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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哥哥出嫁》 乡土文化里的童诗韵脚

2021-05-28 来源:中国出版传媒商报 宁珍志
  除却祖母或外婆讲述的“大灰狼”,童年视角的有限动物圈,几乎没有“敌人”。诗人王立春把握住了“人之初,性本善”的孩童本真原点,以自己童年两个伙伴——老鼠和田鼠为核心,制作了一个系列的“恶作剧”,有趣着,弥补着,丰富着,发掘着,“鼠哥哥出嫁”便特写镜头般映现在读者面前。诗人语境再现的童年时光,不仅是对个人浓得化不开的童年情结的一次舒展打开,有序焕发出孩童对幻想天地的憧憬,也充满对乡间景物民俗风土的热切向往。因为在乡土,词语、句子才能憨厚地表达含义,地道、朴素、真诚,从老鼠、田鼠的生命遇见打量和命名这个世界。

  七岁孩童目光里的“小笨鼠和大眼贼”,诗人凭借记忆打造了一个动感十足的童话世界,生活与艺术勾连让乡土气息浓郁,生命本体活力尤其充分。如果说《鼠哥哥出嫁》是诗人隐匿了某些艺术张力的童年版“恶作剧”,我更愿意称之为“轻喜剧”。就题材而言,“猫娶老鼠”的滑稽或许没有意义。把童年目击的表象演绎出荒唐文本,是心智升华,营造出孩童天真、好奇的热闹氛围,诞生着乡土的纯真、善良、美好和真实。有趣本身即意义。“鼠哥哥出嫁”从开始运筹到嫁娶前后的铺垫渲染,无论是猫鼠对话,还是猫鼠心理、肖像神态、动作语言,诗人都给予极大的本色穿戴,着力趣味,观照童心,俏皮、调侃、幽默、反讽、夸张、揶揄的语调语句,布就了童话诗的强烈乡土韵味。“男扮女装”更是别出心裁,老猫、鼠家兄妹、田鼠、癞蛤蟆、公鸭子等众多“人物”各司其职,举手投足尽是一副副有趣姿态。有趣,表达着它们各自“怀揣九九”的欲求和俗念。

  弥补是心灵乃至精神上的扩充。诗人笔下七岁孩童所处“小笨鼠和大眼贼”的历史环境,物质生活相对匮乏,精神生活面临的也是艺术肃杀和文化荒漠。不然,小笨鼠和大眼贼不会在诗人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书籍有限、媒体有限,闯进视野的田鼠和老鼠,“朋友”身份的获取才轻而易举。所以,掩映在《鼠哥哥出嫁》文本后面的无奈、凄楚、贫瘠与哀伤,是悲剧气氛在看似“喜剧”的锣鼓声里的徘徊。在与繁华、光鲜的今天对比中,诗人才以变调的丰饶和喜庆,悼念自己童年该有的饱满和富足的难以如愿。童年的“价值”伤害及毁灭,总是悄无声息,那种丝丝缕缕的疼痛也许只有长到成人、成为诗人之后,方能感受得到。《鼠哥哥出嫁》是对困苦年代童年世界缺失太多的灵魂补偿,是对曾经乡土生活印象的一次精神冶炼。

  《鼠哥哥出嫁》的丰富性既有“悲喜交加”的价值观转换,也有驾驭体裁的输出性手段。除了内涵题旨的情思智趣发展节奏,诗本身的韵脚铺排节奏也成为结构特点,这既是对传统童谣的继承,也是乡土意象表现的“有意味”形式。全篇未一韵到底,也非每章一韵、每小节一韵;七八行、四五行,甚至两三行也换韵,这自然由文本的语言秩序决定。两行一韵,会想到陕北“信天游”,自由开阔,天地高远,有利情境拓展;不是“三字尾”的四字韵脚,诗人显然吸纳了大鼓、快板书等曲艺表述节奏,半拍读才上口。诗人调动和盘活自身的艺术积累和文化资源,全天候多向度塑造,才有了这情趣横生的童话诗,才有这童话诗在乡土文化里的坚实韵脚。

  在都市儿童诗、景物儿童诗铺天盖地的当下,从霓虹灯下高楼大厦的漫天阻隔中挣脱出来,从花草树木冷月清风的无限纠缠中解放出来,发现、提取以往童年经验,用今日高度的艺术眼光和境界不断进行清理、整合。吃惯了大米白面等细粮,不妨来点高粱玉米等粗纤维食粮,《鼠哥哥出嫁》无疑是儿童文学餐桌上的一道“粗粮菜”——乡土的韵味、乡土的节拍、乡土的情调。诗人的韵脚准且稳,根系发达植入深层,从童年的底部捕捞,一路走来,有更多的生命体验和智慧携手而来。“它让我们所有人都想起了缥缈的童年,想到了独一无二的个体的生命力,它从根处迸发,一直延伸到一切最为柔软的枝条中。”(雅各布·格林)乡土朝向,乡土情怀,情怀比什么都重要,对于诗人来说。王立春的发掘在于,让猫鼠这对生死冤家结成姻缘,组建猫鼠“命运共同体”的行径看似荒诞,然而,在童年幻想世界里,在乡土文化的结构中,没有什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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