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目的]在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背景下,研究中文科技期刊与国家重大发展战略的协调发展情况,指出中文科技期刊的发展定位与使命,为中文科技期刊的发展提供指导。[方法]利用中国知网数据库,统计入选“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的理工类中文科技期刊2010—2019年的发文特征,采用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方法,分析中文科技期刊与国家重大发展战略,如高校“双一流”建设、“中国制造2025”计划以及“一带一路”倡议的协调发展情况。[结果]中文科技期刊与高校世界一流学科建设未能协调发展,存在“强学科与弱期刊”的现象;中文科技期刊与“中国制造2025”十大领域缺乏全面系统衔接;中文科技期刊缺乏跟踪“一带一路”重大项目的意识。[结论]中文科技期刊需要力挺学科建设,推动科技成果应用到中国现代化建设,助力“中国制造2025”计划的实施,同时依靠综合国力,面向世界传播中文科技期刊。
【关键词】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中文科技期刊;“双一流”建设;“中国制造2025”;“一带一路”;发展定位;使命
科技期刊体现了国家的科技竞争力和文化软实力,成为国际话语权的必争之地。随着2019年“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以下简称“卓越行动计划”)的启动,我国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进入实质化实施阶段,100种中文科技期刊入选梯队期刊建设行列,每种期刊每年可得到40万元的资助[1]。同时,国家逐步颁布文件,规范SCI论文使用,扭转目前盛行的“唯SCI论”的风气[2],未来将进一步实施中英文期刊协同共进、中外期刊同质等效使用、论文评价代表作制度(国内中文期刊论文原则上不少于1/3)以及科技期刊分级目录[3]等,引导“广大科技工作者把论文写在祖国的大地上,把科技成果应用在实现现代化的伟大事业中”,这给中文科技期刊的发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近年来,中文科技期刊在国内外的学术影响力得到进一步提升。在“中国科协优秀科技论文”遴选中,中文科技论文的比例逐年提高[4];2014—2018年,中文科技期刊的国际他引总被引频次呈上升趋势,由29.01万次增加至48.67万次,平均增长率为13.81%[5]。2019年,荣获“中国最具国际影响力学术期刊”和“中国国际影响力优秀学术期刊”称号的期刊分别为38和108种。
中文科技期刊得到国家层面的重视和支持,在“大变革、大变局”的大潮涌动时代,如何提高中文科技期刊“围绕中心、服务大局”的能力,将中文科技期刊的软实力应用到提高国家硬实力的实践中,成为一个现实而迫切的问题。中国现有4958种科技期刊,其中,中文科技期刊4429种,占我国科技期刊总数的89.33%[5]。在入选“卓越行动计划”梯队期刊的中文科技期刊中,理工类、医学类、农林类以及科普类期刊分别有67、19、9、5种。可见,理工类中文科技期刊成为世界一流中文科技期刊的培育重点。游苏宁等[6]指出,中国科技期刊只有“立足本土、力挺主业,面向世界、勇立潮头”,才能更好地创建世界一流科技期刊。中文科技期刊的未来发展方向和功能定位等关键问题仍未厘清,尚处于摸索阶段[7,8,9]。
本文以入选“卓越行动计划”梯队期刊的67种理工类中文科技期刊为对象,采用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方法,分析中文科技期刊与国家重大发展战略(“双一流”建设、“中国制造2025”和“一带一路”倡议等)的协调发展情况,研究中文科技期刊面临的机遇和挑战,提出未来中文科技期刊“围绕中心、服务大局”的定位与使命,以期指导中文科技期刊的未来发展。
1 研究对象、数据来源及研究方法
1.1 研究对象
(1)中文科技期刊。入选“卓越行动计划”梯队项目的中文科技期刊中,理工类科技期刊有67种,超过入选中文科技期刊数量的2/3。因此,本研究以这67种理工类中文期刊为研究对象。
(2)学科。教育部出台的《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中,理学和工学是自然科学领域最大的2个门类,分别有14个和39个一级学科。根据2017年教育部公布的“双一流”建设方案,我国建设的世界一流学科中理学和工学门类的学科分别有99个和186个(每个学科均有多所高校共同建设)。在研究期刊与学科的对应关系时,农业工程、林业工程、生物医学工程、生物工程、统计学、生态学、风景园林学等学科在67种期刊的发文比例较低,多与其他学科门类存在交叉,且难以区分,故将其排除在学科研究范围之外。在中国知网(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CNKI)的期刊发文学科统计中,无法识别出科学技术史、光学工程、纺织科学与工程、食品科学与工程、城乡规划学、公安技术、天文学等学科,故也将这些学科排除在本研究的范围之外。此外,将联系紧密的地质学和地质资源与地质工程进行合并,将建筑学和土木工程进行合并。因此,本次共研究39个理学和工学学科(含合并的2个学科)。
(3)国家重大发展战略。中文科技期刊主要记载了我国科学研究成果,理应将其应用到中国现代化建设中,并努力向全球传播。近年来,为了国家富强和民族复兴,中国在政治、经济、科技和文化等领域提出多项重大战略。“双一流”建设、“中国制造2025”和“一带一路”倡议分别与中文科技期刊的发文方向、服务经济发展和国际传播等关键问题密切相关。为此,选择上述3个战略为研究对象,分析中文科技期刊与国家战略的协调发展情况。
1.2 数据来源
为了保证数据的可靠性、统一性和时效性,在CNKI网站上,通过期刊导航,逐一查询67种期刊的统计与评价信息,包括2019年度被国内外重要数据库(EI、CSCD和SCI)收录情况、复合影响因子和综合影响因子,重点查询近10年(2010—2019年)的总文献量,分析文献学科分布等特征。
1.3 研究方法和步骤
(1)在教育部公布的“双一流”建设方案中,筛选出本研究的39个理学和工科门类的一级学科,并统计每个学科建设高校的数量。
(2)鉴于本研究的期刊以专业性期刊为主,为了便于研究,将阈值定为5.0%,统计67种期刊近10年总发文量、发文比例超过5.0%的学科名称及比例(发文比例低于5.0%的学科忽略不计)。
(3)计算每个学科的发文量,定量研究67种期刊中每个一级学科的发文特征与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的协调发展情况;采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方法分析中文科技期刊与“中国制造2025”十大领域的协调发展情况;定性分析中文科技期刊与“一带一路”倡议重大项目的跟踪情况。
(4)针对国家重大发展战略,分析中文科技期刊的发展定位与历史使命,针对性地提出未来中文科技期刊的优化提升措施和建议。
2 中文科技期刊的基本概况
表1所示为入选“卓越行动计划”的中文理工类期刊特征。由表1可知:10年来,67种期刊的发文量差异较大,《陕西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发文量最小,仅1232篇,《食品科学》发文量最大,达18997篇,剔除这2个极值,平均发文量为4716篇。2019年,67种期刊均被CSCD收录;被EI收录的科技期刊有51种,占研究对象总量的76.1%;《高等学校化学学报》《地球物理学报》《物理学报》《金属学报》和《化学学报》5种期刊被SCI收录。67种期刊的复合影响因子为0.542~7.204,剔除2个极值(《地理学报》和《核技术》)后,平均值为2.302;综合影响因子为0.437~5.111,剔除2个极值(《地理学报》和《核技术》)后,平均值为1.607。刊期为双月刊、月刊和半月刊的期刊分别有8、51、7种,仅《科学通报》为旬刊。从期刊分类来看,仅《华中科技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科学通报》《陕西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同济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西安交通大学学报》《中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中国科学院院刊》7种为综合性期刊,其余60种均为专业性期刊。荣获“中国最具国际影响力学术期刊”称号的期刊有21种,荣获“中国国际影响力优秀学术期刊”称号的期刊有20种,分别占研究对象总数的31.4%和30.0%。
表1 入选“卓越行动计划”的中文理工类科技期刊特征
期刊名称 | 刊期 | 2019年 | 近10年发文量 /篇 | 统计的发文学科比例 /% | 备注 | ||
复合影响因子 | 综合影响因子 | 数据库收录 | |||||
测绘学报 | 月刊 | 2.933 | 1.893 | EI | 2572 | 80.8 | B |
地理学报 | 月刊 | 7.204 | 5.111 | EI | 2239 | 44.6 | A |
地球物理学报 | 月刊 | 2.566 | 2.049 | EI、SCI | 8320 | 87.4 | A |
地学前缘 | 双月刊 | 3.550 | 2.488 | EI | 3095 | 89.3 | A |
地质学报 | 月刊 | 3.809 | 3.293 | EI | 3377 | 91.0 | A |
电力系统自动化 | 半月刊 | 4.560 | 3.232 | EI | 7277 | 86.6 | A |
电网技术 | 月刊 | 4.919 | 3.298 | EI | 6686 | 84.0 | A |
电子测量与仪器学报 | 月刊 | 2.448 | 1.964 | 3468 | 80.3 | ||
纺织学报 | 月刊 | 1.242 | 0.899 | EI | 4284 | 76.1 | A |
复合材料学报 | 月刊 | 1.581 | 1.066 | EI | 4006 | 73.0 | |
钢铁 | 月刊 | 1.858 | 1.543 | 2743 | 84.5 | ||
高等学校化学学报 | 月刊 | 1.326 | 0.963 | EI、SCI | 5823 | 76.9 | B |
高电压技术 | 月刊 | 3.225 | 2.492 | EI | 5624 | 82.1 | A |
工程力学 | 月刊 | 1.821 | 1.258 | EI | 5613 | 71.6 | B |
光学学报 | 半月刊 | 2.388 | 1.933 | EI | 7572 | 82.8 | |
硅酸盐学报 | 月刊 | 1.358 | 0.873 | EI | 4043 | 79.3 | |
海洋学报 | 月刊 | 0.981 | 0.686 | 2319 | 76.4 | B | |
航空学报 | 月刊 | 1.501 | 1.058 | EI | 4271 | 77.6 | B |
核技术 | 月刊 | 0.542 | 0.437 | 2398 | 65.7 | ||
华中科技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 月刊 | 0.953 | 0.571 | EI | 4006 | 59.6 | |
化工进展 | 月刊 | 1.743 | 1.138 | EI | 9881 | 75.3 | |
化工学报 | 月刊 | 1.445 | 0.974 | EI | 9272 | 70.3 | B |
化学学报 | 月刊 | 2.324 | 1.848 | SCI | 2947 | 78.6 | A |
环境科学 | 月刊 | 3.325 | 2.276 | EI | 9015 | 85.3 | A |
机械工程学报 | 半月刊 | 2.346 | 1.421 | EI | 7392 | 70.2 | A |
计算机学报 | 月刊 | 5.567 | 3.273 | EI | 2275 | 93.0 | B |
交通运输工程学报 | 双月刊 | 1.930 | 1.134 | EI | 1349 | 76.9 | |
交通运输系统工程与信息 | 双月刊 | 1.974 | 0.974 | EI | 2670 | 66.2 | |
金属学报 | 月刊 | 1.592 | 1.033 | EI、SCI | 2194 | 82.6 | A |
精细化工 | 月刊 | 1.151 | 0.812 | EI | 3902 | 77.7 | |
科学通报 | 旬刊 | 1.730 | 1.149 | EI | 4748 | 57.1 | A |
控制与决策 | 月刊 | 2.640 | 1.579 | EI | 4780 | 62.4 | B |
煤炭学报 | 月刊 | 3.423 | 2.315 | EI | 7611 | 80.2 | A |
棉纺织技术 | 月刊 | 0.715 | 0.635 | 3909 | 85.6 | ||
陕西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 双月刊 | 0.709 | 0.467 | 1232 | 46.8 | ||
生态学报 | 半月刊 | 3.763 | 2.562 | 12009 | 36.2 | A | |
生物多样性 | 月刊 | 2.305 | 1.778 | 1596 | 69.7 | B | |
生物工程学报 | 月刊 | 0.877 | 0.625 | 2447 | 65.5 | ||
生物技术通报 | 月刊 | 1.070 | 0.677 | 5046 | 45.6 | ||
石油学报 | 月刊 | 4.502 | 3.762 | EI | 2778 | 93.3 | A |
石油与天然气地质 | 双月刊 | 2.482 | 2.000 | EI | 2440 | 94.7 | B |
食品科学 | 半月刊 | 2.348 | 1.730 | EI | 18997 | 74.1 | |
水科学进展 | 双月刊 | 2.631 | 2.034 | EI | 1819 | 72.2 | B |
天然气工业 | 月刊 | 3.487 | 2.747 | EI | 5692 | 72.3 | B |
铁道科学与工程学报 | 月刊 | 0.968 | 0.583 | 3072 | 82.0 | ||
通信学报 | 月刊 | 1.951 | 1.310 | EI | 3557 | 92.2 | B |
同济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 月刊 | 1.120 | 0.664 | EI | 3190 | 60.1 | B |
推进技术 | 月刊 | 0.864 | 0.646 | EI | 3654 | 85.7 | |
武汉大学学报(信息科学版) | 月刊 | 1.998 | 1.255 | EI | 3864 | 69.9 | B |
物理学报 | 半月刊 | 1.149 | 0.810 | EI、SCI | 15349 | 57.1 | A |
西安交通大学学报 | 月刊 | 1.321 | 0.875 | EI | 3042 | 67.0 | |
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 | 月刊 | 1.804 | 1.111 | EI | 5174 | 23.1 | B |
压力容器 | 月刊 | 1.014 | 0.903 | 2230 | 85.7 | ||
岩石力学与工程学报 | 月刊 | 3.145 | 2.036 | EI | 7284 | 90.1 | A |
岩土力学 | 月刊 | 2.613 | 1.669 | EI | 10488 | 81.4 | A |
仪器仪表学报 | 月刊 | 2.947 | 2.154 | EI | 4469 | 74.0 | B |
宇航学报 | 月刊 | 1.313 | 1.034 | EI | 2662 | 86.1 | |
中国安全科学学报 | 月刊 | 1.770 | 1.294 | 4876 | 79.4 | ||
中国电机工程学报 | 半月刊 | 4.685 | 3.101 | EI | 9465 | 82.7 | A |
中国工程科学 | 双月刊 | 1.974 | 1.275 | 1620 | 44.1 | ||
中国公路学报 | 月刊 | 2.385 | 1.598 | EI | 2314 | 92.3 | |
中国激光 | 月刊 | 2.147 | 1.774 | EI | 7565 | 80.0 | B |
中国科学院院刊 | 月刊 | 4.111 | 2.590 | 1542 | 19.6 | ||
中国矿业大学学报 | 双月刊 | 2.873 | 2.042 | EI | 2287 | 77.8 | |
中国有色金属学报 | 月刊 | 1.309 | 0.905 | EI | 4559 | 73.7 | B |
中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 月刊 | 1.141 | 0.737 | EI | 6106 | 66.4 | B |
自动化学报 | 月刊 | 5.936 | 3.594 | EI | 2678 | 81.3 | A |
总体来看,入选“卓越行动计划”的67种中文科技期刊具有国际学术影响力较高和发文量较大的特点,多被国内外重要数据库收录。
3 中文科技期刊与国家发展战略的协调发展
3.1 中文科技期刊与“双一流”建设
2017年启动的“双一流”建设中,137所高校共建设465个一流学科,其中97所高校共建设理学和工学门类一流学科285个。“双一流”建设过程中,科技期刊在建设一流师资队伍、培养创新拔尖人才、提升科学研究水平、推进成果转化以及国际交流合作等方面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以往以“SCI”论文评价学科建设成果,国内中文科技期刊被长期忽视[9]。2019年,高校科技期刊的水平和影响力被纳入“双一流”建设监测指标,成为“双一流”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
由表1可知:67种期刊发文的学科统计(比例超过5.0%)累计发文比例为19.6%~94.7%,平均值为73.6%,仅有《中国科学院院刊》和《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2种期刊的统计发文比例低于30.0%。因此,本研究针对样本期刊发文学科的统计具有重要意义。
表2所示为入选“卓越行动计划”的中文科技期刊针对理学和工学的发文特征,由表2可知对于不同的学科,一流学科建设高校数量以及年均发文量差异较大。数学、化学、地质学(地质资源与地质工程)、生物学、机械工程、材料科学与工程、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和建筑学(土木工程)8个一流学科的建设高校超过10所;海洋科学、系统科学、仪器科学与技术、冶金工程、水利工程、测绘科学与技术、轻工业技术与工程、船舶与海洋工程、航空宇航科学与技术、兵器科学与技术以及核科学与技术11个一流学科的建设高校仅有2所。
表2 入选“卓越行动计划”的中文科技期刊针对理学和工学的发文特征
学科名称 | 一流学科建设高校数量 /个 | 年均发文量 /篇 | 分类 |
数学 | 14 | 129 | Ⅲ |
物理学 | 6 | 1269 | Ⅰ |
化学 | 21 | 934 | Ⅲ |
地理学 | 3 | 18 | |
大气科学 | 3 | 69 | |
海洋科学 | 2 | 102 | |
地球物理学 | 3 | 405 | |
地质学(地质资源与地质工程) | 10 | 1772 | |
生物学 | 16 | 911 | |
系统科学 | 2 | 29 | Ⅳ |
力学 | 8 | 99 | Ⅲ |
机械工程 | 10 | 263 | Ⅲ |
仪器科学与技术 | 2 | 119 | |
材料科学与工程 | 30 | 1300 | Ⅲ |
冶金工程 | 2 | 236 | |
动力工程及工程热物理 | 3 | 246 | |
电气工程 | 8 | 2451 | Ⅰ |
电子科学与技术 | 5 | 638 | |
信息与通信工程 | 8 | 583 | |
控制科学与工程 | 9 | 866 | |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 | 14 | 651 | Ⅲ |
建筑学(土木工程) | 11 | 1376 | |
水利工程 | 2 | 96 | Ⅳ |
测绘科学与技术 | 2 | 394 | |
化学工程与技术 | 9 | 1581 | |
矿业工程 | 6 | 911 | |
石油与天然气工程 | 3 | 830 | |
轻工技术与工程 | 2 | 1858 | Ⅱ |
交通运输工程 | 4 | 1212 | |
船舶与海洋工程 | 2 | 28 | Ⅳ |
航空宇航科学与技术 | 2 | 681 | Ⅱ |
兵器科学与技术 | 2 | 39 | Ⅳ |
核科学与技术 | 2 | 145 | |
环境科学与工程 | 9 | 1157 | |
软件工程 | 5 | 106 | |
安全科学与工程 | 3 | 328 | |
网络空间安全 | 0 | 93 |
年均发文量超过1000篇的学科包括物理学、地质学(地质资源与地质工程)、材料科学与工程、电气工程、建筑学(土木工程)、化学工程与技术、轻工技术与工程、交通运输工程和环境科学与工程9个学科;年均发文量低于100篇的学科包括地理学、大气科学、系统科学、力学、水利工程、船舶与海洋工程、兵器科学与技术以及网络空间安全8个学科。将年均发文量除以一流学科建设高校数量得到各学科处理后的年均发文量,发现:(1)物理学、电气工程、轻工技术与工程、交通运输工程、航空宇航科学与技术5个学科处理后的年均发文量超过200篇;(2)数学、化学、地理学、大气科学、系统科学、力学、机械工程、材料科学与工程、计算机科学与技术、水利工程、船舶与海洋工程、兵器科学与技术和软件工程13个学科处理后的年均发文量低于50篇。图1所示为“世界一流”学科建设与处理后的年均发文量之间的相关性。从图1可以看到:每个学科处理后的年均发文量与一流建设学科数量之间没有明显的相关性。依据图1将学科与期刊分为4类,具体特征如表3所示,其中“强学科、弱期刊(Ⅲ)”现象相对突出。

图1 世界一流学科建设与期刊发文量之间的相关性
表3 世界一流学科建设与期刊发文量之间的相关性特征
类型 | 特点 | 一流学科建设的高校数量/个 | 处理后的年均发文量/篇 | 学科名称 |
Ⅰ类 | 强学科、强期刊 | ≥6 | ≥200 | 物理学、电气工程 |
Ⅱ类 | 弱学科、强期刊 | 2 | ≥200 | 轻工技术与工程、航空宇航科学与技术 |
Ⅲ类 | 强学科、弱期刊 | ≥6 | ≤50 | 数学、化学、力学、机械工程、材料科学与工程、计算机科学与技术 |
Ⅳ类 | 弱学科、弱期刊 | 2 | ≤50 | 系统科学、水利工程、船舶与海洋工程、兵器科学与技术 |
(1)Ⅰ类。一流学科建设的高校数量超过6所,该学科领域处理后的年均发文量超过200篇,具有“强学科、强期刊”的特点,包括物理学和电气工程2个学科。
(2)Ⅱ类。一流学科建设的高校数量仅2所,该学科领域处理后的年均发文量超过200篇,具有“弱学科、强期刊”的特点,包括轻工技术与工程和航空宇航科学与技术2个学科。
(3)Ⅲ类。一流学科建设的高校数量超过6所,该学科领域处理后的年均发文量低于50篇,具有“强学科、弱期刊”的特点,包括数学、化学、力学、机械工程、材料科学与工程和计算机科学与技术6个学科。
(4)Ⅳ类。一流学科建设的高校数量仅2所,该学科领域处理后的年均发文量低于50篇,具有“弱学科、弱期刊”的特点,包括系统科学、水利工程、船舶与海洋工程和兵器科学与技术4个学科。
3.2 中文科技期刊与“中国制造2025”
作为世界工厂,中国为促进制造产业迈向高端领域,提出“中国制造2025”计划,明确坚持“创新驱动”的基本方针。十大领域涵盖了自然科学领域的各个学科,指导未来30~50年中国工业和科技的发展方向[10]。作为最新科研成果的重要体现和传播途径,中文科技期刊的软实力可以为社会经济发展提供创新发展的驱动力。表4所示为“中国制造2025”十大领域与科技期刊的协调发展情况。从表4可以看到:除生物医药及高性能医疗器械领域外,“中国制造2025”的十大领域与本研究的样本期刊(学科)联系十分紧密。相关中文科技期刊在电力装备领域的发文量最大,达到1560篇,而在海洋工程装备及高技术船舶和农机装备领域的发文量较小,分别为130篇和160篇。这说明入选“卓越行动计划”的中文科技期刊与“中国制造2025”缺乏全面系统的衔接。
表4 “中国制造2025”十大领域与科技期刊的协调发展分析
十大领域 | 学科 | 相关期刊 | 年均发文量 /篇 |
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 | 软件工程、信息与通信工程、网络空间安全、计算机科学与技术 | 《通讯学报》《信息与通信工程》《计算机学报》 | 518 |
高档数控机床和机器人 | 机械工程、控制科学与工程 | 《控制与决策》《自动化学报》《机械工程学报》 | 560 |
航空航天装备 | 航空宇航科学与技术 | 《航空学报》《宇航学报》《推进技术》 | 680 |
海洋工程装备及高技术船舶 | 船舶与海洋工程、机械工程、海洋科学 | 《海洋学报》《华中科技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 130 |
先进轨道交通装备 | 交通运输工程 | 《交通运输工程学报》《铁道科学与工程学报》《交通运输系统工程与信息》 | 486 |
节能与新能源汽车 | 机械工程、材料科学与工程 | 《复合材料学报》《中国公路学报》 | 251 |
电力装备 | 动力工程及工程热物理、电气工程 | 《电力系统自动化》《电网技术》《高压电技术》 | 1560 |
农机装备 | 机械工程 | 《机械工程学报》 | 160 |
新材料 | 材料科学与工程 | 《复合材料学报》《钢铁》《金属学报》《中国有色金属学报》 | 945 |
生物医药及高性能医疗器械 | — | — | — |
与英文科技期刊相比,中文科技期刊的论文适合国内读者阅读,其撰写难度相对较低,符合中国人的思维习惯,更有利于推动科技成果应用到生产中。因此,中文科技期刊可以立足本土社会经济发展,围绕关键领域的科技发展,刊发大量“经世致用”的论文,推动科技成果应用到祖国现代化建设的伟大事业中,促进产业升级改造,用科技创新成果推动产业经济发展,力挺中国“制”造向中国“智”造迈进,提升科技期刊的服务能力。
新材料为“中国制造2025”的十大领域之一,发展重点为“特种金属功能材料、高性能结构材料、功能性高分子材料、特种无机非金属材料和先进复合材料”,我国共有30所高校将材料科学与工程列为世界一流学科建设对象,而入选“卓越行动计划”的中文科技期刊围绕材料科学与工程学科的年发文总量为1300篇,仅《复合材料学报》《钢铁》《机械工程学报》《金属学报》《中国有色金属学报》5种期刊针对材料科学与工程学科发文比例超过25%,发文量合计为945篇,9种期刊仅发少量(5%~25%)材料科学与工程学科论文(355篇)。此外,中国在材料科学与工程学科的英文期刊有15种被SCI收录,中国作者2010—2019年发表的材料科学领域论文31.79万篇,占全球材料科学论文总量的34.72%,近90%发表在国外期刊[6]。这充分反映了强学科与弱(中文)期刊的突出矛盾。未来相关的中文科技期刊可以增大材料科学与工程学科的发文量和发文比例,汇聚一批高水平、新兴领域的论文,服务“材料科学与工程”的世界一流学科建设,提升期刊服务经济社会发展能力,促进成果转化,推动中国制造迈向产业链中高端领域,服务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要求,将材料科学与工程建设为世界(学科、期刊及工业制造等)高地。
3.3 中文科技期刊与“一带一路”倡议
“一带一路”倡议是中国对外开放的重大措施,涵盖了亚洲、欧洲和非洲的65个国家。目前,中国工业化进程远未结束,“外溢效应”凸显,正在参与并引领新一轮工业革命,而沿线国家呈“倒梯形”,44个国家工业化水平低于中国[11]。“一带一路”倡议已经在沿线国家轨道交通、卫星通信、天然气管线、电站和水电站等领域取得了显著成果。然而,在CNKI上通过主题或者关键词检索,发现中文科技期刊针对“一带一路”倡议重大项目的发文很少。表5所示为“一带一路”倡议重大项目与科技期刊的协调发展分析。未来中文科技期刊可以在以下2个方面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倡议。
表5 “一带一路”倡议重大项目与科技期刊的协调发展分析
国家/地区 | 项目 | 相关期刊 |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 | 卫星通信 | 《宇航学报》《推进技术》《通讯学报》《信息与通信工程》 |
巴基斯坦 | 卡拉奇—拉合尔高速公路 | 《中国公路学报》《交通运输工程学报》《交通运输系统工程与信息》 |
孟加拉国 | 孟加拉希拉甘杰电站二期 | 《岩石力学与工程学报》《水科学进展》《电力系统自动化》《电网技术》 |
巴基斯坦 | 卡洛特水电站 | 《电力系统自动化》《电网技术》 |
中亚地区 | 天然气管线项目 | 《石油学报》《天然气工业》 |
印度尼西亚 | 雅万高铁 | 《交通运输工程学报》《铁道科学与工程学报》《交通运输系统工程与信息》 |
伊朗 | 德黑兰至马什哈德高铁 | |
老挝 | 老挝铁路 | |
肯尼亚 | 蒙内铁路 |
(1)中文科技期刊可以在这些项目的实施过程中,主动对接,抢夺原创科技成果的首发权,刊发一批相关的高端学术论文,彰显中国科技的硬实力和软实力,提高中国科技期刊的硬实力。
(2)新一轮工业革命和“一带一路”倡议推动沿线国家之间“互联互通”,将为中文科技期刊的传播和交流提供了新机遇。受汉语国际传播力的影响,中文科技期刊的海外传播现状不佳。汉语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使用的2488种语言中属于强势语言(英语除外),因此,中文科技期刊可以通过“扫一屋”而逐步“扫天下”。未来中文科技期刊可以依托中国的科技、学科以及工业制造优势,向“一带一路”倡议的科技和工业化水平相对滞后的国家和地区进行推广和传播,尤其是非英语母语的国家或地区和传统的汉字文化圈,可以事半功倍地提高中文科技期刊的海外传播效果,提升中文科技期刊的国际话语权和影响力。
4 中文科技期刊的发展定位及历史使命
作为我国科技期刊的主体,中文科技期刊是国家创新体系和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体现了我国的科技竞争力和文化软实力。中文科技期刊应该有3个层面的使命:(1)记载、传播和交流中国科学研究成果;(2)服务国家科技创新发展和科技强国战略;(3)向海外传播中国科技成果,引领全球科学发展。目前,中文科技期刊处于第2个层面,需要服务世界一流学科建设,保护自主知识产权,服务中国现代化建设,传播我国最新科技研究成果,提升科技话语权。
4.1 助力世界一流学科建设
一流科技期刊与一流学科建设存在天然的联系,互相促进、相辅相成[8]。入选“卓越行动计划”的中文科技期刊与“一流学科”建设之间存在部分不匹配,如强学科与弱期刊。由表2可知,仅《生态学报》《食品科学》《物理学报》和《岩土力学》4种期刊近10年来的载文量超过1万篇,约1/3的期刊载文量不足3000篇。入选“卓越行动计划”的中文科技期刊的年均载文量约472篇,100种中文科技期刊的总载文量也不足5万篇,相比之下,2019年中国学者发表在国外SCI期刊的论文超过40万篇。在“把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上”的号召下,大量优质论文将回流国内中文期刊,中文科技期刊需要调整发文量,接纳回流的优质稿件。
一方面,针对表2所示的强期刊领域,入选“卓越行动计划”的中文科技期刊需要在兼顾学术质量的前提下加大载文量,做精做强优势学科,提升优势学科影响力,并填补空白短板,扶植弱势学科的发展。另一方面,受数量指标限制,入选“卓越行动计划”的期刊数量有限,仍有大量优秀的中文期刊未入选“卓越行动计划”,针对表2所示的“弱期刊”领域承载力不足的现象,未入选“卓越行动计划”的优秀中文期刊可以对标入围的卓越期刊,吸引优质稿源,刊发大量原创成果,提升期刊自身实力和服务学科能力。
4.2 推动科技成果应用到中国现代化建设
中文科技期刊围绕国家重大需求和科技发展必争领域如“中国制造2025”十大领域,做好优质稿件的组稿和约稿工作,保护自主知识产权,坚持服务读者和作者,增强中文科技期刊与学科专家之间的黏性,服务科技创新驱动经济发展,促进新理念、新理论、新技术的传播,推动“科技成果应用在实现现代化的伟大事业中”,建设创新型国家[6]。本研究的67种中文科技期刊主要属于工程技术和基础研究类。其中,工程技术类期刊成果主要立足生产实践,面向经济主战场和国家重大需求,可以直接服务“中国制造2025”计划,解决目前工业制造领域的“卡脖子”问题。基础研究类期刊可以立足“制造强国”的长远目标,关注基础研究和原始创新,跟踪国家重大科技布局,针对“卡脑子”的基础科学问题,刊登面向中国乃至世界科技原创性、前沿性、引领性和开拓性论文,推动我国科技进步。
4.3 面向世界传播中文科技成果
中文科技期刊走向世界任重而道远,并非一蹴而就,需要依托强大的综合国力,包括世界一流的科研机构、研究型大学、创新型企业以及走向国际的汉语等[3]。世界近代史上,世界强国、世界科技中心、世界一流大学和世界科技期刊中心高度重合。伴随世界(科技)史的发展,4个中心先后转移,科技期刊主流语言在希腊语、法语、德语和英语之间先后转变。
目前,中国发明专利申请数量和研发人员数量居世界第1,SCI论文产出量和科研经费投入居世界第2。2018年,中国科技期刊国际他引总被引频次约86.8万次,较2017年增长了19.2%,连续7年呈现增长态势。伴随“双一流”建设、“中国制造2025”计划、“一带一路”倡议以及创新驱动发展等重大战略,中国的综合国力不断提升,在世界范围内发挥越来越大的影响。在“百年未有之变局”的关键时刻,占我国期刊总量近90%的中文科技期刊遇到了难得的“走出去”机遇。
不破不立,不止不行。可以期待,伴随着破除“唯SCI论”和中外期刊同质等效使用,国内大量优质稿源将流向中文科技期刊,中文科技期刊会得到国内认可,未来向全球传播也变得十分迫切。首先,2018年,196个国家和地区的来华留学生总量近50万人,其中研究生8.5万人[12]。因此,针对“一带一路”倡议沿线国家和地区的来华留学生,长期定向传播中国科技期刊,并逐步将其培养成中国科技期刊的读者、作者和传播者,形成长尾效应。其次,刘雪立等[13]指出,中文SCI期刊的影响因子主要依靠国内学者的自引和互引,具有较低的国际引文率(小于10%)。因此,未来需要依靠能够阅读中文的海外华人,尤其依靠海外华人留学生和华人学者宣传和推广中文科技期刊,讲好中国故事[14]。
在传统的汉字文化圈中,如韩国、朝鲜、日本和越南等国家,汉字长期发挥重要影响和作用。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中国的综合国力逐渐提升,汉语在这些国家的影响力逐步提升。面对新机遇,中文科技期刊可以讲好中国故事,展示文化自信,主动作为,优先向传统汉字文化圈地区传播中国科技成果,提升中文科技期刊的国际影响力和话语权。
5 结语
科技期刊的影响力取决于学术质量,而不是刊载的语种。中文科技期刊应该立足自身特点,增强服务国家战略的能力。目前,中文科技期刊与“双一流”建设、“中国制造2025”计划和“一带一路”倡议等国家战略之间还缺乏全面系统的衔接,未来中文科技期刊需要助力世界一流学科建设,推动科技成果应用到中国现代化建设,并跟踪“一带一路”重大项目,面向世界传播中国科技成果,提升中文科技期刊的影响力。下一步研究将以典型(优势、弱势和特色)学科和行业为例,评价中文科技期刊对科技论文的承载能力,分析与国内外对标的英文期刊的差距,指出中文科技期刊(群)未来差异化的(国际)发展定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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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科技部.科技部印发《关于破除科技评估中“唯论文”不良导向的若干措施(试行)》的通知[EB/OL].(2020-02-17)[2020-06-20].http://www.cas.cn/zcjd/202002/t20200223_4735451.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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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游苏宁,陈浩元.立足本土力挺主业针对世界勇立潮头[J].编辑学报,2015,27(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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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中国制造2025[EB/OL].[2020-06-20].https://baike.baidu.com/item/%E4%B8%AD%E5%9B%BD%E5%88%B6%E9%80%A02025.
[11]一带一路(国家级最高合作伙伴)[EB/OL].[2020-06-20].https://baike.baidu.com/item/%E4%B8%80%E5%B8%A6%E4%B8%80%E8%B7%AF/13132427.
[12]中国新闻网.中国成亚洲最大留学目的国对高层次人才吸引力不断提升[EB/OL].(2019-06-03)[2020-06-20].http://www.chinanews.com/gn/2019/06-03/8855224.shtml.
[13]刘雪立,郭佳,申蓝.非英语科技期刊国际化的突破与思考:基于10个非英语国家国家SCI收录期刊的实证研究[J].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20,31(4):455-461.
[14]黄英娟,孙一依,孟令艳.中国中文SCI科技期刊发展策略分析[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20,31(5):605-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