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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我们想要的高质量发展?

2021-01-26 来源:出版商务周报
  编者按:不久前,四川图书出版社社长论坛在成都闭幕。在为期一天的会议中,30余位四川各出版社的负责人齐聚一堂,研讨推动四川出版高质量发展的新目标、新思路、新方法。会上,四川人民出版社社长黄立新以社科图书出版为视角,畅谈了他关于高质量出版的几点思考。

  □黄立新 四川人民出版社社长

  阅读是一种“姿态”。前两年,著名学者葛兆光写过一篇题为《读书是自己的事情》的文章,他感慨到,“身心俱疲,少读了很多书”。虽然他一年中“至少八成时间在读书,在各处看文献”,但跟少时的“抄书时代”相比,现在已很难那么认真地读书,也很难体会到那种“乐趣”。尽管我认为这是葛教授的谦虚之言,但他的话,却为我们指出了“阅读”相关概念的细微差别:不是每一种读书都叫做“阅读”。

  而我们做出版,就是要更多地在能够算得上“阅读”的这部分图书领域努力。当然,这并不是说不需要在类似工具书、项目书、教科书等实用性图书上努力,而是作为一种出版“追求”,我们不应该仅仅停留在“用”的层面;要在“用”的前提下,进入“精神阅读”层面。这种“阅读”是一个独特的概念,虽不好定义,但其状态可以描绘,即葛教授所说的“那种闲适、深思和沉潜。”

  那么,到底存不存在类似于葛教授这样一个“阅读”群体?我的看法比较乐观——这一群体并没有因为其他消遣方式而萎缩。这里存在一个谁和谁比较的问题,不能拿社科和文学比,拿学术和少儿比。而是应该拿社科和“好的社科”比,拿文学和“好的文学”比,拿学术和“好的学术”比,拿少儿和“好的少儿”比。这样对比下来,我们会发现,前者在减少,后者在增加。这意味着什么?不是市场在萎缩,而是低能效产品的市场在萎缩,读者对“好书”的需求仍在日益提高。这也就回归到了出版业近些年的主旋律——高质量发展。只有不断琢磨什么是“好的”,才有可能回归阅读者的阅读生活,而不是天天考虑如何让不阅读的人阅读,却又不在自身问题上下功夫。

  出版业应当“每转益进”

  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前提是什么?首先当然是我们能够认识到什么是“高”,然后才能“保质保量”,这两个概念加起来,才是对“价值”的尊重。价值起码有两个向度的意义:一是横向的,即以现在为坐标原点,上下左右判断其价值几许;二是纵向的,也以现在为坐标原点,看它是否可与经典为友?是否可为后人立言?这两个要求很高,不容易达成。那么退而求其次,看看在它之后,同领域、同话题、同场域的作品是否以它为“参考”?所以,面对“高质量”要求,我们必定要考虑“每转益进”。出版是不是为文化或文明,哪怕仅仅是为知识,增加了“一点一滴”?我认为,这是“高质量出版”的应有之义,甚至是最重要的一点。

  “高”是第一位的,考较出版人的判断力。这和新闻媒体的逻辑完全不同。媒体讲求时效性,要快,还要讲求传播的广度。但图书绝不是在这两点上做突破,最起码首要任务并不在这两点。

  出版业的底线是不可被“同质化”,不能成为媒体的附庸,甚至变成“次一级的媒体”。在新媒体时代,出版要保持独有的价值,否则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图书是否可以“分层”

  在“泛大众”时代,“高质量发展”所面对的对象,是那拨“小众”阅读群体。所有商品不止有 “分类”,也有“分层”。图书作为一种商品,怎能只管“分类”,不管“分层”?商品有低档、中档、高档,图书就只有一档?所以,“高质量出版”,要在受众群方面进行反思、琢磨。而且,对于知识、文化的传承而言,我们要去“影响有影响的人”。社会精英需要被影响,也可以被影响,这种影响是出版业社会价值的责任担当。

  当下,这种意识的觉醒,以及对之前完全臣服于市场的“媚俗”行为的反思,普遍存在于其他行业中。比如演艺界,在流量经济的刺激下,也在反思单纯的“流量”是否会毁掉整个行业。我们同样需要这样的自我反思。

  作者的“历史生命”从图书开始

  现在还有一种论调,有些人认为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出版已不再重要。无论是文学作品,还是学术作品,专著会越来越没人写,因为费力不讨好。而随着专业化知识在更小范围内的传播,专著也确实越来越不被需要。只在自己的专业圈子发表论文,不公开著书立说,一样不影响成果的发布,以及一个人的行业地位。从这个层面来看,出版似乎真的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一个作者的学术生命,当然是在业内,但他的历史生命呢?其实还是出版。只有出版成“书”,使其思想附着于这种物质载体,它的价值才会始终存在。哪怕一本书只印了3000册,甚至300册,只要存在,作者在当下不被理解和认可的价值,就有可能在以后某个特定的环境下被发掘。一个学者的历史生命,是从他的思想成“书”那一刻走进读者,也走进历史的。古往今来,有多少伟大的思想家地位尊崇,但今人已很难找到他们的只言片语,主要原因就是没有“书”的留存。

  我们不要完全迷信网络科技。存储器从磁带到磁盘,再到优盘、硬盘,不断更新,看上去储存的空间无限放大,但一旦它们因为各种原因退出市场,其中的数据便很难完全找回。互联网储存的主动性在数据商那里,它永远不可能像书一样,买回来,就是你的,可以永久保存。

  做出版其实是在做平台

  好书是“一点一滴积累而来的”。我们要逐步打造一个汇聚优秀作者的平台。做出版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在做平台,而不仅仅是做书。出版业是服务行业,为作者服务,为读者服务。有了优质的平台,用孔子的话说,就是“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当平台成为“高原”的时候,出版“高峰”才有可能出现。

  汇聚,本身就是一种能力。只有思想认识思想,只有天才青睐天才。“高质量出版”需要我们打造“高质量的平台”。只有把优秀作者汇聚起来,出版机构才有自己的“品牌”。

  我认为,打造品牌有两个维度。一是建立全国性的眼光和志气。一家出版社一旦成为全国性的品牌,其地方性就会逐渐淡化。如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译林出版社等,它们已经属于全国了。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一点?因为其所出版的书,资源、眼光不只来自于地方,而是全国,甚至全球。这是出版人应有的志气。这一点在地方社是非常缺失的。甚至许多年轻编辑没有这个志气。要做就做一等的选题,找一线的作者。只要有眼光,敢于尝试,社里再给予充分的政策支撑,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首要在立志”,不能光讲努力,眼界小,志气小,再努力,最多也只能在“量”上做文章。二是“以点破面”,建立工作室,打造自主品牌,以小品牌带动大品牌。地方社一般基础产品多,产量大,考核重,虽历史悠久,但也有许多掣肘因素。可以集中资源,集中精力,以书系或子品牌为突破口,这样既不影响常规的、既有的出版架构,还能带来一股“新鲜空气”,对编辑起到激励作用。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南京大学出版社等都在这方面做出了尝试,效果也非常明显。

  总之,出版机构要尽快摆脱困局,迅速强化社会影响力,逐步凸显整体形象,向“高质量发展”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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