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目的］研究COVID-19疫情暴发给学术交流及学术出版带来的深远影响。［方法］利用文献调研法和案例分析法挖掘COVID-19疫情带来的学术环境变化，并探讨学术出版的整体变化趋势和国内外出版机构的应对方式。［结果］COVID-19疫情改变了当前的学术交流环境：加速推进开放科学进程，快速传播的预出版模式受到青睐，开放评审促进快速学术交流，多项基金项目助力COVID-19科学研究，中国科研人员应对COVID-19反应积极而迅速。出版机构顺应学术出版的整体趋势，为科学共同体提供大量免费服务，扩大知识服务的目标群体，提供海量知识及COVID-19快速发表通道，我国出版机构应对COVID-19也采取了大量积极举措。［结论］国内外出版机构应对突发事件时应建立学术出版应急机制，增强知识服务能力，促进知识创新及传播，以适应一个全新的快速发展的学术环境。
【关键词】学术出版；新冠疫情；开放科学；预出版；应急出版机制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的暴发严重影响了公众健康、社会秩序和经济发展，受到全世界的广泛关注。面对这一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全球出版机构都采取了积极有效的应对措施，保证疫情蔓延期间学术信息获取渠道畅通、专业知识供给全面充分，加速知识创新及科普知识宣传推广，全面提升了出版机构应对突发公共事件的反应速度、效率及准确度。本研究针对这一重大事件，全面解析COVID-19带来的学术环境的突变和学术出版机构的应对措施，为学术出版机构建立应对突发公共事件的应急机制提供借鉴和参考。
1 研究方法和研究对象
本研究在COVID-19疫情突发的环境下，以国内外知名出版及学术交流服务机构为研究对象，应用网络调研法和案例分析法，概述了COVID-19疫情给学术出版领域带来的冲击和变化，着重介绍一些国内外知名出版机构在应对突发疫情时的举措，阐明其中的不足之处，提出了学术期刊出版机构建立长效应急机制及促进未来学术出版发展的政策建议。
2 COVID-19疫情影响下国际学术交流的新趋势
COVID-19对全球科研人员而言，均为知识盲区，未知的、迫切需要解构的知识催生了大量新需求。科学共同体有强烈获取新知识的渴望，生物医学、病原微生物领域的专家学者的需求集中在专项科研经费、新的科研成果快速发表和传播、科研同行之间广泛交流与分享，科学家需要更多先进的科学研究方式和学术交流方法来帮助他们更快、更好地进行学术交流，这一切都促使学术出版机构发挥其学术交流功能，促进学术交流的变革和发展。出版机构应对科学共同体的各方面需求进行深入分析，并结合自身特点提供针对性解决方案来满足用户需求。
2.1 加速推进开放科学进程
据Digital Science的不完全统计数据，截至2020年6月1日，已发表关于COVID-19的学术文章42700篇，临床试验论文3100篇，数据集420份[1],COVID-19疫情导致相关研究短时间内大量供给。笔者于2020年5月22日检索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选择了wuhan、coronavirus、2019-nCoV、2019nCoV、COVID-19、SARS-CoV2作为关键词，时间区段选择2019—2020年，共检索到已发表的相关论文3324篇，其中开放获取论文1203篇，占比为36.2%。数据显示，63.8%的科研工作者无法第一时间轻松获取COVID-19相关科研论文，或有时滞期限制，或需要通过特殊渠道获得，这严重阻碍了COVID-19相关研究的开展、应急控制措施的实施及相关知识的普及。
为了满足科学共同体在疫情期间快速发表学术论文、科研数据的需求，出版机构加速了相关论文的开放进程，将学术成果以各种形式展现在科学共同体面前。（1）建设开放获取平台。涵盖生命科学领域的全球开放获取期刊平台F1000 Research与欧盟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EC）达成合作，共同建设开放获取出版平台Open Research Europe。该平台为Horizon 2020及受欧盟委员会资助的科研人员提供开放获取出版服务，所有论文处理费（Article Processing Charge,APC）均由欧盟委员会直接支付，并支持欧盟委员会资助的所有研究完全开放获取[2],这其中包含大量COVID-19相关研究。（2）提供利于远程办公的学术交流服务。OpenAIRE在技术和网络层面支持Open Research Europe平台，为欧洲研究人员提供免费、透明和高质量的发布机制，最大程度地实现作者与用户之间的在线交流，满足科研人员因疫情在家隔离期间的科研需求。由欧洲光子和中子开放科学云项目等机构发起，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等机构提供数据和相关工具的OSCOVID项目在Github上线，可用于监控疫情发展及第二次暴发，帮助科研人员明确分析研究范围并分析疫情的变化趋势[3]。（3）应用新技术提升对开放获取知识的处理能力。Figshare推出了融合预印本、数据集、演示文稿或软件等开放研究数据的门户网站[4],可供研究人员免费发布多种形式的COVID-19相关研究。惠康基金会（Wellcome）等多家基金会共同资助，在Europe PMC上提供COVID-19相关研究的预印本和经过同行评审的文章全文，以标准的XML格式提供浏览和再利用服务，促进这些论文的开放阅读和重复使用[5]。超过50家出版商同意通过PubMed Central和Europe PMC免费开放其所有COVID-19的相关研究成果，超过5万篇相关文章已经开放获取，且支持文本数据挖掘和机器学习技术对内容进行进一步处理，使研究人员通过关联发现、获得新的知识[6]。英国科学家开发了冠状病毒的“知识库”，使用AI技术组织大量可用的COVID-19数据，为药物发现和转化研究提供支持[7]。此外，2020年5月，维也纳技术大学研究数据管理中心整理发布了适用于COVID-19的H2020项目的OA准则，细化并进一步推进了疫情期间整个欧洲的开放科学进程，从政策上给予开放科学及开放获取大力支持[8]。
2.2 快速传播的预出版模式受到青睐
学术共同体应对COVID-19疫情反应迅速，在短时间内产生了大量研究成果[9]。预印本在COVID-19疫情期间已迅速确立为主流研究成果的发布方式之一，它的快速、开放吸引了大批研究学者将科研成果通过预出版平台发布，并促使预出版平台成为一个即时的科学交流阵地。预印本论文数量在2020年1月初还处于相对较低的水平，到2020年5月初就占到研究产量的1/4左右[1]。发布COVID-19相关论文的预印本平台主要有：（1）SSRN平台。该平台融合了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等机构的COVID-19资源网页，集中发布了大量COVID-19相关的传染病方面的研究，并提供COVID-19传播的地图动画视图，便于研究人员全面掌握疫情暴发的地理信息及医学知识。（2）medRxiv平台。该平台建立了medRxiv和bioRxiv关于COVID-19疫情研究的预印本整合网页，集中报道相关研究，截至2020年6月初，共有5530篇预印本，其中4433篇来自medRxiv,1097篇来自bioRxiv,涉及51个医学细分领域，一站式服务生物领域研究人员。
2.3 开放评审促进快速学术交流
开放评审帮助科研人员有效识别短期内激增的预印本成果的创新性，促进科研人员间更快速、更透明地进行学术交流。惠康开放研究平台（https://wellcomeopenresearch.org/collections/covid19）在预印本的基础上增加了开放同行评议。该平台可以访问每篇文章的基础数据，便于研究人员快速参考可靠的相关研究[10]。F1000 Research平台将预印本的优点与开放同行评议相结合，将提交的稿件在几天内发布，然后进行公开的同行评议，从而确保研究的透明度、开放性和可重复性。COVID-19疫情期间，F1000 Research一直优先加快和公开发布最新的COVID-19研究成果，并与惠康开放研究平台、AAAS开放研究平台一起创建了COVID-19系列专题。F1000 Research的快速发布、开放数据策略以及透明的同行评议流程能够确保在稿件进入同行评议流程的同时，立即公开其最新研究成果，极大地支持了COVID-19相关的有价值的学术研究的交流与传播。
2.4 多项基金项目助力COVID-19科学研究
Digital Science研究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6月1日，已有8300多个组织参与支持COVID-19研究，超过71800名研究人员参与了COVID-19的相关研究[1],这些研究大多得到了来自本国及国际上多方面基金的支持。据Digital Science的统计数据，公共机构为研究COVID-19的科研人员提供的捐赠达156项，总额超过2080万美元[1]。英国DHSC通过NIHR和UKRI于2020年2月联合发起两项快速反应研究，呼吁科研人员关注突发的COVID-19疫情，项目经费超过2000万英镑，用于英国主导的疫苗研发、治疗、诊断，及COVID-19相关学术研究[11]。同时，我国也大力支持COVID-19的相关研究，检索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发现排在首位的基金资助机构为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
2.5 中国学者对COVID-19的反应积极而迅速
大量COVID-19的科研论文由中国作者发表，通过Digital Science的数据分析可知，虽然美国和欧盟国家目前在《柳叶刀》（The Lancet）、《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和《美国医学会杂志》等期刊发表的COVID-19相关研究文章比中国多，但中国作者发表的文章报道了早期的疫情，因此拥有很高的引用率。全球COVID-19论文产量密度图显示，全球有3——4个主要研究中心，其中一个就是中国的几个城市——武汉、北京和上海组成的扩展区域。发表COVID-19相关论文最多的单位（自2020年初起）是中国的华中科技大学，其次是美国的哈佛大学和英国的牛津大学。开展COVID-19研究（自2020年初起）最多的医疗机构是武汉大学中南医院（Zhongnan Hospital of Wuhan University）、武汉大学人民医院（Renmin Hospital of Wuhan University）和麻省总医院（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2020年1—2月大部分临床试验都是由中国医疗机构支持开展[1]。通过检索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可知，截至2020年5月22日，发表COVID-19相关论文数量排名前5的机构依次是华中科技大学（108篇）、武汉大学（70篇）、香港大学（58篇）、复旦大学（56篇）和哈佛大学医学院（50篇）。由以上数据可知，我国科研人员从COVID-19疫情初期就对COVID-19开展了深入而广泛的研究，通过开放文本、数据等途径与全世界共享，帮助世界各国一起面对未知的COVID-19疫情。
3 国内外出版机构的特色举措
3.1 大量出版机构提供免费服务
STM（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TM Publishers）的注册会员中AIP Publishing、American Chemical Society、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American Society of Mechanical Engineers、Brill、BioWorld、CABI、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BMJ、Clarivate、Elsevier、Emerald、European Respiratory Society、Future Science Group、IEEE、Institute of Physics Publishing、IntechOpen、JAMA Network、Karger、McGraw-Hill、Journal of Primary Health Care、Microbiology Australia、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Oxford University Press、Royal Society of Chemistry、Science（AAAS）、Springer Nature、Springer Publishing Company、Taylor & Francis、Wiley、Wolters Kluwer等国际知名出版商、学/协会组织、期刊等，为了应对COVID-19疫情提供免费服务[12],建立了COVID-19专题数据门户，提供浏览、查阅、开放获取等免费服务，除可浏览到当期最新研究成果外，还将相关的历史信息、研究领域的信息进行汇总，尽可能一站式、全面地满足用户对学术信息的需求。其中Science开辟的“冠状病毒：研究、评论和新闻”的主页，汇聚了COVID-19的相关研究、分析和新闻报道，所有内容均可免费访问[13]。
3.2 知识服务目标群体的扩大
出版机构面对的目标客户群体，从单纯的作者、读者、审稿人逐步扩展到科学共同体的每一位用户，包括疫情期间需要专业知识的医生、病人及社会大众。以Elsevier为例，为支持医药卫生人员和科研界共同抗击COVID-19疫情，Elsevier提供了一系列免费资源，包括超过41000篇研究论文及基于实证的临床指导，用于阅读、下载和数据挖掘。其服务对象包括研究人员、健康领域教育者和学生、医疗保健领域供应商、图书馆员、媒体、专业研发人员和工程师等[14]。Elsevier对研究成果进行知识挖掘及重新整理，为医生等特殊群体提供应急方案、操作指南，为学生等群体提供学习资料及一些科普知识;同时通过科普宣传渠道，面向社会大众进行基础知识宣传及防御措施告知。为了方便用户全方位、多角度地了解疫情，Elsevier也为用户提供了除文字外的视频、音频、卡通动画等内容来满足不同用户的需求。
3.3 提供海量知识
出版机构提供了海量关于COVID-19的研究内容。Springer Nature提供免费访问其平台上总量超过60000的文章、书籍、相关作品及协议等，刊登了超过10000篇涉及COVID-19的研究论文，并支持所有作者将其研究的基础实验数据集免费向广大研究者开放并支持重用。通过链接，用户可以在Springer Nature平台上浏览超过1300篇COVID-19预印本论文[15]。American Chemical Society（ACS）将其网站原有的版块与COVID-19疫情进行深度融合，帮助科研人员在COVID-19疫情环境下找到有针对性的化学领域资源，其中共享化学版块（Share Chemistry）集中分享前沿的研究和新闻、研究者的最新进展、相关会议报告、实验室安全指南、相关基金项目等;网络连接版块，帮助化学研究者间彼此互联、指导化学家如何面对公众并通过职业发展栏目来指导个人的职业规划。此外，ACS网站上还设有教育版块、交流版块、培训版块，以及会员支持版块等[16]。BMJ的COVID-19中心为卫生专业人员和研究人员提供实用指导、在线CPD（Continuing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课程以及BMJ最新消息、评论等，内容每天免费更新。
3.4 COVID-19快速发表通道
针对COVID-19疫情的特殊性，出版机构都采取了优先审稿、优先发表、优先在线预出版、优先出版等加速通道，使得研究论文快速通过同行评议，尽快向学术共同体传播。The Lancet为了快速发表COVID-19相关的、创新性高的论文，采取了快速发表通道，包括编辑内审及外审流程在内，编辑会在10个工作日内完成同行评议并给出最终审理结果。如果稿件录用，会在另外10个工作日内完成在线发布。对于其他研究论文，经期刊编辑判断符合审理条件的，将在72小时内进行同行评议，如果稿件录用，将在录用后4周内在线发布。
3.5 The Lancet Journals典型刊群整合出版资源
The Lancet Journals 是全球医学领域的知名期刊群，目前涵盖了21种期刊，其中最著名的就是The Lancet（《柳叶刀》）。通过检索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可以看出，COVID-19的相关论文数量排名前10的期刊就包括The Lancet Journals系列的3种期刊The Lancet、The Lancet Respiratory Medicine和The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占全球发文量的5.08%（表1）。为应对疫情，The Lancet创建了冠状病毒资源中心，汇集了The Lancet 2019年以来刊登的全部关于COVID-19的研究内容，均可免费访问[17]。内容除涵盖The Lancet发表的论文（Article）、评论（Comment）、编者按（Editorial）、热点（In Focus）、通讯（Correspondence）等外，还重点推荐了Editor's Pick的文章，以及阅读量较大的文章。此外，The Lancet的官方网站上还分享了大量相关专家的音频、手术视频、研究数据图表等信息，便于访问者获得最全面的信息，同时还特别制作了中文翻译精选界面，便于中文浏览者更全面、准确、快速地获取信息。
表1 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中刊登COVID-19研究论文数量Top10的期刊
| 来源出版物 | COVID-19研究论文数量/篇 | 占COVID-19研究论文总量的比例/% |
| British Medical Journal | 327 | 9.838 |
| The Lancet | 103 | 3.099 |
| Journal of Medical Virology | 98 | 2.948 |
| Head and Neck - Journal for the Sciences and Specialties of the Head and Neck | 61 | 1.835 |
| Eurosurveillance | 45 | 1.354 |
| The Lancet Respiratory Medicine | 35 | 1.053 |
| Canadian Journal of Anesthesia | 33 | 0.993 |
| 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 32 | 0.963 |
| The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 | 31 | 0.933 |
| Psychiatry Research | 30 | 0.903 |
3.6 我国出版机构应对COVID-19的举措
我国出版及相关机构为控制COVID-19疫情进行了积极探索。Digital Science公司与清华大学Zhipu.AI合作，建立COVID-19信息门户，解决数据发布时间紧的问题，确保中、英文信息都可以得到广泛传播，并使得相关出版物、数据集和临床试验顺利实现共享[18]。中华医学会杂志社建立了跟踪报道我国COVID-19相关研究的学术成果交流平台，确定了41种与COVID-19相关的期刊实行开放获取，启动快速评审程序，搭建英文平台并通过世卫组织相关平台向全世界展示，收录典型、有代表意义的优秀论文并制作成COVID-19特刊，为临床诊治和防控提供参考[19]。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自主建设的开放资源集成服务平台OAinONE、开放获取论文一站式发现和投稿分析平台GoOA、科技政策汇GoPolicy,为抗击疫情的科研工作保驾护航;搭建了COVID-19科研动态监测平台，持续对国内外COVID-19重要科研开展动态监测，通过提供最新科研论文线索、摘译科研论文主要内容、整理国内外重要机构的研究成果，为科研人员的科研攻关和相关科学研究提供参考[20]。中国科讯利用微博等宣传平台，组织了多次疫情相关的专家研讨直播，帮助受众更全面地了解COVID-19。此外，国内外出版机构加强信息连接和共享，增强面向公众的科学传播，实现数据可视化和视频传播，建设专题数据库等，从多角度为应对COVID-19作出应有贡献[21]。
4 面临的问题及对学术出版的启示
4.1 面临的问题
COVID-19是未知病毒，相关的学术研究和临床方案中涉及到大量未知知识等待研究人员去探索，因此随着COVID-19疫情的传播，学术交流及出版也面临一些问题。（1）研究论文的质量问题。COVID-19疫情暴发带来了COVID-19研究热潮，也带来了一些设计不合理、缺乏确实论据的论文，以及大量研究内容重复的投稿[22]。针对研究论文的质量问题，预印本medRxiv提醒社会各界：预印本均为尚未经过同行评议的初步研究成果，不应将其视为结论性的、可指导临床实践的研究结果，或作为既定信息让新闻媒体进行报道[23]。（2）工作量激增的问题。大量的COVID-19相关投稿给出版机构带来了极大的工作量，致使期刊不得不刊发声明表明态度：The Lancet目前收到数量空前的COVID-19相关论文，如果作者收到退稿信，那意味着这篇稿件不适合所有The Lancet系列期刊[24]。（3）论文共享不充分，并不能完全利用。如发布在medRxiv和bioRxiv的关于COVID-19的文章，许多作者并没有共享他们的数据及代码[25],致使这些数据无法重用，也阻碍了在此基础上的验证试验及科研创新。（4）免费知识服务的持续性。COVID-19推动的免费开放共享是否能在疫情后继续？相关技术是否能满足多数科研人员的需求且在疫情后能继续为科研人员服务？这些问题都是学术出版机构在后续工作中需要面对的问题。
4.2 学术出版应对突发事件的启示
COVID-19疫情带来学术交流环境影响因素的突变及学术共同体的应激反应，需要学术出版机构建立和完善学术出版应急机制，提升知识服务能力，促进知识创新及传播。
4.2.1 建立和完善应急出版机制
应急出版机制的建立和完善有助于帮助出版机构应对突发事件，保障学术交流的顺畅进行。出版机构需要从如下几方面着手：（1）理顺出版流程，保证出版流程在远程、在线的情况下可以顺利进行，这一举措可以应对未来COVID-19疫情长期存在的情况;（2）保证出版系统在多方人员共同操作的情况下稳定运行、服务及时，系统处于实时监控状态;（3）根据对事情发展的预判，提前做好一系列应急预案，并根据突发事件的进展做到及时反馈、及时调整;（4）建立奖惩机制，保障应急机制的实施。
4.2.2 增强知识服务能力
增强知识服务能力，要求出版机构在刊群建设和平台建设的基础上，通过技术手段着力提升对内容知识的挖掘和知识价值的实现：（1）对现有知识进行二次、三次利用，开发多种知识产品，满足不同群体的需求;（2）通过文本挖掘和本体构建，将现有知识颗粒化后重新架构知识体系，同时融合多方面的知识，包括不同来源、不同格式的信息，共同融合成新的知识供给。此外，出版机构还需要细分用户需求，完成用户画像，通过精细化、个性化的知识服务满足用户需求并刺激用户需求的增长。
4.2.3 促进知识创新及传播
疫情期间的知识创新及知识传播显示了出版机构在防疫、抗疫中的重要作用，这也是出版机构应承担的社会责任。出版机构可通过开放获取、数据共享、增进科学交流、促进科学合作等方式，促进知识创新。出版机构可以通过缩短传播时滞、推动创新知识尽快进入学术交流、吸引更多相关专家学者参与交流、打造广泛交流的学术交流社区并促进交叉学科间的交流等方式促进知识传播。此外，知识普及也是知识传播的重任之一，推动公众正确理解科学、正确应用科学是科学普及的意义所在，也是学术出版实现社会价值的方式之一。
5 结语
COVID-19疫情带来了学术交流环境的突变，科研人员因此养成了新的学术交流习惯。全球学术出版机构作为学术交流的核心组织者，面对疫情也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积极态度，切身实践开放科学、开放获取，积极响应开放同行评议，将大量最新的科学技术应用到COVID-19的学术交流中，促进了在线、远程、共享、透明、协作式科研的长足发展。当然，学术出版机构在疫情的传播、服务等方面仍暴露出许多不足。这些变化都将对疫情过后的学术出版机构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希望疫情过后全球学术交流及学术出版在这次疫情的刺激下，步入一个全新的快速发展阶段。
参考文献
[1]Digitial Science. How COVID-19 is changing research culture[EB/OL]. [2020-08-23]. https://www.digital-science.com/blog/news/new-digital-science-report-how-COVID-19-is-cha nging-research-culture/.
[2]OpenAIRE. OpenAIRE to collaborate with F1000 Research on the Open Research Europe Publishing Platform[EB/OL]. [2020-08-23]. https://www.openaire.eu/collectively-promoting-research-results-openaire-to-collaborate-with-f1000-res earch-on-the-open-research-europe-publishing-platform.
[3]CORDIS. Discover OSCOVIDA,the PaNOSC Open Science COVID Analysis platform,tracking data about COVID19 worldwide[EB/OL]. [2020-08-23]. https://cordis.europa.eu/article/id/418274-discover-oscovida-the-panosc-open-science -covid-analysis-platform-tracking-data-about-covid19.
[4]Figshare. Discover COVID-19 research data on Figshare[EB/OL]. [2020-08-23]. https://covid19.figshare.com/.
[5]Europepmc. Europe PMC to include the full text of COVID-19 preprints[EB/OL]. [2020-08-23]. http://blog.europepmc.org/2020/06/europe-pmc-full-text-covid19-preprints.html.
[6]Wellcome. Publishers make coronavirus (COVID-19) content freely available and reusable[EB/OL]. [2020-08-23]. https://wellcome.ac.uk/press-release/publishers-make-coronavirus-COVID-19-content-freely-available-and-reusable.
[7]The Institute of Cancer Research. Coronavirus discovery resource[EB/OL]. [2020-08-23].
[8]Tu Win. OA guidelines for H2020 projects working on COVID-19[EB/OL]. [2020-08-23]. https://www.tuwien.at/en/research/rti-support/research-data/news/news/oa-guidelines-for-h2020-projects-working-on-COVID-19/.
[9]Digital Science, Hook D, Porter S. How COVID-19 is changing research culture[EB/OL]. [2020-08-23]. https://digitalscience.figshare.com/articles/How_COVID-19_is_Changing_Research_Culture/12383267.
[10]Kiley R. Open access:How COVID-19 will change the way research findings are shared[EB/OL]. [2020-08-23]. https://wellcome.ac.uk/news/open-access-how-COVID-19-will-change-way-research-findings-are-shared.
[11]UKRI. COVID-19 Rapid response call[EB/OL]. [2020-08-23]. https://mrc.ukri.org/funding/browse/2019-ncov-rapid-response-call/2019-ncov-rapid-response-call/.
[12]STM. Coronavirus(Covid-2019)[EB/OL]. [2020-08-23]. https://www.stm-assoc.org/about-the-industry/coronavirus-2019-ncov/.
[13]Science. Coronavirus:Research,commentary,and news[EB/OL]. [2020-08-23]. https://www.sciencemag.org/collections/coronavirus.
[14]Elsevier. Novel coronavirus resource directory[EB/OL]. [2020-08-23]. https://www.elsevier.com/novel-coronavirus-COVID-19.
[15]Springer Nature. Coronavirus (COVID-19) research highlights[EB/OL]. [2020-08-23]. https://www.springernature.com/gp/researchers/campaigns/coronavirus.
[16]ACS. ACS efforts and resources on COVID-19[EB/OL]. [2020-08-23]. https://www.acs.org/content/acs/en/COVID-19.html.
[17]The Lancet. COVID-19 resource centre[EB/OL]. [2020-08-23]. https://www.thelancet.com/coronavirus?dgcid=kr_pop-up_tlcoronavirus20.
[18]Digital Science. Digital Science partners with Beijing-based Zhipu.AI to conduct data challenges[EB/OL]. [2020-08-23]. https://www.digital-science.com/press-releases/digital-science-partners-with-beijing-based-zhipu-ai-to-conduct-data-chal lenges/.
[19]中华医学会. 同舟共济,共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EB/OL]. [2020-08-23]. https://www.cma.org.cn/col/col2924/index.html.
[20]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 COVID-19科研动态监测[EB/OL]. [2020-08-23]. http://stm.las.ac.cn/STMonitor/qbwnew/openhome.htm?serverId=172.
[21]刘冰, 魏均民, 沈锡宾, 等.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期间专题信息服务工作及引发的思考[J]. 编辑学报, 2020,32(2):132-137,144.
[22]London A J, Kimmelman J. Against pandemic research exceptionalism[J]. Science, 2020,368(6490):476-477.
[23]medRxiv. Caution[EB/OL]. [2020-08-23]. https://www.medrxiv.org/.
[24]The Lancet. About The Lancet[EB/OL]. [2020-08-23]. https://www.thelancet.com/lancet/about.
[25]Josh S, Leah H, Sarah N, et al. Reproducibility. Reproducibility and reporting practices in COVID-19 preprint manuscripts[EB/OL]. [2020-08-23]. https://doi.org/10.6084/m9figshare.12075375v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