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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永恒的黑豆——评《黑豆里的母亲》

2021-03-30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曹文轩
  这个世界上有层出不穷的故事,只要有人,有太阳和月亮,有高山和河流,有飞禽走兽,就一定会有故事。这些故事也许是悲伤的,也许是美丽的。文学也许会写前者——一个悲伤的但不一定美丽的故事,也许会写后者——一个美丽的但不一定悲伤的故事。但安武林好像更倾向于写那种美丽却又悲伤、悲伤却又美丽的故事。《黑豆里的母亲》(希望出版社)就是这样一个美丽而悲伤的故事。这样的作品,也许在美学上更有价值,也更含义丰富。这是一个悲天悯人的母亲,而我们在阅读结束之后,则对这位母亲充满了悲悯,我们甚至会久久地沉浸在这种不仅高尚而且高雅的悲悯之情中。

  《黑豆里的母亲》是一支哀感顽艳的乐曲,它奏响的是我们人类永恒的主题——爱,母爱,亲情。正如安武林说过的一句话:爱是人生最大的学问。我们还没有学会爱,便学会了恨。现实生活中有无数这样的例子,犹如电影一样在上演。思念、悲痛、无奈,一切都源于每个人都无法挣脱的生活。母亲对孩子的爱、对牛的爱,那是一种伟大的纯净之爱。生活并不仅仅是鲜花、远方、美食、浪漫之旅,有时候是严峻而又残酷的。我过去提过的悲剧、崇高、苦难,在安武林的笔下得到了真实而又鲜活的演绎。优美,激发人的欣赏之情,而真情,则能触动人的心灵。我相信,一场情感的洗礼在价值上有可能十倍地高于一个意念的给予。

  在图画书中,有一个独特的现象:有一些经典的文本,并不是为图画书而存在的,像安徒生的童话、朱自清的《背影》……它们广为人知,产生了广泛的影响。《黑豆里的母亲》便是这样的例子,这是一篇优美而又感伤的亲情散文,具有一种催人泪下的力量。一位平凡而又普通的母亲,她的一生高度浓缩在即将告别人世的最后时刻,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她的一生是怎样度过的。这样完美的文本,曾经感动过很多读者和作家圈的朋友,它能变成图画书,完全是被打动和感动的结果。儿童文学作家、诗人、画家张怀存用心用图画解读安武林的文本,也完成了以创作图画书为主要方向的儿童文学作家保冬妮多年以前的夙愿,她很久以前就想把安武林的《黑豆里的母亲》做成图画书。这是文学和艺术的结合,是各种情感与审美的融合。我相信,这本图画书会丰富和拓展我们对图画书的认识和理解。

  安武林骨子里是一个被诗性浸染的人。《黑豆里的母亲》是一篇散文,现在则是一个图画书的本子。但我们不妨将它看成一首诗,它其实是诗的构思、诗的表达。诗性,藏匿于字里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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