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胡昌杰：Taylor & Francis出版集团
【摘 要】良好的伦理道德和诚信是科学研究的基石。如何维护学术界的伦理道德规范？这实际上是全世界学术共同体所面临的一个巨大挑战，学协会和学术期刊在这其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本文简要讨论了国际出版伦理道德委员会（COPE）在维护出版伦理与诚信方面所起的关键作用，并结合Taylor & Francis在出版伦理与诚信维护方面所作的努力与具体实践，论述主编的责任、论文署名、CRediT分类标准等出版伦理道德关键问题，希望能为业内同人提供“他山之石”，促进思考和讨论。
【关键词】伦理道德；诚信；Taylor & Francis；COPE；CRediT
众所周知，良好的伦理道德和诚信是科学研究的基石，以期刊论文和书籍专著为代表的学术出版是科学研究生命周期的重要一环。学术出版只有遵循严格的伦理道德标准，才能保证学术文献的诚信性，保证学术同行和普通大众对科研人员的研究成果建立信任，保证学者和科研人员能够放心地在他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继续进行深入研究。就像人类社会其他领域的道德一样，学术伦理道德也是经过长久的实践、发展甚至反复，才形成学术共同体的共识，成为业内共同遵守的标准和最佳实践。不同之处在于，其他社会领域的道德规范往往具有明显的地域或文化界限，通常与某一国家、地区或族群紧密联系在一起。而现代科学是无国界的，全世界有近八百万[1]全职科研人员，虽然他们分布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但是他们大多会把最新科研成果以学术论文的形式发表在大约33100种[2]经同行评议的英文学术期刊上，与全世界的同行和读者进行交流。如何形成和维护学术界的伦理道德规范，这实际是全世界学术共同体所面临的一个巨大的挑战，学协会和学术期刊在这其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1 国际出版伦理道德委员会（COPE）
1.1 COPE简介
国际出版伦理道德委员会（COPE）[3]最初由几位权威医学期刊的主编于1997年在英国伦敦创立。经过20多年的不懈努力，COPE已发展成为一个真正的国际性会员组织，并获得业内广泛认可。COPE在全球的12500名会员由学术期刊编辑、出版商、附属团体和个人组成。COPE的使命是促进学术研究和出版诚信，为科研和出版界提供支持、领导力和专业见解。COPE通过制定出版透明度和诚信方面的最佳原则和实践，帮助业内期刊编辑、出版商、附属团体或个人，确保最高的出版伦理道德标准。作为一家注册于英国的非营利组织，COPE的日常活动主要由COPE理事会（COPE council）在几位工作秘书的支持下完成。COPE理事会由来自于十几个国家的期刊主编、学者、出版人、学协会代表等组成。每位理事任期3年，都是义务性的志愿者。
1.2 COPE的出版伦理资源
20多年来，COPE制作和积累了大量的出版伦理资源。这些出版伦理资源被发布在其官方网站上（www.publicationethics.org），供业界免费访问。COPE将各种出版伦理资源按内容相关性分成10大类，称之为核心实践（core practices）。包括：不当行为指控、署名和贡献者、投诉与申诉、利益冲突、数据与可复制性、道德监督、知识产权、期刊管理、同行评议和发表后的讨论和更正。每一类核心实践都包括了多种类型的资源，下面简要介绍一下这些主要的资源类型：
1）流程图（flowcharts）。主要是供期刊编辑使用，针对期刊可能会遇到的各种问题，以十分详细的流程图方式，帮助期刊编辑采取合适且全面的步骤和措施，避免遗漏和不当。
2）指南（guidelines）。通常是针对业内比较关注或发生较多的问题，且业内已有充分讨论并形成了一定程度的共识，由COPE理事会在此基础上再进行梳理，并进一步讨论，最后形成比较全面细致的指南，供业内参考。
3）讨论文件（discussion documents）。通常是针对相对比较新的伦理道德问题，如人工智能在期刊出版过程中的角色，COPE会通过论坛或其他会议引导业内展开讨论，并及时将讨论过程和结果形成讨论文件，供业内传播和进一步讨论。随着讨论的深入，COPE也会不断对相应的讨论文件进行更新。
4）案例（cases）。当COPE会员期刊遇到一些比较模糊或棘手的伦理道德问题时，可能会向COPE理事会求助，寻求进一步的建议。COPE理事会对这样的问题展开内部讨论，各位理事都可以充分发表自己的看法，最后由COPE秘书将这些讨论和看法汇总，形成COPE建议，反馈给期刊供其参考。经期刊同意和匿名化处理后，这些具体的问题、相应的COPE建议和期刊所采取的具体行动和结果都被整理成案例，供业内公开访问和参考。
5）研讨会（seminars and webinars）。COPE每年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会组织线下或线上的研讨会，邀请业内人士就近期的热点和重要话题展开讨论。通常这些研讨会的材料也会上传到COPE网站上，供业内免费访问。
6）翻译的资源（translated resources）。上面提到的很多资源已由COPE或志愿者翻译成了多个语种的版本，包括许多中文的资源，以方便母语为非英语国家的读者使用。
7）在线课程（eLearning）。COPE专门开发了模块化的在线课程，以方便期刊编辑进行系统化的学习，全面了解和掌握相关的出版伦理道德问题。
2 Taylor & Francis出版集团的具体实践
2.1 Taylo r& Francis出版集团简介
Taylor & Francis出版集团的前身由Richard Taylor先生于1798年创立《Philosophical Magazine》（《哲学杂志》）时开始发端。随着1852年化学家William Francis博士的加入，公司更名为Taylor & Francis。经过200多年的不懈努力与市场洗礼，Taylor & Francis已发展成为一家声誉卓著的大型综合学术出版集团。并且，Taylor & Francis以高质量的学术内容和服务水平被学术界认可。集团每年出版期刊2700余种，新书7000余册，累计图书出版量13万余册。集团与全球800多家学协会建立了长久的合作关系。旗下服务品牌包括Routledge、CRC Press、Dove Press、F1000 Research等；学科均衡覆盖了人文科学、社会科学、行为科学、自然科学、技术科学和医学等全学科。
2.2 Taylor & Francis维护出版道德的具体实践
作为一家大型综合出版集团，Taylor & Francis现出版2700余种学术期刊。学科涵盖了科技、医学、人文社科领域所有主要学科。这些期刊由大约4000多名主编（部分期刊的主编多于1位）、数万名副主编、编辑和编委、数十万审稿人进行编辑审稿。这些主编、编辑和审稿人因为专业背景和编辑经验的不同，对出版道德规范的理解可能也会不太一致。Taylor & Francis所面临的一个挑战是如何既充分尊重编辑独立性，不干涉期刊编辑和审稿人的审稿过程和录用决定，又保证旗下所出版的期刊遵循最高的出版道德规范标准，建立和维护公平透明的论文发表环境。
Taylor & Francis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人手来应对这一挑战。首先，每本期刊都会安排1名富有经验的出版经理，协助主编管理期刊。主编主要负责期刊的定位、学术内容和同行评议过程；出版经理负责期刊的整体运营，协调公司各部门和资源。其次，Taylor & Francis组建了一个出版道德与诚信专家团队。出版道德与诚信专家团队专门负责制定相关的政策并参与处理期刊中所遇到的各种科研诚信问题。不仅如此，出版道德与诚信专家团队还会负责组织针对期刊编辑和审稿人的培训，提高他们的共识和具体实践水平。再次，Taylor & Francis也会参考国际学术出版界的共识、相关学协会的指南，并积极参与相关的业内讨论。在业内共识和自身专业经验的基础上，Taylor & Francis制定详细的编辑政策，特别对各种科研和出版相关的伦理道德和诚信问题进行界定，要求旗下所有期刊共同遵守。当然，Taylor & Franci，充分利用规模优势，积极尝试和采用各种技术手段，在稿件的早期阶段就尽量发现问题，将问题稿件拒之门外。
当某一期刊遇到道德诚信相关问题时，首先会由期刊主编和出版经理进行初步分析和评估，然后再由出版道德与诚信团队参与。如果问题比较复杂，期刊会寻求外部专家和专业协会（如COPE）的帮助，以获得专业的建议。如果涉及版权、诽谤等问题，期刊还需要法务团队介入。有些涉及公共卫生或业内关注的重大问题，期刊甚至还需要传播团队参与，以出版集团名义发表公开的声明。
具体而言，Taylor & Francis认为任何人（包括编辑、作者、审稿人、期刊员工、制作编辑、机构、读者、吹哨人等）都可以在论文出版过程中的任何阶段就科研和出版诚信问题提出异议。期刊对知晓的相关问题都应该及时采取措施，展开调查。期刊主编和出版经理首先会得到通知，并领导展开具体的调查处理过程。期刊首先会通知论文原作者，要求作者就所涉及的具体问题作出解释或提供原始科研资料和数据。如果作者的答复不令人满意、作者未回复或作者之间存在争议，期刊通常会联系作者所在单位，请求协助调查，必要时期刊还会联系作者单位的上级机构或该项研究的资助机构。在收集了必要的证据和作者及单位的回复之后，期刊可能还会寻求第三方外部专家的意见。其次，期刊主编、出版经理和出版道德与诚信团队会进行讨论，达成一致并决定具体处理措施和步骤。最后，期刊会将处理结果通知作者和投诉人、举报人，必要时还会通知作者所在单位、研究资助机构等。
为了维护学术文献的诚信和完整性，Taylor & Franci，旗下期刊对已发表的涉及出版道德问题的论文通常有3种处理方式：
1）更正（correction ）。通常是针对诚实的错误（ honest error）或轻度的不当行为，且这些错误或不当行为并没有影响到论文的主要研究结论。
2）表达关注（expression of concern）。通常是调查还在进行中，但由于种种原因花的时间比较长，期刊编辑认为有必要及时提醒作者该论文可能存在潜在的问题，以保持期刊的透明性和读者的知情权。
3）撤稿（retraction）。通常是期刊存在严重的科研或出版不端行为，或者作者诚实的错误造成论文的研究结论并不可靠等。撤稿决定可以由期刊单方面做出，也可以在作者或其单位提出要求并符合期刊的撤稿条件时，双方或多方共同同意并决定撤稿。
需要说明的是，虽然是撤稿，但实际上为了保证透明性，已发表的论文原文通常并不会被从期刊平台上完全移除；而是会保留PDF版本并加上“撤稿”字样的水印，还会通过超链接与后续出版的撤稿声明链接，以便读者充分知晓原文内容和撤稿原因。只有少数特定情况下，论文全文才会被从平台移除，但仍保留元数据。这些特定情况包括：论文内容产生的行动可能会给他人带来严重的伤害；论文内容侵犯了研究对象的隐私权；论文内容对他人造成了诽谤；论文内容侵犯了他人其他的法定权利；法庭命令移除论文等。
另外，正如COPE撤稿指南[4]中所说：“撤稿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对科学文献进行修正，以确保它的诚信性，而不是对有不当行为的作者进行惩罚”。因此，论文作者和所在单位一旦发现论文的研究结果可能不可靠，不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都应当本着对科学负责的态度，勇于担当，积极主动地向期刊提出撤稿。
2.3 期刊主编的责任
期刊主编在维护出版道德与诚信的过程中起着关键的作用。期刊主编需要确保为稿件安排及时、公正的同行评议，确保在审稿过程中对稿件所涉及的科研和出版诚信进行必要的审查。并且，在发现在审或已发表论文存在可能的科研或出版不端问题时，主编要根据相应的编辑政策和最佳实践及时地展开调查。如果有作者、读者、审稿人或吹哨人等提出举报或投诉，主编要及时回复，展开调查。依据所发生的问题和调查结果，主编还需要与期刊出版方、期刊所属学会等进行讨论并达成一致，及时做出处理决定。
同行评议是学术论文发表过程中最核心的环节。保证同行评议过程的公正和完善对于维护出版诚信至关重要。期刊主编需要确保将期刊的同行评议政策清楚透明地在期刊网站上予以说明。同行评议政策包括：期刊所采用同行评议的类型（单盲、双盲、公开等），谁负责对稿件做出最终决定，哪些类型的投稿需要进行同行评议等。
另外，期刊主编和编辑可能会面临是否可以向自己编辑的期刊投稿，以及自己的稿件应该如何进行同行评议等问题。一般来说，期刊主编和编辑是可以以作者身份向自己编辑的期刊投稿。按照COPE的指南[5]，期刊必须采取额外的措施以避免作者或读者认为期刊主编和编辑在滥用自己的编辑权利。期刊需要有明确的政策，确保期刊主编或编辑对自己的稿件完全回避，由独立的审稿人和其他编辑对稿件进行审稿，对稿件录用与否做出独立的最终决定。
2.4 论文署名
论文的署名对科研人员来说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研究成果发现权的归属和贡献认可。1篇论文如何署名及先后顺序通常是由合作的作者和机构之间按照业内通行做法自行商议并决定。但是，在Taylor & Francis旗下期刊所遇到的出版诚信案例中，署名争议是发生数量较多的问题之一。期刊编辑和出版方无法解决论文的署名争议，通常需要作者所在的单位介人来协助解决。如果论文还未出版，期刊会暂停论文的审稿和出版流程；直到所有作者达成一致，才会重新启动。
谁有资格在论文上署名，具体标准是什么？对于许多科研人员而言，这可能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在结合业内相关指南和共识的基础上，Taylor & Francis的编辑政策[6]明确规定了论文署名需要同时满足5条标准：
1）对研究工作的概念、实验设计、执行、获取数据、分析解读等部分或全部环节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2）撰写论文，或对论文的修改或审读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3）同意论文应投稿给某本特定期刊。
4）对投稿前、修改中、最终接受时的所有论文版本，以及校对阶段的重大修改，都审读过并同意。
5）同意对论文的内容负责，并为发表的论文中可能出现的准确性或诚信问题承担相应的责任。
但是，一项科学研究可能会有很多人参与。这些人以不同的方式和角度对研究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如何界定这些贡献的本质和大小？如何确定这些贡献是否满足论文署名的标准？不同的研究人员可能会有不同的理解。这可能会导致一些潜在的署名争议。为进一步帮助科研人员明确研究的具体贡献，学术出版界已越来越多地采用CRediT分类标准。
2.5 CRediT分类标准
CRediT（ Contributor Roles Taxonomy）被称为贡献者角色分类标准。最初，CRediT是由英国Wellcome基金会、美国哈佛大学和国际医学期刊编辑委员会（International Committee of Medical Journal Editors，ICMJE）发起，于2014年推出，并由PLoS率先在其出版的所有期刊中应用。随后，许多科研基金和主要学术出版机构纷纷采纳这一标准。Crossref已将CRediT分类标准纳入到其元数据结构中。2020年4月23日，美国国家信息标准组织（NISO）宣布将CRediT分类标准正式化并发展为ANSI/NISO标准[7]。NISO成员及其代表的团体对这项工作表示了强烈的支持。
具体来说，CRediT将科学研究过程中的贡献者定义为14个角色[8]：
1）概念（conceptualization）。研究想法，总体研究目的和目标的制定和演变。
2）数据管理（data curation）。包括对研究数据进行注释（以生成元数据）、清理和维护（包括用于分析数据的软件代码）的管理活动。
3）正式分析（formal analysis）。应用统计、数学、计算或其他正式技术来分析或综合研究数据。
4）获得资助（funding acquisition）。为论文相关的研究项目获得资金支持。
5）调查研究（investigation）。执行研究和调查程序，特别是进行实验或数据/证据收集。
6）研究方法（methodology）。开发或设计研究方法，创建实验模型。
7）项目管理（project administration）。负责管理和协调研究活动的规划和执行。
8）资源（resources）。提供研究材料、材料、试剂、患者、实验室样本、动物、仪器、计算资源或其他分析工具。
9）软件（software）。编程和软件开发，设计计算机程序，部署计算机代码和支持算法，测试现有代码组件。
10）监督指导（supervision）。负责监督和领导研究活动的计划和执行，包括对核心团队以外成员进行指导。
11）验证（validation）。对结果/实验和其他研究成果进行整体复制/再现的验证（无论是作为研究的一部分，还是单独的验证活动）。
12）可视化（visualization）。对论文的准备、创作和/或呈现，特别是以可视化/数据的形式展示。
13）写作一原始初稿（writing-original draft）。对论文的准备、创作和/或呈现，特别是撰写初稿（包括实质性翻译）。
14）写作-审读和编辑（writing-review& editing）。由原始研究小组进行的，对论文的准备、创作和/或呈现，特别是批判性审读、评论或修订，包括出版前或出版后的阶段。
需要说明的是，CRediT分类标准并非旨在确定谁符合论文署名资格。论文每位作者可能会有1个或多个CRediT贡献角色；但是，具有这些角色并不会使某人自动成为论文署名作者。Taylor & Francis旗下期刊仍然会以上述编辑政策中制定的5条标准作为论文署名的总体标准。
2.6 致谢
对研究活动有贡献者，并不一定有资格成为论文的署名作者。通常，论文作者对这些贡献者以致谢的形式，对他们的贡献表示肯定与认可。但是，在实践中，被致谢者与作者之间也会产生纠纷。如被致谢者认为自己应该被列为论文的署名作者；或者被致谢者因为个人原因或观点与论文作者不一致等，认为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致谢名单中。因此，致谢部分必须要慎重对待。Taylor & Francis建议作者应该取得所有被致谢者的书面同意，并且在向期刊投稿时，需要声明他们已从所有被致谢者那里获得了这样的书面同意。
3 结束语
维护良好的学术风气和最高的科研、出版伦理道德标准，是科学研究和科学传播界共同的目标和希望。学术期刊和COPE这样的中立性协会能够发挥重要的作用；但是，这些作用也是有限的。只有政府、科研基金、学术机构、学会、作者、读者、编辑、审稿人、出版社等所有各方进行充分讨论与沟通，精诚合作，共同努力，才能实现上述目标。
4 参考文献
[1]Unesco.UNESCO science report:towards 2030[M].France:UNESCO Publishing,2015:32
[2]JOHNSON R,WATKINSON A, MABE M.The STM report:an overview of scientific and scholarly publishing,5th Edition[R/OL].(2018-10-4)[2020-11-01].https://www.stm-assoc.org/2018_10_04_STM_Report_2018.pdf
[3]Committee on Publication Ethics.History of COPE[EB/OL].[2020-11-01].https://publicationethics.org/about/history
[4]COPE Council.Retraction guidelines:English:Version 2[EB/OL].(2019-11-02)[2020-11-02].https://doi.org/10.24318/cope.2019.1.4
[5]COPE Council.COPE guidelines:a short guide to ethical editing for new editors:Version 3[EB/OL].(2019-01-08)[2020-11-02].https://doi.org/10.24318/cope.2019.1.8
[6]Taylor & Francis Group.Taylor & Francis editorial policies[EB/OL].[2020-11-02].https://authorservices.taylorandfrancis.com/editorial-policies/
[7]NISO.NISO launches work on contributor role taxonomy(CRediT)initiative[EB/OL].(2020-04-23)[2020-11-05].https://niso.org/press-releases/2020/04/niso-launches-work-contributor-role-taxonomy-credit-initiative
[8]CRediT Working Group.14 contributor roles[EB/OL].[2020-11-05].http://credit.niso.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