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李祖平：浙江省科技宣传教育中心；李佳颖：北京字节跳动科技有限公司
【摘 要】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意见》强调，要大力培养全媒体人才。研究认为，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应把主流媒体主力人才“创新力、领导力、引导力、竞争力、学习力、技术力、协同力”的全媒体重塑，作为大力培养全媒体人才的“关键一招”，从而创造新的职业价值与事业前景、新的技术形态与载体平台、新的功能边界与融合生态，加快建设具有强大影响力和竞争力的新型主流媒体。
【关键词】主流媒体；主力人才；重塑；全媒体人才；创造力；突破
“加快推进”“大力培养”“尽快建成”“全面挺进”“做大做强”[1]……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里的上述关键词，令主流媒体人深思。在由5G为代表的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对经济社会各个层面产生深刻影响、给媒体深度融合和全媒体建设带来百年未有的新动能和更多可能里，主流媒体主力人才作为主力军，做出了很大努力。如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人民日报社第一时间建立“人民网防控疫情报道平台”，新华社、央视新闻等让近1亿网民观看武汉火神山、雷神山医院建设24小时高清直播，湖北广播电视台长江云联合全国38家主流媒体40多个端口组建战“疫”集结号报道联盟等。但在我国网络新闻用户规模达7.25亿、占网民整体77.1%的背景下，[2]主流媒体借助社交、短视频、直播等全媒体传播手段取得的效果，与社会各界的期望和要求，还有距离。《意见》由此强调，要大力培养全媒体人才。那么，其对象主体是谁？怎样大力培养？培养的目标值有哪些？
一、主力人才是大力培养全媒体人才的首要关键主体
“媒体竞争关键是人才竞争，媒体优势核心是人才优势。要加快培养造就一支政治坚定、业务精湛、作风优良、党和人民放心的新闻舆论工作队伍。”[3]习近平总书记对“新闻舆论工作队伍”提出了明确要求，因此，在加快媒体深度融合和全媒体建设进程中，主流媒体主力人才需要丰富融媒素养，增加知识储备，更新思维方式，加大培养力度，掌握先进技术，提高创新水平，成为能将采编、技术、研发、运营、管理、经营等创造性融合，具有“政治能力、调查研究能力、科学决策能力、改革攻坚能力、应急处突能力、群众工作能力、抓落实能力”[4]的全媒体人才。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明确提出要“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实施全媒体传播工程，做强新型主流媒体”，[5]主流媒体主力人才的重要性不言自明。
1.对主流媒体主力人才的全媒体重塑
“在危机中育先机、于变局中开新局”，[6]媒介形态的革新与聚变对全媒体人才能力结构提出了新要求，2020年2月，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发布“全媒体运营师”这一新职业，[7]由此成为全能型全媒体人才的新标杆。从内容生产、运营推广、效果评估等全流程、多维度提出职业技能新要求，是对原有新媒体人才培养体系迭代升级，也是对主流媒体主力人才的全媒体重塑。作为互联网新闻生产全流程、全介质、全终端、全融合的“把关人”“执行人”，全能型人才要会撰写文案，会拍摄、剪辑视频，还要会数据分析，提出解决方案，以新视野、新格局全盘统筹，从而实现各个媒体宣传效果最优化和最大化。因此，大力培养全媒体人才，一是要加强一专多能型人才的定向培养。二是要着力全能型培养。三是要把以中国记协2018年6月公布的23.15万余名持有新闻记者证采编人员为骨干的6800多家新闻媒体的百万名新闻从业人员，作为培养的首要关键主体。[8]
2.把全媒体人才培养作为重中之重
面对突发疫情，主流媒体充分发挥全媒体的信息即时多形态发布与全终端多方连接功能，让疫情信息通过主力人才的策、采、编、发“即传即达”，实现公众前所未有的“全媒体依赖”。从而也印证了主流媒体在全媒体建设中，始终以服务受众用户为中心，把全媒体人才培养作为重中之重，不断创新、持续发力。从业界现有进展来看，一是“提笔能写，对筒能讲，举机能拍”和“运用现代传媒新手段新方法的行家里手”的“全媒型、专家型人才”，[9]已成为主力人才中的领军人物、骨干人才。二是有思想、有温度、有品质、传播广、点击高、口碑好的融媒体作品，经由主力人才的策、采、编、发，汇成了主流舆论格局里的风向标和中流砥柱。三是更喜欢新媒体、更能够互动交流、更愿意表达主流思想的新生代受众，为全媒体人才培养提供了新动力、新资源、新空间。
3.技术型全媒体人才的优势越发彰显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探索将人工智能运用在新闻采集、生产、分发、接收、反馈中，全面提高舆论引导能力。”[10]《意见》强调，要用好5G、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革命成果，加强新技术在新闻传播领域的前瞻性研究和应用，推动关键核心技术自主创新。[11]由此，主流媒体通过培养技术型全媒体人才、以技术全面提高舆论引导能力的优势也越发彰显。一是新闻生产进行全系统再造中，研发、应用、运营等每一项工程化项目的推进，都需要由机器人工程师、大数据工程师、网络安全工程师等组成的主力人才来支撑。二是媒体融合包括技术体系、产品体系、硬件体系、数据支撑体系的谋划、构建、实施，都需要由技术架构师、产品设计师、媒介运维工程师等组成的主力人才来主导。三是在线新闻生产持续提速、提量、提质、提效，其一次采集、N次加工、多元分发等基本环节，都需要熟悉全媒体技术的编辑、记者和运营师这些主力人才来把控。
二、主力人才的全媒体重塑——大力培养全媒体人才“关键一招”
如何才能加快实现《意见》要求的“推动主力军全面挺进主战场，以互联网思维优化资源配置，把更多优质内容、先进技术、专业人才、项目资金向互联网主阵地汇集、向移动端倾斜，让分散在网下的力量尽快进军网上、深入网上，做大做强网络平台，占领新兴传播阵地”？[12]创新方略是，把主力人才“创新力、领导力、引导力、竞争力、学习力、技术力、协同力”的全媒体重塑，作为大力培养全媒体人才的“关键一招”，从而培养成为敢于面对复杂形势和艰巨任务，“勇于直面问题，想干事、能干事、干成事，不断解决问题、破解难题”[13]的新型主流媒体主力军。
1.培养用好新型人才，重塑创新力
媒体深度融合与全媒体建设离不开创新，创新已成为媒体人共同追求的目标，[14]全媒体传播体系组织结构里，无论是传统媒体还是新兴媒体，每个环节都需要培养用好创新型人才。如《新京报》只保留11人办报纸，其余1100多人办新媒体，[15]首先就要重塑全媒体创新力。一是原有传统媒体人才队伍从思维模式、行为方式、工作状态整体切换到全媒体，以实战培养推动主力人才在“自我革命”中“倒逼创新”，向一专多能和全能型人才整体、平稳、高效转型。二是具备一专多能和全能型实战技能经验的新媒体人才队伍，采编发更多让主旋律、正能量快速占据传播制高点的优质新闻，通过创造现象级的头部新闻作品和发布平台，在“迭代创新”中成长壮大。三是对于融媒体（全媒体运营中心），更加重视全能型主力人才的培养重用，作为“中央厨房”里的“厨师”，通过“流程与业态创新”高精准分时、分级、分类处理新闻素材和成品，并根据终端反馈大数据，创造更大的新闻附加值。如上海报业集团全能型人才运营20个场景化传播的“智能媒体”，实现新闻价值最大化。[16]
2.选拔进入决策管理层，重塑领导力
《意见》强调，要优化人才队伍结构，把更多熟悉新媒体的中青年优秀人才充实到关键岗位，充分释放人才活力。[17]将主力人才培养为全媒体人才，要选拔他们充实到关键岗位，也要选拔他们进入决策管理层，重塑全媒体领导力。一是在“全媒型、专家型人才”中，好中选好、优中选优、强中选强，进入决策管理层，聚焦领导力发挥，重点培养。二是面向社会各界选拔任用优秀人才进入决策管理层，让核心优势快速扩展。如中央广播电视总台2019年面向国家机关和事业单位副处级以上干部、企业中高级管理人员、具有高级职称的专业人才公开招聘的新媒体中高级管理人才，直接进入决策管理层培养。[18]三是举荐进入上级主管部门和协会学会管理层。在制定实施媒体融合政策举措和具体管理服务中，能体现专业性、针对性、带动性。如中国记协第九届理事会选拔增加了33名新媒体代表，其中3人担任常务理事，1人当选副主席。[19]
3.强化提升主流优势，重塑引导力
主力人才培养为全媒体人才，以主流舆论阵地“捍卫者”、主旋律与核心价值观“宣传者”、舆论生态“建设者”、正能量资讯“传播者”、惠民信息“服务者”等多重角色来重塑引导力，是重任，更是担当。一是强化管理领导的职能优势。通过记者证等从业资格，记者、编辑等技术职称的申报、认定和行政职务的任命，加大力度培养、推动全媒体人才做政治坚定、引领时代、业务精湛的新闻舆论工作者。二是强化聚合带动的职责优势。通过各种会议、论坛、培训、评比、采风等活动，深入实际、洞察民情、思考凝练， 著成有灵魂、反映人民与时代呼声的文章， 争创新闻舆论工作的模范和标兵。三是强化担当作为的责任优势。把坚持正确政治方向和新闻志向转化为政治自觉、思想自觉、行动自觉，强化用户意识，把握内容生产、技术支撑和整体运营，通过适应用户多元化需求，发力新技术应用，传播优质内容，讲好主流故事，放大主流声音，体现主流媒体人的使命和担当，铸就主流舆论众声合唱、海纳百川的引导力。
4.谋划实施人才工程，重塑竞争力
《意见》强调，实行更加积极、开放、有效的人才引进政策，提高主流媒体人才吸引力和竞争力。[20]主力人才培养为全媒体人才，要重塑在传播体系中的全媒体吸引力和竞争力。以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当今世界聚才、用才，应该包括国际国内两个方面的人才，也就是择天下英才而用之”[21]为指导，着力战略谋划。一是聚才工程。发挥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谋划全国主流媒体招聘活动集中吸纳海内外高层次人才等立足全球、面向未来、统一实施的聚才工程。二是用才工程。不唯学历、不唯职称、不唯资历、不唯身份，不拘一格用人才，通过提供更多平台和空间，让人才迸涌而出；通过发现、培养、考察，选拔重用内容生产、技术支撑、管理创新环节的优秀人才，进入决策管理层。三是强才工程。科学设置领军人才、骨干人才、主力人才的梯度培养结构，有效配置人才成长的激励政策，让领军人才有号召力，骨干人才有带动力，主力人才有凝聚力。
5.组织实施培训计划，重塑学习力
将主力人才培养为全媒体人才，需要参加常态化的专业学习培训，不断更新知识、升级技能。如人民日报社通过每年组织新技术培训，让无人机、VR、AR成为全媒体记者的标配。重塑全媒体学习力，要组织实施三类培训计划。一是高精准的教育培训计划。在新闻宣传各领域原有继续教育基础上，紧跟时代，把全媒体新技术、新业态、新模式的课程内容作为重点，并大胆运用网络直播课堂、远程在线教育等新手段，实现全天候、全时空、全终端的教育培训与考核测试，精准提升理论功底、知识储备、岗位技能。二是突出实效实绩的实训拓展计划。对采编运营序列和具体岗位中的全媒体人才进行导师督战式的项目式培训，有效提升特殊环境适应力、具体难题解决力、各类业绩创造力。三是个性化的自主学习培训计划。对自主实施的个性化学习培训进行认定，凡符合政府主管部门政策方向的，在取得资格、能级提升后给予奖励。
6.持续解决职业挑战，重塑技术力
技术力指的是对人才的技术资格、技术能力、技术成果等各方面技术指标的综合指称。将主力人才培养为全媒体人才，要通过重塑技术力，深层次解决“专业越来越细、技术越来越精、支撑越来越强”的职业挑战。一是突出专业技术资格与阅历作为第一要素。如人民日报社招聘首席技术官、高级技术架构师、高级产品经理、高级设计及交互工程师、高级数据分析师等新媒体高级专业人才，[22]应聘者没有对应的专业技术资格与阅历，第一轮审核中就会被淘汰。而内部转型发展中的主力人才，可通过定岗、定向的专业培养来补上这个“第一要素”。二是突出专业技术能力和水平作为考核评价指标。要不断提升、充分发挥相应的技术能力和水平，并接受定期考核评价。三是突出专业技术绩效和成果作为晋升条件。如北京首批晋升为数字编辑高级职称的新媒体人才，包括光明网总编辑杨谷、新浪新闻总编辑周晓鹏等，均被纳入北京市新闻出版广电行业领军人才遴选与培养计划。评审专家指出，其业绩材料丰厚程度及首次高级评审通过人数都超过其他专业。
7.全面提升平台格局，重塑协同力
协同力指的是通过自组织或他组织进行优势互补的合作，并共创佳绩的能力。将主力人才培养为全媒体人才，要全面提升事业的平台格局，把全媒体协同力重塑为一种具有变革意义的力量。一是让自身的职责与切实行动、阶段性任务不断协同，以实绩体现真功夫。二是让自身的目标与机构内外的所有人协同，在有效达成合作中创造新价值。如首席技术官，须做到“围绕产品、技术，有效整合和调动各类外部的一流研发力量参与”。三是让自身的使命融入全程、全息、全员、全效协同的平台中，在优势互补、合作共赢中施展才华，提升用信息革命成果共创主流舆论佳绩的格局。如中央广播电视总台2019年面向全社会招聘300名新媒体人才，入职的机构和部门分为总台视听新媒体中心、新闻新媒体中心、融合发展中心、技术局、“学习强国”内容运维团队等，这在顶层设计上就对重塑协同力提出明确的要求，也为培养后的人才提供了多岗位发展的路径选择。
三、加快实现全媒体人才的创造力突破
在以5G为代表的“新基建”基础上，全媒体作为先进生产力，正在推动实施新的传播工程、形成新的传播体系，创造新的职业价值与事业前景、技术形态与载体平台、功能边界与融合生态。“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因此，大力培养全媒体人才，理应“成为所在工作领域的行家里手，不断提高应急处突的见识和胆识”，[23]不断实现创造力突破的新型主流媒体主力军。
1.创造新的职业价值与事业前景
一是“全媒型、专家型人才”成建制涌现。具备全媒体新闻传播理念、知识技能的“提笔能写，对筒能讲，举机能拍”的全媒体名记者、名编辑、名主持，以及“运用现代传媒新手段新方法的行家里手”，将引领主流舆论格局。二是全能型和一专多能型的全媒体人才将成为主流媒体培养、引进标配。除了前述提到的，还有如流媒体主管、服务端测试工程师、界面与产品创意设计师等。三是各类全媒体人才将遍布主流媒体每一个环节，并将成为“最有潜力的职业之一”，社会关注度、市场需求度将会越来越高，舞台将会越来越大。
2.创造新的技术形态与载体平台
一是以互动、竖屏、直播等方式呈现移动新闻资讯和多维数据信息的全媒体报道，将加快创造受众用户“所想即所得”的沉浸式智能互动传播形态。二是更加自由切换短视频、二次元、VR等新锐界面，以及资讯内容与商品信息的智能化融合，将加快实现用户在可触摸实景体验感中“即看即买”。三是动态化、柔性化、定制化的全媒体重构将突破媒体之间壁垒，加快实现“云端中央厨房”的智能化共享。四是“媒体大脑”从人机协作升级到人机合一，将会自动读取每一位受众用户的个性化需求，生成报刊与广电音视频集群、网站、客户端、社交平台等融为一体的智慧化传播矩阵。[24]
3.创造新的功能边界与融合生态
一是与政务深度融合。在源源不断提供及时准确、权威可信的新闻资讯与政务信息，当好党政信息扩音器、搭建政民交流连心桥基础上，[25]将实现全面、及时、有效、充分的触达式政务服务。二是与社交深度融合。在求变求新中实现新闻传播的全方位覆盖、全天候延伸、多领域拓展，推动党的声音直接进入各类用户终端基础上，实现舆论、传播与社交的沉浸式融合。三是与服务深度融合。在现有综合性增值服务基础上，运用虚拟媒体人等全媒体技术，实现个性化定制服务。四是与商务深度融合。在为广大企业和创新创业者提供新闻舆情监测与研判、最新行情评估与预测，以及新一代电视购物、新媒体电商等分散业态基础上，创造出全媒体智慧商务的融合生态。通过创造力突破，实现《意见》要求的探索建立“新闻+政务服务商务”运营模式，不断增强市场竞争意识和能力，[26]进一步加快建设具有强大影响力和竞争力的新型主流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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