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目的/意义］调查和分析学术图书开放出版10年的实践进展，为中国探索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提供借鉴。［方法/过程］以OA图书发现服务平台DOAB合作的学术图书数据和重要出版机构自有网站数据为分析样本，分析学术图书开放出版的全球进展情况和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的发展趋势，提出中国文化强国战略背景下实施学术图书开放出版的建议。［结果/结论］建议包括探索以社会效益为首位的图书开放出版模式新型文化业态，实施开放出版以提升公共文化服务水平和文化国际影响力，依托国家现有的出版基金开展学术图书开放出版实验。
【关键词】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文化强国战略；社会效益；新型文化业态
1 引言
2002年，《布达佩斯开放获取计划》首次正式提出“开放获取（OpenAccess，OA）”的概念，引发了期刊论文开放获取的全球运动。开放获取的范围与信息资源类型不断扩展，从期刊论文，到科研数据、教育资源，再到学术图书（Academic/Scholarly Book），最后全面向开放科学转变。在中国，学术图书仅有宽泛的概念而尚无确切的定义[1]，多称为“学术著作（Academic Works）”，将其界定为作者根据某一学科或领域的研究成果而撰写的作品，或在理论上有创新见解、或在实践中有新的发明、或具有重要的文化积累价值，包括哲学社会科学、自然科学等学科的研究型著作，但通俗理论读物、科普读物等不在其列[2]。在英语中，“学术专著（Academic Monograph）”，对某一特定学科或其某一方面详细论述的研究[3]。南京大学叶继元教授提出，应将学术图书作为上位概念，将学术著作、学术专著作为下位、再下位概念[4]。因此，本文统称为“学术图书”（包括学术著作和学术专著），下文OA学术图书简称“OA图书”。
随着开放获取运动的发展，不断有新的利益相关方开始研究和探索学术图书的开放出版模式，从最早的科研资助机构的下属出版社实施开放出版，如美国国家科学院下属的国家科学院出版社（National Academy Press，NAP）1994年就开始尝试通过网站提供免费的电子图书，2011年开始实施完全开放；到大学图书馆和大学直接建立OA出版社，如美国田纳西州大学图书馆2005年成立的Newfound出版社（Newfound Press）、澳大利亚的国立大学出版社阿德莱德大学出版社（ANUPress）；再到个人学者建立OA出版社，如2004年成立的InTech；最后到商业出版商探索OA图书出版模式，如2012年Springer和DeGruyter推出OA图书项目，预示着OA图书时代的到来。开放获取图书目录（Directory of Open Access Books，DOAB）是国际上最知名的OA学术图书集成平台，致力于提升其可发现性、可见度和影响力。截止到2020年12月11日，DOAB已经收录来自408家出版机构的33731种OA图书。本文首先基于DOAB的数据分析学术图书开放出版的全球进展，然后分析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的发展趋势，最后提出中国文化强国战略背景下实施学术图书开放出版的建议。
2 学术图书开放出版的全球进展情况
DOAB（www.doabooks.org），于2011年筹备，2012年发布测试版，2013年在Brill和Springer的支持下发布正式版，2014年与法国OpenEdition合作建立法国版。本部分将主要基于人工采集的DOAB数据和辅以国际知名的OA图书出版机构数据分析学术图书开放出版的全球进展情况。
2.1 图书开放出版规模不断扩大和快速发展
调查统计显示，DOAB每年新合作的OA图书数量和所有合作图书中每年新出版的OA图书数量都在不断增加，因此总体来看图书的开放出版规模在不断扩大。从合作发展情况来看，每年新合作的出版机构数量和图书数量存在不均衡性和不确定性。例如新合作OA图书数量最多的2019年，贡献较大的既有新合作的InTech（2026种），也有尝试合作多年而在2019年大规模授权合作的德国卡尔斯鲁厄理工学院KIT科学出版社（KIT Scientific Publishing）（1580种）和瑞士Peter Lang国际学术出版集团（Peter Lang International Academic Publishing Group）（1283种）。而从OA图书出版年份统计数据来看，2001-2010年、2011-2020年期间出版的OA图书分别为5327种和19060种，占总合作图书的16.60%和59.39%；2011-2020年期间，每年新出版的OA图书数量也在不断增长，可见图书开放出版呈现快速增长的发展趋势（表1）。
表1 DOAB新合作出版机构和学术图书年度分布及该年份OA图书出版情况
| 年份 | 新合作出版机构/家 | 新合作学术图书/种 | 合作图书中该年份出版图书/种 | ||
| 总 | OAPEN Library | 其他 | |||
| 2011 | 15 | 485 | 483 | 2 | 1004 |
| 2012 | 17 | 687 | 380 | 307 | 1097 |
| 2013 | 20 | 352 | 223 | 129 | 1177 |
| 2014 | 0 | 830 | 328 | 502 | 1302 |
| 2015 | 67 | 1243 | 243 | 1000 | 1853 |
| 2016 | 39 | 1953 | 599 | 1354 | 2166 |
| 2017 | 81 | 4491 | 885 | 3606 | 2518 |
| 2018 | 38 | 2960 | 3448 | ||
| 2019 | 101 | 13144 | 2802 | ||
| 2020 | 56 | 5951 | 1693 | ||
| 合计 | 434 | 32095 | 19060 | ||
2.2 图书开放出版模式探索仍然以欧洲为主
调查统计显示，从OA图书出版机构及其数量来看，合作1000种以上的8家（2.00%）出版机构，共12242种（38.15%）图书；合作100-1000种以上的56家（13.96%）出版机构，共12588种（39.22%）；合作100种以下的其他337家（84.04%），共7264种（22.63%），基本符合布拉德福定律1:a:a²=1:7:7²。出版OA图书最多的8家机构注册国家全部为欧洲国家，分别是瑞士3家，德国3家，英国1家和法国1家；从OA图书的出版语种来看，以英语为主，其次是德语和法语，还有俄语等其他语种（图1）。
图1 8家出版机构OA图书出版语种的分布情况
* 注：以2020年11月2日下载的DOAB元数据和网络调查数据为基础统计
截止到2020年11月份，所有OA图书的出版语种中，英语覆盖47.02%，15093种（其中27种以英语为主）；其次是欧洲常用的几大语种，共49.17%，依次是法语（7141种，22.57%）、德语（5222种，17.44%）、葡萄牙语（1487种，4.70%）、西班牙语（872种，2.75%）和意大利语（583种，1.84%），此外还有荷兰语、俄语、挪威语、芬兰语等。这与创建DOAB的欧洲开放获取出版网络（Open Access Publishing in European Networks，OAPEN）基金会有一定关系，其创建宗旨是致力于提升欧洲高质量学术成果的可见度和可用性有一定关系。因此，总的来说，虽然图书开放出版模式在向全球发展，如Frontiers在美国和中国都设有办公室，美国密歇根大学、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出版社、DeGruyter有出版中文版（2种中文版，2种英译版）和日文版OA图书（2种），但目前其探索仍然以欧洲为主，且相对较集中。
2.3 人文社科自科类图书开放出版平衡发展
调查统计显示，从OA图书的一级主题来看，社会科学类（社会科学、法律和政治学、商业和经济学）最多，共12441种（35.58%）；其次是自然科学类（技术和工程、科学总论、健康科学、艺术和建筑、地球和环境科学、农业和食品科学、生物和生命科学、化学、物理学和天文学、数学和统计），共12374种（35.39%）；最后是人文类（历史和考古、语言和文学、哲学和宗教）共10148种（29.02%）。从二级主题来看，1000种以上的分别为历史、语言和文学、社会科学、政治科学、科学（总论）、医学（总论）、经济学、技术（总论）类。而最早提供图书免费下载的出版机构，既有自然科学和工程等学科类如1994年开始的美国国家学术出版社（NAP），也有社会学科类如1998年开始的拉丁美洲社科协会（CLACSO），还有人文学科类如2004年开始的南非人类学研究协会出版社（HSRC Press）[5]。由此可见，在人文、社科和自科领域，图书开放出版的发展基本保持平衡（图2）。
图2 OA图书的主题分布情况
* 注：以2020 年11 月2 日DOAB 主题浏览结果为基础统计
3 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的发展趋势
从探索学术图书开放出版的出版机构类型来看，既有专业的OA出版商如MDPI，也有传统出版商如De Gruyter；从其出版的资源类型来看，既有同时出版OA图书和OA期刊的出版商如Frontiers，也有只出版OA图书的出版商如InTech。本部分将以上述八大出版机构为例，从运营模式、使用许可、对外合作等维度分析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的发展趋势[6]。
3.1 图书开放出版形成主流模式和费用的明晰化
2010年OAPEN就建议图书开放出版采用复合出版模式[6]，即出版机构直接向个人作者、或通过签订机构协议向作者所属机构或所申请资助机构收取OA版本的图书处理费（Book Processing Charges，BPCs）而免费提供给用户使用，同时可提供付费的商业版本，作者基于使用许可保留著作权和长期保存权。目前图书开放出版大多以此作为主要的运营模式。①按内容多少分级收取BPCs费用：一般分为图书和图书章节两种，还有的增加了介于章节和图书长度的短篇图书。调查显示，非OA出版商的出版费用要高于OA出版商。例如瑞士MDPI的BPCs费用依据字数和服务内容图书最低为6475欧元，章节为1017欧元（按12月5号瑞士法郎与欧元汇率计算）[7]；英国InTech则按页数分为三级，长篇（130-500页）11087英镑、压缩版短篇版（50-130页）4434英镑、章节1552英镑（按12月5号英镑与欧元汇率计算），该费用不含增值税，而会议论文集章节超过20页要每页多支付40英镑，大量的编辑和润色也要额外收取费用[8]；Springer图书为13000欧元，章节（40页以内）为2170欧元[9]。②费用涵盖的服务内容：主要包括项目管理、同行评议、文字编辑、语言编辑、技术编辑、封面设计、图书排版、图书推广和ISBN分配等。有些出版机构还提供不同标准的服务内容项目。③采用不同的开放许可：主要与其运营模式有关。
3.2 OA图书采用CC许可和限制商业使用在增加
调查统计显示，近5年（2016-2020年）出版的OA图书采用最多的开放许可依次是非商业使用和禁止演绎的CC-BY-NC-ND、只限制署名的CC-BY和其他许可。从年度分布趋势来看，采取创造共用许可（CC许可）的OA图书一直在增加（2016年为84.90%，2020年为97.04%），其中采用限制最多的CC-BY-NC-ND的在增加（2016年为33.56%，2020年为60.17%），而限制最少的CC-BY在减少（2016年为29.82%，2020年为23.94%）。从是否许可商业使用的分布趋势来看，限制商业使用的在增加（2016年为47.23%，2020年为68.14%），相比之下允许商业使用的在减少（2016年为37.67%，2020年为28.90%）（图3）。
图3 OA图书采用开放获取许可的年度分布趋势
*注：以2020年11月2日下载的DOAB元数据为基础统计袁空白记为其他许可
总体来看，OA图书许可使用采用最多的是CC许可。截止到2020年11月份，DOAB合作的所有OA图书中，采用非商业使用CC许可的约44.33%，其中CC-BY-NC-ND占79.01%、相同方式共享的CC-BYNC-SA占10.61%、CC-BY-NC占10.38%；采用可商业使用CC许可的约21.81%，依次是CC-BY占79.97%、CC-BY-SA占16.77%、CC-BY-ND占3.26%。采用其他许可的占33.86%，其中既有自设许可的如Springer，也有直接采用本国通用许可的如法国雷恩大学出版社采用OpenEdition项目的许可。出版OA图书最多的8家出版机构中，OA出版商Frontiers、非OA出版商PeterLang和Springer3家主要采用CC-BY；OA出版商MDPI、非OA出版商DeGruyter和大学出版商KIT等3家主要采用CC-BY-NC-ND；1家采用自有许可，1家不确定。总的来看，图书开放出版主要采用了CC许可；同时鉴于图书的特殊性，与期刊论文开放出版有所不同，期刊论文97%采用CC许可，且商业使用和非商业使用占比基本一致（48.26%vs48.40%，2019年7月16日人工采集统计数据）。
3.3 OA图书对外合作力度在加强，速度在加快
从对外合作的情况来看，无论OA出版商还是非OA出版商都在不断探索与DOAB等大型发现集成平台合作推广OA图书。统计显示，在2018年之前，OA图书出版机构以尝试性合作为主，每年授权DOAB的品种量在200种以下；之后才开始大规模合作，如PeterLang从原来合作10种以下到2019年合作1200多种，Springer也从100种以下到2020年合作600多种。此外，通过对比OA图书发布到DOAB的年份和出版年份，显示数字版比印刷版提前网上发布的有142种，同年发布的有7454种，延迟1年发布的有4878种，共占38.86%；出版4年后发布的占到53.12%（17049种）。总的来看，出版OA图书的机构对外合作的力度在不断加强，特别是近3年大大加强了对外合作的力度（图4）。
图4 DOAB合作OA图书最多的八家出版机构合作趋势图
*注：以2020年11月2日下载的DOAB元数据为基础统计
同时，通过与出版机构官方网站发布的OA图书数量对比发现，从对外合作的规模来看，少部分出版机构与DOAB全部合作，如非OA出版商PeterLang；而大部分选择部分合作，如OA出版商MDPI合作了69.02%、IntechOpen为39.59%、Frontiers为44.57%，非OA出版社De Gruyter为54.43%。
4 中国文化强国战略背景下实施学术图书开放出版的建议
2020年11月中国发布《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以下简称为《“十四五”规划建议》）[10]，明确提出到2035年建成文化强国。从“繁荣发展文化事业和产业、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的三大要求来看，开放出版作为一种新兴的出版模式，致力于健全现代文化产业体系和将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对于提升公共文化服务水平和繁荣哲学社会科学事业，提高社会文明程度和加强思想学习教育具有重要的意义。
4.1 探索以社会效益为首位的图书开放出版模式新型文化业态
图书出版应该将社会效益放在首位，2018年12月中宣部专门印发了《图书馆出版单位社会效益考核试行办法》，提出社会效益主要指对社会产生的价值和影响，其中社会评价和国际影响都是重要的文化和社会影响力指标[11]。学术图书传统的订阅式出版制度采用双重收费的方式，一方面收取作者的出版费，另一方面收取用户的使用费，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知识在作者和用户之间的传播与交流。在此背景下，随着数字出版技术、开源出版软件的发展，2012年出版产业链上的不同利益相关方开始大规模地探索学术图书的开放出版模式，目前已经形成了收取作者学术图书OA出版处理费（BPCs），向用户提供免费OA版本和收取商业版本（印本、电子书版本等）使用费的主流运营模式。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已经在全球特别是欧洲被广泛采用，出版规模不断扩大，发展速度不断加快。
探索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可作为中国实施文化强国战略和健全现代文化产业体系的重要方式之一。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一方面通过实施文化产业数字化战略，为用户提供免费的OA电子版；另一方面发展了新型的文化企业、文化业态和文化消费模式，为用户提供付费的印本和增值版的电子书版本，如适用于网页的HTML语义版、电脑的E-book原式版和手机的Epub流式版。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是以社会效益为首位的新型出版模式，为图书馆机构用户和个人用户提供了免费的无障碍图书检索和获取服务，不仅提高了出版机构作者图书的曝光度、关注度和影响力，还提高了资助机构的研究投资回报率。
4.2 实施开放出版以提升公共文化服务水平和文化国际影响力
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与传统出版模式最大的不同点，是通过公共互联网为全球所有用户提供永久免费OA电子版，作者或版权所有人授予用户任何合法目的的使用而不受法律、经济和技术限制。从法律方面来看，在开放出版时即明确了使用权限，采用国际通用CC许可的占66.14%。从经济方面来看，用户采用享有免费使用、复制、下载等权利，不允许商业使用和允许商业使用的比例约为2:1。从技术方面来看，采用国际通用的PDF、Epub、HTML等适用于不同阅读终端的文件格式。从出版领域来看，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最早的社会组织项目是为了推动人文社科类专著的发展，而目前已经普及到人文科学、社会科学、自然科学所有主题领域，特别是历史、语言和文学、社会科学、政治科学等人文社科领域。
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可作为中国提升公共文化服务水平和创新实施文化惠民工程的重要方式之一。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通过推动发展可持续的人文社科类学术图书出版模式，不仅能够有效推动哲学社会科学事业的发展和提升公共文化服务水平，还能够加强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国家各级资助机构和其他资助机构推动开放出版模式，在资助项目或图书出版费用时即要求被资助者采用开放出版模式，作为文化惠民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以此来提高公共文化服务水平。同时，在选择支持开放出版的学科领域方面，可以选择有助于加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等主题图书、党史和新中国史等历史类图书，以及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教育等文学和社会科学类图书实施开放出版，为全球用户提供免费访问或获取的权限，一方面可以弘扬党和人民的伟大精神和推进中国公民道德主义教育，另一方面能够传承和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和加强其国际影响力。
4.3 依托国家现有的图书出版基金开展学术图书开放出版实验
目前探索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的利益相关方既有专业提供出版服务的OA和非OA出版商，又有提供出版经费的各级各类专业资助机构和科研院所，还有个人学者。他们或出于传播的目的，将所有图书开放给更广大的全球公众；或出于经济目的探索建立更简单便捷的数字技术、资源共享和费用共担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12]。在许多国家，科学研究主要依靠公共资金支持。对于政府及其科研资助部门，保证科研成果的公共可获得性是一项政治责任和管理责任[13]。因此，在探索可持续发展的学术交流模式中，科研资助机构是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最有利的支持者与最积极的践行者，除了直接提供资助资金外，还开始建立专业的开放出版平台，如欧盟资助的DOAB平台提供OA图书集成服务、巴西圣保罗研究基金会支持的SciELOBooks、法国开放电子出版中心的OpenEdition等。
目前中国探索学术图书开放出版具有一定的可行性。首先，中国资助机构支持期刊论文开放出版方面已经取得了一定进展。国家在自然科学基金委建立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基础研究知识库（ir.nsfc.gov.cn/），收集和保存其资助项目的研究论文成果，提供开放获取服务；国家社科基金也建立了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学术期刊数据库（www.nssd.org/），不仅收录其重点资助的189种期刊，还收录其他哲学社科类期刊，提供开放获取服务。其次，中国设置了支持学术图书出版的各类基金：①国家出版基金：2008年以来年均资助约400种图书和110.75万／项[14]，2020年还出台了《国家出版基金资助项目成果公益使用惯例办法》，规定在出版后4年以内提供300套（册、个）／种用于宣传活动特需调拨和公益赠送等[15]；②国家科学技术学术著作出版基金：1997年以来年均资助约115种图书和4.35万／项[16]；③国家哲学社会科学成果文库和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后期阶段资助项目；④其他：包括国家重点图书出版规划项目、主题出版重点出版物项目、中华学术外译项目等[17]。因此，中国可以依托国家现有的出版基金探索和开展学术图书开放出版实验，作为支持文化强国战略实施的方式之一；同时，加强支持OA学术图书走出去，和国内外知名的OA集成平台合作，加强中华文化的国际影响力。
5 结语
从1994年美国国家科学院出版社开始提供免费的学术图书，到2012年以来出版产业链不同利益相关方陆续将开放出版的资源类型扩展到学术图书，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已经从欧洲开始向全球扩展，且已经形成了主流的复合出版和按内容及服务分级收取OA出版费的模式，采用CC许可的比例也在不断扩大，对外合作力度和速度都在加快，这些为探索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提供了最佳实践参考。中国《“十四五”规划建议》提出的文化强国战略，则为中国探索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提供了政策依据，以社会效益为主的图书开放出版模式能够惠及全民并推动中华文化更快地走向世界以提高国际影响力。而目前中国资助机构建立的资助项目成果开放获取平台的成功经验和各类出版基金为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提供了实施的可行性依据。同时，学术图书实施开放出版也面临着一定的挑战，一方面图书内容要比期刊论文内容多，实施开放出版意味着作者或所属机构/资助机构需要支付比期刊论文要高的出版费用（例如2020年调查显示Springer的OA期刊平均APCs费用为1794欧元[18]，OA图书为13000欧元），而相比之下图书出版资助经费相对较少（例如中国国家科学技术学术著作出版基金平均为5450欧元）；另一方面图书是对某一学科或领域详细论述的研究，销售周期相对较长，不少出版机构对图书开放出版持观望态度[12]。因此，在“十四五”文化强国战略背景下探索实施学术图书开放出版模式具有重要的意义和现实的可行性，也具有一定的挑战和实施障碍。研究将进一步围绕学术图书不同开放出版模式运营效果的分析、不同国家学术图书开放出版实施路径的研究、不同出版制度下实施图书开放出版的成本对比等深入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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