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目的］ 归纳中文掠夺性期刊的特征要素,为科研工作者和科研评价机构识别中文掠夺性期刊提供参考。［方法］ 基于扎根理论和半结构化访谈调查,选择12名投稿经历丰富的科研人员进行访谈,分析访谈的质性资料,并归类和确定关系,总结中文掠夺性期刊特征要素的结构体系。［结果］ 中文掠夺性期刊具有编校质量低、印刷质量低、审稿时间短、发文量大等15个特征。［结论］ 科研工作者和科研评价部门应结合期刊的量化特征和质化特征,全面判断其是否为掠夺性期刊。
【关键词】中文掠夺性期刊；扎根理论；学术出版；科研诚信；半结构化访谈法
掠夺性期刊(Predatory Journals)是指依托开放获取,利用学术出版的黄金模式,以获取利润为出版目的的期刊[1]。掠夺性期刊刊发了大量低质量的研究成果,致使期刊学术水平下降,甚至还诱发了论文发表“黑色产业链”,污染了学术环境,是全球出版业面临的共同问题[2,3]。中国也存在掠夺性期刊,但可能呈现出不同的商业模式和特征[4]。2018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科研诚信建设的若干意见》中指出:“要建立学术期刊预警机制,支持相关机构发布国内和国际学术期刊预警名单,并实行动态跟踪、及时调整。将罔顾学术质量、管理混乱、商业利益至上,造成恶劣影响的学术期刊列入黑名单。”[5]这被视为中国打击掠夺性期刊的“重要行动”[6]。在此背景下,本研究利用扎根理论,借助半结构性访谈法,从质性研究角度分析中文掠夺性期刊的特征因素。这在理论上可解决学界对中文掠夺性期刊关照不足、概念不明、特征不清的问题,在实践上则可为科研工作者选择投稿期刊以及科研评价机构认定成果提供参考。
1 文献回顾
1.1 国外有关掠夺性期刊的研究
国外对掠夺性期刊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3个方面。(1)掠夺性期刊的特征研究。Beall[7]从编辑标准、网站信息等方面对英文期刊进行分析,发现掠夺性期刊大多是开放获取期刊,并公开了一份掠夺性期刊清单。Shamseer等[8]指出,英文掠夺性科技期刊具有13种特征,其中包括网站拼写和语法错误、主页语言针对作者、承诺快速发表、没有撤回政策、文章处理/出版费用非常低(例如,少于150美元)、联系电子邮箱地址是非专业和非期刊附属邮箱等。Kelly[9]则指出“英文掠夺性期刊的主要特征是对研究人员收费,同时不进行质量审查就接收论文”。(2)掠夺性期刊的产生原因研究。Kurt[10]的研究发现掠夺性期刊是迎合科研人员低质量完成科研任务的产物。Beall[11]的研究发现投稿的“钟摆现象”是掠夺性期刊产生的重要原因。(3)掠夺性期刊的治理研究。Mike[12]认为诉诸法律或改革学术出版制度是减少掠夺性期刊数量的重要手段。Harvey等[13]则认为借助权威机构牵头拟订策略可遏制掠夺性期刊。
1.2 国内有关掠夺性期刊的研究
本研究以“掠夺性期刊”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检索后共获得20篇论文。这些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3个方面。(1)掠夺性期刊的定义。如王凌峰等[14]通过制定量化指标——期刊利润指数(Journal Profit Index),量化定义了掠夺性期刊的概念,认为期刊的盈利程度越大,属于掠夺性期刊的概率就越高。(2)掠夺性期刊的特征。如郭进京等[15]认为掠夺性期刊的主要特征包括期刊网址具有混淆性、伪造影响因子、国别和地区分布广泛、文章语言倾向于小语种等;陈铭[16]也对掠夺性期刊的特征展开了研究。(3)掠夺性期刊的成因。如祖昊[17]认为“掠夺性期刊是开放获取出版模式固有缺陷的反映,是学术资源稀缺及分配不均的产物,也是全球出版业乃至社会政治经济发展失衡的结果”。
1.3 文献评述
前述文献作者对掠夺性期刊进行了深入的调研,但还存在以下两个方面的不足:(1)研究对象多是英文期刊,研究方式多是直接引用国外研究者对掠夺性期刊的定义或特征,缺少对中文期刊的关注和分析;(2)既有研究对掠夺性期刊的界定重点在于期刊是否收取了高额的版面费。这种界定方法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越来越多的期刊正转向自负盈亏的市场化运营模式,期刊需收取版面费来维持自身的发展[18]。换言之,纯粹以版面费高低界定某期刊是否为掠夺性期刊,有失偏颇。鉴于此,本研究借助扎根理论和半结构访谈法,以中文掠夺性期刊为研究对象,分析中文掠夺性期刊的特征要素,弥补既有研究对中文期刊关注不足、对相关概念或特征未明晰的缺点,同时为科研工作者和科研评价机构的具体实践提供参考。
2 概念界定
国际上对掠夺性期刊的定义主要基于开放获取模式,认为掠夺性期刊是依托开放获取而快速获利的期刊[19]。但是,我国学术期刊尚未将开放获取作为收费条件,因此将国际上掠夺性期刊的定义套用在中文掠夺性期刊上,存在较大的不合理性。任何概念都是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把所感知事物的共同本质特点抽象出来,加以概括的过程[20]。抛弃学术期刊的办刊原则,忘记学术期刊的办刊初心,以掠夺作者稿件处理费为目的才是中文掠夺性期刊的本质特点。基于此,本研究认为中文掠夺性期刊是以中文为主要语言,抛弃了学术期刊质量性(学术质量、编辑质量、出版质量)、公正性、导向性的办刊原则,忘记了学术期刊传播科技创新成果、推动学术交流、引领科技发展、培养科技人才的初心,纯粹以掠夺作者稿件处理费为目的的期刊[21]。
3 研究方法与设计
3.1 研究方法
扎根理论是社会学的质性研究方法之一,该方法通过系统收集、分析质性资料,从资料本身归纳和演绎核心概念,帮助研究人员渐进式地建构或完善相关理论,具有较高的信度和解释力[22]。本研究的目的非验证假设,而是从能够获得的资料中提取和归纳出中文掠夺性期刊的特征,在数据来源、研究目的等方面均符合扎根理论的研究旨趣,因此选择扎根理论作为主要研究方法。
在质性研究资料的搜集过程中,本研究发现掠夺性期刊具有较强的隐匿性,其运作流程表现为黑箱化[23],资料难以搜集。国际上主要借助访谈法解决此问题[24]。结合既有研究经验,本研究选择了半结构性访谈法。该方法通过访谈科研人员,从他们的投稿经历分析中文掠夺性期刊的特征,具有较高的灵活性和适应性,有利于提供更具经验价值的材料,契合本研究的目的[25],因此将半结构化访谈法作为质性资料的收集方法。
3.2 研究设计
3.2.1 访谈样本
为了提高访谈质量和质性资料的可靠性,本研究基于关系性抽样原则对访谈对象进行筛选。筛选标准为:(1)对掠夺性期刊有所了解,且在投稿过程中遇到过掠夺性期刊;(2)投稿过程中接触的期刊较多,熟悉所在学科的期刊。经筛选,本研究与12名科研人员进行了访谈,访谈对象的身份构成见表1。此次访谈的平均时长为40.6 min,访谈形式为网络访谈,访谈工具为微信。
表1 访谈对象的身份构成
| 被访谈人员姓名 | 年龄 /岁 | 学位 | 职业或职称 | 投稿经历(中文期刊) | 访谈时长/min |
| 张* | 23 | 硕士研究生 | 学生 | 超过11种新闻传播学期刊 | 51 |
| 陈** | 27 | 博士研究生 | 学生 | 超过24种医学期刊 | 34 |
| 方** | 30 | 博士研究生 | 学生 | 超过12种新闻传播学期刊 | 45 |
| 欧阳** | 29 | 硕士 | 助理研究员 | 超过23种工程科技期刊 | 29 |
| 龚* | 29 | 硕士 | 期刊编辑 | 超过18种医学期刊 | 34 |
| 孙* | 30 | 博士 | 期刊编辑 | 超过13种计算机技术期刊 | 42 |
| 方* | 33 | 博士 | 讲师 | 超过28种医学期刊 | 49 |
| 唐* | 32 | 博士 | 讲师 | 超过13种经济学期刊 | 51 |
| 凌** | 31 | 博士 | 讲师 | 超过23种社会学期刊 | 29 |
| 李** | 36 | 博士 | 副教授 | 超过17种工程科技期刊 | 41 |
| 张** | 35 | 博士 | 副教授 | 超过21种农业科技期刊 | 36 |
| 钱* | 46 | 博士 | 教授 | 超过34种医学期刊 | 47 |
3.2.2 “情景带入”式半结构化访谈层次及问题设计
本研究的初始访谈提纲由4组较宽泛的开放性题组构成。在借鉴文献[26]研究思路的基础上,本研究利用“情景带入(第一层)—核心访谈(第二层)—深度描述(第三层)”的问题设计路径,设计了半结构化访谈问题,见表2。访谈结束后,对上述质性资料进行分析,没有发现新的关联问题,表明题项已达到饱和状态。
表2 “情景带入”式半结构化访谈问题设计
| 层次设计 | 访谈问题描述 | 层次设计目的 |
| 情景带入(第一层) | 阐述研究背景;问题①:您如何看待中文掠夺性期刊现象? | 将访谈对象带入到情景之中,引导被访谈者了解中文掠夺性期刊的背景,提高质性资料的效度 |
| 核心访谈(第二层) | 问题②:您认为所在学科的中文掠夺性期刊多吗?都有哪些? | 在不局限访谈者思路的前提下,引导访谈对象对中文掠夺性期刊进行更深层次的说明 |
| 问题③:您投稿掠夺性期刊的具体过程是怎样的? | 根据问题①②所获得的阶段性资料,引导访谈对象进入到“中文掠夺性期刊特征因素”的主题 | |
| 深度描述(第三层) | 问题④:您认为中文掠夺性期刊具有哪些特征? | 针对阶段性关键语句访谈记录,引导访谈对象在具体投稿经历的基础上总结掠夺性期刊的特征 |
4 扎根理论分析
4.1 开放式编码
2名编码员在核查访谈资料的准确性之后,分别对访谈资料进行逐行逐段分析。为了更具针对性地分析质性资料,本研究采用“访谈对象编号—访谈问题编号—语句编号”的顺序进行语句摘录和初始分析。经过对开放式编码的整理与提取,本研究获得5个范畴和15个概念,见表3。
表3 开放式编码范畴及概念描述
| 编号 | 范畴 | 概念描述 | 部分访谈语句摘录* |
| 1 | 编辑水平 | 编辑学历、期刊印刷、编辑质量 | 有些掠夺性期刊为了降低运营成本,还招本科、专科生进去当编辑[②-④-①];之前投过一个水刊,发过来的样刊纸张很薄,而且印刷超级不清晰[④-③-⑤];第一次投一个期刊,那个编辑没有给我看清样,结果发出来那版还有两个错别字,害得我去申请撤稿[⑦-③-⑫] |
| 2 | 发文情况 | 发文量、发文范围、增刊 | 我认为发文量是中文掠夺性期刊的重要特征,有些期刊一期发上百篇论文,一篇论文就一个版面[⑪-④-⑭];有些期刊发文范围相当奇怪,什么都发,明明是工程科技类的期刊,还发大量的经济学论文,这种应该也是中文掠夺性期刊的特征[⑫-④-⑫];某期刊版面不够,就开增刊,那些增刊文章和正刊文章水平差远了,现在增刊都成掠夺性期刊创收的工具了[⑤-②-④] |
| 3 | 审稿情况 | 审稿时长、外审水平、中介 | 我之前投新闻传播的一个水刊,上午投过去,下午就给我发录用通知了,你都不知道编辑到底有没有仔细看[①-③-④];某医学类水刊,我投过3次,每次都说有外审,但是外审每次返回只提我格式有问题,专业性问题没有[②-③-④];我们学科有一些水刊,之前为了评职称,找过一个中介发论文,很快就录用了[③-②-②] |
| 4 | 影响水平 | 影响因子、文章水平、口碑 | 我认为期刊影响因子非常重要,我这个学科的很多掠夺性期刊影响因子都很低[⑫-④-⑨];掠夺性期刊的文章水平都很低,很难说得上有学术性[⑥-④-⑪];我们学科的很多水刊你去某投稿网站看评价就知道了,口碑很差[⑧-②-⑥] |
| 5 | 经营情况 | 版面费、其他费用、明示收费 | 我们学科很多期刊不收费,但是我去年投了一个(中文)期刊,一个版面1000元,太贵了,这应该也是掠夺性期刊[⑨-③-⑦];我碰到过一次,有个(中文)期刊收的不是版面费,是什么订刊费,还不开发票[⑩-③-⑫];不公布收费项目是很多中文掠夺性期刊的特征,他们害怕公示了之后(作者发现费用)太高导致来稿量减少[⑤-④-⑫] |
4.2 主轴编码
主轴编码是将开放式编码中的质性资料通过聚类分析在不同范畴之间建立联系[27]。本研究在重新审视各个编码之间的逻辑关系后,将5个范畴归纳为经营性、服务性、影响性3个主范畴(表4)。
表4 基于主轴编码的3个主范畴
| 编号 | 主范畴 | 对应范畴 | 主范畴阐释 |
| 1 | 经营性 | 发文情况、经营情况 | 通过收取版面加工费等费用,利用版面扩张,提高发文量,快速获取利润 |
| 2 | 影响性 | 影响水平 | 用稿标准低,导致学术影响水平较低,社会影响力较小 |
| 3 | 服务性 | 编辑水平、审稿情况 | 通过降低编辑的学历聘用标准、缩减审稿流程,降低掠夺性成本 |
4.3 选择性编码
选择性编码是在主范畴的基础上,进一步挖掘出核心范畴,系统分析所有已发现的概念类属,并选择一个核心类属,归纳那些与核心类属有关的概念,进而构建一个扎根理论概念[28]。结合开放式编码的范畴和概念,以及主轴编码的主范畴,本研究经过反复比对质性资料,最终构建出中文掠夺性期刊特征要素的结构体系(图1)。
图1 中文掠夺性期刊特征要素的结构体系
4.4 饱和度检验
在扎根理论的研究流程中,只有当理论达到饱和后才能停止采样[29]。本研究观察质性材料后发现,中文掠夺性期刊特征要素的主范畴已经较完备,进一步分析仍未发现新的重要范畴,故所设计的模型已达到饱和度检验要求,可通过饱和度检验。
5 结论与建议
本研究基于扎根理论以及半结构化访谈,在分析质性资料的基础上,归纳了中文掠夺性期刊的特征。需指出,该结构体系为一个整体,在判断中文掠夺性期刊时应将期刊纳入到特征体系中进行全面判断。
5.1 服务性因素讨论
学术期刊的服务水平往往与成本水平呈正相关关系[30]。为实现利润最大化,中文掠夺性期刊会降低人工成本和印刷成本。从质性访谈资料来看,中文掠夺性期刊主要通过降低编辑选用标准,聘请低学历人员担任编辑实现成本控制。该做法虽会降低成本,但也会导致期刊的编辑质量下降,主要体现为期刊的差错率较高等。在印刷成本上,中文掠夺性期刊通过降低纸质刊物印刷水平(如出现油墨透印等情况)控制印刷成本。
除了编辑水平较低外,部分中文掠夺性期刊在审稿方面也具有显著特征。(1)审稿周期比同领域期刊的平均审稿周期短(排除突发公共事件等特殊时期,以及为个别优秀论文开通绿色审稿通道等情况)。掠夺性期刊通过缩短审稿周期,吸引有迫切科研评价需求的科研人员投稿,如有访谈对象投稿某“水刊”(科研工作者对“掠夺性期刊”的俗称),一天之内即收到录用通知。(2)外审水平低。《BMC医药学》在总结英文掠夺性期刊的特征时,提出英文掠夺性期刊缺乏高质量的同行评议。在访谈资料中,本研究发现中文掠夺性期刊也具备该特征,如部分期刊的外审环节无法提供专业意见,或专业意见质量低,抑或由编辑伪造同行评议。(3)和中介合作。部分中文掠夺性期刊为了方便掠夺稿源,与中介合作,借助利润抽成的合作模式实现快速收稿、审稿(需区分是期刊主动合作,还是中介冒名合作)。新闻媒体也曾报道过这一现象[31]。
5.2 影响性因素讨论
中文掠夺性期刊在影响性因素方面具有以下3种特征。(1)影响因子较低或无影响因子。部分中文掠夺性期刊为掠夺资金,降低稿件的刊用标准,致使期刊被引率下降。需指出,为了避免影响因子被操纵,在判断掠夺性期刊时应结合其学术评价和社会评价,查证期刊是否存在强制引用等情况。(2)学术评价水平较低。由于刊发大量低水平研究成果,部分中文掠夺性期刊在学术界的评价指标降低,被科研工作者称为“水刊”。(3)社会评价水平较低。部分中文掠夺性期刊的违规操作被新闻媒体揭露,导致期刊的社会声誉较差。
5.3 经营性因素讨论
5.3.1 期刊经营情况
学术期刊收取版面费,维持自身运营,具有一定的合理性[32]。但是,中文掠夺性期刊收取版面费的额度往往高于同领域期刊的平均水平。在本研究的质性资料中,各访谈对象对中文掠夺性期刊的版面费表达了不一致的看法。相较而言,人文社科类访谈对象认为的中文掠夺性期刊版面费下限比自然科学类访谈对象更低。此外,中文掠夺性期刊的特征还表现为收取其他费用(如所谓的“订刊费”等),以及不明示收费项目(待录用后才通知作者缴纳高额版面费)。
5.3.2 期刊发文情况
之所以将期刊发文情况与经营情况一起归纳为经营性因素,是因为本研究在访谈资料中发现中文掠夺性期刊的发文特征与经营情况密切相关。这体现在以下三方面:(1)期刊发文量较大。访谈资料显示,中文掠夺性期刊的发文量一般是同领域期刊发文量的数倍。较大的发文量与高额版面费相结合,成为中文掠夺性期刊利润扩张的主要模式。(2)期刊发文范围无边界。质性资料显示,部分工程科技类中文掠夺性期刊不仅刊发本专业的文章,还大量刊发经济学、文化学等人文社科类的研究文章。(3)存在增刊。增刊本是期刊遇有特殊情况,需要临时增加的篇幅[33],但部分中文掠夺性期刊借此扩张版面,进一步降低录用稿件的学术标准,通过收取高额版面费实现盈利(需排除举办学术会议、应对突发事件等特殊原因出版增刊)。
5.4 建议
公开资料显示,目前国内部分高校已经建立了学术期刊的负面清单[34]。但是在分析这些负面清单后,本研究发现负面清单的标准主要以发文量、发文周期等量化指标为主。由于掠夺性期刊具有较强的隐匿性,其呈现出的一些特征难以用显性的量化指标衡量,纯粹以量化标准判断期刊是否为掠夺性期刊并不准确。本研究建议科研评价部门充分结合期刊的学术评价水平(每年组织学术委员会对期刊开展学术评价或对所在单位的科研人员进行问卷调查)和社会评价水平(利用文本挖掘技术等监测、收集投稿评价网站的用户评价内容),加入质化特征考量期刊是否具有掠夺性。
6 结语
以中文期刊为研究对象,借助扎根理论的研究范式,通过半结构化访谈法收集质性资料,分析中文掠夺性期刊的特征,发现中文掠夺性期刊在服务性、经营性、影响性3个方面具有15个特征。基于此,本研究建议科研工作者和科研评价机构不以单一指标为判断标准,而是将中文期刊纳入到特征结构体系中进行全面考量。不可否认的是,本研究在以下两方面还存在不足:(1)对量化特征的讨论还不足,例如应当如何量化高额版面费的概念,究竟达到什么样的金额才能定义为高额版面费;(2)未深究质化特征的判断方式,例如,如何判断期刊是否与中介合作。这需要进一步讨论。未来,将借助参与式观察或虚拟田野调查法,细化中文掠夺性期刊的内部特征。本研究呼吁更多的学者能够参与到中文掠夺性期刊的研究之中,丰富相关研究成果,以期提高中国学术期刊的整体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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