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林英：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摘 要】本文以《造就中国人：阅读与国民教育》一书为中心，探讨了朱永新及其团队这些年在国民阅读力的提升与阅读学研究的深化方面所作出的努力与贡献。其中最为突出的成就是面向幼儿、小学、中学、大学、教师、父母、公务员、企业家8个群体的基础书目的编制完成，这对于提升国民阅读力方面具有深刻的价值与意义。同时，将阅读问题进行个人与国家两个维度的统一，形成成熟系统的阅读推广理论与方略等，反映出阅读学研究方面的深化。
【关键词】国民阅读力；阅读学研究；朱永新；全民阅读推广
在各种阅读调查中，有一个特别的现象值得关注，即人们普遍认为阅读十分重要，而与此相对的是，真正拥有阅读习惯经常阅读的人为数却并不多，也就是说，人们的阅读行动远远跟不上其对阅读重要性的认识。何以形成如此大的反差？其中有两个关键性因素，一是阅读的习惯是需要培养的，如果没有养成阅读习惯，即便知晓其重要性，也往往会将其悬置一边，不能真正落到实处；二是众多读者还存在一个普遍的问题——不知道该读什么，茫茫书山，不知从何下手，不了解书籍，也不了解自己的具体需求。
“全民阅读形象代言人”朱永新先生，因为自己从阅读中受惠良多，推己及人，极愿更多的人从阅读中得到滋养，因此长期怀揣热忱与激情从事阅读推广工作。朱永新对上述问题洞若观火，一针见血地指出：“制约全民阅读水平提高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没有一个全社会基本认同的基本书目，人们囿于图书选择困境的原因也是不可忽视的。一些真正的好书很难走进人们的心灵，就不可能使人们真正地建立起对书的热爱。”[1]换言之，书目是推动全民阅读和提升国民阅读力的关键切入点：好的书目使得人们有径可循，同时能使人们产生阅读的兴趣并进而养成阅读的习惯。在《造就中国人：阅读与国民教育》一书中，朱永新及其团队研制的系列基础书目首次整齐亮相，是我国第一次如此系统地针对不同的年龄、不同的读者群研制的相关书目。因此，该书反映出朱永新这些年来致力于提升国民阅读力之理论思想与实际成果的成绩，同时也展现出我国阅读学研究的深化。
一、研制系列基础书目，扎实推动国民阅读力的提升
朱永新持续大力呼吁阅读的重要性及其价值，并发表了很多有关阅读的深刻洞见，其精粹的阅读理念深为有识之士所认同。在此基础上，近年来朱永新将更多精力倾注于书目的编制，志在打造出系统的国家基础书目，以此扎实推动国民阅读力的提升。编制书目不易，朱永新十分了然：“阅读本身作为一件很私人化的事情，充满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不确定性。因此，书目研制往往是一项吃力不讨好、很难不被批评的工作。也的确有许多好心的专家劝我们不要做这件难度大、见效慢、讨人骂的‘傻事’。”[2]即便如此，朱永新及其团队仍然迎难而上，“只要孩子们需要，父母们需要，只要教育需要，未来需要，就值得我们去努力。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去做的，去探索的，甚至去挨骂的”[3]。朱永新的这份勇敢与担当，也源于其对书目独特价值的信仰，“推荐阅读书目就是指引我们读好书的门径”[4]，“在信息时代，信息越丰富，越容易导致人迷失。书目研制是为个人精神食粮提供一份营养全面的科学配餐方案，是为个人的成长提供一份藏宝图，便于人们按图索骥。信息时代读什么，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是一个影响民族文化传承的大问题”[5]。
朱永新对书目的重视及研制工作并非始于今日。早在1993年他担任苏州大学教务处处长时，就在苏州大学建立了大学生必读书制度。1995年，朱永新邀请了全国专家学者，全面启动书目研制工作，并于2005年发布了大、中、小学生和教师书目，推出了《新世纪教育文库》。此次书目研制工作，为后来朱永新发起并切实指导这一系列基础书目的编制无疑提供了丰富的经验。2010年，朱永新在北京创办了新阅读研究所，这是一个以为中国人推荐各类好书、研制共读书目并研发阅读课程为内容的专业公益机构，朱永新举机构之力进行基础书目的研制。一年后，即2011年，新阅读研究所成功推出了分成不同学段、不同类别的“中国小学生基础阅读书目”。书目受到广泛的肯定和认同，一些小学生、老师和父母按图索骥找到那些经典童书。北京大学的曹文轩教授认为，这是目前中国最好的儿童书目。因此，在“中国小学生基础阅读书目”编制不久后，朱永新团队又着手编制了“中国幼儿基础阅读书目”。到目前为止，朱永新团队已陆续编制出面向幼儿、小学、中学、大学、教师、父母、公务员、企业家8个群体的共800个图书推荐条目。
事实上，市面上不乏各种书目。但整体而言，已有的推荐书目不少或为商业性驱动，或囿于推荐者的小圈子化和个人趣味化，缺乏普适性，同时内容上往往缺乏稳定性，时间上缺乏连续性，选择上缺乏研究性。朱永新及其团队编制的这8类共800条书目，在编制前，团队对每一相应群体的阅读现状与问题作了切实的摸底与了解，确定旗帜鲜明的阅读主张，如关于幼儿阅读，编制组十分强调真善美中心、儿童中心、故事中心、绘本中心、共读中心等，既重引导性，又关注接近性。在具体的编制工作中，则制定清晰的书目研制原则以供操作。既重视专家的意见，组织专家座谈会，聘请众多专家学者担任咨询专家和学术顾问，又充分借用网络的力量，展开网络海选调查投票，获得大量有效调查数据；同时展开一线的试读调查，回收上千份试读学生、老师和家长的试读调查反馈……在此基础上不断调整完善，这8类书目往往经过十几稿的讨论与修改。因此，这套基础书目可以说是朱永新及其团队理想、智慧、心血与汗水浇灌而成的，具有严谨、科学、系统、普适等特征。曹文轩评价为：“虽有遗珠之憾，但绝无鱼目混珠。”
朱永新及其团队编制的这一系列基础书目，还有一个鲜明的特点是：它紧紧地抓住了推进全民阅读进程中几个关键的、需求急切的群体，作为首先量身编制书目的对象。他们分别是：学生（幼儿、小学、中学、大学）、老师、家长、公务员和企业家。其中，学生是阅读的主体，尤需加以引导；老师和家长亟须推动进行广泛阅读，因为他们不仅是构建书香社会的重要主体，而且其以身示范的阅读行动，也是对学生（子女）最好的引导和示范；公务员群体是社会的中坚力量，“领导人的身先士卒，就是无言的榜样，就是最好的广告。领导人阅读的图书，往往会成为社会阅读的风向标”，“领导人热爱阅读是民族的福祉”[6]；企业家是21世纪的精英阶层，“企业家群体不仅主导着国民经济的发展，还在当今社会主流价值塑造与引导上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在缺乏社会共同语言，面临共同价值崩溃的时代，作为精英阶层的企业家群体更需要做好表率，把书籍阅读而不是网络阅读倡导起来”[7]。因此，这样一套具有针对性、系统性、科学性、普适性的基础书目的推出，对于亟待调动的国民阅读兴趣以及急需提供的阅读门径而言，可谓正当时。也因此，作为第一次整齐亮相这8类共800个图书推荐条目的《造就中国人》，于国民阅读力的提升有着重要价值，着实值得作为家庭必备书目推广，以备家庭时时参考。与此同时，这一系列认真研制出来的基础书目应作更广泛的推广，可以通过各图书馆、大中小学校等向读者和学生广泛推广，以使更多人抓住阅读的基本依据和线索，由此驶向更广阔的阅读海洋。
二、对阅读展开全方位的思考，深化我国阅读学研究
《造就中国人》一书不仅是朱永新这些年来所从事的书目研制这一重要成果的集中呈现，它还包括朱永新对阅读问题的深入思考。长期以来，朱永新系统地思考着“阅读三问”：阅读为什么很重要？中国人应该读什么？今天我们应该怎么读书？这本书即是按照这一结构，将朱永新这些方面的思考文章汇辑而成。借由这些文章，我们同时深刻感受到我国阅读学研究的深化，这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在阅读问题的认识上，个人与国家两个维度的高度统一
平时我们对阅读的讨论，多集中在阅读与个体的关系上：阅读关乎个人的精神成长，通过阅读更易收获幸福完整的人生等等。朱永新的思考则表现出更为宏大的格局，既指出“一个人的精神发育史就是他的阅读史”，同时还指出“一个民族的精神境界取决于这个民族的阅读水平”[8]。这一论断深刻地指出了个人的阅读对于国民素质的提升、国家竞争力的加强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近年来，朱永新对阅读问题的思考更有进境，不仅注意到国民阅读与国家的软实力和综合国力的关系，同时还认识到阅读对我们不断强化文化认同、凝聚民心、振奋民族精神、建构核心价值等问题都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即共同阅读是建构中华民族核心价值体系和思想基础的重要抓手，我们可以也应该用共同阅读来构筑中华民族共同的精神家园。这无疑是对阅读认识的一大深化，而且具有非凡的现实意义。我们曾经提出建设中华民族共同的精神家园，提出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但是宣讲多年，却一直没有寻找到最有效的方式。倡导共同阅读也许是最佳切入口。
正是基于这样高远、深刻的认识，朱永新发愿并切实推动落实基础书目之编制，并将其定位为国家基础书目，其意义就不仅是为一个个不同的个体提供了切实的阅读指南与门径，而且它还具有“造就中国人”的深刻意涵——通过共同阅读，掌握共同的核心知识，拥有共同的语言和密码、共同的价值和愿景，形成共同的问题，造就出有着共同精神基础的中国人。因此，在阅读问题上，个人与国家两个维度实现了高度统一：基础阅读书目的研制、推广，既为人们提供了实用的阅读指南，同时亦在夯实着民族共同的思想基础；倡导阅读，既是倡导个体为自己而读，同时万江汇海，由此带来的国民阅读力的提升，无形中也提高了国家的软实力、综合实力和精神凝聚力。
2.在阅读问题的具体研究上，更趋开放、细致、深入与系统
这首先体现在对阅读的认识与思考上，表现出开放的思维与国际化的视野。朱永新对世界各国的阅读状况、阅读推广活动、国家相关阅读政策及措施等，都有十分全面的了解，书中在论述各种阅读问题时，他总能将该问题置于一个全球的视野。如关于国家对阅读推荐书目的研制及推广的重视与运作情况，朱永新征引美国、法国等国家的相关情况：美国教育部及一些州政府、文化教育部门很重视支持阅读推荐书目的研究，加利福尼亚州就有推荐阅读名单，政府支持研制的这个名单放在教育局的网站主页上，供家长根据自己孩子所在年级以及语文阅读水平来查询这些推荐书单；在法国，政府也非常重视资助阅读推广活动，通过选择资助一些本国优秀图书，在全世界进行宣传推广——朱永新由此展开反思、参照与有效借鉴，推动我国基础书目的研制，为国家阅读推广工作建言献策。在论述国家阅读基金的设立等阅读问题时，朱永新也对照了世界不同国家的做法：英国1992年成立图书信托基金会，每年由国家财政投入资金并吸纳社会慈善资金，开展以“阅读起跑线”为核心的全民阅读工作；德国在1988年成立德国促进阅读基金会，其历任名誉主席都由德国总统担任；俄罗斯在1994年建立俄罗斯读书基金会；在美国、保加利亚、日本、韩国和泰国等其他不少国家也都设立了各类阅读基金会或国民阅读扶持工程……朱永新由此提出符合我国国情的建立国家阅读基金的建议。阅读是人类共同的命题，需要也应该放眼世界，用更开阔的眼光来思考和推动阅读。
阅读学研究的深入化、系统化在诸多方面都有表现，而在朱永新近年来阅读推广工作的重心——关于书目研制的工作中尤有突出表现。朱永新及其团队并未打算止步于现有的成果，而是有着继续深入掘进的计划和安排，以期系统化、全面化。现在的中小学基本上没有学科阅读，谈到阅读问题似乎仅与语文老师有关，阅读好像只是语文学科的事情，而实际上，学科阅读不仅能激发学生对各学科的好奇心，更是走进各学科本质的最重要的路径。针对这一问题，朱永新及其团队拟展开不同学段的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等全学科阅读书目的研制。在学科阅读书目完成以后，朱永新说他还有一个梦想，就是做主题研究书目。因为未来教育的主要学习形态不再是分科教学，而是以主题式学习、项目式学习为主导的新型学习形式，所以光有学科阅读是不够的，因此朱永新团队计划按照一级学科和二级学科的体系，按照城市问题、环境问题的方式，去选择未来学生研究过程中需要的知识体系来研制主题书目。从基础书目到学科书目，再到研究书目，如此形成一整套阅读体系，而这些工作也已经纳入了朱永新的工作进程。由此也可以看出，教育与时代的变化也推动着阅读问题研究的深入。
3.呈现出成熟系统的阅读推广理论与方略
围绕“阅读三问”，朱永新及其团队已形成了成熟而系统的阅读推广理论与行动方略。
在阅读群体上，主张以儿童、教师和领导为关键切入点。格雷厄姆·格林说：“只有童年读过的书，才会对人生产生深刻的影响……孩提时，所有的书都是预言书。”[9]而青少年时期求知欲极为旺盛，同时也是形成人生观、世界观的关键时期——这两个人生阶段养成了阅读的习惯，往往会伴随其终生，因此青少年阅读直接影响着未来的书香社会建设。教师是书香社会建设中的关键人群，这一关键群体抓好了，就会形成很强的社会推动力。领导干部读书则对社会有特别的示范作用，上有所行，下有所效。
在推动全民阅读的方略上，以书香家庭和书香校园为重要基础，因为在家庭和学校里养成了良好的阅读兴趣、阅读习惯和阅读方法，就可能成为终身的阅读者。同时，以书香家庭、书香校园为依托，进而带动书香社区、书香机关、书香企业、书香城市、书香乡村的形成，以此形成书香中国的美好愿景。
在推动全民阅读的支撑建设上，十分重视图书馆的作用。不仅城市大型公共图书馆要发展，将其打造成为作为文化中心、精神客厅和心灵牧场的理想图书馆，同时基层中小图书馆也亟待改善，并最大限度地发挥农家书屋的作用——它们有如文化传播的“毛细血管”，只有毛细血管疏通了，全民阅读才能真正落实到“全民”。除了努力在城市、社区、乡村、学校建设合格的图书馆，用优质的公共图书馆体系为全民阅读提供有力的条件支撑外，亦强调在上下游环节齐心助力全民阅读：图书出版上，以各项措施激励优秀图书出版；图书销售环节，以得力政策确保图书顺畅流通；阅读引导方面，官方、民间等不同机构和独立书评人发现、推荐好书，阅读专家研究并推广阅读方法，国家领导人和社会中坚人士身体力行倡导读书、乐于读书，各行各业以读书为荣。
在阅读的方式上，倡导共读、共写、共生活，以“共读—分享”提升国民的知识学习力，建立共同精神家园。正如中国阅读学研究会会长徐雁教授所说：“看似微不足道的个体阅读活动，实则环环相扣，小到我们成长的家庭、校园，大到我们生活的城市、哺育我们的社会，甚至是我们的民族，皆是书香中国网络里不可或缺的要素，国民普遍的共同阅读活动所塑造出的强大精神力量，发挥着增强国家软实力与核心竞争力的关键作用。”[10]朱永新倡导共同阅读的主体形式，主要包括亲子共读、师生共读、师师共读、生生共读、家校共读这几种；在共同阅读的对象上，朱永新用“分众阅读”的阅读文化学理念，选择出适合各种类型、各种层次、各种年龄、各种职业身份读者阅读的中外经典名著，研制出一系列合乎中华民族传统和国情的基础阅读书目；同时在共读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共写，共同生活——同学之间、师生之间、亲子之间乃至于整个社会在共同阅读的基础上，通过反复交互的书写，彼此理解，并在不断的自我反思中加深认同，体认存在，进而全民读者在保持差异性的同时不断消除隔阂，逐渐拥有共同的愿景。
三、呼唤国家政策保障体系的完善与全民阅读推广工作的持续深入推进
为实现对全民阅读工作的有效部署，国家陆续出台并不断完善有关全民阅读的政策：2006年，中宣部、中央文明办等11个部门联合发布《关于开展全民阅读活动的倡议书》，正式倡导开展“全民阅读活动”，由此全民阅读从民众自发行为上升到政府责任意识层面；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中历史性写入“开展全民阅读活动”，标志着全民阅读已提升至国家战略层面；2016年，《全民阅读“十三五”时期规划》确立了全民阅读的基本原则、体制机制、方式方法，明确了主要任务、工程项目和基础保障等，是我国全民阅读的第一个国家专项规划，具有历史性意义。然而，正如有研究者所指出的，政府在推进全民阅读中尚存在若干问题：首先，全民阅读活动的统筹协调机制和工作运行机制还不完善，到目前为止尚无高权威性、强执行力的体制推动全民阅读；其次，社会化推进机制还不完善，在全民阅读活动推进过程中，文化主管部门、新闻出版广电部门、教育部门、共青团、志愿组织等各机构、团体和组织，缺乏协调与合作的机制及平台；再次，还没有建立科学、完善的评价与激励机制，对全民阅读活动的投入与产出、活动效果与质量、活动对象的需求与反馈等方面缺乏评价，对于如何提升全民阅读活动的影响力、覆盖面和活动水平也还缺乏制度性激励与奖励。[11]这些问题在朱永新及其团队倾心编制的基础书目上即有突出体现。朱永新主持编制的这一系列基础书目，其针对性、有效性、科学性与系统性无疑都比较过硬扎实，朱永新亦希冀将其打造为国家基础书目，切实夯实国民阅读力，提高全民阅读的整体水平。然而，这系列书目能否真正称为国家基础书目还有待定论。这与目前针对全民阅读工作国家尚无高权威性、强执行力的统一领导机构有关，因而不能对相应的全民阅读推广主体进行统筹协调，亦缺乏对它们的活动与成果进行相应的评价与认定。全民阅读作为国家战略，其真正有效落实，亟须国家政策保障系统的进一步完善。为此，朱永新等全民阅读专家提出了“五个一”工程，即“一部全民阅读国家法规、一个国家级阅读指导委员会、一个国家阅读节、一个国家阅读专项基金、一个国家全民阅读工程”[12]。让人欣喜的是，2020年10月中央宣传部印发《关于促进全民阅读工作的意见》，意见要求：加强组织领导，建立党委宣传部门牵头负责的全民阅读工作联席会议制度，形成工作合力；加强评估督导，制定完善全民阅读评价指标体系，定期开展全国国民阅读调查，评估全民阅读发展水平。这表明国家层面对全民阅读推广工作始终高度重视，对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能及时发现并迅速作出反应，不断完善的国家政策体系为全面顺利推进全民阅读提供重要保障。
全民阅读推广，其长期性与艰巨性并存，正如朱永新所说，“推进全民阅读，本身就是一个永无止境的努力，建设书香中国，在这么大的一片土地上播撒精神的种子，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13]。一方面，我们需要像朱永新这样的全民阅读广人为之作坚持不懈的努力，持之以恒地呼吁、宣导与行动，如朱永新自己所说，其几乎是在用生命的全部时光践行这几句话：“一个人的精神发育史就是他的阅读史。一个民族的精神境界取决于这个民族的阅读水平。一个没有阅读的学校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教育。一个书香充盈的城市才能成为美丽的精神家园。共读、共写、共同生活，才能拥有共同语言、共同价值、共同愿景。”[14]同时，这一长期性、艰巨性的全民阅读推广活动也召唤更多的人参与其中。“领读者，就是阅读推广人，就是愿意带领大家一起阅读的人。如果说，读书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那么领读者则是在创造着幸福；如果说，读者是一个美好的身份，那么领读者则是传播美好的人；如果说，读者是一个美丽的称呼，那么领读者则拥有双份的美丽。”[15]期待更多的人加入阅读推广人的队伍，将全民阅读推广活动深入推进，以实现书香社会的美好愿景。
参考文献：
[1]朱永新.造就中国人:阅读与国民教育[M].深圳:海天出版社,2019:94.
[2][3][4][5][6][7]朱永新.造就中国人:阅读与国民教育[M].深圳:海天出版社,2019:114,114,96,73,208,230.
[8]朱永新.造就中国人:阅读与国民教育[M].深圳:海天出版社,2019:自序.
[9]转引自:吉姆•崔利斯.朗读手册:大声为孩子读书吧[M].沙永玲,等,译.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2006:17.
[10]徐雁,蒋小峰.名著的阅读深度与国民素质的文化高度——兼论当代知名教育家朱永新的“新教育阅读”理念[J].中国出版,2020(19):33-6.
[11]卢海弘.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进程中的全民阅读战略研究:政府履职的视角[J].终生教育,2020(5):62-67.
[12]徐升国.全民阅读走向高质量发展路径探究[J].科技与出版,2020(7):6-13.
[13][14]朱永新.造就中国人:阅读与国民教育[M].深圳:海天出版社,2019:42,自序.
[15]朱永新.朗读者,读出时代心声[N].人民日报,2017-08-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