变。而智能阅读强调的是围绕用户需求及其变化，将碎片化内容进行个性化重组和精准化推荐，而不仅仅是某种特定技术的应用给阅读内容带来的变化，因此，“智能阅读”与“人工智能阅读”在概念范畴层面存在较大差异。
综上所述，现有研究尚缺乏对智能阅读进行系统和完整的定义。对此，本文在综合考量和借鉴相关概念研究的基础上，提出智能阅读是面向读者个性化阅读需求，基于用户画像数据库及内容资源数据库，以智能算法系统为支撑，基于阅读需求数据与阅读资源数据收集、整理、匹配等关键环节或过程，具有一定自主感知、学习、分析、决策能力，能动态适应阅读需求的变化以满足用户个性化阅读需求目标的阅读方式。
2.2 智能阅读的特征
对智能阅读特征的探讨，可从智能阅读发展导向及其产出特征、关键要素运作的共性特征、要素协作时的整体特征3个方面展开。
（1）导向与服务的个性化、定制化。数字阅读的出现丰富和优化了阅读对象的形态及其物质载体，却未触及和改变阅读对象本身（即阅读内容），无法直接回应用户最根本的阅读需求，因此较难突破“先生产后销售”的内容生产逻辑。尽管数字阅读已采用个性推荐算法，但“用户需要什么就推送什么”的模式本质上仍是为已经生成的内容寻找用户。智能阅读借助用户画像数据与智能算法，分析用户阅读需求，据此生成阅读内容，遵循“先定制后销售”的生产逻辑和服务导向，真正实现了个性化、定制化阅读。
（2）关键要素运作的自动化、自主化。关键要素的自动化、自主化特征主要体现在用户画像数据库与内容资源库的运作中。其中，用户画像数据库为精准判断用户阅读需求提供数据支撑，内容资源库则提供阅读所需的基本内容要素。用户画像数据库和内容资源库依据具体的工作需要，自我组成一种柔性的最优结构并以最优的方式进行组织[17]。用户画像数据库实时自动获取、存储、更新读者的个人基本数据，包括阅读时长、阅读偏好等行为数据，以及阅读场景、阅读情绪、阅读心理等多维数据。内容资源库则自动收集、整理、存储碎片化、细粒度的内容资源。
（3）关键要素协作的智能化、系统化。智能算法系统通过联结和协调其他关键要素以实现整体的功能与目标，即用户内容与用户需求的定制动态匹配，从而为智能阅读的发展提供技术支撑。具体而言，智能算法系统可提取和关联用户画像数据库中的信息以明确读者阅读需求，将内容资源库中的碎片化内容结构化、语义化、集成化重组，实现“按需生产”。此外，智能算法系统优化内容资源的配置，并将其与阅读需求进行动态匹配，实现了关键要素的智能化协作。从整体上看，各个要素有效分工与协作，最终形成稳定高效的运作流程与运作系统。智能阅读生产与推送效率的提升正是得益于关键要素间的系统化协作。
智能阅读的定制化、自动化、系统化特征将提升满足读者个性化阅读需求的能力与水平，有利于推动阅读产品和服务的创新。对于出版产业而言，一方面，智能阅读的发展有助于优化传统阅读产业模式，形成以满足和刺激阅读需求为目的的产业模式，推动相关产业聚合体，助力出版业等相关产业的发展并提供转型契机。另一方面，智能阅读对读者个性化需求的重视，有利于出版企业进一步树立读者本位意识，促进阅读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供更有温度、更贴合读者需求的高质量作品[18]。总之，智能阅读的发展将深刻地影响读者阅读与出版业的未来。
3 智能阅读的发展现状及问题
智能阅读目前处于探索的萌芽阶段，由于缺乏必要的管理和规范机制，以及在内容获取、技术算法等层面实践尚不成熟，从现有发展来看，智能阅读存在数据鸿沟、算法歧视等潜在问题。
3.1 资源建设现状——类型单一与规模有限
智能阅读需要类型多样、数量庞大、来源广泛的内容数据库提供内容生产要素。“十三五”期间，我国出版大数据建设取得了一定成就，如2016年，新闻出版大数据应用工程启动，表明我国开始从国家层面推动大数据体系的建设与发展[19]。但从现有内容数据库资源建设情况来看，存储学术内容的机构知识库（Institutional Repository, IR）在数量和发展程度方面，远领先于教育出版和大众出版的内容资源库，不同领域之间的内容数据库发展极不平衡。从规模上看，学术机构知识库主要用于收集、存储与传播可供机构内外用户共享的学术文献，具有协助教育科研机构知识资产保存和知识管理的重要作用[20]。由于内容来源渠道较为单一、人群集中以及格式、模式、政策方面等诸多限制，阻碍了机构知识库资源收集规模的扩大[21]。总体而言，由于内容资源建设对技术和资金要求较高，且相关支撑政策尚未出台，内容数据库建设面临严峻的现实问题[22]。
3.2 技术利用现状——算法复杂与应用不足
智能阅读内容生成质量、服务推送的定制化水平及精准化程度，与技术水平息息相关。智能算法系统是在融合利用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移动互联等技术的基础上，通过泛在感知、计算分析、优化决策、控制执行的闭环反馈循环，实现智能阅读的“智能化”[23]。智能技术的融合叠加在提升技术应用水平的同时也增加了技术实现的难度。一方面，多种信息技术关系庞杂，智能阅读发展亟须建立一套系统化的、可高效兼容的技术框架和运作机制，在实现个性推送精准化的同时，最大化各技术效用。另一方面，部分技术尚处于研发和实验阶段，如有学者提出基于群体智能的“众智众创众筹”理念，优化智能蚁群算法、人工鱼群算法、烟花爆炸算法等群体智能算法，探索研发协同创作的工具系统以提供个性化、定制化知识解决方案的效果[24]，但相关算法属于前瞻性的展望，尚未在实践中落地和实施，导致算法的真实效果难以预估。此外，出版社以内容为主，技术力量相对薄弱，可能难以实现多种智能技术的叠加应用，因此弥补技术短板是出版社在发展智能阅读中，需要考虑的重要现实问题。
3.3 未来治理困境——数据鸿沟与算法歧视
随着人工智能的崛起及其与大数据、云计算、移动互联网的加速融合，数字经济大势所趋，“赢者通吃”成为新的市场规则，数据和算法作为社会身份与财富的重要表征，成为数字经济背景下，智能阅读实现中关键的生产要素[25]。然而，数据和算法在智能阅读中的应用可能带来不可解释的隐忧与自我强化的困境[26]。智能阅读需要大量获取并处理读者数据，但数据处理和处于“黑箱”中的算法为某些商家私谋暴利提供了可乘之机，导致难以监督与追责的治理难题。此外，算法与数据的结合使用在高度满足个性化阅读偏好的同时也可能产生极端阅读倾向，形成“信息茧房”现象。智能阅读洞察解析读者阅读需求能力的提升，因此其可能加剧数字阅读下读者沉思和内省以及思维架构能力的弱化。同时，数据集缺失导致算法所形成的规则集偏差可能强化人类社会既有的“数据鸿沟”，暗含以整体特征推断个体行为作为基本逻辑的算法也可能导致“算法歧视”[3]。“数据鸿沟”和“算法歧视”不仅无法实现人类阅读行为、阅读思维等的良性发展，且当数据鸿沟发展为等差鸿沟时，可能加剧社会贫富与阶层分化，甚至危及社会和谐与稳定。
智能阅读发展面临内容资源单一与规模有限、技术复杂与应用不足、数据垄断与算法歧视问题等问题和挑战，有待解决和规范。因此，若想推动智能阅读向着有利于人类、有利于社会的方向发展，需要党和政府，以及出版单位、学界等共同努力，在客观看待智能阅读发展利弊的基础上，攻克重点难点，探索协同发展之路。
4 智能阅读的发展策略及建议
智能阅读作为一种新兴的阅读形态，需要联合多方力量，以切实提升智能阅读监管力度、内容质量、技术水平与服务能力，推动我国全民阅读进程和文化建设发展。
4.1 丰富内容资源，规避行业风险
加强智能阅读的内容数据库建设，出版社需巧借多方力量。首先，出版社需宣传推广内容数据库建设的重要性与必要性，加强社会各界对内容数据库的关注度与认同度，为内容资源库的建设提供良好的社会环境。其次，出版社可大力争取国家、部委资助委员会、各省市政府以及私人资助委员会等项目基金资助，用以提升内容资源的质量，从而增强大众对内容资源的信任度。最后，出版社在建设内容资源数据库时需根据自身的资金状况与具体发展规模，选择合理的资源库运行模式，以规避行业风险。对于中小型出版社而言，可以与拥有相似资源、相似规模的出版社合作建设内容资源库，在丰富内容的同时降低建设成本；不同地区也可依据区域特色建立特色内容资源库，以实现内容集约化管理，并走差异化营销之路。
4.2 深化技术应用，优化服务水平
针对算法复杂和应用不足等问题，需厘清技术之间的关系，突破核心关键技术与基础共性技术，明确技术框架，通过以点带面的方式建立并完善智能技术体系与智能算法系统。实践层面，在技术开发过程中需明确技术应用原理，根据技术、出版与阅读的特点积极探索合适的技术融合路径以提升技术与出版的融合应用水平。在此基础上，出版社需具体落实技术的应用，并结合市场用户反馈优化服务水平。由于出版社技术力量不足，需加大投入，加强人才队伍建设或者加强与技术公司的合作。一方面出版社可以与高校联合培养高素质关键性人才或直接引进专业技术人才，建立并完善人才培养体系和激励机制，留住人才。另一方面，出版社可与第三方技术公司合作，通过技术外包，为智能阅读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撑。
4.3 明确宏观导向，破解发展困境
无论是资源建设还是技术应用问题，根本上在于缺乏对智能阅读发展的顶层设计与整体规划。明确智能阅读的宏观目标与未来方向，有助于引导智能阅读向积极健康方向发展。对此，党和国家可通过加强对内容资源的资助、技术发展的扶持力度以及风险的宏观治理，为智能阅读指引发展方向。一方面，国家政策和项目的资助为内容资源收集和管理以及技术开发提供必要资金来源，对筑牢智能阅读基础设施建设提供必要资金。另一方面，国家相关职能部门可主动牵头，集中学界、业界专家与学者共同商定和制定智能阅读产业技术标准体系。此外，对于发展智能阅读可能带来的风险，我国应参考英国、欧盟等部分国家和组织对数据和算法的规制文件，尽快加强我国数据应用与算法技术等方面的立法，从法律层面对数据技术和算法等进行规制。
5 结语
智能阅读作为一种阅读新趋势，其发展方向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们对它的态度和评价。人们在积极拥抱智能阅读的同时，也应明晰其发展将带来的潜在问题。未来智能阅读能否发展为一种主流阅读方式？智能阅读又能在多大程度上影响读者阅读，继而影响知识的生产、创造与传播？这些问题不仅取决于学界的研究水平与业界的实践层次，也有待读者的评价与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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