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张辉玲：广东省农业科学院农业经济与农村发展研究所《广东农业科学》编辑部
【摘 要】以32种综合性农业科学类中文核心期刊为研究对象，调查2019年1月1日至2020年7月15日发表的论文中“国家科技计划项目”4个计划类型的标注情况，包括标注项目数量、时效性、名称表述、计划类型串用等，找出存在问题，并据此提出对策。结果表明：1）32种期刊共搜索到国家科技计划项目论文307篇，总共标注389个国家科技计划项目；244篇仅挂1个国家科技计划项目的论文占79.5%,有15篇论文标注3——4个国家科技计划项目；2）307篇论文所挂的389个项目中，立项后5年内投稿的占78.1%,立项第6年及之后投稿的占21.9%,18个项目在立项第8年及之后才投稿；3）国家科技计划项目不同计划类型的表述不规范、不统一，尤其是2016年设立的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错误标注情况较为严重。建议项目主管部门对国家科技计划项目的规范表述作出明确要求，期刊管理部门和行业协会及时普及各类项目的编号规范，期刊编辑熟练掌握项目编号规范并严格审核把关。
【关键词】国家科技计划项目；国家重点研发计划；编号规范；规范标注
近年来，我国科技期刊的办刊环境不断改善。2015年以来，从国家部委到科研院所出台了一系列支持国内科技期刊发展的政策，国家财政对期刊的投入力度也大幅增加，并鼓励财政资金资助的论文在高质量国内科技期刊发表，培育打造中国的高质量科技期刊。随着科研评价体系这一指挥棒的变化和改进，受国家级项目资助的高质量论文必将越来越多地刊载在中国科技期刊上。然而，在期刊的规范化、标准化建设中，基金项目标注是由来已久的问题。已有不少学者研究了论文中项目的标注规范性，但大多数研究或者集中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标注情况[1-3]，或者笼统地调查论文所有基金项目的标注情况[4-5]。笔者在期刊编校工作中发现，国家科技计划项目计划类型多、计划名称繁杂、编号代码多样，且该项目近年一直在撤并改革，非常容易让人混淆。然而，尚未有关于国家科技计划项目标注规范性的研究报道。鉴于此，本文在比较国家科技计划项目不同类型项目的编号、编码规范的基础上，分析32种农业类中文核心期刊发表论文的项目标注情况，找出存在的问题，并据此提出对策建议，以期为其他期刊工作者提供有益参考。本文所指的国家科技计划项目仅指由国家科技部归口管理的面向研究开发的3大主体科技计划—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863计划）、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973计划）、国家科技支撑计划（以下简称前3类计划），以及2016年设立的国家重点研发计划。
1 调查对象与研究方法
1.1 调查对象
以入选《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2017）》的32种综合性农业科学类期刊为研究对象。
1.2 研究方法
登录中国知网，进入“高级检索”，发表时间项，选择“从2019年1月1日至2020年7月15日”；文献来源项，选择“核心期刊——第六编农业科学——综合性农业科学”，全选32种农业综合性中文核心期刊；支持基金项，选择“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863计划）+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973计划）+国家科技支撑计划”。虽然无“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选项，但是选择前3类计划会自动同时显示国家重点研发计划。然后逐篇下载，查询2019年以来32种期刊论文中项目标注情况，包括标注数量、时效性、计划类型表述、项目编号等。其中，时效性用论文收稿时间与项目立项年度之差来表示（考虑到有些期刊发表周期较长，故本文采用收稿时间而非发表时间）。通过比较《国家科技计划项目编号、编码规范》，调查各刊国家科技计划项目标注中存在的问题，据此提出准确、规范标注的对策建议。
2 结果与分析
2.1 标注有国家科技计划项目论文的基本情况
在本调查的32种农业综合性中文核心期刊中，共搜索到标注国家科技计划项目的论文307篇。其中，收稿日期在2017年的11篇、2018年162篇、2019年131篇、2020年3篇（2019年发表242篇、2020年发表65篇）。
剔除其他来源项目，307篇论文总共标注389个国家科技计划项目。其中，支撑计划224个、重点研发计划80个、863计划43个、973计划42个；剔除重复后，发现307篇论文来源于263个不同的国家科技计划项目。在本研究调查对象范围内，编号2015BAD22B01的项目产出8篇论文，编号2015BAD22B03的项目产出7篇论文，编号2013AA102401、2015BAD06B01、2018YFD0200408的项目分别产出6篇论文，编号2013AA102904、2014BAD07B03、2014BAD11B01-A02、2015CB150206的项目分别产出5篇论文。
2.2 论文中国家科技计划项目的标注数量
本研究307篇论文中，244篇（占79.5%）论文仅标注1个国家科技计划项目、48篇论文标注2个、11篇论文标注3个，4篇论文标注4个。例如，马建辉等发表的论文[6]标注有国家重点研发计划（2017YFD0301101，2016YFD0300203-3）、国家科技支撑计划（2013BAD07B14/2012BAD14B08）等4个课题。
2.3 论文中国家科技计划项目的时效性
将307篇论文中标注的389个国家科技计划项目进行逐个分析，结果发现，立项2年内即有论文产出的项目有66个。其中，立项当年投稿的项目10个，均来源于重点研发计划；立项第1年、第2年投稿的项目分别有29、27个。87个项目在立项第3年投稿，98个项目在立项第4年投稿，53个项目在立项第5年投稿。可见，本研究范围内，共有304个项目在立项5年内投稿，占78.1%。这说明本研究32种期刊刊登的论文中，国家科技计划项目的时效性非常强。
307篇论文中，共有85个项目在立项第6年及之后投稿，占21.9%；共有18个项目在立项第8年及之后投稿，占4.6%。其中，肖怀娟等发表论文[7]标注项目编号为2009AA10Z104，牛耕芜等[8]和朱晓亚等[9]发表论文标注项目编号为2008BADC4B05、2008BADA7B05，距今达10多年；王桑等发表论文[10]标注项目编号为2006BAD24B08，距今13年。
2.4 论文中国家科技计划项目各计划类型的表述
笔者通过网络搜索得知，本研究中4类计划均有出台相应管理办法，明确规定各类计划的标注形式，并提供规范的英文标注。然而，被调查的32种中文核心期刊共307篇论文中，脚注“基金项目”一栏对国家科技计划项目不同计划类型的表述五花八门，即便相同期刊的同一期论文表述也不统一。仅国家科技支撑计划就有近30种叫法，有些论文冠以“课题”“项目”“重大项目”等字样，有些论文附加“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等字样（有些加引号，有些不加引号），有些论文加注“科技部”，还有些论文将课题名称列在计划类型后面，有些论文省略。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863计划）和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973计划）也有约20种叫法，有些论文带有863、973，有些论文不带。项目编号大多以括号括起来，但《农业生物技术学报》在编号前还添加“No.”。
2.5 论文中国家重点研发计划的错误标注
国家重点研发计划虽然早于2016年设立并取代863计划、973计划、支撑计划，但很多作者尚未厘清各计划类型的区别。期刊编辑也同样未能及时掌握该项目的改革进展情况，导致未能把好审核编校关。根据《国家科技计划项目编号、编码规范》，结合项目编号中的计划名称代码“YF”可知，不少作者和编辑标注基金项目时易将国家重点研发计划与其他3类计划混淆，导致计划类型出现重大错误。具体有以下几种情况：1）与国家科技支撑计划混淆，如文献[11-14] ；2）与863计划混淆，如文献[15]；3）与973计划混淆，如文献[16-18]； 4）标注专项名称或科技部项目，如文献[19-21]分别标注专项名称、课题名称或笼统地标注科技部项目。更有甚者，同一团队的来源于编号同为2016YFD0101300的国家重点研发计划的3篇论文，分别发表于《中国农业科技导报》[15]、《干旱地区农业研究》[20]、《中国农业科学》[21]，均标注错误，或与863计划混淆，或笼统地标注成科技部项目。
3 对国家科技计划项目规范标注的建议
本研究中32种中文核心期刊是综合性农业科学期刊的佼佼者，其中1种入选“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然而，32种期刊在国家科技计划项目标注方面仍然存在诸多问题，可见普通期刊更是乱象丛生。很多作者并非有意为之，而是未能掌握好编号规范，混淆了不同计划类型所致。这就需要项目主管部门、期刊管理部门或行业协会、编辑部等携起手来，大力宣贯、普及不同类型计划的编号、编码规范等知识，帮助作者熟练掌握并正确标注，进一步促进期刊规范化、标准化建设。尤其是期刊编辑应发挥工匠精神，从计划类型名称、立项年度、计划名称代码、项目流水号等逐项审核，修正错误标注；同时也要通过项目信息发现滞后标注、过度标注、不实标注等现象，做到不“唯项目”论，在审稿专家的帮助下客观、公正地评价每篇文章的学术价值，做好学术发表“守门人”。
3.1 项目主管部门应大力宣贯并严格执行各类计划管理办法
国家科技部、财政部对本研究4类计划均有出台管理办法，明确规定研究成果的标注方法和规范表达，但是仍有如此多科研人员未能掌握，错误标注情况严重。建议项目主管部门大力宣贯各类计划的规范表述，可列表比较，便于科研人员学习掌握；同时在管理办法或课题合同书中明确规定并严格执行，对不按要求标注的研究成果不予认可或须另附证明，从而提高科研人员对各类计划类型规范标注的重视程度。
3.2 期刊管理部门和行业协会应及时普及项目编号规范并列入审查审读范畴
期刊管理部门和行业协会肩负着推动科技期刊创新发展、不断提高期刊学术水平和编校质量等重任，应将引导、培训期刊编辑熟练掌握各类项目的编号规范列入职责范围，或将其列入继续教育年度培训计划，尤其是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科技计划项目更要做到标准规范。同时，建议将基金项目是否正确如实标注列入期刊审查、审读范畴，倒逼编辑部重视落实。例如，近年来，国家科技计划项目进行数次改革，计划新设、撤并较多：1） 863计划、973计划分别于1986年3月、1997年3月实施；2）支撑计划于2006年7月在科技攻关计划的基础上设立；3）重点研发计划是将科技部管理的863计划、973计划、支撑计划、国际科技合作与交流专项等公益性行业科研专项整合形成，该计划首批专项指南于2016年2月发布，意味着973计划、863计划、支撑计划已成为历史。
3.3 期刊编辑应熟练掌握项目编号规范并严格把关
3.3.1 统一同一计划类型的表述
笔者通过网络搜索得知，本研究涉及的4类计划均有出台管理办法，明确规定“项目形成的研究成果，应标注‘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863计划）资助’‘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973计划）资助’‘国家科技支撑计划资助’‘国家重点研发计划资助’字样及项目编号，作为评估或验收时确认依据”。办法还提供了规范的英文标注。期刊编辑应全面贯彻上述管理办法，严格、完整地标注各计划类型并确保全刊统一。
3.3.2 审核计划类型与名称代码是否一致
国家科技计划项目编号包括立项年度、计划名称代码和项目流水序号，分别由阿拉伯数字和大写英文字母组成，共12位。例如，863计划的名称代码为AA， 973计划代码为CB、支撑计划代码为BA、重点研发计划代码为YF。期刊编辑应熟练掌握各计划类型的名称代码，通过名称代码判断计划类型，一旦发现不对应立即向作者提出并修改。
3.3.3 通过标注数量初步判断项目相关性
国家科技部规定，同一科研人员同一周期内最多主持1项国家科技计划项目，且作为主要参与人最多不超过2项。刘冰等[22]、舒安琴等[1]认为，作者应标注与论文内容最密切相关的基金，只有多部门、多系统、多地区合作的重大科研项目产出的合著论文才可标注多个基金。本研究中，共有15篇论文标注了3-4个国家科技计划项目。仅从项目数量上，就可判断这些论文极有可能存在项目虚挂乱挂、过度标注现象，编辑应该重点审查标注项目与论文内容的相关性。
3.3.4 通过立项年度判断项目时效性
参考《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结题报告》中“根据情况在2-3年后对项目执行情况进行评估，请项目负责人在结题后3年内继续提供项目研究后期正式发表或公布的成果，一并存档并作为项目管理和评估的依据”这一规定[1]，考虑到国家科技计划项目执行年限为3-5年，我们建议将项目结题后2年内投稿的视为正常标注，而将结题后第3年（即立项后第6年或第8年）投稿仍标注的视为项目论文滞后发表。本研究中，307篇论文的85个项目立项第6年及之后投稿，占21.9%；18个项目立项第8年及之后投稿，占4.6%。因此，2021年后投稿的论文如果仍标注863计划、973计划和支撑计划，编辑应提出疑问，向作者核实清楚，如果确实是滞后发表的项目（2015年前立项）成果，也不宜拒绝标注。最后一批863计划、973计划、支撑计划立项于2015年，如果执行年限是3年，那么2021年后再标注的话就属于项目论文滞后发表；如果执行年限是5年，那么正常标注还可以延长至2023年。2024年起，基金项目一栏就不宜再标注这3类计划，当然，如确属滞后发表的项目成果也不宜拒绝标注。
3.3.5 特别注意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始于2016年并取代前3类计划
国家重点研发计划于2016年设立并取代前3类计划，名称代码是YF，凡是编号中带有“YF”的国家科技计划项目应统一计划类型为“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国家重点研发计划管理暂行办法》第57条不仅对项目成果的标注方式作了规定，还特别提到“第一标注的成果作为验收或评估的确认依据”。如果不是第一标注项目，可能导致验收或评估不认可，编辑应提醒作者斟酌项目排序。
4 结束语
本文主要探讨了通过熟练掌握国家科技计划项目不同计划类型的相关信息，识别错误标注、过度标注、滞后标注等现象。希望通过本文能唤起广大科研工作者和期刊同人对国家科技计划项目标注问题的关注，做到准确、规范标注。而对所挂项目与论文内容是否具有密切相关性，以及是否存在搭便车、虚挂乱挂甚至伪造项目等学术不端行为，有待我们进一步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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