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孙慧莉、卢凤杰：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文学院
【摘 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是新时代中国外宣工作的新范式。“用英语讲中国故事”对当代青少年成长成才、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播中国时代强音具有重要意义。本文通过分析“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的价值，梳理“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编辑出版存在的问题，提出形成“用英语讲中国故事”的社会风尚、制定“用英语讲中国故事”的培养标准和阅读指导目录，以及制定“中国故事”译介标准，旨在为“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的发展提供可行建议。
【关键词】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
讲故事是古今中外最生动的表达方式，一个有趣的故事既能吸引受众，又能快速实现传播目的。讲好中国故事是让世界了解中国、理解中国的有效方式。2013年8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首次提出“要精心做好对外宣传工作，创新对外宣传方式，着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1]。
对于青少年而言，听故事读故事是他们喜闻乐见的阅读形式。“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不但对青少年的阅读能力、写作能力、语言表达能力大有裨益，而且有助于他们在文化融合的语境中讲好中国故事。
一、“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的意义与价值
“中国故事”源远流长、异彩纷呈，从时间上分，有中华传统经典故事，还有当代改革与发展故事；从内容上看，有成语故事、寓言故事、童话故事、节日故事，还有革命故事、经济故事、制度故事、城市故事、乡村故事等；其内容融古通今、包罗万象。将这些中国好故事用英语撰写并呈现给青少年，对青少年的学习成长以及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提升都有重要意义。
（一）继承与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途径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先民的智慧结晶，是数千年中国精神凝结而成的宝贵财富。这些智慧不但在历史上为世界所折服、为人类谋福利，而且在当下也为人类提供着源源不断的中国智慧和中国力量。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汉内斯·阿尔文曾说过，“人类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回到二十五个世纪以前去汲取孔子的智慧。”[2]中国传统文化精髓在科技高速发展的今天仍然受到外国人的推崇，中国的青少年更应该了解、继承、传播。唐代杰出的政治家魏征在《谏太宗十思疏》中指出，“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意思是说，想要树木生长一定要稳固它的根。中华民族的根和魂就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英语作为世界通行语言，其影响力和覆盖面巨大，“中国故事”英文读物的编辑出版，能让青少年熟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国际化表达形式，从而增强他们寻根探源的热情以及继承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使命感与责任感。
（二）向国外受众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要举措
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成立100周年庆祝大会上就曾指出，要“多用外国民众听得到、听得懂、听得进的途径和方式，讲述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让世界对中国多一分理解、多一分支持”[3]。由于社会制度等多方面的差异，西方社会对中国的误解仍然没有消除，交流方式和手段的不畅是中国国际话语权仍有待提高的重要原因之一。“讲好中国故事”是创新中国外宣方式的有益尝试，面向青少年的“中国故事”英文读本，不但可以帮助青少年用英语讲述中国的过去和现在，而且也可以让外国人通过阅读这些英文“中国好故事”了解中国的历史和今天。通过这种方式，中国的国际形象就会在理解和认同中不断被刷新和重塑，因此“中国故事”英文读本是介绍国计民生、播扬中国声音、提高国际话语权的直接方式，也是增强文化软实力、提升国家形象的有效途径。
（三）提升青少年文化自信和综合素养的有效方式
“中国故事”英文读物是强化青少年英语能力、思辨能力和跨文化能力的重要方式。将“中国故事”用原汁原味的英语呈现给青少年，不但可以帮助他们扩大词汇量，对耳熟能详的中国风物、中国习俗、中国成就、中国精神进行国际表达，而且用英语思维演绎中国文化，可以使青少年在思维碰撞中增加对中外文化的比较和思考，从而在思辨中触类旁通，更好地理解中华文化和异域文化，以更加包容、开放的胸襟对待不同语境下的思维差异和文化差异。因此，“中国故事”英文读物是提升青少年文化自信和综合素养的有效方式。
二、“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出版现状
面向青少年的“中国故事”英文读物包括全英文读本和汉英对照读本两类，其中汉英对照读本的数量更多。
（一）“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不断推陈出新
根据笔者的统计，较早涉猎“中国故事”青少年英语读物的有：《十二属相故事画库》（汉英对照）（河北少年儿童出版社，1970）、《中国民间故事选辑》（汉英对照）（海鸥出版公司，1979）、《中国成语故事》系列（汉英对照）（朝华出版社，1984）、《中华文化历史故事》（汉英对照）（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9）等。总体而言，2013年之前，“中国故事”汉英对照读本总量并不丰富，全英文读本则更加少见。
在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后，“讲好中国故事”的传播新范式启动。在之后的短短7年间，仅以“中国故事”冠名的汉英对照或全英文读本就呈井喷式增长：全国有超过40家出版单位相继推出30多个系列、600多册各类“中国故事”汉英对照或全英文读本，数量甚至超过过去40年的总和。“用英语讲中国故事”正在为越来越多的人所熟悉。此外，“用英语讲中国故事”的主编、主创团队，也由早前的国人单一模式延伸至中外专家合作组团甚至外国人担任主编，如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的《中国好故事》（Tales of China）和海豚出版社的《中国风——英语分级阅读》都是由外国专家担任主编的全英文中国故事青少年读物，这对规范“中国故事”的英文表达具有重要意义。
（二）多元化“讲述者”身份的形成与建构
从单纯的阅读者到传递中国声音的“讲述者”，英文“中国故事”青少年出版物所建构的“讲述者”形象不断清晰。
“讲好中国故事”的理念提出之前，主动传播的意识不够明晰，中国故事“讲述者”的身份尚未确立，此时英语类“中国故事”出版物多为汉英对照，且中文为主，英文为辅。
2013年，“讲好中国故事”理念的提出使“中国故事”迎来新时代。特别是2016年以后，“用英语讲中国故事”的理念愈加清晰。从2019年3月到2020年6月，短短16个月时间，已有6个系列共75册“用英语讲中国故事”青少年出版物问世。它们是：《学英语讲中国故事》（Learn English，Tell China's Stories，湖北教育出版社，2019），《用英语讲中国故事》（Stories of China Retoldin English，人民出版社，2019），《中国好故事》（Tales of China，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9），《中国故事英语讲》（地质出版社，2020）以及《中国风——英语分级阅读》（海豚出版社，2020）。除了《用英语讲中国故事》为汉英对照版以外，其他几个系列均为全英文。
这些青少年系列读物都旨在用原汁原味的英语展示中国传统文化精髓，同时以培养青少年用英语讲中国故事的能力为主要目标，因而故事文本更切合讲故事的需要：真情实感、简洁明快、情节生动。
（三）对优秀传统文化的坚守
中国传统经典故事是各类“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的主打选题。笔者对2013年以来出版的各类中国故事汉英对照及全英文读本进行梳理发现，中国传统经典故事持续受到关注，这其中，五洲传播出版社、新世界出版社、海豚出版社、朝华出版社、连环画出版社、人民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等出版单位最为活跃，先后推出“中国著名神话故事绘本”“中华传统经典故事绘本”“中国科技史图画书”“中国传统修身故事绘本”“漫画中国古代科技”“中国故事绘”等数十个系列近300册汉英双语读本。
从内容上看，成语故事、神话传说故事、民间故事、寓言故事、童话故事、民俗故事、传统美德故事等，是传统文化经典故事的主要选题，科技类故事、建筑类故事、中医典故以及民族节日风俗故事也陆续登场。总体而言，用中国智慧启迪青少年，帮助青少年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用世界听得懂的语言讲述精彩中国故事，传递中国声音，是英语类“中国故事”特别是“用英语讲中国故事”出版物的主要编写初衷。
三、“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存在的问题
“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出版工作伴随着国家外宣政策的创新而不断发展，但目前仍存在汉英对照读本语图搭配方式各异、故事选材面狭窄等诸多问题。
（一）汉英对照读本的文图搭配方式各异
汉英对照版在“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中占据较大比重，这些读物中的中英文和插图的搭配关系以及空间呈现关系各异，主要有以下几种类型。
第一种为英文紧随中文之后，在每一页上插图及双语三者共现，如《中国经典故事》系列（海豚出版社，2009）、《蔡志忠漫画·中国传统文化经典》系列（现代出版社，2014）、《绘本中国故事系列》（连环画出版社，2016）等。这类三者共现型双语读物，在语图的空间排序上也有不同。有的将双语置于插图之下，有的则将双语置于插图两侧；有的读本无论汉语还是英语，篇幅都较长，文字占据较大空间；而有的则文字简洁、句型简单。第二种为中文故事在前，英文故事紧随其后，但各自独立，如《中国成语故事》系列（百花文艺出版社，2005）、《话说中国故事系列丛书》（辽宁教育出版社，2018）、《用英语讲中国故事》（人民出版社，2019），这一类“中国故事”读本鲜见插图。第三种为英文与插图对应，中文故事在读本末尾独立成篇，如《新版中国著名神话故事绘本系列》（五洲传播出版社，2016）等，这一类双语读物以英文阅读为主，中文仅作内容提示。
文图搭配及呈现方式各异，实际反映出编者对“中国故事”的主旨和定位不够明晰。绝大多数“中国故事”双语读物旨在帮助青少年熟悉中国传统文化精髓，同时提高英文阅读能力。但是，这种双语同时“现身”，尤其是篇幅较长的双语与插图同现的方式，一方面对插图造成严重挤压，不利于低龄段青少年对故事内容的理解；另一方面，中英文同现，会产生侧重点不明、观感不适等诸多问题。与上述几种类型相比，中文与插图搭配、英文在文末整体呈现的方式，对提高青少年的英语阅读能力几乎没有帮助，因为置于文末的英文文本既无插图对应，字号也相对较小，完全处于附属地位。因此，中英文双语出版工作通过汉英对照来实现继承中国传统文化及提高英文阅读能力的目标，仍需努力。
（二）故事选材范围比较狭窄
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讲故事，是国际传播的最佳方式。要讲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故事，讲好中国梦的故事，讲好中国人的故事，讲好中华优秀文化的故事，讲好中国和平发展的故事。”[4]“中国故事”融通古今、包罗万象，对于青少年而言，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应该继承和弘扬，当代中国故事也应积极展示和传播。
青少年是中国梦的践行者，应该对正在大步走向世界舞台中央的祖国有全面、清晰的认识，但是“中国故事”青少年英语读物更多聚焦于中国传统经典中的成语故事、节日故事、寓言故事、民间故事等，而对讲述当下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中国人民奋斗圆梦、中国坚持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等方面的故事素材挖掘不足，这就使得“中国故事”的英文讲述出现内容和时代上的断层，不利于青少年向世界讲好当代中国故事。在笔者的统计中，仅见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用英语讲中国故事》一书不仅有传统文化中的节日故事、人物故事、民间故事，还收录了大量当代中国好故事，如“航天精神：杨利伟的飞天梦”“超级计算机：中国‘芯’”“高铁：乘坐高铁去旅行”等等，这些都是彰显中国梦、中国当代精神的时代好故事。[5]但这样的“中国故事”在青少年英文读物中的数量远远不足。
四、“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发展策略
“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对青少年学习成长、讲好中国故事都具有重要价值和意义，鉴于此，探索“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的高质量发展之路势在必行。
（一）形成“用英语讲中国故事”的社会风尚
推动“中国故事”青少年英文读物发展，不是出版社一己之事，需要国家统筹规划，自上而下地展开动员，使“用英语讲中国故事”成为一种社会风尚。
2014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当前工作中需要注意的几个问题》中指出：“要动员各方面一起做思想舆论工作，加强统筹协调，整合各类资源，推动内宣外宣一体发展，奏响交响乐、大合唱，把中国故事讲得愈来愈精彩，让中国声音愈来愈洪亮。”[6]在强调讲好中国故事理念的同时[7]，应当培养全民参与、用英语讲中国故事的习惯，让每一个家庭、每一位青少年都能够明确“用英语讲中国故事”的时代意义。
（二）面向基础教育，制定“用英语讲中国故事”培养标准和阅读指导目录
首先，建议将“用英语讲中国故事”写入基础教育阶段英语课程标准。尽管《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11年版）和《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以下简称《课程标准》）都在“语言知识”“文化意识”等分级标准中涉及用英语介绍祖国文化、培养学生的演讲技能，但是这些《课程标准》都没有将“用英语讲中国故事”的能力培养明确列出，尤其是“故事思维”的教学理念尚未受到足够重视。《课程标准》作为指导中小学英语教学的纲领性文件，如果没有明确“用英语讲中国故事”的能力培养目标和“故事思维”教学理念，教材编写、教学实施、语言测试等一系列教学环节就很难发挥应有的作用。
其次，制定基础教育英语阅读指导目录势在必行。2020年，教育部基础教育课程教材发展中心发布了《中小学生阅读指导目录》（2020年版）（以下简称《目录》），笔者发现，《目录》中的建议书目在当当网“中小学教辅·中小学阅读”TOP500中频繁上榜、占据多数席位，销售业绩不俗。鉴于此，笔者建议政府教育部门也应出台基础教育英语阅读指导目录，尤其是将“中国故事”英文读物作为指导阅读书目写入指导目录之中，以鼓励此类出版物的编辑、出版和发行。
（三）制定“中国故事”译介标准
如何用英语讲好中国故事打动外国听众？习近平总书记指明了方向，那就是要“在乐于接受和易于理解上下功夫，让更多国外受众听得懂、听得进、听得明白”[8]。这其中，中国故事的选择和译介问题就是核心。
首先，要用外国人习惯的叙事风格讲述中国故事。要探索如何在外语的载体上植入东方文化的情感内核，先要掌握外国人的审美习惯。相较于中文的华丽辞藻，英语读者更习惯于平铺直叙。因此，用英语讲中国故事时，不能按照中国故事进行直译，而要适当遵循省译、减译、意译等原则，这些译介原则不但符合外国人的故事阅读习惯，对于中国青少年而言，也能够提高他们的阅读兴趣和讲述技巧。
其次，建设“中国故事”专有名词译介词库。统一、权威、标准的中国故事国际表达范式既有利于青少年快速有效地掌握相应内容，又有利于中外读者见词识义，提升中国故事的国际传播效果。以中国成语为例，不同读物译介各异，如“滥竽充数”的英文译介包括“The Great Musician Who Couldn't Play”“Pretending as a Player to Make up the Number”“The Fake Musician”；“对牛弹琴”译为“Music to a Cow's Ears”“LutebeforeCattle”“Play a Flutetoa Cow”；“杯弓蛇影”译为“There's a Snake in My Cup”“Inverted Reflection of a Bow”“An Allusive Snake in the Cup”。除此之外，民间故事、寓言故事名称的译介同样五花八门。笔者认为，故事的英文译介可以随译者、阅读者的不同作出调整，但名称尤其作为专有名词的成语等应尽量统一译介。由《中华思想文化术语》编委会推出的《中国传统文化关键词》和《中华思想文化术语》系列丛书对专有名词的英文译介进行了审慎考订，如其中将“世外桃源”译为“Land of Peach Blossoms”要比其他读物译为“Peach Paradise”更为准确，值得“用英语讲中国故事”青少年读物加以参考。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用同一个声音发出才能掷地有声。因此，面向青少年的“中国故事”英文读本要在故事的选择、译介手法和技巧上充分考虑讲述者和听众的习惯和喜好。此外，专有名词的译介应有严格、规范的统一标准，唯有此，才能不断提升中国文化对外传播的效果。
五、结语
著有《全球思维：决胜未来的6大能力》等畅销书的美国趋势专家丹尼尔·平克认为，讲故事将会成为21世纪最应具备的基本技能之一，他将“故事力”列为决胜未来的第二大能力。在国际风云变幻的今天，中国的国际影响力需要更多“中国好故事”来阐释，因为这些“故事”饱含真情实感，是对历史和现实的真实再现。因此，应当鼓励青少年运用准确、地道的英语对中国的古今文明成就进行表达，更应该帮助青少年站在国际舞台自信、骄傲地抒发家国情怀，讲述精彩中国故事。“中国故事”英文出版物应在遵循青少年认知能力、语言习得规律的前提下，着力于青少年对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对当代中国风采的展示，其发展任重而道远。为了使未来中国的声音更加和谐、悦耳与强劲，当下的青少年要能够面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
参考文献：
[1]习近平.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讲话[EB/OL].http://politics.people.com.cn/big5/n/2013/0821/c1024-22635998.html,2013-8-21.
[2]李存山.孔子智慧与实践智慧[J].寻根,2003(6):21-24.[3]习近平.在欧美同学会成立100周年庆祝大会上的讲话[EB/OL].http://politics.people.com.cn/n/2013/1021/c1024-23277753.html,2013-10-21.
[4]习近平.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EB/OL].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6-02/19/c_1118102868.htm,2016-2-19.
[5]胡敏.用英语讲中国故事(基础级)[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9.
[6]习近平.当前工作中需要注意的几个问题[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
[7]郑少忠.讲好中国故事,既要“敢讲”又要“善讲”[J].新闻战线,2020(1):22-23.
[8]习近平.加快推动媒体融合发展构建全媒体传播格局[EB/OL].http://www.qstheory.cn/dukan/qs/2019-03/15/c_1124239254.htm,2016-3-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