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碛口》朱秀海著/湖南文艺出版社2021年3月版/68.00元
关键词 现实主义 抗战 历史
军旅作家朱秀海，曾经以创作长篇小说《乔家大院》为中国老百姓妇孺皆知，因此成为中国第一位以现代商业史为题材称著文坛的知名作家。人们之所以把朱秀海与《乔家大院》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更多是因为他的同名小说拍成电视剧后的巨大影响。相反，他的多部质量更高、更加感动人心的好作品，被淹没在《乔家大院》的历史性辉煌里了。不管社会怎么评价，也不管由其作品改编的电视剧引发多么热烈的反响，朱秀海始终在奋力耕耘，坚持写作，一门心思沉醉于对小说创作的研究和探索。近一两年来，当整个社会都在为新冠病毒所困扰，人们情绪有些紧张慌乱时，朱秀海埋头书斋，勤奋写作，接连捧出了两部具有轰动效应的长篇小说大作，一部是表现抗战题材的《兵临碛口》，另一部是表现第四野战军某团历史的《远去的白马》。两部厚重的大作，都写的是战争。题材略有不同，但同样都有不凡的艺术效果。
最近，我有幸集中时间拜读了《兵临碛口》，这是一部以山西历史故事为题材，讴歌中国精神讲述中国故事的优秀作品。读后深为震撼，且感触良多。
山西作为抗日战争的重要地域，地处陕北延安革命根据地和华北抗日前线中间，太行和吕梁两山夹持，关于抗日的故事可谓不少，用文艺形式表现的革命历史题材文学作品很多。但是，《兵临碛口》可以说是别具一格，无论从选材、结构、表现方法上，都是当代文学史上真正称得上有深度、有厚度、有文学感染力的一部现实主义大作。碛口，对于很多读者来说或许有几分陌生。但在中国地理学上，它却具有特别重要的地标意义。黄河西出青藏高原的巴颜喀拉山，自西向东流经青海和四川后，在甘肃掉头向北，经宁夏进入内蒙古河套地区，东流至碛口镇，然后向南一泻千里。就在这南北走向的大河中间，一道大碛横亘中间，于是自然而然，在这个大碛横卧之处，便形成了一个名为碛口的水旱码头。就是这座水旱码头，在那个没有铁路的年代，便是西联西北五省东联中原腹地的咽喉。本来山西在中国革命史上就举足轻重，西靠吕梁、东连太行，吕梁山的背后，就是陕北延安革命根据地，过了太行，就是被日本侵略者烧杀抢掠的华北抗日前线，因此山西成了抗战历史上决定民族命运的国之咽喉，而碛口这个地处黄河要道的峡口，便成为咽喉中的咽喉。地域之重要，由此可见一斑。
在《兵临碛口》里，朱秀海并没有过多直接写敌我双方的对垒交锋，而是以这个河口名镇为背景，写了1936年~1949年间发生的历史故事。这个历史阶段发生的，正是处于红军长征到达陕北直至新中国成立前夕十几年间发生的故事。这样一个特殊的阶段，正是中国革命风云激荡的年月，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先是与日本侵略者喋血苦战，打败日本后，又与美帝国主义武装的国民党部队作战。这部作品就像一面镜子，映射的是中国人民波澜壮阔的革命史。《兵临碛口》的故事以碛口镇的大当家晋西北商会会长程晋元为主人公，写了碛口人民在那个风云激荡的年代，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涌入抗战洪流、奋起保家卫国的历史过程。
这部作品中有大量关于山西和碛口文化风情的描写，许多关于碛口及黄河中游地域特色的叙述，甚至许多人情风俗，都有鲜明的地域文化标志。如果作家没有深入生活的体验，没有对生活的观察和思考，是决然写不出那样独具地域特色的感人故事的。这一点，也正是朱秀海长期坚持的创作观念。作品中还有许多让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形象，比如作为碛口形象代表的程晋元、共产党员程冲之，包括碛口地方党组织的武凤诏等等。程晋元关键时刻表现的忠勇和刚烈，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危难时刻，抱定必死的信念，曾经给日本鬼子两下战书，并精心策划了在碛口镇一人单挑数千日伪军进犯，在四面火海中重创敌军，那些颇具传奇色彩的叙述，把程晋元的形象塑造得栩栩如生，其英勇献身的精神和慷慨赴死的决心，可说是撼天地泣鬼神，这样独具特色的悲壮故事，构成了这部作品最为感人的部分。这些描写，不仅表现了英雄大义凛然的精神气质，也表现了人民捍卫国土、保卫家乡，与国土共存亡的坚定意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