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内信息

平淡生活中展现的内敛与丰富——评《葡萄》

2021-03-30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李红叶
  评价一个作家的创作的态度和才能与倾向,不应只看他(她)当下的某部作品,要把他(她)放在一个相对长一点的时段里来观察。

  这些年,周静写出了很多好文字,常带给读者惊喜。周静恰如她的名字所暗示的那样,显示出一种内敛的丰富性,这种丰富性可概括为“静美”。《葡萄》(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情感真挚,意味隽永,细节丰富,有浓郁的“湖湘味儿”和“中国味儿”,堪称周静小说创作的高峰。

  小说写了相依为命的祖孙俩在艰难生活中的美好感情,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和生命意识。

  葡萄和阿公的孤苦无依和动人情感让人想起沈从文《边城》中的祖父和翠翠,而周静的文风不难看出沈从文先生这一渊源,其冲淡风格和深挚感情,以及对湘地独特的地理环境和生命意识的描写,亦可看成是对沈从文美学风格的自觉承继,在这个意义上说,我们也可以把《葡萄》看成对《边城》的致敬。

  《葡萄》不仅突出了祖孙二人温柔、深沉、细腻的感情,更突出了孙女葡萄对于季节风物以及对阿公的生活态度的细微观察与体悟。阿公是土地的象征,也是传统农耕文化的活化石,他勤劳,坚忍,尊重自然规律,做事知分寸,与人为善,给葡萄一种稳实从容的安全感和细水长流的生命启发。阿公去世前曾手把手教葡萄各种农事技艺,以使葡萄在阿公去世后能够好好地活下去,祖孙二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里,阿公已经将生存智慧传授给了孙女。

  读阿公与葡萄在乡下的平常日子和经历的风风雨雨,就读出一种生活态度和对生命的新的理解和认知。阿公待人宽容仁义,与邻里之间从善如流、礼尚往来;又达观、坚忍、讲分寸、有立场。阿公最了不起的地方还在于他对人有一种开明、理解的态度,这一点突出地表现在他对“外乡人”的态度上。当蚕豆怪阿妈这个外乡人把阿爸带走时,阿公说“命是命,人是人,不能混到一起说好坏。你阿妈是个好丫头,你阿爸是个好小子”。阿公能够对村里新来的外乡女人抱有一种坚定的同情的态度。这些自然与阿婆是个外乡人有关。已去世的阿婆在小说中是一个隐在的主角,无论生活有多艰难,这个家却始终温馨而有序,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支撑着这个家。这种力量源于爱,源于阿公对葡萄的爱、葡萄对阿公的爱,源于邻里之间的相互帮衬,亦源于阿公对已经逝去的阿婆的深深的爱。

  然而,阿公对人事的达观与开通却无法解决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他放不下葡萄。在《葡萄》里,阿公试探葡萄,想为葡萄找养父母,葡萄的激烈反应使微妙心思有了明确的答案,并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祖孙情深。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也将急速促成葡萄的成长。葡萄必须面对的事实是阿公的日渐衰老。葡萄与阿公坦然讨论生死,这是小说中最精彩也最感动人的段落,并将这部小说的意义推向深处。葡萄终于向阿公发问:“阿公,死是什么?”一场暴雨后,阿公向孙女道出了他一生对生命的感悟:“葡萄,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活着,就是滋味啊!不要着急,坏的滋味,好的滋味,都会有的。”“不要怕,日子阿公能过,你也能过。”阿公的生命感悟和生活态度以及阿公对葡萄深切的爱是阿公留给葡萄的精神财富。故事在“尾声”也即“后记”中以葡萄的成长印证了这一精神财富的巨大意义。葡萄挺过了各种“难”,她说:“在这段时光里,我明白了,所有的‘难’都是一个过程,就像我们爬山,难就是一个陡坡,一鼓劲一使力也就上去了。只要明白了这一点,什么样的沟沟坎坎就能过了。我一天一天长大,一天一天去构建我想要的生活。”

  这部小说留给读者许多启示。儿童的成长不仅需要天真的幻想和快活的嬉戏,也需要情感浸染、生活智慧和精神引领,相比较而言,周静更看重后一层意思。我以为,周静的写作是值得赞赏和肯定的。

国家广播电视总局 | 湖北省人民政府 | 中国邮政集团公司 | 武汉市人民政府 | 中国期刊协会 | 中国图书进出口(集团)总公司 | 中国邮政集团公司报刊发行局 | 湖北省广播电视局 | 湖北日报传媒集团 | 长江广电传媒集团 | 长江日报报业集团 | 知音传媒集团 | | 湖北中图长江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 决策信息网 | 湖北新闻出版广电传媒周

copyright(c) 2013 湖北省新闻出版局 版权所有 技术支持

鄂ICP备19004605号-4  鄂公网安备 4201060200401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