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目的］在“双一流”建设和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大背景下，分析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的现状，揭示存在的根本问题，进而提出可持续发展策略。［方法］从科研人员视角出发，采用文献调研法和问卷调查法，对全国191所高校，特别是“双一流”建设高校的科研人员在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过程中的参与度、认知和诉求3个方面进行问卷调查。［结果］大部分学者未能深度参与高校科技期刊工作，亦未在学科方向上引领期刊发展，且不了解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的总体情况；认为高校科技期刊的根本问题是整体学科布局缺乏顶层设计，行政办刊模式制约其发展，在学术监督、评价评估和文化构建方面的作用不明显；认为高校科技期刊整体学科布局应与“双一流”建设学科布局大体一致；希望高校科技期刊能通过创办重点学科方向的中、英文新刊，实现学者办刊等举措来更好地服务学科建设。［结论］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应采取以下策略：聚焦世界科技前沿，实施学科前瞻布局；面向国家战略需求，坚定学科创新自信；围绕行业核心技术，助力社会经济建设；推进办刊模式改革，培育优秀学科文化。
【关键词】学科建设；“双一流”建设；高校科技期刊；科技期刊；学术期刊
中国高校科技期刊是高校在其发展的不同历史阶段所编辑出版的以自然科学或农学、医学、工程技术为主要内容的定期或不定期的连续出版物，经过百余年的积淀，已形成覆盖理、工、农、医等学科的完备结构[1]。中国高校科技期刊的办刊模式除高校独家主办外，还有多家高校共办（如《地学前缘》）、与其他组织机构联办（如Marine Life Science & Technology）等，本文所讨论的高校科技期刊包括以上所有办刊模式。
学科是在知识、学科制度和社会意识形态三个维度的“合力”中得以确立的历史性存在[2]。高校是知识生产和学科建制的主要场域[3]。以论文形式呈现的学科建设成果是高校科技期刊的内容之源；高校科技期刊是学科发展的记录者和传播者，对学科发展的促进作用已被实践证明[4，5，6]。目前，部分高校已将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纳入“双一流”建设任务中[7]。然而，70%以上的高校科技期刊创刊于20年以前，并未构建与学科体系配套的、向科学共同体开放的学术期刊体系[8]，与学科建设之间未能形成彼此促进的内生关系，难以适应当前学科发展和国际科技期刊竞争的新局面。因此，在“双一流”建设和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大背景下，有必要探讨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的策略，以推动科技期刊高质量发展，增强中国科技期刊的整体竞争力，服务科技强国建设，提升国家科技竞争力和文化软实力[9]。
高校科技期刊促进学科建设理论研究是建设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重要议题[10，11，12，13]。不少学者利用量化研究方法深入分析了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的现状并提出对策，如：丁佐奇课题组通过比较高校学科CNCI值、高校主办学术期刊CNCI值和高校来源稿件CNCI值，揭示了高校期刊与学科发展的互促模式尚未形成[7，14]，进而提出一流期刊和一流学科建设互融共生的相关建议[15]；尚利娜等[16]分析137所“双一流”建设高校学术期刊与一流学科的关系后认为，相比一流学科建设高校，一流大学建设高校拥有更多的优质学术期刊，但与其一流学科的匹配度不高，从而呼吁将学术期刊建设纳入“双一流”建设高校评价体系；杨保华等[17]在统计42所一流大学建设高校主办的中文理工类综合期刊2009—2018年发文与本校一流学科的相关性后，将其分为Ⅰ、Ⅱ、Ⅲ类，指出3类期刊与“双一流”建设的相关性差异明显，未来应采取“培养科研新人、培育新兴学科与交叉学科、服务国家重大发展战略”的发展策略。上述研究均从期刊编辑的角度剖析高校科技期刊与学科建设的关系，鲜见从科研人员视角出发，对期刊服务学科建设进行研究的文献。
本研究选取高校科研人员这一特定群体作为研究对象，尝试从高校科研人员视角出发，探究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现状，分析存在的根本问题，进而提出未来发展策略。高校科研人员是学科建设和科技创新的主体之一，尤其是“双一流”建设高校科研人员，他们是“双一流”建设的排头兵；同时高校科研人员既是高校科技期刊的直接服务对象，又是高校科技期刊工作的积极参与者，更加了解高校期刊的现状和深层次问题。因此，该研究对象的选取对于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的研究主题是适切的，后续问卷统计学指标分析的结果也证实了这一点。期望本研究结果能为高校科技期刊和学科建设的互融共促提供理论支撑和数据支持。
1 研究对象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
为调研高校科研人员对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的参与情况、认知现状和现实诉求，本项目组于2020年5月1—30日开展了全国性网络问卷调研。以中国高校科技期刊编委和审稿人这2类群体为研究对象，从期刊工作实践、对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的认知、诉求3方面入手，调查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的现状及问题；通过比较不同类型科研人员实践、认知和诉求方面的异同，揭示高校科技期刊在服务学科建设中存在的根本问题，进而提出发展策略。
1.2 研究方法
以文献调研法和问卷调查法为主要分析方法。首先搜集、整理、分析研究主题相关的文献资料，总结其主要观点，并参考其他同类问卷，初步确定调查问卷的基本结构；然后请不同学科学者提出修改意见；经多次修改后编制出本研究的问卷。调查内容包括科研人员参与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的实践（怎么做）、对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的认知（怎么看）以及诉求（想要什么）3方面，共34题。由于本研究更多关注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的客观现实，因此多数题目设计为非量表题。
使用问卷星创建问卷，通过社交媒体向全国高校科研人员发放，并与同一研究主题下针对编辑的问卷同期发放。考虑到理、工、农、医等学科“双一流”建设高校的科研人员为典型样本，故在问卷收集时尽量覆盖这些高校的科研人员。采用SPSS 20.0软件对问卷调查结果进行统计学分析，组间率的比较采用χ2检验，以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和分析
2.1 问卷样本背景统计
剔除无效问卷38份（其中信息填写不完整2份，非高校单位22份，投审稿问题逻辑不一致14份），此次调研共收集有效问卷414份，其中来自“双一流”建设高校的问卷214份。一流大学建设高校A类、B类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的覆盖率分别为91.4%、100%和75.7%，“双一流”建设高校覆盖率达84.3%。
有效问卷样本的基本信息如表1所示。从被调查科研人员的背景来看：414位科研人员中37.7%为编委会成员，62.3%为普通审稿人；13.0%来自一流大学建设高校A类，2.4%来自一流大学建设高校B类，36.2%来自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其他来自普通高校；因高校科技期刊对审稿人和编委会成员有职称条件要求，故85.7%的样本拥有高级职称；38.4%的科研人员担任管理职务，其中93.7%的管理人员有高级职称，具有一定的学科背景；样本研究领域在理、工、农、医和管理学领域的分布比例分别为12.1%、46.8%、6.3%、29.5%和5.3%。
表1 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问卷所调查的科研人员背景统计
| 项目 | 分类 | 人数 | 占比/% |
| 期刊工作中的主要角色 | 编委 | 156 | 37.7 |
| 普通审稿人 | 258 | 62.3 | |
| 所在高校的类别 | 一流大学建设高校A类 | 54 | 13.0 |
| 一流大学建设高校B类 | 10 | 2.4 | |
| 一流学科建设高校 | 150 | 36.2 | |
| 普通高校 | 200 | 48.4 | |
| 职称 | 初级 | 9 | 2.2 |
| 中级 | 50 | 12.1 | |
| 副_级 | 130 | 31.4 | |
| 正高级 | 225 | 54.3 | |
| 职务 | 普通员工 | 255 | 61.6 |
| 科(股)级 | 47 | 11.4 | |
| 副处级 | 59 | 14.2 | |
| 正处级 | 41 | 9.9 | |
| 处级以上 | 12 | 2.9 | |
| 研究领域 | 理学 | 50 | 12.1 |
| 工学 | 194 | 46.8 | |
| 农学 | 26 | 6.3 | |
| 医学 | 122 | 29.5 | |
| 管理学 | 22 | 5.3 |
从调查取样的角度来看，样本基本涵盖了各类高校、各学科领域、各级管理岗位的科研人员，具有较高的可信度，能反映本研究目标的需求。
2.2 参与高校科技期刊工作的现状
2.2.1 高校科技期刊编委参与期刊工作情况
本研究假设编委和审稿人2类样本中，审稿人仅为高校科技期刊审稿和撰稿，而编委则有机会参与期刊的各项工作，针对编委工作进行调查的多选题选项及结果见表2。
表2 高校科技期刊编委参与期刊各项工作的情况
| 排名 | 参与的高校科技期刊工作 | 分值 | 科研人员数量 | 占比/% |
| 1 | 为高校科技期刊审稿 | 4 | 129 | 82.7 |
| 2 | 所在课题组成员为高校科技期刊提供优质稿源 | 1 | 94 | 60.3 |
| 3 | 以第一作者身份为高校科技期刊撰写高质量学术论文 | 4 | 84 | 53.8 |
| 4 | 向学科专家邀约优秀稿件 | 3 | 59 | 37.8 |
| 5 | 确定期刊刊登论文的选题方向 | 4 | 53 | 34.0 |
| 6 | 参加稿件终审会/决审会/定稿会 | 2 | 43 | 27.6 |
| 7 | (指导编辑)策划专刊/专栏 | 3 | 42 | 26.9 |
| 8 | 明确期刊定位,拟定办刊宗旨 | 5 | 38 | 24.4 |
| 9 | 组建编委会 | 5 | 13 | 8.3 |
| 10 | 其他 | 1 | 7 | 4.5 |
由调查结果可知，高校科技期刊编委参与期刊工作的10个选项中，“为高校科技期刊审稿”的选择人数居首位，占总人数（156人）的82.7%，其次为“所在课题组成员为高校科技期刊提供优质稿源”和“以第一作者身份为高校科技期刊撰写高质量学术论文”，上述3项工作占比均逾半数；“向学科专家邀约优秀稿件”“确定期刊刊登论文的选题方向”2项工作占比均为30%以上；“参加稿件终审会/决审会/定稿会”“（指导编辑）策划专刊/专栏”“明确期刊定位，拟定办刊宗旨”3项工作占比均不到三成；而“组建编委会”仅占8.3%。此外，4.5%的编委还参与其他工作，如：兼任多种高校科技期刊编委、定期参加编委会会议等。综上，编委参与的工作主要集中在投稿和审稿2方面，而明确期刊定位、策划学科选题、引领期刊在学科领域的发展等工作则参与较少。为进一步分析每位编委参与高校科技期刊工作的深入程度，先为每项工作赋值，见表2；再将每位编委参与全部工作的分值求和，得到的最小值、最大值分别为2和31，中位数为11，众数为5（图1）。按图1所示分值出现的频次可将其分为3组：0~9分和10~18分均有69人，共占编委总数的88.5%；而19~32分的高分组仅18人，其中4人供职于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占此类编委总数（20人）的20.0%，14人供职于一流学科建设和普通高校，占其编委总数（136人）的10.3%。因此，绝大部分编委对高校科技期刊工作的参与深度不够，未能在学科方向上引领期刊发展；一流大学建设高校编委深度参与高校科技期刊工作的比例高于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和普通高校，这与高校科技期刊是否采用学者办刊模式、严格进行学术质量把关有关。
图1 高校科技期刊编委参与期刊工作的赋值结果
2.2.2 为科技期刊撰稿及审稿情况
鉴于科研人员大量参与投审稿工作，本研究重点调查其投审稿情况。近12个月（2019年5月至2020年4月，下同），73.4%的科研人员（304人）为国内科技期刊撰稿和审稿，9.7%（40人）仅投过稿而未审过稿，8.0%（33人）仅审过稿而未投过稿，8.9%（37人）既未投稿也未审稿，故一年来投过稿的学者占样本总量的83.1%，审过稿的占81.4%。因投稿为科研人员完全自主的选择，而审稿为编辑选择下的再选择，故分别调查投稿和审稿活动。
对主办单位的选择方面，学/协会主办期刊数量占投稿期刊总数的比例（42.2%）最高，其次为高校主办期刊（38.7%），随后为科研机构主办期刊（16.3%），最后为公司/企业主办期刊（1.5%）和联合主办期刊（1.5%）。因调查对象为高校科技期刊编委和审稿人，故高校主办期刊数量在审稿期刊总数中占比（47.5%）最高，学/协会主办期刊（40.1%）次之，而科研机构主办期刊（11.0%）和联合主办期刊（1.5%）明显较少。进一步分析可知，“双一流”建设高校学者为高校科技期刊撰稿（35.6%）、审稿（41.9%）的比例均略低于普通高校（撰稿41.9%、审稿53.8%）。“双一流”建设高校学科实力更强，学术论文多投向更具学科影响力的期刊，这验证了本项目组成员前期的研究结果，即与普通高校相比，“双一流”建设高校科技期刊争取学科优质稿件的难度更大[7]。“双一流”建设高校与普通高校学者在为高校、非高校科技期刊审稿方面差异显著（χ2=4.764，P=0.029），与普通高校相比，“双一流”建设高校学者更少为高校科技期刊审稿，这不利于期刊学术质量的提高。
对语种的选择方面，被调查科研人员投、审稿最多的均为中文期刊，分别占投、审稿总量的56.7%和65.3%；而英文期刊仅占36.6%（投稿）和27.9%（审稿），中英双语期刊仅占6.7%（投稿）和6.5%（审稿）。进一步分析“双一流”建设高校与普通高校学者投、审稿最多的国内科技期刊语种可知，“双一流”建设高校学者投、审稿英文期刊的比例（投稿39.0%，审稿30.2%）高于普通高校学者（投稿34.1%，审稿25.5%）。经χ2检验可知，“双一流”建设高校学者、普通高校学者在投、审稿期刊语种的选择上并无显著差异。分析不同职称的学者投、审稿最多的期刊语种可知，副高级科研人员向英文期刊投稿的比例（40.6%）最高，但为英文期刊审稿的比例（24.5%）却低于正高级科研人员（30.6%）。χ2检验结果表明，不同职称学者投、审稿的期刊语种无显著差异。副高级科研人员处于学术生涯的上升期，关注学科前沿，投稿英文期刊的比例并不低于正高级科研人员，故高校英文科技期刊应抓住副高级科研人员的优质稿源，避免其外流。此外，87.1%的正高级科研人员审过稿，而副高级科研人员的这一比例则低至72.3%，期刊送审时应注意不“唯正高”，要给予活跃在学科前沿领域的副高级科研人员更多审稿机会。
对收录数据库的选择（多选题）方面，近12个月投稿最多的期刊中SCI收录期刊（45.6%）居首位，其次是北大核心期刊（39.5%），然后是中信所发布的中国科技核心期刊（29.7%）、EI（25.9%）和CSCD（16.3%）来源期刊；由于样本中的医学期刊的占比不高，故Medline/PubMeb收录期刊占比（3.2%）较小；Scopus（1.7%）居最末。审稿期刊的数据库收录比例排名情况与投稿基本类似，但审稿期刊占比最高的为北大核心期刊（38%），其次才是SCI收录期刊（36.5%）。
2.2.3 将代表作发表在高校科技期刊的意愿分析
《关于破除科技评价中“唯论文”不良导向的若干措施（试行）》提出对论文评价实行代表作制，代表作中，国内科技期刊论文原则上应不少于1/3[18]。问卷调查的结果表明：科研人员愿在国内高校科技期刊上发表代表作的比例与其研究领域有关（χ2=28.241，P=0.005），而与其是否属于“双一流”建设高校（χ2=6.081，P=0.108），以及所在学科是否为一流学科（χ2=7.564，P=0.272）均无关。图2显示，理、工、医学科的比例分布大致相当，50%左右的科研人员愿在国内高校科技期刊发表1/10~1/3的代表作，30%左右愿在国内高校科技期刊发表少于1/10的代表作，15%左右愿在国内高校科技期刊发表1/3~2/3的代表作，多于2/3的仅占约5%，说明高校科技期刊的稿源质量令人担忧；农学领域科研人员愿在高校科技期刊发表更高比例的代表作，42.3%愿在高校科技期刊发表1/3~2/3的代表作，少于1/10的占26.9%，1/10~1/3和多于2/3的均占15.4%。
图2 不同学科领域科研人员愿将多少代表作发表在中国高校科技期刊
综上所述，大部分编委并未深度参与高校科技期刊工作，无法在学科领域引领期刊发展；一流大学建设高校编委深度参与高校科技期刊工作的比例高于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和普通高校，这取决于期刊是否采用学者办刊模式。双一流高校学者为高校科技期刊撰稿、审稿比例均略低于普通高校。除农学领域外，70%以上的科研人员愿在中国高校科技期刊发表的代表作比例低于1/3。
2.3 对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的认知情况分析
2.3.1 对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情况的认知
普通高校学者选择“不清楚所在高校是否进入双一流名单”的比例（11.0%）最高；但“不清楚”的与填写错误的比例之和是一流学科建设高校（24.7%）略高于普通高校（24.0%）。关于“双一流”类别的选择，一流大学建设高校A类、B类，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和普通高校学者的正确率依次为94.4%、100.0%、75.3%和76.0%。关于一流学科数量的选择，一流大学建设高校A类、B类，以及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学者的正确率则低至32.1%、40.0%和55.3%。
考察“双一流”建设高校科研人员对本校科技期刊收稿方向与一流建设学科之间关系的认知（有效样本量为204人，答题的230个样本中有26人因高校类别错误而误答），结果表明：63.2%（129人）的回答与客观情况不符，说明六成以上的“双一流”建设高校科研人员并不了解本校科技期刊与一流学科之间的关系。用作比较的“双一流”建设高校科技期刊覆盖学科的客观信息由本项目组通过中国知网和维普期刊数据库、高校官网，并根据“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入选名单等逐一收集。科研人员是否了解本校科技期刊和一流学科之间的关系与“双一流”建设高校的类型相关（χ2=7.682，P=0.021），而与其职称、职务、学科领域、是否为高校期刊编委、研究方向是否属一流学科均不相关。来自一流大学建设高校A类的学者回答错误率（77.4%）最高，一流学科建设高校（59.6%）次之，一流大学建设高校B类（40.0%）最低，这可能是因为A类高校期刊数量更多（A类高校平均主办13种期刊，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平均主办4种期刊），各期刊所服务的学科方向也更繁杂。
2.3.2 对高校科技期刊多维度服务学科建设的认知
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体现在引导创新、促进传播、人才培养、学术监督、文化构建、评价评估等多重维度[19]。比较“双一流”建设高校和普通高校科研人员对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维度的认知差异可知（图3）：两类高校科研人员均认可人才培养、引导创新、促进传播3个维度的作用；而学术监督、评价评估和文化构建这3个维度却未被过半数的两类科研人员认可，且“双一流”建设高校的认可度比普通高校低10%左右。一方面，如前文所述，“双一流”建设高校科研人员为高校期刊撰、审稿的比例均略低于普通高校，这在某种程度上弱化了其对高校科技期刊的认同感；另一方面，“双一流”建设高校科研人员的学科优势明显，学术视野开阔，对期刊有更高的要求。因此，高校科技期刊应当重视学术声誉，强化学术伦理与学术道德建设，增强科研人员对高校科技期刊的认同感，当好“学术守门人”，与学者共建学科文化。
图3 “双一流”建设高校和普通高校科研人员对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多维作用的认识
2.3.3 对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优劣势的判断
由2.2节可知，高校科研人员向学/协会主办期刊投稿更多；除农学领域外，70%以上的科研人员愿在国内高校科技期刊发表的代表作少于1/3。与其他单位主办的科技期刊相比，高校科技期刊在服务学科建设方面具有哪些优势和劣势？
从一流学科和非一流学科科研人员对优势的判断可知：无论是一流学科还是非一流学科，各选项排名并无太大差异，排在前3位的均为“高校具有浓厚的学科文化氛围，是稳定的学科科研成果之源”“高校教师和科研人员是高校科技期刊潜在的编委候选人、审稿专家池、作者群和读者群”和“依托高校学科建设平台可突显该校科技期刊的学科特色”，但排名第2的有差异：来自“双一流”建设高校非一流学科的学者选择了“依托高校学科建设平台可突显该校科技期刊的学科特色”，而一流学科和普通高校的学者均选择了“高校教师和科研人员是高校科技期刊潜在的编委候选人、审稿专家池、作者群和读者群”；前者强调高校平台资源，后者强调高校人才资源。此外，按选择比例由高到低排序，其他优势依次为“争取高校学科带头人对高校科技期刊的支持可扩大期刊的学科影响力”“高校培养的大批研究生是高校科技期刊的学术后备力量”“可争取高校学科建设资金支持，培育本校科技期刊的学科优势”和“高校科技期刊管理编辑的职业准入门槛高，需要具备充分的学科背景”。
从一流学科和非一流学科科研人员对劣势的判断（表3）可知：一流学科和非一流学科科研人员各选项的排名基本一致。“出版的论文未得到教师科研成果评价体系认可，难以吸引高校优质稿源”居劣势榜之首，有过半数的学者选择；排第2、3位的是“我国高校科技期刊的整体学科布局缺乏顶层设计”和“受行政办刊模式制约，期刊学科特色依赖高校政策引导”。此外，1/3左右学者选择“学科特色不鲜明，未能充分依托所在高校的学科资源打造学科出版优势”“有学科特色的期刊工作未被纳入以高校为主体的学科建设成果评价体系”和“高校科技期刊在高校学术文化建设和人才培育中的作用未受到充分重视”。当前，科研评价体系改革方兴未艾，高校科技期刊发展恰逢其时，首先应当高度重视高校科技期刊学科布局的顶层设计；其次，再度呼吁将高校科技期刊工作纳入以高校为主体的学科建设成果评价体系；再次，应鼓励高校科技期刊充分发挥学科文化建设维度的作用；最后，针对具体期刊，要转变行政办刊模式，依托高校学科建设平台和人才资源打造学科特色，培育学科文化。
表3 来自“双一流”建设高校一流学科、非一流学科和普通高校的科研人员对高校科技期刊劣势的认识
| 高校科技期刊的劣势 | 双一流高校一流学科(n=116) | 双一流高校非一流学科(n=114) | 普通高校(n=184) | 总计/人 | |||
| 排名 | 占比/% | 排名 | 占比/% | 排名 | 占比/% | ||
| 出版的论文未得到教师科研成果评价体系认可,难以吸引高校优质稿源 | 1 | 64.7 | 1 | 59.6 | 1 | 56.0 | 246 |
| 我国高校科技期刊的整体学科布局缺乏顶层设计 | 2 | 48.3 | 3 | 45.6 | 2 | 49.5 | 199 |
| 受行政办刊模式制约,期刊学科特色依赖高校政策引导 | 3 | 46.6 | 2 | 49.1 | 3 | 39.7 | 183 |
| 学科特色不鲜明,未能充分依托所在高校的学科资源打造学科出版优势 | 4 | 33.6 | 4 | 36.0 | 4 | 38.6 | 151 |
| 有学科特色的期刊工作未被纳入以高校为主体的学科建设成果评价体系 | 4 | 33.6 | 5 | 35.1 | 5 | 32.6 | 139 |
| 高校科技期刊在高校学术文化建设和人才培育中的作用未受到充分重视 | 6 | 30.2 | 6 | 28.9 | 6 | 25.0 | 114 |
| 缺乏科研能力强的学科管理编辑专才 | 7 | 29.3 | 10 | 18.4 | 7 | 23.4 | 98 |
| 有学科影响力的主编/副主编/编委工作繁忙,无暇亲自参与期刊工作 | 8 | 23.3 | 7 | 24.6 | 9 | 20.1 | 92 |
| 缺乏长期､充足的办刊经费支持 | 9 | 19.8 | 7 | 24.6 | 8 | 21.7 | 91 |
| 缺乏与所涉学科产业界的交流合作,业界学术资源不足 | 10 | 16.4 | 9 | 21.1 | 10 | 12.0 | 65 |
| 其他 | 11 | 10.3 | 11 | 9.6 | 11 | 6.5 | 35 |
综上，科研人员并不了解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的整体情况。高校科技期刊在学术监督、评价评估和文化构建3个维度服务学科建设的作用未得到半数学者认可，且“双一流”建设高校的被认可度比普通高校更低。与其他单位主办的期刊相比，高校科技期刊的主要劣势为：整体学科布局缺乏顶层设计、行政办刊模式制约其发展、在学术监督评估和文化构建方面的作用不明显。
2.4 对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的诉求分析
2.4.1 高校科技期刊学科整体布局方面的诉求
考察高校科研人员对“国内高校科技期刊学科领域的整体布局应与一流建设学科总体布局保持大体一致”这一观点的态度，持“完全赞同”和“大致赞同”正面态度的人数比例用正值表示，持“大致不赞同”和“完全不赞同”负面态度的比例用负值表示，结果如图4所示。χ2检验结果（χ2=21.628，P=0.042）表明：科研人员的态度与其学科领域呈统计学相关性。医学领域科研人员持正面态度的比例（90.2%）最高；其次为工学（82.0%）、理学（80.0%）和农学（73.1%）；管理学（72.7%）最低。在表示“完全赞同”的科研人员中，医学学科的比例（36.9%）同样最高；管理学（22.7%）和工学（22.2%）比例相当；理学为18.0%；农学（15.4%）最低。
图4 不同学科领域科研人员对“国内高校科技期刊学科领域的整体布局应与一流建设学科总体布局大体一致”这一观点的态度
2.4.2 服务学科建设的期刊改革措施建议
为更好地服务学科建设，不少高校科技期刊采取创办重点学科方向中英文新刊、由科学家办刊、将综合刊改为专业刊等措施提升期刊影响力，如：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数学科学学院依托一流学科——数学，于2012年创办英文新刊Communications in Mathematics and Statistics，该刊至今已被国内外20多种机构检索或收录，并入选2020年度“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高起点新刊项目；中南大学依托冶金工程一流学科，创办英文新刊Journal of Metallurgy and Environment，同时将其主办的中文期刊《粉末冶金材料科学与工程》变更为英文期刊Advanced Powder Materials；南京农业大学创办的Horticulture Research由园艺学知名学者任创刊主编，出版园艺领域遗传学、基因组学和育种、生物技术、生物化学、生理学、细胞和分子生物学、进化和环境生物学等创新成果；2019年《重庆大学学报（英文版）》更名为Nano Materials Science，由综合期刊变更为纳米材料学与纳米器件方向的专业期刊；Tsinghua Science and Technology原为综合期刊，2011年起改为电子计算机与电子工程学科的专业期刊，但并未更名；天津大学依托化学、化学工程与技术2个一流学科，于2020年创办英文新刊SmartMat，由该校化学系胡文平教授担任主编。
通过分析科研人员对期刊各项改革措施的认可度排名（表4）可知，理、农、医3个学科学者认可的改革措施排名一致，排在前3位的改革措施分别为：“创办重点学科方向的中英文新刊”“实现科学家办刊”“由本校重点建设学科方向学者任主编/副主编”。工学领域排在第1、2位的措施与上述学科一致，但排在第3位的是“将综合类期刊改为专业类期刊”，可见工学领域学者希望有更多专业期刊。
表4 不同学科领域高校科研人员所认同的高校科技期刊改革措施
| 改革措施 | 工学 | 理学 | 农学 | 医学 | 管理学 | |||||
| 排名 | 人数(占比) | 排名 | 人数(占比) | 排名 | 人数(占比) | 排名 | 人数(占比) | 排名 | 人数(占比) | |
| 创办重点学科方向的中英文新刊 | 1 | 126(64.9%) | 1 | 32(64.0%) | 1 | 16(61.5%) | 1 | 90(73.8%) | 2 | 13(59.1%) |
| 实现科学家办刊 | 2 | 107(55.2%) | 2 | 28(56.0%) | 2 | 11(42.3%) | 2 | 70(57.4%) | 1 | 16(72.7%) |
| 将综合期刊改为专业期刊 | 3 | 79(40.7%) | 4 | 15(30.0%) | 4 | 9(34.6%) | 4 | 33(27.0%) | 3 | 7(31.8%) |
| 由本校重点建设学科方向学者任主编/副主编 | 4 | 72(37.1%) | 3 | 16(32.0%) | 3 | 10(38.5%) | 3 | 47(38.5%) | 2 | 13(59.1%) |
| 采用市场导向的经营模式 | 5 | 44(22.7%) | 5 | 12(24.0%) | 5 | 4(15.4%) | 5 | 25(20.5%) | 5 | 3(13.6%) |
| 由管理编辑负责特定学科方向 | 6 | 27(13.9%) | 6 | 5(10.0%) | 5 | 4(15.4%) | 5 | 25(20.5%) | 4 | 6(27.3%) |
| 其他 | 7 | 8(4.1%) | 7 | 2(4.0%) | 6 | 1(3.8%) | 6 | 4(3.3%) | 6 | 1(4.5%) |
2.4.3 服务学科建设的传播形式与渠道选择
在学科建设背景下，高校科技期刊可采用哪些形式来促进学术交流与传播？78.7%的学者选择“主/协办所服务学科的国际学术会议”，71.3%选择“主/协办国内学术会议”，65.0%选择“按学科方向精准推送期刊论文”，63.5%选择“邀请学科领域有影响力的学者开设线上或线下学术讲座”，2.7%选择“其他”，如：加快数字化传播平台建设；多参与学科领域的国内外会议，宣传期刊；建设负责学术传播的高水平编辑队伍。进一步分析可知，来自“双一流”建设高校一流学科的学者选择国际和国内学术会议的比例（国际81.9%，国内72.4%）均高于来自“双一流”建设高校非一流学科（国际78.9%，国内71.9%）和普通高校的学者（国际76.6%，国内70.1%），而选择学者讲座和精准推送的比例（讲座59.5%，推送55.2%）均低于来自“双一流”建设高校非一流学科（讲座64%，推送67.5%）和普通高校学者（讲座65.8%，推送69.6%）。由此可见，一流学科学者更重视学术会议。
科研人员选择科技期刊传播渠道的比例由高到低依次为：期刊官网（89.9%）、国内数据库（87.0%）、国外数据库（72.2%）、国内社交媒体（50.0%）、国外社交媒体（32.4%）；还有一些其他宣传方面的建议，如邀请权威专家评述论文等。值得注意的是，仅有半数科研人员选择了国内社交媒体。进一步分析来自“双一流”建设高校一流学科、非一流学科和普通高校的科研人员的选择差异后发现，与期刊官网的总体认可度最高不相符的是，来自“双一流”建设高校一流学科的学者对国内期刊数据库的认可度最高，其次才是期刊官网，然后为国外期刊数据库。
2.4.4 学科建设背景下的期刊服务诉求
在学科建设背景下，科研人员希望国内高校科技期刊提供的服务有：“定期发布重点刊登的学科选题方向”（85.5%）、“开设重点刊登学科的作者交流研讨会”（69.8%）、“开设具有学科特色的论文写作教程”（59.7%）、“发布学科应用的行业需求信息”（43.7%）、“开设学术伦理道德讲座”（33.6%）、“发布学科新闻和学术招聘信息”（32.6%）、“其他”（3.9%），如发布学科领域发展趋势报告。比较不同学科领域的学者希望高校科技期刊提供的服务可知：理、工、医3个学科的排名情况与总体排名一致；而农学领域学者的选择中排在第2位的是“学科特色的论文写作教程”，第3位是“作者交流会”；管理学领域学者的选择中排在第3位的是“行业需求信息”，第4位是“学科特色的论文写作教程”。由此可知，不同学科领域的学者对期刊服务的需求并不完全相同。
综上所述，八成以上学者认为高校科技期刊学科整体布局应与一流学科布局大体一致。为更好地服务学科建设，应采取创办重点学科方向的中、英文新刊、实现科学家办刊等改革措施。
3 结论与建议
本次问卷调查结果反映了目前中国高校科技期刊存在学科布局不合理、行政办刊模式制约发展、学术监督和文化构建作用未被认可等突出问题。为更好地服务学科建设，实现世界一流科技期刊建设目标，今后应采取以下发展策略。
3.1 聚焦世界科技前沿，实施学科前瞻布局
调查结果显示，高校科技期刊应重点加强学科布局。乔治•萨顿[20]认为科学活动是唯一具有累积性、进步性的活动，学科发展有其自身逻辑，具有很高程度的自主性。越来越多的科学研究基于问题产生，以解决问题为导向，新兴研究领域已不再完全属于某一学科体系，而是与多学科关联。高校科技期刊服务学科建设必须首先遵循这一科学规律，重视开拓前沿交叉学科。前沿交叉学科是科学网络中的知识快速生长点，未来必将涌现更多学术成果，科研论文数量会呈爆发式增长。高校科技期刊若能聚焦世界科技前沿，实施学科前瞻布局，则将在未来学术出版竞争中拥有先发优势。期刊学科布局包含顶层设计层面的宏观布局、高校规划层面的中观布局和单刊发展层面的微观布局。
顶层设计层面，高校科技期刊管理部门应在尊重科学发展内在逻辑的基础上，合理规划期刊整体学科布局；围绕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目标，考虑不同高校的学科基础和办刊能力，使期刊学科布局与一流建设学科布局大体一致；坚持扶优扶特扶新，通过合理选育前沿、交叉、特色学科方向的老刊、新刊来引导和支持高校科技期刊快速占领前沿交叉学科领域。如2019年启动的“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21]经连续2年遴选、支持315种科技期刊，其中高校科技期刊157种。2019年遴选的30种高起点新刊中，除Statistical Theory and Related Fields、Acupuncture and Herbal Medicine、Chinese Medicine and Culture等服务基础学科和中国特色学科的期刊外，其他20多种期刊分别覆盖新能源技术、信息材料学、农业信息学、智能建造、基因医学等前沿交叉学科。
高校规划层面，高校作为高校科技期刊创办主体，应主动思考、谋划可持续发展的学科布局并付诸行动，如清华大学、浙江大学、山东大学、西北工业大学等高校的科技期刊经几十年积淀，新刊与老刊齐头并进、协同发展，形成了“泛”“专”结合、强化基础学科、覆盖一流学科、突显特色学科、抢占新兴学科、兼顾行业需求的可持续发展学科布局，值得其他高校借鉴。
单刊发展层面，高校科技期刊能否办成世界一流期刊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高校平台的客观条件[22]。世界范围内的科技发展趋势表明，学科间正加速交叉融合，新兴学科持续涌现，学科边界以及基础研究、应用研究的边界已趋于模糊[23]。高校科技期刊无论是专业期刊还是综合期刊，在突出学科优势和特色的同时，应鼓励跨学科创新成果的出版传播，促进学科交叉融通，而不应在既有的学科范式内画地为牢。这也是科技期刊是否拥有开阔的学科视野，是否进行整体的学术观照，是否具备引领学科发展实力的表现。
3.2 面向国家战略需求，坚定学科创新自信
“时代是出卷人”。现阶段国际形势波谲云诡，国家面临不少重大科学难题的挑战，需要依靠科研人员凝心聚力，明确“卡脖子”问题背后的科学问题，从而寻求创新突破。“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高校科技期刊应紧跟时代潮流，在办刊定位、选题策划、内容传播上主动服务国家战略，服务学科自主创新目标，坚持学术性与政治性的统一、科学性与时代性的统一、创新导向与问题导向的统一。自主创新是科研人员攀登世界科技高峰的必由之路，高校科技期刊内容应彰显广大科研人员矢志报国的情怀，坚定其学科创新信心，助其攻占学科竞争和未来发展的制高点。
高校科技期刊应面向国家重大战略需求，瞄准国家战略部署的重大工程科技问题，通过创办新刊形成学科创新聚集效应。目前中国芯片尚处于被“卡脖子”阶段，为形成芯片类研究的聚集效应，上海交通大学紧贴这一国家战略需求，与Elsevier合办新刊Chip，聚焦变革性信息集成芯片特定领域，填补国内外该领域期刊的空白，对于增强高校相关学科建设实力，树立该领域科研人员自主创新信念具有重要意义。此外，山东大学从国家战略需求出发，依托该校化学与物质科学、材料及加工制造一流学科群优势，创办新刊Materials Chemistry and Physics（化学物理材料），着重服务化学、物理和材料3个学科的交叉融合领域[24]。上述两刊均已入选“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高起点新刊项目。
高校科技期刊还可通过策划专刊/专栏，搭建展示国家战略需求方面科研成果的交流平台。面对2020年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各领域科研人员迎难而上，在临床医学、疫苗学、大数据技术等学科方向持续攻关，为疫情防控提供科技支撑[25]。为及时出版宣传相关学科的科研进展，不少高校科技期刊策划新冠专刊/专栏，如《西安交通大学学报（医学版）》公共卫生研究栏目发起“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专题征稿，征集有利于战胜疫情、值得同行交流的最新科研成果；青海大学主办的《中国高原医学与生物学杂志》开设《新冠肺炎专栏》，刊发一线医护人员实践经验总结，对高原条件下由新冠病毒引发疾病的个性化治疗具有指导意义。
论文出版后，期刊应主动宣传推广我国在前瞻性、战略性学科领域的创新成果，讲好中国的科学故事；在传播过程中强调创新自信，鼓励并引导所服务学科领域的科研人员挑战重大科学问题和现实技术难题，参与构建本土学科话语体系，在国际学术界发出中国声音。如《西安交通大学学报（医学版）》在新冠肺炎主题征稿的基础上，高效部署论文出版后的线上传播，除期刊官网外，还与中国知网OA网络首发、万方数据库和TrendMD公司合作，确保第一时间实现国内外网络同步传播。
3.3 围绕行业核心技术，助力社会经济建设
新经济增长理论认为，技术进步及创新是经济增长的核心动力。高校科技期刊作为创新成果的重要载体之一，在服务学科建设过程中不仅要遵循学科内部知识演化的逻辑，还要遵循学科外部经济和社会需求的逻辑，“既要追求知识和真理，也要服务于经济社会发展和广大人民群众”。一流的科技期刊当有经世济国情怀，应促进期刊承载的创新成果经行业落地—服务经济—回馈人民的途径实现其社会价值。可通过创办中、英文新刊，主办学科领域的学术会议、专家论坛，报道产业新闻，设立产业创新专栏/专刊等具体形式，关切新时代社会民生现实需求，促进学科、人才、科研与产业的互联互通、互融互强，从而促进期刊承载的创新成果向现实产业生产力的转化，增强学科创新资源服务社会经济发展的能力。
当前，以人工智能与生命科学为主要特征的第四次科技革命已然来临，引发若干领域群体性和系统性突破，全球正步入新兴产业孕育发展的关键时期[26]。高校科技期刊应抓住新一轮科技革命的机遇，实现跨越式发展。例如在工学领域，智能制造、智能医学、智能建造等是新科技革命带来的显著变化，也是“新工科”未来的发力点。2018年同济大学土木工程一流学科新设“智能建造”专业，依托这一学科资源，同济大学创办英文新刊AI in Civil Engineering，聚焦土木工程智能建造领域的创新成果。该刊已入选2020年“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高起点新刊项目。
高校科技期刊还可通过与企业共办期刊的合作模式，加速企业创新基地建设，参与构筑高校与产业界彼此竞争、相互促进的学科生态。部分企业有着浓厚的创新文化，掌握所在行业的核心科技，也办出了有特色的学术期刊，如华大基因集团于2012年创办的GigaScience，关注生命科学和生物医学领域“大数据”研究，创新出版模式，实现数据的公开、透明及可重现。目前高校与企业共办的期刊数量极少，今后高校可考虑与有办刊经验的企业合作，多办行业一流期刊，促进企业、高校科技创新的深度融合，加快科技成果转化应用。
3.4 推进办刊模式改革，培育优秀学科文化
调查结果显示，高校科技期刊在学术监督、评价评估和文化构建3个维度的作用未被充分认可。为更好地服务学科建设，应变革现行办刊模式，充分发挥高校科技期在学科文化建设中的作用。学科文化是学科发展过程中学科成员在交流、沟通、合作等的互动中产生的心理认同与归属，进而形成的共同观念、价值及行为方式，并最终积淀为蕴含文化特质的符号体系、价值标准、思维模式、伦理道德和行为规范等[27]。高校科技期刊承载了各学科发展的不同时期、遵循特定学科范式与伦理规范的学术论文，记录并展现了一代又一代学者以学术为志业的精神发展轨迹。高校科技期刊发展史也是一部学科文化的演进史。
在学科文化的构建、传承与发展过程中，高校科技期刊以刊发高水平学科论文来丰富学科文化内涵；以倡导学术争辩来促进学科文化多元发展；以明晰学术规范来匡正学科文化流弊；以传播创新思想来扩大学科文化影响。应当看到，学科发展形成的符号体系、价值标准、科研精神及思维方式等学科文化要素，是由学者能动完成、由期刊记录和传播的。学科文化的形成与发展有赖于本学科学者的研究和思维模式[22]，而激励学者在学科文化的场域内开展持续的原创性研究，是高校科技期刊提升并传承学科优秀文化的根本保障。因此，高校科技期刊变革既有的行政办刊模式，让科学家参与办刊，切实提升期刊稿源质量[28]；强化期刊学术伦理与学术道德建设，与学者共建学科文化是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题中应有之义。同时，高校学科文化的繁荣也会促进高校科技期刊求新求变，积极参与高校学科文化建设，从而使高校科技期刊以内涵实力赢得学科特色优势，成为科研人员心目中真正的一流科技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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