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谭旭东：上海大学文学院
【摘 要】我国幼儿读物出版类别丰富，有较为鲜明的内容和形式特点。内容侧重实用性，注重拼音识字、教育意义以及传统文化的传播和教育功能。从目前的幼儿读物出版物看，主要存在以下几方面问题：文字多，插图偏少;插图注重达意，不太注重审美;开本和字号设计简单等。此外，我国幼儿读物还存在缺乏现代幼儿读物理念、受众定位不准、形式缺乏美感、游戏性不够和内容同质化等问题。文章认为，幼儿读物出版应该
【关键词】幼儿读物出版；特点；问题；创意出版
我国幼儿读物非常丰富，从品种到内容都基本能满足早期阅读和亲子阅读的需要。幼儿读物主要是幼儿图书，同时也包括适合早期阅读的专业化的幼儿杂志和幼儿报刊等。本文主要针对我国原创幼儿图书，兼及幼儿报刊，来探讨幼儿读物的特点、问题及其发展对策。
一、我国幼儿读物的基本特点
我国幼儿读物有自己较为鲜明的特点，主要体现在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
1.幼儿读物的内容特点
我国幼儿读物内容丰富多彩，与社会观念、大众文化取向及教育的现实需要充分吻合，大体有以下四个方面的特点。
（1）注重拼音识字。
虽然我国幼儿园教育相关法律法规不提倡在幼儿园时期进行识字教学，但有关拼音识字的市场需求依旧很大，因此，幼儿图书普遍存在注音识字内容，很多幼儿杂志的故事栏目都有拼音和注音。这与幼儿图书出版和幼儿杂志编辑尽量满足家庭教育的需求有关，也与幼儿图书出版的定位有关。新中国成立之初，绝大多数群众处于文盲、半文盲状态。到1955年，农村人口中文盲、半文盲的比例仍然居高不下。1955年11月16日《光明日报》刊登的《进一步开展扫盲工作，迎接农业合作化高潮》一文中提到，1955年全国农村15-45岁的青壮年约有2.26亿人，其中，文盲、半文盲约占80%。[1]为了扫盲，当时政府一方面推动简化汉字，另一方面推广汉语拼音。各种读物，包括语文课本都进行注音，注音读物的出版和学拼音识字活动的开展是相互关联的，拼音识字一直沿袭到了今天，不但小学1-3年级还以拼音识字为主要教学内容，早期教育和家庭阅读也认为拼音非常重要，且认为阅读是为了识字和学知识。
（2）注重教育意义。
幼儿读物、儿童读物出版的一个重要功能就是对幼儿进行启蒙教育，培养社会主义接班人，因此，注重思想品德教育、家庭伦理教育、爱国主义教育、集体主义教育等成为主要取向。作为宣传工作和思想政治工作的载体，很多幼儿读物带有浓重的宣传教育色彩，而不是只满足阅读需求。这类幼儿读物出版主题性很强，注重教育功能，强调教育意义，一定程度导致图书出版偏向满足思想教化、知识学习。
近年来，原创绘本发展很快，涌现出余丽琼、周翔、保冬妮、熊亮、王早早等绘本作家，主题主要集中在传统文化、民俗风情、地域认识、家庭伦理、好习惯、好行为等领域，另有相当一部分绘本是对中国神话和民间故事的改编，其主题是表达中国文化和讲好中国故事。这种创作思维，一方面欲借绘本满足欧美读者的好奇心，并以此实现版权输出；另一方面是习惯性的教育思维，无论是幼儿故事创作，还是幼儿读物出版都自觉地扮演教育角色。
（3）注重传统文化。
我国幼儿读物从清末民初时即有对蒙学读物的改编和继承，加上近年来国家提倡加强青少年国学和传统文化教育，因此对传统文化十分注重，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大量的幼儿读物都是对民间故事的改编，包括成语故事、二十四节气故事、民俗风情故事等。二是大量古典文学作品经过改编，成为幼儿读物的内容。比如不少幼儿杂志，都有唐诗宋词栏目。唐诗宋词、四大名著和其他古典文学作品改编的幼儿图书占很大比重，许多注音版成为畅销书。三是适合幼儿接受的连环画，其大多数取材于民间故事、古代名人故事、战争故事和古典文学作品等，一方面迎合学校应试教育，另一方面也是主流文化宣传和教育的需要。
（4）内容重实用性。
我国幼儿读物出版有强烈的工具意识，幼儿读物的内容大多数都很实用，如识字就是基于实用目的，再如背诵唐诗宋词，就是为了实现记忆性学习。很多家庭购买幼儿读物，不是为了培养孩子阅读习惯，也不是让孩子很早就认识书籍、感受读书的乐趣，而是要达到更为实用的目的。幼儿园开展绘本阅读课，看重的就是其中的知识和教育内容。放弃了幼儿读物的游戏性，而只抓其实用性，这与对儿童阅读的认知不足有关。
2.幼儿读物的形式特点
我国幼儿读物的形式与其他国家的幼儿读物相比，样式虽少，却有三个鲜明特点。
（1）文字多，插图偏少。
无论是幼儿图书，还是幼儿杂志和报纸，都以文字为主，配以插图。我国幼儿图书中供亲子阅读的主要是两种图书：一是桥梁书，一本一般有一到二三万字，配以插图；二是幼儿拼音书，大致有十余则故事，加上注音，配以插图，字数也在1万字以上。这两种幼儿图书在其他国家是很少的，尤其是欧美和日本，因为欧美和日本的幼儿图书一般都重插图，对装帧设计很讲究，可以算是绘本，大致有三种表现形式：一是绘本（图画书），一本一个故事，图文结合，页码最多不超过60页，也有系列绘本；二是故事盒子，这类幼儿图书，一本一个小的故事，不超过10页，都是小册子，以认知和识字为目标，但不配音标；三是袖珍系列小图书，这类图书开本为48开，带着系列书的概念，可以说是微型系列绘本，一般以系列形式出版，每一个系列都有一个主题或围绕一个幼儿形象，小册子都是独立的故事，图画精美，也带有绘本性质。
（2）插图注重达意，忽略审美意蕴。
通观各类幼儿图书，它们的插图一般有一个取向，完全按照文字的内涵配图，文字意义的传达成为重点。插画师创新的意识不强，只把插图看成对文字的简单搭配、点缀，对文字里的美感和诗意的领悟、传达欠缺。有些幼儿图书，即便只需要插图进行意义传达，但插图本身的美感追求也不够。比如，插图多为卡通图案，手绘较少，一般为电子制图，复制性强。插画师对阅读理解不够，也缺乏文字的理解力和足够的鉴赏力，不能很好地理解文字的内容，尤其是不能感受文字的美感。同时，编辑基于成本考虑，对插画的要求不高，作者、编辑和插画师间不能产生情感共鸣和审美共振。笔者认为，好的幼儿图书，插画不是简单的配图，而是锦上添花，甚至超越文字的重要性，赋予图书更好的美感和品质。
（3）开本和字号设计简单。
我国幼儿读物的字号、字体和开本设计含量较低，简单朴素，纸张廉价，定价较低。众多幼儿图书的字号、字体都不大规范，一些幼儿图书的封面标题和内容标题，喜欢用变形字、异体字，近年还流行用手写体，这既不符合汉字的美感，也不利于辨认。幼儿读物虽不是为了幼儿识字，但汉字的规整和方正，在幼儿图书里应得到特别重视，宜将楷体、宋体等作为幼儿图书最常用的字体。
二、我国幼儿读物的问题
通过对我国幼儿读物的内容特点和形式特点的梳理，可以发现，我国幼儿读物目前存在的一些问题，主要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
1.缺乏现代幼儿读物理念
现代幼儿读物理念，包括四个方面。一是现代幼儿观，即把幼儿当幼儿，不能把幼儿当成年龄更大的儿童和少年，更不能把幼儿当成成年人。二是明确幼儿读物是给予幼儿的，不是面向成人的，更不是为了老师的观念。因此在心理需求层面与价值引领层面要合拍，不能让价值引领过分高于心理需求。三是满足幼儿的游戏心理和激发幼儿想象力才是幼儿读物目标，这是欧洲近现代儿童教育家的基本看法。如福禄贝尔在《母亲与儿歌》中，系统地介绍了通过歌谣及相关的游戏活动教育婴幼儿童的方法。四是幼儿读物的价值与家长的阅读素养相关。如果家长对幼儿读物认识片面，甚至完全错误，那么幼儿读物在早期教育和亲子阅读中所起的作用可能是负面的，甚至会成为幼儿认知与成长的障碍。因此，幼儿读物的现代品位要与家长的现代品位相匹配，幼儿读物应引导和提升家长的阅读素养。
2.受众定位不准
相比欧美和日本的幼儿读物，我国幼儿读物创作和出版存在受众定位不准、对象意识不够的问题，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婴儿读物和幼儿读物区分不清，如有些婴儿读物的故事太长，字太多、字号太小，有些和幼儿读物一样注音。此外，幼儿读物和小学生读物也区分不清，不少儿歌作者热衷于给小学生写儿歌，却很少给幼儿写儿歌，这也说明作者和编辑的幼儿读物概念比较模糊。二是功能太多，兼顾各种需要，识字、学拼音、学知识、科学普及或思想教育等，都想兼顾，这样反而会失去受众，让受众选择空间变小。三是有的幼儿读物过分兼顾幼儿教师和家长的需要，变成了妈妈教育读物。这种妈妈教育读物的理念，其实是反幼儿教育的，完全忽视了幼儿的接受能力，变成了《父母必读》之类的读物了。
3.形式缺乏美感
目前，我国幼儿读物裁开本都是16开、20开、24开等。近十来年，随着国外幼儿图书，尤其是欧美、澳大利亚和日本绘本（图画书）的大量引介，国际标准16开的原创绘本逐渐增多，12开的异型开本也较为常见，64开、48开的小开本（袖珍开本）散见于市场。但从装帧设计看，我国幼儿图书的封面设计存在原创少、美感度不够、视觉冲击力不强、吸引力不足等问题，也没有把内文设计和插图当作艺术创作。有学者尖锐指出：“从画面上来讲，外国童书中每一本书都有其鲜明的绘画特色与风格，主题明确，图文结合十分用心，充满了唯美的色彩以及对生活细致的观察；而国内的同类图书无论画风、用色、构图及字画结合都显得极不用心和混乱，更有很多制作粗糙的电脑图片，不但无法给幼儿带来美的享受，更以混乱的画面影响幼儿视觉的发育。”[2]大部分幼儿图书用纸也较为普通，过分强调成本节约，忽视了幼儿读物本来的形式需要。
4.游戏性不够
洛克说过：“照料儿童的人应该仔细研究儿童的天性和才能。”[3]幼儿天生好动，爱好快乐，他们喜欢变换、自由，喜爱游戏。游戏是幼儿主动去做，即使累也愿意做。因此，幼儿读物的知识性、教育性太强，过分迎合家长和幼儿园的功利性教育需要，不太注重趣味，尤其忽视幼儿好奇心和游戏心理，这是不符合幼儿需要的。我国幼儿读物普遍缺乏对幼儿游戏天性的顺应，很多标着趣味和游戏字样的幼儿读物，都不是真正顺应幼儿游戏天性的内容。因此，幼儿读物不但要有比较专业的游戏益智书，还要有故事内容带着游戏性的图书，包括互动游戏书、翻翻书、童话书、绘本和趣味小手工书等。
5.内容同质化严重
内容同质化问题是我国幼儿读物一个比较普遍的问题。如粗浅地对传统文化、民间故事和名人故事进行改编的幼儿读物，粗糙的唐诗、宋词幼儿版和儿歌、童谣幼儿图书充斥在各大实体书店和网络书店。2020年4月15日，笔者在当当网搜索“三字经儿童绘本”，出现了3124件商品。各种注有“国学启蒙”“国学经典”“蒙学经典”字样的注音绘本以及《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规》《唐诗三百首》等的幼儿注音版图书五花八门，以“成语故事幼儿版”搜索，出现了8361件商品，其中《超有趣的成语故事》《幼儿睡前成语故事》《成语故事绘本》《成语故事彩图注音版》等，名字大同小异，但内容基本一样。幼儿报刊内容同质化更是普遍，最终结果只能是影响到幼儿刊物的发行。
三、我国幼儿读物创意发展的方向
创意是一种创造，追求新颖性和原创性，也就是要与众不同，同时，创意也是为了产业化、大众化。图书出版是一种文化创意产业，它是创意的实践，幼儿读物是创意产品，因此能够吸引人并能满足人的审美需求，这是一种重要的价值尺度。
1.系列化幼儿读物的开发
近年来，引进版幼儿读物在我国少儿图书中占比较大，尤其是细分下来，部分幼儿读物要优于我国少儿原创出版物。综观欧美幼儿读物出版，有两个方面值得借鉴。一是单本精品绘本（图画书）的出版。虽然国内很多人为了推荐绘本，反复强调绘本既适合儿童，也适合成人，但绘本在欧美和日本的受众群体只是幼儿，读物目的只是启蒙阅读。欧美和日本的单本绘本创作和出版精品很多，被引进到我国的有《100万只猫》（婉达·盖格）、《让路给小鸭子》（罗伯特•麦克克洛茨基）、《逃家小兔》（玛格丽特•怀兹•布朗）、《月亮，晚安》（玛格丽特•怀兹•布朗）、《母鸡萝丝去散步》（佩特·哈金斯）和《好饿的毛毛虫》（艾瑞克•贝尔）等百余本。二是系列绘本。如行为教育类绘本“贝贝熊的故事”系列，该套绘本的创作和出版完全是出版人、编辑和作者互动合作、共同设计而成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创意。还有英国的“彼得兔的故事”系列和捷克的“鼹鼠的故事”系列，是文本创意与动画的开发结合。系列故事每一册出来，都会引起读者对下一册的期待，这种由出版人加入创意，作家、插画家密切合作，直接可以转变成动画作品的系列化幼儿读物，可以真正显示幼儿读物的原创力和创意水平。
2.推动故事盒子类图书的出版
欧美幼儿图书里的故事盒子类型是除绘本以外最受欢迎的幼儿图书，也是欧美幼儿读物创意出版的范例。如德国的《皮卡西随身绘本》和美国的THE STORY BOX就是典型的幼儿读物的创意出版。故事盒子有四个优势。一是故事盒子都是微故事、短故事，适合家长作为故事核来讲述，能充分启发和调动家长讲故事的能力，提升他们讲故事的水平。反观我国幼儿图书，故事盒子较稀缺，而且故事都偏长，很多幼儿故事加入了深刻的内涵。事实上，故事盒子具有明显的引领性和建构性，它起到建构故事空间、启发和激发故事创造力和想象力的作用。二是故事盒子贴近幼儿生活和心理，幼儿易于接受，因此能够起到阅读启蒙和亲子沟通作用。三是故事盒子语言简练，既适合讲述，也适合朗读，且故事具有召唤作用，能够召唤家长的阅读智慧。四是故事盒子有分级阅读概念，能满足1-6岁幼儿的启蒙阅读，因此从10个页码（包括封面）到20个页码（包括封面），故事从短到长，字数从几十个字到七八百字，都有层次安排。故事盒子类图书的出版，需要一个或几个专业的作者、插画家，还需要出版人的教育创意，也需要作家、插画家有鲜明的读者定位和市场意识，且能与一位出版人密切、长期合作，才能打造出一套或多套故事盒子图书。
3.重视对民间文学和经典的创意改编
“改编与儿童文学天然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改编，就是“对原作不断再定义、再阐释、再创作”。改编，是一种“带有变化的重复”。[4]民间文学和文艺经典是儿童文学的重要资源，在欧美、日本和我国的儿童读物中，一直有对民间故事和经典的儿童化改编。欧洲儿童文学的现代化发展进程，经历了一个民间故事的改编期。德国《格林童话》（《德国儿童和家庭故事集》）、法国《鹅妈妈故事集》，还有意大利《意大利童话》，就是对欧洲民间故事的改编，也是欧洲儿童文学改编的标志性作品。在改编中，注意到儿童读者对象以及家庭阅读的需要，因此在文体特点、叙事风格、故事结构，以及作品中体现的知识、习俗、道德规范和意识形态等方面都做了调整，使其更符合教育的需要，因而有助于家庭和孩子的成长。民间故事的改编奠定了欧洲人的童年阅读，为后来的儿童文学创作、儿童读物出版及语文教育奠定了广泛的读者基础，甚至直接推动了欧洲现代学校教育与文学经典的接受和传播。同如国际安徒生奖获奖者、奥地利童书作家、插画家莉丝贝特•茨维尔格在我国受欢迎的绘本《天鹅湖》《拇指姑娘》《伊索寓言》《七只乌鸦》《胡桃夹子》和《小淘气海沃尔曼》，除《小淘气海沃尔曼》外，其他均是对经典的创意改编。特别是《天鹅湖》是她对俄罗斯浪漫主义作曲家柴可夫斯基的童话歌舞剧《天鹅湖》的创意改编，该绘本有故事，有音乐旋律，有音乐里的情境，还有原先的音乐形象，但也加入了童话、童书等多种元素，使之在众多绘本中脱颖而出。这样的创意改编，不但保持了经典故事的魅力，还增加了符合时代特点的美感与内涵，更能满足幼儿的需要。我国民间文学非常丰富，各地都有大量的神话、民间故事、民间童话、古老寓言、节气故事和成语故事等，都可通过创意写作，改编成具有现代儿童观念和当代审美形态的睡前故事和启蒙读物。
4.幼儿杂志的专业化程度的提高
我国幼儿杂志比较有名的有《婴儿画报》《幼儿画报》《幼儿故事画报》《看图说话》《东方娃娃》和《大灰狼画报》等几种。这几种幼儿画报各有特点，如《幼儿画报》以幼儿故事为重点，培养优质栏目，设计故事形象，邀请金波、张秋生、高洪波、白冰和刘炳钧等儿童文学作家组成“男婴作家”专栏写稿，把杂志出版与幼儿图书出版连为一体，形成书刊互动格局。《东方娃娃》坚持走杂志绘本之路，借助杂志平台开发幼儿园市场资源，以绘本阅读指导推动绘本原创和出版。其他幼儿杂志内容虽然各有不同，但不少栏目和内容趋于雷同，基本都有唐诗欣赏、折纸游戏、迷宫之类。因此，我国幼儿杂志应该提高专业性，插画和故事都要注重儿童性，紧紧抓住亲子阅读需求，推广《婴儿画报》的经验，精心打造品牌栏目、品牌形象和品牌作家，把品牌栏目、品牌形象和品牌作家变成品牌幼儿图书，并把品牌形象设计成幼儿玩具和小文创物品，让品牌作家成为刊物的“代言人”，走书刊互动、创意经营与发展之路。
5.幼儿报纸的创意转型
《小青蛙报》和《小学生拼音报》的幼儿版，都属于注音报纸。其中，《小青蛙报》创刊于1985年，原名《幼儿文学》，之前主要刊登童话、儿歌和小诗等作品，后来开设有“呱呱讲、呱呱唱”（妈妈讲故事、宝宝唱童谣学拼音）、“成语新用、趣味十万”（趣味绘图诠释经典成语和疑问）、“图画故事园”（看图画故事长社会见识）等栏目，以幼儿文学阅读、拼音识字和知识学习为主要办报方向，该报彩色印刷，其内容紧贴家庭阅读和家庭教育需要，还兼顾幼儿园的需求。但这些报纸总体风格多年不变，与新一代家庭教育需要不太符合，而且幼儿报纸开本大，不太适合幼儿手拿，应该改变幼儿报纸的开本和形式，增强幼儿产品意识，在发挥报纸优势的基础上，开放其更大的阅读价值，拓宽其出版空间，走融合媒体传播的路径，让幼儿报纸的内容变成视听媒体内容。
结语
我国幼儿读物出版已经取得很大成绩，也涌现了不少优秀的读物，走进了千家万户，影响了几代人。但客观来说，我国幼儿读物存在缺乏创意写作和创意出版、缺乏经典作品、缺乏名牌产品等问题，因而也没有走上欧美和日韩等国书架，成为欧美日韩等国的家庭幼儿读物。从英国、美国和日本等国的幼儿读物出版看，“专业出版是适合市场竞争的重要手段，是一个成熟的出版社建立品牌、占据图书细分市场的有效手段”。[6]没有专业化出版，就谈不上创意发展。走专业化出版和创意发展之路，是我国童书出版的发展方向，简单的重复、粗陋的模仿、同质的内容和形式、审美编排的缺乏，制约着我国幼儿读物的发展，制约它走向国际。有专业人士指出，随意拼凑的、不符合幼儿学习和阅读特点的图书，会扼杀幼儿的阅读兴趣和阅读信心，甚至会影响幼儿认知的发展。[2]如果说，童书出版是一种文化奠基的话，那么幼儿读物出版属于最基础部位，幼儿读物的质量，关涉所有幼小生命的健康启蒙与发展。
参考文献：
[1]林枫.进一步开展扫盲工作,迎接农业合作化高潮[N].光明日报,1955-11-16(001).
[2]郝苗苗.低幼图书出版的专业精神缺失[J].出版广角,2012(5):15-17.
[3]洛克.教育漫话[M].傅任敢,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5:61.
[4]惠海峰.英国经典文学作品的儿童文学改编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9:226.
[5]谭旭东.以新语言和新思维唤醒民间故事[N].光明日报,2018-07-03(016).
[6]毕佳,龙志超.英国文化产业[M].北京:外语教育与研究出版社,2007:7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