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吕明明：马鞍山职业技术学院电子信息系
【摘 要】随着数字媒体技术的不断发展，图书出版发生了显著变化。VR技术利用其沉浸感、交互性、构想性的显著优势，在图书出版领域进行了广泛实践，因此探究“VR+图书”出版的契机与策略具有重要意义。介绍了图书出版的发展现状，分析了当前VR技术对阅读效果、图书形态和阅读需求所产生的积极效应，并从内容创新、技术创新以及经营创新3方面提出未来“VR+图书”的出版策略，从而为：VR+图书：模式的构建与发展提供新思路与新方法，助力图书出版行业的转型升级。
【关键词】VR技术；图书出版；立体化阅读；策略
VR技术是一种虚拟现实技术，有“灵境技术”之称，是20世纪高新技术飞速发展下产生的一项全新技术。该技术主要通过计算机来为用户提供一个包括视觉、听觉、触觉等多种感官知觉在内的模拟空间，并通过将用户置于模拟空间来帮助用户参与虚拟体验，从而实现人与机器的融合互动，给人以环境沉浸感。VR技术营造的虚拟空间可以是现实中存在的，也可以是现实中不存在的。随着社会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和科学技术的进步，VR技术凭借其突出的技术优势为许多行业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可能。“VR+图书”作为VR技术在图书出版的重要应用引发了业界的极大关注。一些出版社率先推出了VR绘本，此类绘本以沉浸式的感官体验和互动式的丰富内容，颠覆了人们对传统阅读方式的认知，形成了独具特色的阅读模式。当前，受数字化阅读的冲击，图书出版行业面临着媒介融合、大众生产及碎片化阅读等新形势，亟待寻求新的发展模式。VR技术的出现和发展正好为图书出版提供了突破口。如何把握发展机遇、利用VR技术实现“VR+图书”的科学出版是出版从业者需要深思的一个问题。
一、契机与挑战：图书出版行业的发展现状
在数字化时代下，人们越来越倾向于在网上购买和阅读书籍，这一现象给图书出版行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蕴藏着人民对其更多的期待。2006年，在中央宣传部、中央文明办和新闻出版总署等部门的共同倡导下，全国范围内开始大力推广全民阅读活动[1]。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民越发重视提升自身的精神文化素养，图书的销量遂呈现上升态势，这反映出现代人在精神层面的不懈追求[2]。为了进一步繁荣中国文化市场，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提高民族文化竞争力，2011年中国共产党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审核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该决定提出要从财政、税收、用地等方面加大对文化产业的扶持力度[3]。在这些外部条件的共同作用下，图书出版行业不断回暖。另一方面，互联网的广泛应用和高新技术的繁荣发展给人们的生活带来极大便利，但同时数字化、智能化等现代技术也不断冲击着传统行业。手机、平板电脑和电子阅读器等设备的出现打破了传统阅读对时间和地点的限制，人们可以从不同形态的阅读渠道获取图书内容。在此背景下，人们更倾向于表现形式新颖、资源丰富且方便快捷的数字化阅读。由此可见，阅读形式产生了深刻的变革，整体呈现出碎片化、多样化、娱乐化的特点，传统阅读逐渐式微。因此，当前图书出版行业面临着机遇与挑战并存的全新局面。
（一）媒介融合：出版边界不断拓展
在传统的纸质书时代下，图书出版依靠形式单一的杂志社和出版社形成完整而简单的出版流程。21世纪，人们进入数字化时代，各种新兴的技术和设备不断涌现，诸如图像、视频、音乐、信息网络等不同媒介逐渐进入出版行业[4]，单一依靠文本的图书出版领域逐渐打破固有壁垒，焕发出新的生机。在这种发展态势下，中国传统出版企业转型升级的步伐不断加快，开始重塑媒介生态，拓展出版边界，产业边界和市场环境也由此发生显著变化[5]。从宏观角度来看，图书出版与其他媒介相融合可以使图书形式逐渐丰富，带动图书出版范围扩大。影视同期书、古诗绘本、有声读物、VR系列丛书等新形式的图书出版物重新定义了图书出版的内涵，为企业带来了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大出版”概念成为出版市场炙手可热的关键词。从微观角度来说，图书出版不再是单向的内容传播，而是综合了娱乐、游戏、动漫、影视、IP等元素的可持续开发的出版产业链，同时其市场竞争也更加激烈。总之，出版企业通过媒介融合在不断拓展传统工作范围，提高自身技术能力，加快融合高新技术的升级步伐。在媒介融合的发展趋势下，图书出版积极更新自身产品定位，拓展出版形态，展现出了蓬勃的创造活力。
（二）去精英化：优质图书或成稀缺资源
通信技术的进步带来了出版技术的革新，图书出版变得唾手可及。图书出版物从曲高和寡的精英读物变成了雅俗共赏的大众图书。在技术的高速发展下，无论是出版内容、出版渠道还是传播方式都能以快捷便利的方式完成[6]。在便捷的出版条件和广阔的市场前景下，不少企业受利益驱动纷纷加入图书出版的市场竞争中，图书市场呈现出百花齐放的态势。然而，图书市场的繁荣发展也带来了诸多问题。一些出版部门为了取得经济效益，忽视图书内容，一味迎合市场需求，由此出现了众多扭曲历史、内容低俗的出版物，导致当前图书出版质量下降、优质读物稀缺。根据图书销售排行榜数据，经典著作和严肃文学销量普遍走低，而悬疑、励志、职场、言情等类型小说则占据着销售市场主要份额。于是一些出版机构盲目跟风，大规模出版相似选题的图书，导致图书同质化现象较为严重。与此同时，网络图书出版迅速崛起，并且近年来已经超越线下出版销量，在图书市场上占据重要位置。大批名不见经传的网络作者成为图书出版主力。这类网络图书依靠网络平台奠定了坚实深厚的粉丝基础，不仅实现了线上线下的联动，收获了良好的口碑，而且出版过程中省去约稿、审稿等诸多流程，极大地降低了出版成本，因而成为图书出版商的首选。但由于网络文学故事模式和选题简单，网络审核制度不完善，图书粗制滥造、原创能力不足、价值导向混乱的现象不断涌现，这不仅会影响青少年读者成长过程中价值观的塑造，而且会影响图书出版的可持续发展[7]。
（三）碎片阅读：读者需求的时代变奏
碎片化阅读方式的兴起同样冲击着图书出版市场[8]。在信息过剩的时代，人们可以从各个渠道，比如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以及微博、微信、短视频等新型社交媒体获取信息，而且信息的传播速度越发快捷，内容也更生动立体，读者能在短时间内接收和消化信息，“短平快”逐渐成为人们精神追求的显著特征。在此背景下，碎片化阅读逐渐成为主流。从阅读目的来看，图书阅读不仅仅是为了陶冶高雅情趣，娱乐消遣、增长见闻、了解社会新闻都逐渐成为人们进行阅读的主要目的。从阅读内容来看，数量稀少的经典名著难以受到重视，而设计个性化、类型多元化的产品则更容易获得读者青睐。当代读者在阅读时一方面缺乏足够的耐心和思考，希望在最短时间获取切合自身需求的读物；另一方面又注重出版图书的内容、质量以及其他附加服务，追求高水准的阅读体验，传统阅读形式已无法满足读者需求。在尊重图书创作规律的前提下，如何提升图书质量、更新图书形式、更好地满足消费者需求，成为图书出版的首要难题。
二、改良与发展：VR技术对图书出版的革新
近年来，以VR/AR为代表的数字技术逐渐走进了医疗、零售、教育、音乐等各个领域，实现了与VR技术的融合发展，并逐步进入到图书出版领域。VR技术为读者提供了一种全新的阅读方式，即把文字材料转化为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的虚拟场景，将纸质内容转化成多元立体的世界。读者不仅可以直接阅读书本，还可以直观地看到书中场景，甚至可以走进故事情境，参与故事发展，感受人物内心，从而获得立体化的阅读体验。随着VR技术日趋成熟，VR出版应用逐渐增多，其凭借沉浸感、交互性、构想性的基本特征打开了图书出版的新纪元。以儿童绘本、教育培训为代表的VR图书一经推出，便引发市场关注，受到热烈追捧。巨大的开发潜力和广阔的市场前景使VR出版成为当前图书出版领域的重要方向。
（一）沉浸式体验提升阅读效果
VR出版有别于传统的图书出版，打破了单纯依靠文本的阅读方式，把文字符号转化为立体化场景，强调参与性与临场感，极大地提升了图书的传播效果和读者的阅读体验。相比之下，纸质出版物的局限性则表现得较为明显，其静态的呈现形式无法直接展示内容背后的深刻道理，单一的语言描述也无法给读者提供想象空间，尤其是一些晦涩难懂的章节内容，读者常常因为阅读障碍将之搁浅。而VR图书通过引入声音、视频、二维码、特别注释等能够从技术层面满足读者视觉、听觉、触觉多感官体验，最大程度展现内容细节和隐藏价值，实现从阅读一本书变成“进入”一本书的目标。读者可以通过扫描书中的二维码或特定的设备观看书中的动态场景，感受书中人物的内心世界。VR技术以其强交互感、多重感官体验的特性能够帮助读者加强对书中知识的理解和记忆，突破读者自身阅读水平的限制，从而提升读者的阅读效果。在阅读的过程中，读者的注意力也会比阅读普通纸质书时更加集中，并且能够将自身感受带入阅读中。这种感受是VR全景影像包裹下的全息视觉体验，也是与物质世界进行互动的行为感知体验[9]，最终能加深读者对图书内容的理解。
2016年10月，康泰纳仕中国以高端旅游杂志《悦游Condé Nast Traveler》为基础，与科技公司HTC Vive共同推出了悦游VR APP、悦游环球旅行网、Vive paper应用[10]。通过技术设备的支持，读者可以直接进入到VR频道，开始VR阅读体验。在这一过程中，读者不必要欣赏图片上的美景，而是以游客身份在虚拟环境中充分感受美轮美奂的景色。读者可以体验旅游地区的特殊环境和不同场景，耀眼的阳光、绿叶的触感、瀑布的水声都“跃然纸上”。所有VR内容均可以在社交媒体或第三方平台进行第二次传播，这进一步扩大了杂志内容的传播范围。2017年，国内首部VR旅行图书《奇遇》在北京举行新书发布会。《奇遇》的创作团队花费16个月的时间，从全球范围的100多个选题中筛选出10个故事，并联合中国著名纪录片制片人、导演赵琦进行《奇遇》的拍摄，从而给读者呈现出一个缤纷多彩的世界[11]。《奇遇》作为国内首部VR旅行类图书实现了图书与视频的完美链接。读者只需要扫描书中二维码，并佩戴随书赠送的眼镜，就可以在APP上欣赏书中的世界，感受故事中的温情与冒险。这样的阅读方式不仅可以提高图书的销量，而且可以带动旅游业的发展，实现事半功倍的收益效果。由此可见，全新的沉浸式阅读能真正将平面变成立体，读者得以从虚拟中感悟真实。
（二）互动式体验增加图书形态
在虚拟性的基础上，VR出版还带来了丰富的互动体验。在虚拟世界中，VR技术可以为读者带来接近现实世界90%的真实触感，这一特点改变了信息传递的单向模式，大大增加了人与图书的交互性，因此深受图书出版企业的喜爱。图书阅读本质上是读者与作者的连接，而VR出版物通过赋能图书形态、设置互动情节、丰富人物感受，不仅化抽象为具象，将图书文本变成真实情境，而且使读者能够与书中的人、书中的物甚至作者进行对话，从而引导读者主动参与到图书阅读中。例如中信出版集团推出的童书《科学跑出来》系列，将科普内容与AR技术相结合，读者只需下载特定软件后扫描书中二维码，书中的平面图片就可以立体地呈现在读者面前，读者还能通过操纵软件按钮让立体的动物图像开始跑动、发声[12]。如此新颖的科普童书深受儿童的喜爱，取得了不俗的销量成绩，这启发了更多出版工作者积极推进VR与其他领域图书的融合。
几米的漫画作品《我的世界都是你》也是VR出版的重要案例[13]。阅读这部绘本，读者需要先佩戴VR头盔和耳机，之后就会以一个小女孩的视角进入一个童话世界。VR视角下的画面不同于纸质出版物，它是360度的全景立体，读者需要充分调动视觉、触觉、嗅觉来全面了解虚拟的立体世界。漫画的每一章节都设置有情节互动，并且互动内容与故事寓意相呼应，可以让读者在互动的过程中了解故事背后的道理。这种互动式的阅读能够迅速将读者带入主人公的环境中，使读者与主人公共同经历“释怀”“珍惜”“重新开始”“学会遗忘”的过程。最后读者还可以通过定位技术和追踪控制，同绘本其他角色互动，真正做到与图书对话。
（三）构想式体验满足图书需求
移动互联网改变了人们接收信息和获取信息的行为方式，使人们的阅读方式呈现碎片化特点。与信息技术同步成长的“80后”“90后”对普通图书不再充满好奇，而是更加追求新理念、新技术、新作品。显而易见，VR技术突破了时间、空间等客观条件的限制，充分激发人类的理性思考，塑造了一个又一个虚拟的图书世界，满足了年轻读者新奇刺激的阅读需求。VR出版作为一种全新的出版形态，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吸引眼球，释放有效信息，放大读者想象力，这与读者的快节奏阅读不谋而合。读者在接触VR这类新型产品的过程中，能够调动自身的探索精神，产生新的联想展望，在日渐趋同的社会找到更深层次的认同。
2018年，捷克Achtung4K公司在推出享誉世界的名著《变形记》时引入了VR技术[14]。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不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直接成为卡夫卡笔下的格里高尔，化身为一只巨型甲虫。VR技术保留了原著中的荒诞情节，将所有客观描述进行1∶1还原。读者不仅能经历主人公的一切遭遇，感受主人公家人的恐惧情绪、冷嘲热讽，还能听到自己沉重的躯体发出的各种摩擦声，直至最后被扫地出门。读者可以通过VR体验感受书中主人公在变身前后周围人截然不同的态度，从而对资本主义时代下人的异化以及主人公的落差和绝望进行深入体会，这有助于读者领悟原著所隐藏的深刻哲理，感受作家所处年代的社会环境和人情冷暖。如果说读者在阅读一本艰涩的小说时无法感同身受，那么VR出版可以将其带入典型环境，使读者真正理解作者的写作意图和作品的深刻内涵。
三、创新与突破：“VR+图书”的出版策略
VR技术作为科技进步的重要力量，得到了国家部门、社会媒体乃至各行各业的持续关注。随着5G网络的发展、人工智能的演化以及更为精简的可穿戴设备的出现，VR出版将走向大众，迎来更大规模的发展。当前，市场主流的VR出版产品主要集中在儿童、教育、科普等领域。作为人们精神财富的重要源泉，图书需要积极寻求与VR技术的有效融合。在VR技术赋能下，图书出版需要坚持优质内容、强化技术手段、引进优秀人才、完善盈利模式，只有这样，才能打造出品质与销量双赢的精品图书。
（一）内容创新
任何产品都离不开优质内容做保障。优质的内容是图书得到读者认可的根本所在。VR出版把纯粹的图文转变为多媒体实践，力求通过虚拟空间向读者呈现更深层次的认知，这一过程离不开优质内容的支撑[15]。只有将虚的技术“务实”，实的产业“务虚”，才能推进社会的持续发展。部分图书内容广泛，价值底蕴深厚，对人们的审美能力和水平提出了较高要求。因此，VR技术与图书出版的结合不能只是将两者简单相加，而是要在强化出版选题的创意思维、挖掘图书文本的精神内核、把握图书整体框架的基础上进行能动的第二次创新。首先，应该加强编辑队伍的建设，出版社要吸引优秀人才加入，组建高质量的人才队伍，并且要在此基础上提高编辑工作者的选题能力、审稿能力，使编辑工作者在图书内容方面能够激发创造活力，做到内容创新[16]。其次，为了避免内容同质和制作粗糙，编辑队伍应当本着对读者负责的原则，对经典名著和畅销图书的产生背景、具体内容以及价值诉求做深入研究，从不同角度挖掘图书的价值[17]，在虚拟情境中尽可能表现文本以外的创作效能，例如环境变化、心理感受、对话交流等，确保阅读效果最大化。以最为抽象的诗歌作品为例，出版社可以将感时伤怀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与VR技术进行融合，在音乐、人物、视频的转场中重现千年之前的中秋节场景，让读者在皎洁的月光下，在凄清的意境中实现穿越时空的咏叹，切身感受世事无常的人生。同样，对于《念奴娇·赤壁怀古》来说，可以利用VR技术营造波澜壮阔的山河图景，同时要注重作品的沉郁格调，让读者能够通过与历史人物对话感受“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的洒脱与豪迈之感，从而解决读者阅读过程中单调、枯燥的问题，提升其学习兴趣。
（二）技术创新
尽管VR技术给许多行业带来了新的发展机会，但其技术方面的漏洞仍然存在，如果不实际解决这些问题，不仅会阻碍VR未来的发展，也会阻碍相关产业的发展。市场上现存的VR设备大多都存在眩晕的问题，会严重影响使用者的阅读感受和VR技术的普及。随着对技术开发研究的深入，VR技术正不断向轻量化、精细化、大众化方向转变。对于图书出版而言，只有不断完善VR技术条件，解决VR设备现存的问题，开拓丰富的VR产品形态，才能真正把读者目光吸引到图书作品上来。在文本转化过程中，出版者既需要充分考虑文本内容的可能性和合理性，还要解决技术本身如建模设备、数据壁垒以及可穿戴设备的瓶颈，这是VR出版面临的难题，也是VR技术在图书出版领域需要长期探索的目标。因此，出版部门应该积极寻求与媒介公司合作，有效整合技术资源，将成熟的VR技术及时应用到图书出版中，加快VR技术更新频率，提升读者的阅读效果，在保证技术的同时降低生产成本，实现出版部门与媒介公司的双赢。例如山东美术出版社与上海仙剑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合作出版的《AR情景手工书——军事武器》《AR涂色乐园》等一系列的幼儿阅读出版物，通过VR技术的有效应用获得了消费者的青睐，成功在图书领域建立起“企鹅萌萌”AR早教品牌[18]。在现有技术条件下，VR图书在人们的视觉方面已经做了许多努力，基本可以还原作品描写的不同场景，达到身临其境的效果。《纽约时报》推出了一部以给孩子们带来灾难的战争为素材的VR纪录片，这部纪录片通过让读者直观地看到战争过后衰败混乱、孩子们流离失所的场景，来警示读者爱好和平，远离战争[19]。除此之外，可口可乐、麦当劳、万豪酒店等企业也利用VR技术进行商品营销，突出商品特质。但是，也有一些VR技术应用较为失败的案例。如VR版的《爱丽丝梦游仙境》给读者以陌生化的观感，其听觉、嗅觉、触觉等方面的塑造略显单薄，造成图书体验不佳、读者的参与感不强的负面影响[20]。因此，出版机构一方面要整体加强VR技术的投入和研发，在硬件设施和软件保障方面双管齐下，构建更加人性化的VR产品；另一方面，针对“VR+图书”的出版，不要再局限于纸质内容虚拟化，而是要将精力放在图书与读者交互过程中的体验效果上，将图书的抽象内容进行个性化推送，让书里的人物“活起来”，让读者“动起来”。
（三）经营创新
创新经营理念、压缩技术成本、拓展营销方式是VR图书出版可持续发展的必由之路。VR技术通过虚拟内容提供了传统阅读以外的沉浸式阅读体验，与此同时，其生产经营和宣传推广模式也应该随之做出相应的调整。众所周知，VR图书出版尚处于起步阶段，VR技术还不完善，在实际生活中的使用率和普及度较低，其制作成本和使用成本要远远高于一本普通读物，仅3D建模一项就要耗费上万元。在这种情况下，VR图书出版除了要降低制作成本，还应考虑充分发挥VR技术优势，转变盈利模式，增加收入来源。HTCVive中国区总裁汪从青曾表示：“VR技术为出版业带来的不仅是阅读方式的改变，还有盈利方式的革新，包括版权交易、VR定制、VR广告、线下体验等。”[21]因此，VR与图书出版要自上而下地实现深度融合。首先，开展市场化经营。鉴于VR图书出版门槛高、资金需求大，出版部门要对市场需求做深度调研，利用互联网和大数据进行目标群体的选择和调研，根据用户消费需求有目的地推出VR作品，并通过这种图书追踪收集读者的阅读数据，获得相应的反馈，为出版部门之后的选题、策划以及营销方式提供借鉴，进而形成良性循环；对于出版产品，出版部门不能局限于图书作品的单次输出，而应该结合个性服务、版权交易、VR广告等探索更多样的宣传方式，增加资金渠道，增强VR技术的利用效果。其次，出版部门的运营者要加强对互联网的利用，利用新兴社交平台做好线上推广工作。VR图书出版作为新事物需要极力利用互联网优势来扩大自身的影响力，可以通过新媒体手段，如微博、微信、短视频、社群社区，发挥用户之间的社交属性，实现图书信息更大范围的扩散。在此基础上，还需不断完善VR图书的移动客户端，建构“免费+收费”的阅读模式和分享模式。同时，出版部门应合理部署宣传范围，赋能线下体验，形成“线上+线下”的全方位宣传模式。通过开展多种形式的线下活动，可以有效帮助人们了解VR出版，增加人们阅读图书的兴趣，促进VR图书深度用户群体的形成，增强读者黏性。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在2017年打造出中国第一家VR图书馆——阅读隧道[22]。在阅读隧道中，VR技术把“读万卷书”与“行万里路”相结合，让读者在VR图书所展示的时空构架中自由穿梭，感受VR出版的魅力。最后，VR图书出版的成功离不开强有力的人才支持，出版部门应当加强技术型人才支撑。这既需要出版集团积极培育兼具出版素养和技术实践的复合型人才，还需要出版集团同国家、政府、企业、科研部门开展有效合作，聘请VR专业人才克服技术壁垒。总而言之，VR图书出版只有在经营、推广、人才等方面下功夫，才能利用好技术，收获可观效益。
四、小结
毫无疑问，VR技术的出现为图书出版提供了新的启示，其突出特征对图书需求、图书形态以及阅读效果均产生了积极作用，图书出版行业需要在内容、技术和经营3个方面与VR技术进行创新融合。然而，新技术和图书出版的结合并非一蹴而就，面对内容同质、技术壁垒以及经营困境，“VR+图书”的步伐仍将不断摇摆。未来，图书内容和VR技术只有通过不断磨合，继续深耕盈利模式，化实为虚、虚实结合，才能保障VR图书出版的长足发展。
参考文献：
[1]中宣部中央文明办新闻出版总署文化部教育部解放军总政治部宣传部中华全国总工会共青团中央全国妇联中国科协中国作协关于开展全民阅读活动的倡议书[EB/OL].(2006-04-05)[2020-10-10].http://www.moe.gov.cn/jyb_xxgk/gk_gbgg/moe_0/moe_1133/moe_1304/tnull_18420.html.
[2]王志标,杨京圆.中国新闻出版业关联效应分析——基于最新分类和2017年投入产出表的分析[J].中国出版,2020(11):47-51.
[3]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EB/OL].(2011-11-25)[2020-10-10].http://www.gov.cn/jrzg/2011-10/25/content_1978202.htm.
[4]王仕勇.金融危机下报业的数字化生存与数据库营销[J].长江师范学院学报,2009(3):47-52.
[5]李舒格.论全媒体时代文学出版的发展逻辑[J].出版科学,2017(6):60-63.
[6]王志标,关赛赛.网络书店的价格与非价格竞争——以京东､亚马逊和当当网为例[J].出版科学,2017(4):94-100.
[7]赵庆来.自媒体出版物的法理审视——兼《网络出版服务管理规定》解读[J].长江师范学院学报,2018(3):141-144.
[8]王靓.新时代文学出版市场的发展探讨[J].出版广角,2018(23):47-49.
[9]王睿,姜进章.从嫁接到独立:行为理念下VR出版未来发展的核心与样态[J].出版发行研究,2019(7):39-43.
[10]陈莹.康泰纳仕《悦游》的VR生态玩法[EB/OL].(2017-05-23)[2020-10-10].http://www.cbbr.com.cn/arti⁃cle/111775.html.
[11]李婧璇.国内首部VR旅行图书《奇遇》在京首发[EB/OL].(2017-09-05)[2020-10-10].http://www.xin⁃huanet.com//zgjx/2017-09/05/c_136584541.htm.
[12]卢俊.《科学跑出来》缘何引爆AR出版[J].出版人,2016(8):56-57.
[13]Maple.激动!台湾插画家几米的绘本推出VR版本了[EB/OL].(2016-12-30)[2020-10-10].http://www.vrzhijia.com/news/16954.html.
[14]玖的.同名小说改编VR体验《变形记VR》曝光[EB/OL].(2018-02-05)[2020-10-10].http://www.vrnined.com/news/1980.
[15]熊剑明.AR/VR教育与文创内容发展和应用[J].传媒,2018(11):15-17.
[16]王志标.基于全面质量管理的期刊编辑部高质量发展[J].科技与出版,2020(10):84-91.
[17]赵庆来.互联网背景下期刊编辑工作的范式转换[J].长江师范学院学报,2015(3):133-137.
[18]张静雯.AR少儿出版研究[D].武汉:武汉理工大学,2019.
[19]蔡琪.《纽约时报》VR新闻发展与影响研究[D].大连:大连理工大学,2018.
[20]杨艺卓.我国虚拟现实童书出版研究[D].武汉:武汉大学,2019.
[21]王扬.试议出版企业VR转型的必然性与可行性建议[J].科技与出版,2017(10):4-8.
[22]荀丽芳.VR阅读探析[J].图书馆建设,2018(8):94-9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