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内信息

陈彦:戏曲蕴含无尽宝藏

2021-04-16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杨雅莲
  陈彦 编剧,作家。著有长篇小说《西京故事》《装台》《主角》《喜剧》等。其中《装台》入选2015年度“中国好书”,《主角》获得第十届茅盾文学奖。

  2019年,陈彦长篇小说《主角》获得第十届茅盾文学奖;2020年年底,其多年前入选“中国好书”的《装台》改编的电视剧热播,吸引读者再次关注原著;在前两部广受好评的基础上,《喜剧》日前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形成“舞台三部曲”。

  同《装台》《主角》一样,《喜剧》中蕴含了许多戏曲艺术的元素,让读者在阅读中更真切地感受传统文化的魅力。在陈彦看来,戏曲本身就是丰富多彩的,蕴含无尽的矿藏,是一条博大的、悠长的历史河流,自己此方面的创作只是戏曲丰富文化中的冰山一角。

  戏与人生交相互动

  第十届茅盾文学奖对《主角》的授奖词中这样写道:陈彦继承古典叙事传统和现实主义文学传统,立主干而擅铺陈,于大喜大悲、千回百转中显示了他对民间生活、精神和美学的精湛把握。

  与《装台》《主角》一般,《喜剧》仍属戏曲舞台内外中心人物动人心魄的生命故事。作者以贺氏父子两代人的生活和命运为主线,在戏与人生的交相互动中牵连出广阔的人世间形形色色人物的生命遭际,可谓是一出包罗万象的人间喜剧,一幅世态人情的恢宏画卷。

  《喜剧》是陈彦写了好多年的一部小说,开始叫《小丑》,写写停停,直到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来,每个人都被禁足在一定范围内,他才翻检出来,又开始了断裂十几年的茬口衔接。“之所以改名叫《喜剧》,是因为一部外国电影已经叫《小丑》,并且很出名。而中国舞台艺术中的小丑,是喜剧的天然‘催生婆’,我就改名《喜剧》了。”对陈彦来说,一部小说懒懒散散写了这么多年,却在新冠肺炎疫情的禁足中画上了句号,是喜是悲,是乐是忧,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喜剧同样强调严肃性

  在陈彦看来,喜剧在舞台艺术的表演中,尤其强调严肃性。小说中的老丑角艺术家火烧天,一再告诫儿子贺加贝和贺火炬:我们演丑的,在台上流里流气,生活中要是也嘻嘻哈哈、没个正形,那就没的人可做了。火烧天的许多硬功、绝活儿,都是扎扎实实苦练出来的。两个儿子刚学到几个小儿科的动作就显摆时,屡屡被火烧天骂得狗血喷头。当儿子们有名气后开始张扬时,他又训诫:再好的日子都别在人前显摆,把脸上的得意都抹平了。火烧天这位丑角,在舞台上贡献了无尽的喜剧笑料,坚守着自己的表演准则、价值理念,可以说是一位智者。

  因职业原因,陈彦有幸几十年时常坐在剧场里,感受演员与观众之间那种无比美妙的互动关系。他常常突发奇想:喜剧就像蒸汽机,是人性的热能实验室,它能产生无限昂扬亢奋的激情和热量,表现出一种升腾与滂湃的生命气象。而悲剧更像内燃机,外表看似平静,一旦内部驱动,便不动声色地点火压强了。而如何找到一种平衡,是生命这个小宇宙的最大难点。“但无论怎样,我们的文学艺术都需要幽默、诙谐和喜剧。尤其是为戏、为文,无趣便食之无味,不得不食者,也形同啃鸡肋、嚼矿蜡,需作‘硬着头皮状’。”

  借艺术看社会舞台

  “舞台三部曲”相互关联、一脉相承,甚至《装台》中的刁顺子、《主角》中的忆秦娥,也会来《喜剧》中“串场”。比如潘银莲担心侄子潘上风的经济来源时,侄子回答:我能自己挣,跟刁顺子一起,给剧团装台。“你们唱戏,还不知道刁顺子。他给好多剧团都装过台。”“刁顺子知道我是学生,不为难。装到半夜,就让我先走。”潘银莲去看哥哥时,“她哥咋都不让走,说今晚秦腔大名演忆秦娥来唱《哑女告状》呢。”“忆秦娥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诚实、质朴、实在劲儿,她很喜欢。”“忆秦娥演苦情戏,村里打工的都爱看,说几次把台子都挤垮了。”刁顺子、忆秦娥在书中的登场虽没有铺垫,却自然而然,毫无违合感,看过前两部的读者还会感到一种意外的惊喜。

  在“舞台三部曲”中,陈彦并非简单地谈秦腔、谈舞台艺术,而是借艺术舞台看更辽阔的社会舞台。通过绝妙的艺术处理,阐述了陈彦对戏曲与历史、时代和现实关系的透辟理解。“小小舞台,其实永远都牵绊着无尽的社会生活投影。”陈彦说。

  创作与生活血肉相连

  惊心动魄的故事、方寸舞台承载的大天地、浓郁的戏曲文化与地域文化……本来属纯文学的“舞台三部曲”,很受影视方青睐。由张嘉益、闫妮等主演的电视剧《装台》播出后,让观众了解到装台这个行当。《主角》也将被改编成影视作品,导演为张艺谋,目前剧本正在改编过程中。

  陈彦的写作,与陕西的风土人情、文学积淀是不可分割的。在西安工作和生活的经历,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与力量。虽然他已经调来北京工作两年多,有时连午睡一会儿,梦到的也是西安的正午阳光。“这大概就是我不得不以《喜剧》的形式,继续延伸《西京故事》《装台》《主角》的命吧!”陈彦说。

  陈彦写就《装台》《主角》《喜剧》,完全与其多年的文艺团体生活相关。不管是当专业编剧,还是做研究、管理,无形中对这个行当有了深入了解,那是无尽的历史沉积,也是无穷的源头活水。《喜剧》完成后,陈彦表示,未来可能从生活中汲取更多的素材,不一定会是戏曲题材,但会结合自身的经历等创作。对他来说,创作永远都是与自己生活得最紧密和最熟悉的那一部分血肉相连。

国家广播电视总局 | 湖北省人民政府 | 中国邮政集团公司 | 武汉市人民政府 | 中国期刊协会 | 中国图书进出口(集团)总公司 | 中国邮政集团公司报刊发行局 | 湖北省广播电视局 | 湖北日报传媒集团 | 长江广电传媒集团 | 长江日报报业集团 | 知音传媒集团 | | 湖北中图长江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 决策信息网 | 湖北新闻出版广电传媒周

copyright(c) 2013 湖北省新闻出版局 版权所有 技术支持

鄂ICP备19004605号-4  鄂公网安备 4201060200401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