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全媒体时代，出版产业加速转型给出版高等教育带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本文将"课程链"的构建作为出版教育改革的重要环节，从供给侧角度分析"课程链"构建的意义、原则及创新路径，重点探析出版产业链、知识链、能力链、"课程链"的对应、对接方式，为出版教育课程体系改革提供新的思路。
【关键词】全媒体时代；出版教育；课程链；构建路径
在全媒体时代，传播格局、载体形式、技术手段正在发生深刻变化，我国出版产业呈现大文化、大传播、大编辑、大出版、大跨界、大融合的多元生态特征。出版业创新发展的核心力量是人力资源，出版人才职业能力的提升与培养格局、路径的革新，将在相当程度上影响出版业的发展走向及对既定社会经济、文化目标的践行。然而，现有出版人才队伍的知识能力结构尚不能完全满足业界转型需求，高等教育亟待作出相应调整，而这种调整将主要体现在课程体系的重新设计与优化安排上。本文针对当前出版教育课程体系存在的问题，提出从出版产业链、知识链、能力链到课程链“四链”对接的思路，寻找业界行业需求与高校培养模式最准确有效的契合点，提出构建出版教育“课程链”的创新路径，是出版教育改革的全新尝试与实践探索。
一、出版教育课程体系存在的问题
出版业是典型的应用技能型行业，其职业特征是偏重于技术型、实作式的工作样式。业界向出版人才供给侧发出的需求信号应该是均质的、规律性的，是通过教育及培训环节可以完成的。可以说，出版人才培养范式必须适应于产业不断升级、市场持续细分、技术加速创新、需求随时变化的产业内外部环境。从启动专业人才培养程序到形成对口人才的批量输出，需要出版教育的持续创新。但是在我国出版高等教育学科架构中，专业人才目标与相应的课程构建、教育手段及课程体系之间，依然存在着需求与能力不对称的矛盾，必须予以正视和重视。
（一）课程体系存在一定割裂性
出版专业课程改革的基本目标是促进理论与技术融合、理念和方法结合、教学过程与岗位实践整合。但这种期待与现行高校专业教育的主流样式存有一定差异。目前，高等教育课程设置多采用模块式构建，教育样式偏重于学科的层次性、完整性、规范性，而这样做的负面作用是使课程安排过于扁平化、碎片化，出现诸如课程序列不科学，课程衔接不顺畅，知识、能力模块关联度不够等问题，特别是在课程体系上呈现一定程度的割裂化结果。例如目前在各高校编辑出版学专业普遍开设传播学、编辑出版史、编辑出版概论等课程，以此构成专业课程基础骨架，但由于这些课程的关联度不高，从理论框架建立到将理念变现于出版实践的因果逻辑有欠明晰。
另外，当前高校编辑出版专业课程一般都以基础课→专业基础课→专业课这样三个层次的金字塔式结构设置，这也是目前高校本科教育最常见的课程构建样式。这种样式比较适应“打实基础、循序渐进”的教育基本规则。这种偏重于元典教育的范式在数理、政经、文史等基础学科中都相对成型，这是因为上述学科框架经过长期沉淀已相对固化，同时，以基础理论为主体的研究型教育，也更适于采用递进关系明确、体系层次清晰的金字塔式结构。但是这种完全按照从基础课到专业基础课再到专业课的模块安排课程体系，如果应用在具备明显技能性特征的出版教育中，则容易导致学生的知识、能力结构趋于散碎与弱化，不能完整体现课程体系与产业需求应有的融合、响应及互通、互动取向。因为这种课程设置仅是依照时序、难易程度递进，欠缺一个框架主线将分立的课程模块联系在一起，未充分考量与之对应的人才知识、能力要素在出版产业链上的应用定位。因此，学生知识、能力的获取方式不能适应出版产业链的人才岗位标准和出版生态系统的内在运行规律，继而造成企业人才需求与专业教育过程的割裂与脱节。出版产业人才需求和人才培养过程间应该构建一个环环相扣、一一对称的“产-学”链接关系，但是在现存教学过程中，由于欠缺对这种链接关系的关注，不仅难以保证课程体系的整体感，也未能形成课程体系内部有序递进、持续互动的有机联系。
（二）人才知识能力结构培养定位不够明晰
在全媒体时代，专业出版人才在产业社会的职业群体中具有不可替代和不能互换的专门属性，他们不仅应具有跨学科、多领域知识，还应具有较强的行业专门能力。现行培养过程对人才的知识和能力定位不够清晰和具体，没有按照出版产业链的流程顺序、关联逻辑、人才格式及岗位需求，提炼出版人才应具备的知识要素和能力要素。
实际上，知识结构的塑建、专业能力的养成、创新思维的打造，均关系到课程设置是否合理、有序。全媒体时代出版人才的知识和能力结构，不能沿用传统的学科结构思路及运作方式来约束限定，而要通过新的教育理念及具体的课程体系构建能力素质的养成。
（三）人才培养与出版实践及市场需求之间不适应
我国出版高等教育虽已形成一定规模，但在“大出版”理念下的出版学专业，其教育目标跨度较大——既要对应以图书类出版物生产为主的专业需求，也要照应广义上各种媒体编采业务的职场目标，这就使专业课程不得不表现为注重普适性而忽视专门化的局面。又由于发展历史所限，现有出版专业大多蘖生于传统高校文科院系，在人才培养目标上偏重于理论框架搭建而欠缺职业技能养成。相应的，在大文科框架中衍生发展起来的出版教育模式，基本是在原有文科专业主体上，附加若干与编辑出版行业相关的课程。“附加”意味着是按“加法”规则完成的拼接、组合，而非从出版产业内部直接获取人才信息，再经过体系化、学科化的积累、演进、升华、修正，形成与出版产业链渐次对应的教育样式和课程体系。这使本应极具专门化特征的出版教育隐含着先天不足及后天局限的问题。不仅专业课程设置呈现典型的泛文科化色彩，而且课程整体构建也难以与全媒体时代广泛应用的技术实践及市场需求形成有效衔接，存在出版教育与行业发展需求不匹配，所培养人才与实际需要脱轨的情况。[1]基于此，无论是受众对信息需求的快速提升，还是出版行业必须跟进传媒改革的迫切要求，都不允许出版人才的培养方式继续沿着旧有路径循序渐进、缓慢更新，而构建出版教育“课程链”应该成为课程体系改革的重要环节和有效方式。
二、出版教育“课程链”的内涵、意义与构建原则
为了解决现有课程体系的弊端，出版高等教育需要及时调整人才培养路径，改革课程体系结构才能适应、跟进新的产业发展需求。“课程链”建设是出版教育改革的重要内容之一，经过优化设计及实践检验的“课程链”模式，更加强调逻辑性、结构性、通用性，以强化专业人才的知识、能力、思维、素养等职业禀赋生成机制，改变过往专业教育被动跟进产业发展的局面，从供给侧为出版业的产业升级和制度创新提供动力。
（一）“课程链”的内涵与特征
“课程链”构建的主旨是将课程体系重新整合与有机衔接，出版教育“课程链”即课程与课程之间因某种内在线索而构建的出版课程体系。从结构上界定，“课程链”是知识、能力诸元素相互关联的网链式课程组合；从目标上解读，“课程链”以特定的人才培养目标为导向，依循人才培养内在规律，按照知识和能力生成预期，将原先处于分置形态的众多课程进行系统的衔接处理，形成按层次递进、按逻辑对接的链式课程结构。“课程链”作为课程体系构建的主体形式，最重要特征是课程框架的系统性与逻辑性。
（二）“课程链”在出版教育课程体系中的意义
“课程链”概念可以推广到大多数以知识——能力体系构建为诉求的应用型教育过程中去，为包括出版教育在内的高校专业教学改革提供新的思路和模板。加强“课程链”建设是确保出版人才质量的重要途径之一。
第一，“课程链”的构建可以更好地实现人才培养目标。“课程链”的理念不是一个凭空的假设，其宗旨来源于经济学理论的产业链思想，课程链应是完整产业链上一个不可或缺的要素，它将支撑产业链在供需维度上对人才格式的改进要求，从课程体系创新的路径上实现产业改造对专业人才知识、能力结构的更新期待。从整个产业链的维度回望人才供需关系，需要明晰“课程链”在出版产业中的定义、站位以及发展取向。相应的，“课程链”建设的最终目的是按照既定流程，将知识、能力等要素整合在一起，形成技能型人才培养体系，与出版产业的人才需求对接，实现人才培养目标。
第二，明确课程之间存在的因果逻辑和结构联系。“课程链”是对教学资源进行的重组、解构和优化，按照互联、互通、互动、互证思路归置的网络式结构，而非按固定时序单向推进的教学模块拼接。其建立的目的是要厘清各个专业课程模块在课程体系中的位置及在人才培养中的效用，明确课程之间存在的因果逻辑和结构联系，力求使受教育者形成对课程体系各环节之间衔接、递进、对称、反馈关系的清晰认知。具体而言，出版产业各个岗位所需的知识、能力可以抽象成具体的知识、能力要点，这些“点”按照相互关系又可联接成“线”状的组合体，与教育过程中的课程单元相对应。而这些“线”状结构按照属性、定位关系归类后，形成与出版岗位一一对应、相对完整的“环”式集合体，可借助内在机理构建和产业链对应的“课程链”。“课程链”构建的思路就是一种明确树立能够满足、对应出版产业链中岗位人才知识、能力要求的整体观念与思维方式。虽然按“课程链”思路构建的新课程体系，其基本单元仍然是各个专业课模块，但这些模块已经按照新的功能属性，定义为课程链上的“环”。“课程链”通过对整个专业领域的全局导引和对各类课程边界的重新划定，可实现专业课程的精准定位与有效衔接，使课程之间存在的逻辑关系变得更加清晰。
（三）出版教育“课程链”的构建原则
“课程链”建设要依据社会发展需求、人才培养规律和职业发展特征来总结归纳设计原则，以下分别从实用性、契合性、逻辑性及差异性等方面研判“课程链”的构建原则。
第一，实用性原则。出版教育改革的前提是充分认识本专业的技术型、应用型教育特征。“课程链”设计依托于出版产业链对从业者“知识-能力”的客观需求及人才养成规律。因而“课程链”的设计要体现“有用、适用、实用”原则，避免教学方案中出现与产业链关联度不大的内容，防止观念陈旧、方法过时，与需求脱节，过份理论化的课程占用有限课时、充塞教学过程。“课程链”上所有模块与组合的植入都要经过可行性、发展前景、影响权重评价，力图使教学内容真正内化为受教育者的综合素质与职业能力。
第二，契合性原则。“课程链”建设应该是从人才理念设定到培养方案全面改进的践行进程，要从总结存在问题、改革经验和全媒体时代对出版人才的现实要求两个方向入手，寻找业界需求与培养过程的有效对接点。这些对接点既是出版产业链上的岗位技术要点，也是相应知识、能力标准上的构造节点，同时也是研讨、设计“课程链”的支撑重点。严格来说，一个适应产业需求的专业“课程链”，不应是对原有课程模块的简单增删修补，而是基于对企业岗位知识、能力诸元素的定量、定性分析，通过对相关要素进行挖掘、界定、解读、评价，继而对应具体的教育环节并形成课程链条。在这个逻辑关系上，要参照课程建设和培养模式改进的意向，归纳出完整、可行的设课方案，使“课程链”构建与产业环境和教育资源相对接；同时，为受教育者清晰地勾勒完整、系统的职场预期，与从业者自身规划、自我提升、自求拓展的动机共振。
第三，逻辑性原则。“课程链”使专业课程通过“界面友好”的内涵衔接，促进现代出版教育体系的建立与完善，其构建应遵循逻辑性、系统性原则。所谓“界面友好”的动机，就是要改变旧的教学体系中课程模块之间缺乏关联、过渡的僵化形态，特别强调按照出版产业链中需要的知识、能力来构架课程之间的关系。具体而言，逻辑性应表现为课程之间内在的互联、互动、互为因果的结构特质；系统性应表现为知识、能力结构的完整、全面呈现。“课程链”既然是链式结构，就要通盘考虑课程之间的内在关系、课程开设接续与互动的机理，将课程的实施效果放在整个系统的框架中去衡量和评价，力争协调、推进人才培养的过程，确保知识与能力的合理归置与恰当定位。
第四，差异性原则。我国高校出版专业的培养定位、培养模式、培养方向不尽相同，在“课程链”的构建上，各类高校应形成自身的特点。根据各自的教育传统以及就业市场需求，搭建相对应的“课程链”。在这方面，国内外高校在处理市场需求及自身教育传统关系上各具特色：如英国通过教学单元进行课程链接；德国采用阶梯式课程构架进行衔接；法国采用职业分类方式进行课程衔接；美国则以课程内在关系衔接；澳大利亚采用培训包的形式衔接。[2]目前我国“课程链”相关研究尚不完善，但从发展走向上看，“课程链”的构建与关联，首先应根据出版企业提出的不同阶段人才应用标准，重新整合现有培养方案和设课原则，再按照各高校学科定位，设计与实施多样化、差异性的链式课程体系。当然，这也有待于在人才市场需求与人才培养机制之间形成有效的信息交流、比照、互动关系，而这个跟进过程要经过较长时间的磨合才会日臻完善。
三、出版教育“课程链”的构建路径
基于对出版产业前景的研判和预期，业界对出版教育人才标准提出了更加明确、细化、系统化、专门化甚至是定制化的要求。出版业的劳动力已经由传统出版人向“新出版人”发生转变。[3]出版教育应尽快重构课程体系，实现对人才知识、能力要素的精准阐述，以对应最新的出版职业标准，并检验自身专业教育过程中的绩效。出版教育应在研判出版业态改造方向及其组织结构、产业规划、人才格式、职业特征的基础上，构建满足出版产业需求的“课程链”，尽快从储能向赋能转化，增强应用型人才培养体系的适配性。
（一）明确出版教育“课程链”构建目标
“课程链”的主要目标是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形成人才培养过程与行业实际需求的基本对称和对应。二是促就出版专业教育从以理论体系构建为主的取向，向以知识、能力完整结构形成为主的人才目标的全面转移。具体而言，首先要突破专业教育传统范式的羁绊，针对现行课程体系“散、碎”的弊端，通过新增、合并、拓展、删改等路径，强化专业课程之间的关联性、互证性、系列性和递进性，重新塑建新型课程序列；其次，谋求在课程板块之间形成适当接口和反馈机制，以此体现“课程链”内部从理念设定到操作环节的有机联系，并适应出版工作岗位对专业人才知识、能力更新的需求动机，尽力将产业转型、市场调整、技术升级、方法改进等诉求及时导入到专业教育过程中，成为推动课程体系深度革新的恒久动力。
（二）以传播理念为逻辑线索构建“课程链”
无论采用何种载体和方式实现信息传递，出版产业最终要实现的目标都是社会导向、思想方法、文明传承的具像与物化，以及科学理论、知识技术的有效传播。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个成功出版项目的践行过程也是以传播为手段，实现出版产品的生产和增值过程。相应的，一个成功的教育过程，应该有一条因果逻辑务实可靠、纵横关系互动互撑的传播主线。一方面凸显知识、能力结构的整体性，另一方面给受教育者构建一个点面结合、环环相扣的“知识-能力”系统。
现行高校出版教育模式之所以不能全面适应业界要求，主要原因还是在课程安排上缺少对行业特点完整再现的清晰脉络，因而使业界诉求与提供人才准备的教育环节之问的关联度相对较低。因此，以构建出版专业人才培养过程为目标的“课程链”，需要一个贯穿始终的理念，引领我们对教育目标的持续追求。这个理念即以传播意识、传播思路、传播方式、传播导向、传播目的为贯穿主线的传播理念及相关方法。每一个职业出版人在落实、追寻自身价值的种种作为中，应以坚守和凸显传播诉求为己任。因此在专业教育环节，要强调用传播的观念与思维串联课程体系，改变现有出版专业“外观似有框架、内在实无关联”的弊端。在“链”式结构的课程体系中，按照出版产业传播目标重新归置的教育教学样式，完全对称于产业链上的各个环节，即在与出版项目规划设计相关课程中，凸显传播目标优先的定位；在与出版产品的加工、制作相关课程中，强化内容传播为主的重点、重心；在与产品生产、研发相关课程中，注重传播绩效的体现与放大；在市场推广、衍生开发所对应的课程环节中，着力扩展、加强、创新传播影响力的作实及赋能。总体而言，在“课程链”内部应能呈现出传播主题明晰先行、传播方式优选优化、传播手段高效运维、传播场域多向拓展的逻辑递进与因果关系。如此，一个在课程模块之间、知识能力体系之间关联紧密、条理清晰、相互对接的“课程链”范式才会渐成模样。
（三）出版产业链、知识链、能力链、课程链“四链”对接
出版产业链、知识链、能力链、课程链“四链”对接，是在出版教育流程与出版企业产业链之间，实现从上游到下游的全线对应，以此完成人才培养和产业目标的完整对称。这种“四链”对接的方式是构建出版教育“课程链”的一种全新的改革思路。
第一，要将出版产业链流程当作课程链构建的起始点和依据。出版产业是现代经济社会的一个重要分支，它的体系构建与功能设计，应符合产业经济学对部门技术经济关联性的归置原则。其中，出版产业链所表达的正是出版物产出过程中，相关元素在特定逻辑和时空布局上形成的客观联接和从属关系。产业链形成的理由在于其价值的实现功能，即构建完整产业链的目的是促成整个产业实现增值。这是由于产业链上每一个部门都各有所专，但终极目标取向一致。于是，产业价值在不同专业部门之间的分割，本质上又转变成“1+1>2”的价值倍增效应。出版产业链从整体上看，包括通过出版物的“价值链”生成实现产品增值，通过“企业链”完成产品生产，通过“供需链”构建市场、资源、技术、人才要素的供给与拓展，通过“空间链”实现全产业链诸元素的合理配置、有效联接。在企业链、价值链、空间链、供需链这四个维度上，其他三个维度已基本确定，唯有供需链的拓展空间与弹性更大。为此，业界将整个产业链不断增值的希望寄托于通过供需链的投入与更新，实现产业的有序发展和价值恒增。在供需链上更具活力的创新元素无疑就是技术提升和专业人才的导入，二者的整合将产生积极、主动的互动诉求，促成企业的技术改造、品质改进、效率提升以及市场开拓动机兑现，通过对出版产品的深度加工和出版市场的全面扩展，提高产业层次，继而实现整个产业链的增值效应。出版专业的培养目标是培养具有一定知识、能力和综合素质，符合出版产业链各环节主体岗位基本需求的应用型人才。[4]毫无疑义，在影响企业运行的各个要素中，出版人才队伍的知识、能力、素质、技术水准是整个产业链最重要的支持元素，出版教育“课程链”的设定，必须从出版产业链岗位需求出发，从人才供给侧提升产业供需链的潜质和能力，使出版“课程链”与出版产业链相对应。
第二，出版教育“课程链”必须与出版人才“知识链”“能力链”相对应。在出版人才供应链的构建逻辑上，应是企业链、空间链、价值链先提出产业创新指令，这个指令反馈到供需链上的人才供应端时，就是具体的人才知识、能力要求，出版专业人才的知识能力组合应是一个与时俱进的动态开放式构造，这也是以出版企业岗位标准为核心的人才能力、素质期待。这些要求共同组成一个与出版产业链一一对应、相互联接的“知识-能力链”（以下简称“知能”链）。知识链、能力链应是链式的知识、能力逻辑结构及框架体系。具体而言，知识链是以企业知识共享、重构、传播为目的，可无限循环流动的知识网络链条；[5]能力链则是企业知识、资源和技术经过积累、整合、转化后形成的核心能力链接。出版业基于这些知识能力要求，需要一大批具备扎实从业基本功、多维知识结构与职业能力的新型人才，不断跟进企业对岗位技能的更新诉求。
根据出版产业流程，出版企业可分为产品类、运营类、市场类、技术类等岗位。按照产业链需求，可以将相应的岗位知识能力指标由“点”“线”状态联接为“环”“链”结构；按照企业运作的内在规律，重新构建相互支撑、有效互动的人才知识能力系统。与此相应，出版人才应至少具备以下几条“知能”链，即出版物编辑知识链和能力链，出版物加工技术知识链和能力链，出版物推广营销知识链和能力链，以形成对出版实务需求的系统支撑。可以说，不断更新知识，将知识转化为能力，塑建知识、能力“全链”发展，使出版行业岗位的关键知识能力点形成出版人才全新的“知能”链，这是促成其与出版产业链全链条均衡发展的需求，也是业界对新型出版人才需求的基本取向。出版人才的“知能”链一方面可对应出版产业链上各个岗位职能基准及工作项目；另一方面可依次对应人才培养过程的内容设定、培养模式、课程设置与教学标准，实现从产业生态到专业能力规范、再到人才培养过程的渐次对应与衔接。
第三，出版“课程链”与产业链、知识链、能力链四链对接。从企业人才需求格式中提炼、总结形成“知能”链，对应高校出版教育的“课程链”，可以优化知识能力结构，并反作用于出版企业的生产率提升和技术改进，促成和拓展对产业链的驱动力度。为此，“课程链”所包含的知识与技能一定是企业适用的最新知识、技术和能力，借助“课程链”与产业链之间的口径对称、信息转接、关系适配，使专业知识得以快速传输。通过“四链”对接，完整实现出版专业教育从理念构想到改革实践的创新进程。
以出版专业人才培养为目的的出版教育过程，最主要的特征应是积极而持续地导入适于传媒革新、价值体现、产业提升的专业技能内容，以及形成专业人才宽频谱、多接口、广覆盖的技术应用能力，而不是刻意追求学科体系相对整齐以及理论框架稳定不变。换言之，出版教育要为未来的从业者提供主动开放、随机更新、有效互动的学习能力和创新潜质。要在有限教学时间内实现这个目标，不仅要对原有的课程群、课程模块进行重组整合，更要凸显“课程链”与出版产业链各环节的衔接与互动特征。具体而言，新的出版人才培养体系要体现出“横向对应和纵向关联”的从产业链到“课程链”的“四链”对接思路，要在先期完成基础文化课程的前提下，按照出版产业的生产流程设置专业课程链条。其中，产业链上的每一个重要环节应该对应专业教育“课程链”上的一个主体课程群；相应的，一个人才培养周期的完成也要对应产业链的横向循环过程。针对产业链上从“选题设置、市场预期”，“产品设计、编辑加工”，再到“出版产品生成制作”和“市场推广及深度开发”这一循环，专业教育阶段可分别设置四个课程群（即“课程链”上的四个“环”）。以图书类出版物的产业流程为例，与其运维环节相对应的四个课程群可通过串联与并联关系，构成网络形态的“课程链”。其中第一组课程包括传播学理论、选题策划、市场调查与预测、受众分析等类课程；第二组课程包括文字编辑、信息处理与数字编辑、图像处理与应用等类课程；第三组课程包括出版经济与成本控制、出版物装帧与设计、出版企业管理等类课程；第四组课程包括出版产品深度开发、出版物市场运营、出版法规和版权管理、出版大数据处理技术与方法等类课程。“课程链”上的每一个课程群均对应出版产业链不同环节所需要的人才知识链和能力链，如图1所示。
图1 出版产业链、知识链、能力链、课程链对接示意图
以上论述是在出版专业教育过程中导入从产业链到知识链、能力链、“课程链”的对应关系。高校出版教育必须对应出版行业岗位需求，通过知识能力各元素的连接、组合、再造，形成全新的人才“知能”链条和出版“课程链”，不断更新人才养成机制。这种“四链对应”的思维方式，不是从实用主义、经验主义立场出发，按固定样式打造“行业匠人”，也不是对职业岗位、工作项目及具体操作程序的机械模仿，而是在人才培养过程中从理论到实践的严密关联。“课程链”的改革思路与设计理念，也不会改变专业教育过程中学科的整体性、承继性，反而会在此基础上凸显其合理定位，表达其实践性、应用性与创新性。
四、结语
无论从出版人才的需求侧——出版机构对知识能力要求出发，还是从出版人才的供给侧——高校出版专业的课程结构设计、实践能力养成入手，培养更加适应出版业转型及改革的人才都至关重要。特别是在全媒体时代，不断提升、创新的产业生态以及日新月异的市场、载体、技术、用户，都要求出版教育在有限的培养周期内，突破既往固化的学科理论体系框架，以发展的眼光、卓有成效的路径和更加积极的改革动机，跟进出版业态的变革进程。而构建“课程链”是出版教育从目标规划到课程设置及构建方式的一种理念创新和改革意向。当然，有关出版教育“课程链”与出版产业链、知识链、能力链同步跟进的思路，尚有诸多具体问题有待深入研究，须进一步探索才能更加适应出版业对技能型人才的特定需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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