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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媒体时代专业期刊学术共同体的发展瓶颈与因应之策

2021-05-10 来源:《中国科技期刊研究》
  【作 者】袁源:广州番禺职业技术学院《高等职业教育探索》编辑部;谢文亮:《广东财经大学学报》编辑部

  【摘 要】[目的]探究融媒体背景下专业期刊如何借助新媒体工具构建新型学术共同体,以及对原有功能进行优化的路径。[方法]通过文献综述溯源专业期刊学术共同体概念的内涵,分析当前专业期刊学术共同体的发展现状,进而提出融媒体背景下此类共同体转型提升的策略。[结果]融媒体环境下专业期刊学术共同体可通过内外圈层逐步建设,采取创新同行评议,联合选题策划,驱动二次传播的策略提升其品牌影响力。[结论]专业学术期刊共同体的建设被置于媒介融合的新趋势下,办刊人既需要跳出原有流程、思维,又需要坚持学术导向,回归学术价值,以打造新型学术共同体为己任。

  【关键词】专业期刊;学术共同体;融媒体;区块链

  目前,我国大量的专业学术期刊由高校、研究机构及学/协会主办,长期以来各自为政。实际上,很多办刊方向类似的刊物还存在着争夺稿源(尤其是优质稿源)的关系。尽管近年来我国期刊界各类型研究会的数量、规模一直没有缩减,以年会和微信群、QQ群为形式进行联络的方式没有中断,但是期刊界整体处于一种松散的组织状态。同时,即便是主攻学科领域相近的学术期刊,因为经费来源不同,管理模式不一,实际上在交流方面的深入程度也极其有限。在期刊评价体系过于单一并且日益严苛的形势下,发生内卷化(即某种模式在某一发展阶段达到一种确定的形式后,便停滞不前甚至效用逐步递减的现象)的不仅仅是作者群体,期刊也一样在经受竞争的考验。由于内卷化已经成为学术圈发展的常态,迫切需要组织结构更加紧密、有共同发展目标及内部联结的、真正意义上的学术共同体成员协同营造良好的生态环境。

  对处于爬坡阶段的专业期刊来说,获得更高质量的稿件,提高期刊知名度,提升期刊美誉度,必然不能闭门造车。媒介融合为办刊者提供了一种新思路,即充分利用多种新媒体手段,多措并举,打造全方位的以读者体验为先导的一系列立体网络。同时,在学术共同体的建设方面,专业期刊比综合性期刊更具优势。因为专业期刊相对比较容易汇聚学者,反映学科发展的前沿方向,捕捉热点问题,所以也就具备了以专业期刊为核心构建学术共同体的良好基础。

  1 文献回顾与相关概念释义

  德国社会学家斐迪南•腾尼斯[1]在《共同体与社会:纯粹社会学的基本概念》中最早提出了共同体(Community)的概念。可见,共同体并非浮于表面的简单联合,实际上其中成员必须具有类似于社会功能的有机联系。随后,英国哲学家布朗在《科学的自治》一文中,首次派生出“学术共同体”的概念,他将全社会从事科学研究的科学家作为一个具有共同信念、共同价值、共同规范的社会群体,区别于一般的社会群体与社会组织,这样的一个群体就称为“学术共同体”[2]。

  在期刊界,一些研究者也认为由于缺乏共同选题、协同采编等方面的深层互动,期刊学术共同体不可能仅仅局限于期刊学/协会、研究会或者某些单纯的联盟。例如:龚紫钰[3]认为,学术期刊共同体的成员必须在学术关怀、办刊理念、价值追求、精神气质、行业规范等方面具有共性;罗雯瑶[4]将这种学术期刊共同体形成的动态过程阐述为“跨机构办刊”,具体表现为在共同目标下,围绕学术生产和传播活动,没有隶属关系的不同学术机构以“刊物出版+学术活动”的方式进行协调、合作;黄江华[5]则将学术期刊共同体引申为智库向度。在这类学术共同体中,办刊人员无疑是主动的组织者和策划者,但是办刊人员的角色应该更近似于助推者。在自由的学术气氛中,读者、专家甚至兼具审稿人与作者身份的研究型学者应当居于中心。他们常常是供稿者,也可能是评议者[6]。他们的学术思想高度及其在共同体中的活跃度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以期刊为纽带的学术共同体的发展走向。因此,笔者认为,专业期刊学术共同体应当是基于共同的学术追求、价值取向,能够以有形或无形的形式进行互动,围绕专业领域学术问题,致力于学术传播,开展学术评价的新型合作组织。

  对于学术期刊与学术共同体之间的深层次关系,有另外一批学者展开了研究。例如原祖杰[7]认为,办刊人不能疏离于学术共同体,也不能凌驾于学术共同体之上,只有实现“编研一体”,根植于学术共同体,才能实现引领学术发展的使命。学术期刊与学术共同体之间的讨论还引发了另一个话题,即与二者息息相关的学术评价。刘文山[8]将学术期刊与学术共同体之间的关系描述为互相依存、共生共存,在这两者建构的过程中,学术评价是必不可少的助推器。但他同时指出,目前学术共同体的学术评价功能已经被相当程度地异化,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王雅静[9]在对期刊质化研究的过程中指出,同行评议作为一种重要的评价方法,必须依托于强大和自律的学术共同体,在学术争鸣和交锋中完成共同体的构建。

  近年来,不少期刊领域的实践者和研究者都对网络环境下期刊的数字化出版形式进行了论述,尤其是对期刊微信公众号的建设、网络分众传播等应用研究不在少数。目前,能结合融媒体环境来谈期刊与学术共同体建设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两类:一类是在着重探讨期刊与学术共同体的关系之后,部分内容涉及新媒体资源对于学术共同体发展的促进作用,但以介绍性、概括性文字为主,所占篇幅较短[6];另一类是选取学术共同体中的一种形式对其数字出版技术进行介绍,例如殷沈琴[10]着重介绍面向数据出版的高校社会科学数据资源库的建设,潘俊成等[11]则以区块链技术为抓手谈如何对期刊同行评议进行流程再造,郭晓亮等[12]提出了个刊与学术共同体在媒体融合方面达成共赢局面的设想。总体来说:第一类研究偏重理论,但指出现实问题后没有充分展开,且这类研究的对象多为综合性期刊;第二类研究偏重技术路线,多为案例研究。综观目前的相关研究,发现对期刊学术共同体进行的研究大多为概述,部分虽有问题意识,但是对于新媒体的运用仅为简单介绍;而大多数基于期刊数字传播的应用研究维度较为单一,尚不能多视角展现当前期刊学术共同体在融媒体背景下全方位发展的情况。因此,本文以期刊类型中较为典型的专业期刊为例,试对融媒体时代专业期刊学术共同体的构建进行较为全面的分析。

  2 专业期刊及其学术共同体在融媒体时代的发展瓶颈

  2.1 被动进入数字化出版,共同体流于形式


  融媒体时代,如果说一些受众面广、符合大众阅读品位的期刊早已主动转型,专业学术期刊的转型则在很多时候是被形势裹挟,尤其是一些办刊经费来自财政核拨的专业期刊已然被抛在了数字化高速公路的最末尾。尽管纸本的介质依然存在,但是数字化阅读的快捷性以及网络首发时间直接影响期刊评价指标的压力,使得传统期刊以纸质出版为工作重心的流程遭到了颠覆。以往整本纸质刊应体现出的刊物特色、编辑思想、编排风格、专栏结构乃至各期、各专栏之间的呼应遭到了无情的消解[13]。在这种情形下,不少专业期刊也在一定程度上进行了改革。例如一些刊物专门在CNKI、万方等平台推出“网络首发论文”,还有相当数量的专业学术期刊已经开通了微信公众号,但是一般仅定时更新目次和编辑部消息。考虑到版权风险以及数据保密的许可管理尚未完善,一般公众号很少能够推送全部文章,部分期刊仅尝试在自有公众号推送单篇优秀论文。同时,即便拥有自行开发的网站和微信公众号,我国绝大部分期刊均做不到纯粹的无限制在线OA出版,即金色OA(Gold Open Access),这可能与运营成本有关,也和我国当前期刊评价体系及出版管理体制的发展程度不无关系。而这些被动、滞后的举措实际上还没有跳出产品时代的思维,无法企及用户时代的高度,自然也就无法抢占先机。期刊作为学术共同体的重要载体,如果整体观念落后,那么其共同体的组织结构会趋于松散,组成人员思维会趋于僵化,流动性受限,合作形式也就极其有限。所谓的共同体内部合作因为没有共同的价值取向和深层合作基础,很可能流于简单的经验交流形式,甚至可能沦为利益交换的平台。

  2.2 期刊内容生产同质化,缺乏思想交锋

  当前,我国专业学术期刊存在的一个普遍问题就是稿件质量差强人意,内容严重同质化和综合化,不少论文发表后即搁置案头,导致“受众即作者,作者即受众”。有学者认为,当今学术期刊“不好看”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封闭性较强,缺乏对话与交流[14]。也就是说,大多数专业期刊还在封闭式办刊,缺乏运营意识和用户认知,实属单打独斗、自说自话。然而,专业学术期刊共同体应体现的一个积极作用是在交流中碰撞、争鸣,发挥对话机制。如果一直无法突破内循环,这种作用就不能充分发挥出来。以往,期刊作者与审稿人之间的交流主要是通过审稿环节,即便加上编辑对不同审稿人意见的平衡和修改加工,参与的人数也是极其有限的。主办单位、编辑个体的好恶,以及审稿人专业视野的局限,可能使一些稿件的处理欠缺客观性。即使是在线审稿,审稿人、编辑、读者之间仍然存在着信息不对称,信息反馈实际上是单向流动,没有及时交互。而当一篇文章刊出时,有不同看法者可在其后的时间与作者商榷,但待到纸质版刊出,必然产生了一定的迟滞性。除了举办现场研讨会外,期刊共同体内部成员之间不同意见的交锋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同一时空之中。因此,利用融媒体时代的网络工具,升级、创新期刊学术共同体的功能,提高学术传播的效率是刻不容缓的任务。

  2.3 脱离学术本真,过分倚重量化评价指标

  当前,不少期刊评价在强大的工具理性主导下,几乎是压倒性地唯影响因子类量化评价标准马首是瞻。因此,不少专业办刊者首先考虑的不是文章本身的内容,不是学术生产的创造性,而是执著于被引率等量化指标,整个学术评价体系也存在着异化和泛化的趋势。在这种纯粹的技术路线中,单一的评价维度不能解决所有期刊评价的问题,也显然忽视了评价对象的个体特质和差异。然而,尽管有关学者多次呼吁将定量评价与定性评价相结合,当前定性评价的主要方式——期刊同行评议在期刊评价体系中依然处于弱势地位,因为其自身也存在非公正、非客观的缺陷。但我们知道,在学术期刊工作中,从选题策划到筛选、甄别、编校、评议等环节,是一个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过程。最终出版的文章有没有问题意识?有没有讨论真问题?有没有只流于形式而一味迎合热点?这是需要编辑、审稿人以及作者共同去回答的问题。通过学术共同体内的打磨,走到最后录用环节的稿件应当是有学术价值的。出版后,文章通过各类媒介传播到读者面前,甚至后续的多次传播,也是需要经过学术共同体内成员共同评价的。某种程度上,量化评价指标的过度盛行在一个侧面反映了同行评议制度在我国发展成熟度极其有限的现实。要建设健康有序的期刊评价文化,就需要拓展同行评议的广度与深度,一场依托融媒体技术手段的同行评议革新也势在必行。

  3 融媒体时代专业期刊学术共同体的优化提升路径

  作为新媒体浪潮中较为滞后的出版单位,专业学术期刊如果仅仅顺应潮流,为跟得上大多数同行期刊的发展,采用在线审稿、开通微信公众号等策略,但仍然无法深入利用网络工具优化出版流程,汲取最新资讯,亦无法突出自身特色。之所以出现这种落后的现象,一是因为办刊人员的观念落后,二是因为手段单一,三是因为缺乏统一的规范。因此,充分利用媒体融合的红利,结合区块链技术等先进科技手段,积极主动转型,营造共同的价值理念,形成共同体合力,才是专业期刊乃至其带动的学术共同体携手共赢的必由之路。

  3.1 打造融合发展的内外圈层

  以期刊为中心的学术共同体在积极拥抱融媒体时代而做出的一系列变革中,比较容易达成共识的一点是,数字出版应是当务之急。数字出版属于融媒体环境下期刊学术共同体建设的内圈层,其中包括进一步开放的OA出版、存储在机构知识库并发布、存储在高校专业数据中心后出版[10]、使用微信公众号进行推送4个版块(图1)。同时,值得注意的是,在互联网时代追求时效性因素的影响下,专业期刊着力推荐的单篇文章在公众号、微信群以及大型网络数据库第一轮投放的时间节点尤为重要。但是目前,绝大部分专业期刊能够做到的仅仅是尽快将新一期电子版存储到较为权威的各大机构知识库;部分专业期刊拥有微信公众号,但推送的内容比较简单,其网站也无法配合公众号进行全开放的OA出版;另有少部分专业期刊加入了高校或研究机构的专业数据库。而是否能够有效、及时、精准地进行推送,对于个刊而言则有很大的差异性,事实上大多数专业学术期刊还没有分秒必争的意识。换言之,在融媒体环境下,专业学术期刊要有长足的发展,单纯进行一两个版块的数字化出版还远远不够,需要把以上4个版块都有效衔接起来,齐头并进,加快网络传播速度,真正服务于知识共享,发挥期刊“学术之公器”的效用。



图1  融媒体环境下专业期刊学术共同体构建的内外圈层

  当然,除了单篇文章以外,借助多重传播途径,期刊的学术风格、栏目策划方向等需要读者琢磨的信息能够较为全面、动态地展现出来。这不仅仅需要个刊的努力,还需要能与其产生紧密联结的更强有力的学术共同体来支撑。通过运用网络交互工具,读者以及专家群体可以将比较关切的热点问题在第一时间传递给办刊者。可以说,多媒体、多渠道、全方位融合的办刊形式既能够给予专业期刊学术共同体更大的空间,又能够简化沟通方式,加速思想碰撞的进程,是走专业化发展之路的期刊不可回避的趋势。这就涉及数字出版的外缘——媒介深度融合环境下期刊学术共同体建设外圈层的学术创新与推广功能,包括高水平学术会议、专业微信群建设以及专题学科数据库(资源库)建设三大方面的内容。

  例如,在当前的新冠肺炎疫情之下,线下会议举办的频次显著降低,但是期刊组织的微信群、网络会议等在线交流机制却异常活跃。学者之间可以在某个固定时间内就各自关心的问题在网络平台“短兵相接”,也可以在后续的时间内继续探讨。办刊者也能借此机会策划一石激起千层浪的选题,掀起讨论的热潮。由专业期刊或者学术团体牵头组织线上或者线下学术会议(论坛),能够促进学术交融与学科发展,收集到的优秀学术论文可进行编校、出版。无论是线上或线下会议,对于不能参加的共同体成员,可以采取在微信群及时滚动速记信息的办法,同时可以在会议结束之后发布会议纪要,或是以会议综述的形式提炼出会议精华,实现信息共享。同时,能否办好以微信群为主要工具的网络实时交流平台,使其保持活跃度,增强用户黏性,往往也是数字化时代考验办刊人综合能力的一项指标。由专业期刊组建的活跃交流群,其实就是一个专业学术共同体,而其中必然会有数个乐于分享学术创见、勇于进行学术批判以及善于发掘学术热点的中青年骨干学者作为中坚力量。以他们对问题的交流、讨论为契机,编辑和热心读者能够了解学术前沿的最新动态,能够在思想碰撞中融合吸收观点,这样的线上交流群实为学术交流的重要新型平台。除了举办学术会议和打造富有黏性的微信群外,如果能够依托期刊主办单位,如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开发与学科相关的资源库或数据库,将对专业期刊本身乃至其辐射的专业领域今后的数据资源存取大有裨益。这类数据库包括期刊数字出版存储库,但是容量却远远大于个刊数据库,囊括了学科发展的更多资源,甚至可以吸纳其他同类专业期刊,并需要实时更新扩容,有专门人员运维管理,为用户提供咨询服务。例如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等均建设了带有数据出版和引证功能的专题数据资源库。如果期刊主办单位尚不具备单独开发数据库的条件,可以与学术共同体中有实力的成员合作,联合开发,共同管理,并尝试和更多的科研平台互融互通。条件进一步成熟后还可建设云信息服务平台和开放的大数据平台,一方面可运用大数据对受众进行分析,另一方面可实现资源与用户需求的智能化匹配[15],进行更广泛意义上的知识服务。

  3.2 联合选题策划

  如前所述,封闭的办刊环境导致一部分期刊长期“孤芳自赏”,缺少了学术共同体的纽带作用,没有共同的指引,更毋论学术交流平台的搭建。而在媒介融合的趋势之下,处于学术生产上游的期刊,要有超前和敏锐的意识,引领学术发展,并带动整个学术共同体走向学术最前沿。以往,期刊界对于编辑与学者之间的身份分野有不少论述。在专业期刊领域,这个问题可能相对容易理顺。专业期刊的核心编辑团队领导必然要由该专业的学者担任,“学者+编辑”的身份为围绕该期刊组建的学术共同体不断扩大提供了天然的优势。专业期刊的编辑团队应该充分利用网络工具的时效性,将栏目选题策划的时间尽量前置,第一时间推出新颖的、时效性强的论文,才能抢占学术高地。除了期刊编委会会议、常驻专家的线下组稿会外,参加学术共同体举办的专题性会议也是编辑寻觅新选题、培养潜在作者的重要渠道。此外,专业期刊编辑部还可以依托自建的网站、公众号、微信群制造议题,收集议题。编辑要乐于“走出去”,走进更多的大专院校、科研院所,走进汇集专业人才的网络社群,寻求进一步合作的机会。在当前期刊学术共同体的建构过程中不难发现,仅靠期刊编辑部一个单位的力量,人力、物力资源往往捉襟见肘。而多方协同、合理分工往往才是资源整合、提高效率的最优方式。需要指出的是,专业期刊不能将合作学者限制在小范围的专业方向内,应采纳更多其他学科领域专家的意见,跳出专业看专业的界限,跨越学科谋发展;合作的形式也不应仅仅局限在选题策划,还可以是校企合作、政企合作,从多元化视角进行组稿,以促进学术发展和成果转化为己任,开展多方跨机构的形式灵活的合作,最终才会产生反哺期刊的效果。

  3.3 驱动二次传播

  专业期刊以往囿于专业领域和管理模式,对于品牌的打造处于被动和落后的状态。但是,在一个活跃的学术共同体内,良性互动使得学术传播的更新加速乃至迭代成为可能,专业期刊也会在此环境中更游刃有余地利用媒体工具进行整合营销。在推广营销的过程中,打造期刊整体的品牌风格是一项长期的工作。而在“单篇为王”的现实下,及时在互联网平台推出好文章则是一项时不我待的紧迫工作。那么,无论是期刊风格的塑造还是最新资讯的推送,都可以借助学术共同体促成二次传播,并应逐步在共同体内达成共识。例如通过微信公众号第一时间推送单篇高水平新作、期刊目次、选题规划,又如在网站和微信群预告会议信息、组织网络会议直播、开展会议后续报导等。新媒体就是二次传播的天然土壤,办刊者可以将零散的信息进行整合后,根据环境和自身需要进行即时动态修正,然后有意识地鼓励二次传播,比如与知名引文数据库合作,或推广自身品牌,或主推单篇文章。还可以利用学术共同体中知名学者的影响力,请他们在自媒体或者其他的学术平台上为刊物树立良好口碑,推介刊物的优秀知识产品,传播最新学术成果。期刊的二次传播还包括定向推送和精准推送,这必须依托大数据平台的有效分析,找准受众定位,有的放矢地进行精准推送。今后定向推送和精准推送的发展方向可能是个性化定制,这也是专业期刊利用智慧出版方式继续向专业化发展的一个新趋势。

  3.4 创新同行评议

  同行评议作为保障期刊学术质量的基石,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期刊同行评议从17世纪中叶发展至今,大多数期刊目前采取双向匿名审稿的机制,但仍属于传统同行评议(Traditional Peer Review, TPR)的范围,被视为“最不坏”[16]的选择。但是,如前所述,期刊量化评价依然占据绝对优势,传统的同行评议也明显存在着人为的不公正因素和主观因素,致使当前一些学术共同体沦为利益共同体,破坏了学术生态,因此创新同行评议的任务迫在眉睫,这也正是重塑学术共同体规范的关键环节。

  大数据时代,区块链利用共识算法不可篡改、不可逆、可追溯、全公开[11]的特性为学术期刊的开放式同行评议(Open Peer Review, OPR)提供了技术支撑。尽管目前国内学术期刊还未尝试使用OPR,但是越来越多的学者持接纳的态度。如果说全盘采纳OPR制度在实施上有一定困难,可以选择立意新颖或者属于交叉学科的、创新性较强的文章进行开放式同行评议。例如,将需要评议的文章的二维码发布到网站特定位置,或者将编辑、作者以及对文章感兴趣的所有研究者拉到一个特定的交流群,在群内对文章以及与主题相关的内容进行讨论,形成一个“学术聚居区”[17],即一个新型的学术共同体。此外,在时间节点上,OPR可根据流程分为出版前(Pre-publication)开放式同行评议模式和出版后(Post-publication)开放式同行评议模式[18]。尽管出版前开放式同行评议的条件尚未成熟,但是基础较好的专业期刊在出版后设置开放式评议环节还是比较容易实现的。与印后审读不同,开放的基于网络工具的同行评议应当在同一时空内进行,应包括作者、编辑以及热心读者,当然也应该包括具有审读资质的专家学者,其意义除了对文章纠偏、审查外,更重要的是在学术共同体内各成员之间形成交流的气氛,从而推动学科发展。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营销也好,策划也罢,基于专业期刊建构的学术共同体必须要秉持两点理念。其一,一切营销应当基于服务读者的初心。因为专业期刊的受众面本来就相对较窄,无论是营利还是非营利的专业期刊,都不能因追求商业利益而放弃社会责任。在各类媒体工具日益发达的今天,为读者提供个性化服务,丰富读者个性化体验的技术壁垒更容易被打破,有条件的期刊完全可以根据调查生成更多形式的个性化期刊产品,提高产品的附加值,深耕读者群体。其二,一切推广应回归学术价值。近年来,一些专业学术期刊所做的推广策划,其根本导向是一切让位于影响因子和期刊量化评价体系。压力之下,期刊的学术风格荡然无存,学术追求式微。事实上,即便是统计量化指标,从自有网站、微信公众号以及更多非传统评价机构(数据库)上统计的扫码量、浏览量、下载量和分享次数等均能体现一种期刊或单篇文章的影响力,应作为期刊评价的重要指标纳入评价体系。重构期刊评价体系需要依托学术共同体的共同价值观,并以此为基础建立行之有效的共同体内部成员协作机制。

  4 结语

  媒体融合时代,专业期刊应当迅速适应数字化出版的新常态,走学术共同体融合之路,找准数字化环境下的学术契合点。此类新型的学术共同体应当有别于以往形式简单、没有共同价值和实质追求的联盟,而是应扎根于互联网,顺应其快速、集中、实时交互的特点,逐步实现从全方位数字出版到整合资源进行学术推广与创新,体现学术价值、倡导学术争鸣。在建构的过程中,这类以专业期刊为主导的新型学术共同体应充分利用区块链的共识机制加快出版流程,创新同行评议制度,引领学术前沿,细分受众,体现自身独有的学术品味,创造品牌价值。诚然,以上基于融媒体环境的期刊学术共同体建设的内外圈层设想可能不尽完善,对于共同体内部深层次共识的达成尚未充分展开,针对当前出现的一些问题提出的对策也还有不少提升空间,都有待在今后的研究中深入探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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