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李娜：中国药科大学期刊编辑部；樊明：江苏凤凰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
【摘 要】期刊开放获取模式的成功给专著出版带来启发，北美多所大学出版社积极探索专著开放获取路径，以应对数字时代的机遇与挑战。本文分析了北美大学出版社推行专著开放获取的动因，总结了其进展及实践特征，选取具有代表性的案例，介绍推进开放获取的做法与经验，以期为我国大学出版社推进专著开放获取、提高专著的传播力提供借鉴。
【关键词】大学出版社；开放获取；学术出版；专著
学术出版是北美研究型大学的重要使命。北美共有100多家大学出版社，图书产品线以学术专著为主，辅以教材和普通书籍，每年出版约1.5万本专著，其中1/3为人文社科专著[1]。
开放获取（open access，OA）自20世纪90年代在期刊出版领域崛起以来，突破了限制科研成果传播的“付费墙”，颠覆了传统的传播方式和盈利模式。期刊OA的成功给图书出版领域带来无限想象，特别是近几年欧美国家相继规定了公众资金资助项目产出的论文、专著等研究成果必须向公众免费开放，国外专著OA逐渐兴起[2]。
目前，国内关于专著OA的研究文献较少，主要介绍国外的出版模式，如魏蕊综述了欧洲开放出版网络（OAPEN）及合作项目的实践[3]，肖超研析了英国大学出版社图书数字转型的路径[4]。北美是全球名校最集聚的地区，了解北美大学出版社专著OA的背景、历程及进展，可以为我国大学出版社的专著OA提供思路。
1 北美大学出版社专著OA的动因分析
1.1 现实需求：专著出版陷入危机亟待破
解进入21世纪，北美专著出版已深陷“连锁危机”泥沼：图书馆将馆藏预算大部分用于订阅电子资源，导致印刷版专著的订阅量锐减，进而使专著出版成本增加，书价上涨进一步加剧了专著需求缩减，周而复始，陷入恶性循环。调查显示，近20年北美大学出版社专著发行量萎缩了近九成，平均印刷数低至200册[5]。出版份额的急剧流失令专著的传播面和影响力大打折扣，据学者测算，98%的社科专著从未被引用，期刊论文逐渐取代学术专著，成为学术交流的主渠道，专著的学术分量被日益削弱[6]。
但是，专著仍是北美高校教师申请终身教职和晋升职称的重要砝码，在人文社科领域尤显突出。申请终身教职通常需要出版至少1本专著，申报教授需要出版2——3本专著。平均每本专著约3万美元的高昂出版费用，成为年轻学者职业生涯发展的障碍，但如果选择出版数字版专著，成本仅为印刷版的1/3，因此，出版数字版专著被学者们视为解决专著出版危机的不二法门。
1.2 社会要求：开放科学热潮促使专著走向开源
在北美，大学出版社被定性为非营利性机构，90%的大学出版社依靠大学给予的财政支持。北美大学普遍认同科学共有主义，大学出版社担负着促进知识传播的社会责任。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首任校长吉尔曼的名言“大学的使命在于促进知识进步与传播，知识传播不局限于课堂，范围应该更广更宽”一直被奉为美国现代研究型大学及学术出版的经典要义。如，哈佛大学出版社的定位是“为出版高水平学术专著创立，推动知识进步”，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的宗旨是“延伸和拓展大学功能，向世界传播学术思想”。
在需求对接上，作者希望作品广为传播，读者希望免费获得知识，这都与开放获取的价值供给完全契合[7]。金色OA模式使知识可直接免费获取，绿色OA模式也能使知识立即或略有延迟地存储到专门的知识库[8]。从社交网络没有限制地传播内容日渐风行，及从SCI-HUB等网站获取论文的黑色OA模式，都折射出免费开放获取的需求巨大而迫切[9]。
近年来，开放科学的呼声日益高涨，相关政策已厘清公共资金支持的学术研究成果理应向公众免费开放的基层逻辑。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一直要求其资助项目的论文应存入旗下免费的Pubmed Central数据库。2016年，欧盟竞争力委员会宣布2020年欧洲所有科学论文和研究数据实现OA（OA2020）[10]。2018年，欧洲12家科研基金会发布“cOAlition S”（“S计划”），提出资助项目的论文要实时OA。可以说，开放获取的内涵和外延不断扩展，从论文到数据，从期刊到图书，乃至如今备受推崇的开放教育资源，身处全球开放科学热潮中的专著出版必须革新商业模式。
1.3 发展诉求：期刊OA带给专著OA模式示范
消除文献的获得障碍，有助于学术资源得到最大限度的利用，有利于促进学术研究的加速[11]。20世纪90年代，学术期刊同样深陷出版危机——出版商垄断学术资源，导致期刊价格不断上涨，知识获取愈发昂贵和困难，与现下的专著出版危机如出一辙。
为解困学术期刊出版危机，开放获取应运而生并大获成功，催生了数以万计的同行评议OA期刊和千余家OA期刊平台，如arXiv、bioXiv、SCOAP3等。OA有效制衡了商业出版机构的知识垄断，降低了学术论文发表的成本。从传统的“作者免费、读者付费”革变为“作者付费、读者免费”，这使读者获取知识的门槛大大降低了，不仅让期刊摆脱了出版危机，也实现了大幅盈利，开放获取让大学出版社看到了学术交流和知识传播的机制重塑。收入来源由读者转化到作者，这一模式创造了更为广泛的出版价值，OA期刊的模式为专著出版提供了商业样板。
2 北美大学出版社专著OA的实践进展及特征
2.1 积极推动OA，探索过程谨慎缓慢
OA期刊有力地开放了学术资源，但专著OA的进展仍显迟缓。尽管专著出版面临严峻的生存压力，但出版社仍采取审慎的态度应对数字化和开放存取给学术出版带来的挑战。
北美大学出版社试水专著OA始于2005年，美国宾州州立大学出版社率先与图书馆成立专门的学术数字办公室，以推动专著OA项目[12]。2006年，关闭10年的莱斯大学出版社尝试以OA模式重新运营，但努力经营4年后铩羽而归。美国国家科学院出版社于2007年首次推出图书开放获取项目，与此同时，全球著名的大学出版社开始积极推动专著OA，直到2012年北美与欧洲几乎同时迈入专著OA发展元年。
2012年，欧洲开放获取出版网络OAPEN发布“开放获取图书目录”（Directory of Open Access Books，DOAB）、公共知识计划PKP发布开源的学术出版软件平台（Open Monograph Press，OMP）、英国伦敦大学学院率先成立致力于出版OA专著的Ubiquity出版社。同年，美国大学出版社内容联盟（UPCC）成立，在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出版社的MUSE Open项目平台上，销售来自数十家重要学术出版商的数字版学术图书，阿默斯特学院成立了开放获取出版社并获得成功，专著OA进入快速发展期。
总的来说，北美专著OA早期经历了较为艰难的探索期，大学出版社从OA项目的酝酿到施行，通常需要3-5年的论证，并且各出版社模式各有不同。
2.2 注重基础建设，突出开放平台的构建
构建大型集约化平台是开放获取的基础性建设，这让大学出版社不用各自建设零散的小平台，也能汇聚丰富的专著资源，同时也是决定专著开放获取能否走得更高更远的系统性工程。
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创建了致力于扩大专著可见性和多元性的MUSE Open项目平台，目前，该平台已发展成为全美最大、最具影响力的专著开放获取平台。MUSE Open平台恪守非营利的属性，严格甄选产品，旨在传播精深的人文艺术社科领域知识，提供高品质服务。据统计，MUSE平台发布了250多家大学出版社和学术组织的出版物，在世界各地拥有超过2500家图书馆订户。MUSE Open以HTML+RDFa格式呈现，阅读体验感超越PDF格式，更适合用于阅读长篇学术文献。
芝加哥大学的社会学、麻省理工学院的建筑学、耶鲁大学的法学等在线专著出版平台，最终由牛津大学出版社集成为“大学出版社学术专著在线”。其中，康奈尔大学出版社作为全美最早的大学出版社，每年出版约150种学术专著，在专著OA方面走在前列；“康奈尔学术专著在线”作为“大学出版社学术专著在线”的子平台，连同依托各个高校优势学科建立的25个子平台，分别由各高校出版社单独更新。
加州大学出版社于2015年推出Luminos专著OA平台，初创3年间出版了43本专著，出版成本由作者、研究机构、出版社和图书馆等受益方均摊，但电子书的平均销售利润仅为纸质学术图书的1/3，盈利能力还不明显[13]。
2.3 加强模式融合，新型出版社不断涌现
开放获取的到来，将北美大学出版社划分为传统型、混合型和新型三大阵营。学界将推行纯OA的出版社称为新型大学出版社（New University Presses，NUPs），以区别于牛津大学出版社、剑桥大学出版社等传统型出版社。
美国大学出版社协会（AAUP）一项关于“数字时代开拓新兴出版商业模式”的研究显示：纸质专著目前仍是主流，数字化和开放获取是未来发展趋势[14]。当前，北美大学出版社主要有4种创新模式：电子版开放+纸版付费、仅有电子版并付费、OA、新兴数字出版项目。
一般来说，印刷版与OA项目兼而有之，是传统型大学出版社普遍采用的发展路径。比如，阿尔伯塔大学出版社既出版印刷版的人文社科专著，也已支持近百种专著的OA出版，这些OA专著均可在该社网站免费下载PDF全文，同样支持购买印刷版；多伦多大学出版社每年出版约170种学术书籍，部分书籍有电子版；蒙特利尔大学出版社和渥太华大学出版社都有活跃的OA图书出版项目。
同时，北美越来越多的新型分社从大学出版社单列出来，一些新创办的大学出版社大多为新型出版社，专著OA呈加速趋势。阿默斯特学院出版社、密歇根出版集团及奥柏林集团，三方共同成立了Lever出版社，专注于出版符合文理学院使命的白金OA专著；辛辛那提大学新推出了开放获取的学术出版社；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出版社和阿萨巴斯卡大学出版社是纯开放获取型出版社，他们在出版社网站和大学图书馆资料库上提供PDF、HTML格式和ePub格式的电子书，并分配数字对象标识符（DOI）给电子书，以帮助专著被索引和发现；阿萨巴斯卡大学对ePub格式收费，这是一种基于“Freemium=Free（免费）+Premiun（增值服务费）”的新型Freemium出版模式，其核心特征是服务[15]。
2.4 汇聚各方支持，基金资助有力推动了专著OA的进程
一本专著的平均出版费用高达3.07万美元，电子书约为1.2万美元，即便是电子书的出版费用，对学者而言依然高昂。虽然理工科收取文章处理费已成行规，但在人文社科领域，向作者收费依然有争议。人文社科领域作为专著出版的主要阵地，在推动专著OA方面，政府、社会、研究机构和社团的资助基金不可或缺。
以梅隆基金会为例，该基金会2012年最先资助了纽约大学出版社和明尼苏达大学出版社的开放获取项目，以及美国人文学科开放图书馆。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MUSEOpen项目平台同样受益于梅隆基金会2016年的资助，进而完成了OA项目的快速扩容，并助力MUSE平台发展为北美最具影响力的专著OA平台。
北美各大学联盟或学术性社团纷纷设立鼓励教师出版OA专著的专项基金。如，加拿大人文社会科学联合会2015年发布《学术出版物奖励计划》（Awards to Scholarly Publications Program，ASPP），在开放获取政策中建议对学术图书出版进行改革；ASPP鼓励教师发表OA专著，其资助的限定条款是出版商不能要求作者支付任何出版费用，以此保障OA专著的学术纯粹性；研究性图书馆协会（ARL）和美国大学协会（AAU）推出了多种资助学术专著出版的新模式，提供专门用于出版OA专著的基金。
2.5 协同大学图书馆，共同孵化专著OA项目
图书馆在北美大学中拥有较为重要的地位，图书馆不仅是知识仓库，更是信息化的研究机构，图书馆可以为出版社提供资金、技术、平台和政策支持。美国Lever出版社得到了图书馆联盟的资助，加州大学Luminos平台建立了图书馆、出版商和作者机构三方共同分担专著出版成本的模式。同时，设立在图书馆的出版项目逐年增多，耶鲁大学、密歇根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等几家大型的大学出版社，以及俄勒冈州立大学、佐治亚大学等中小型出版社，均隶属于各校图书馆或需要向本校图书馆汇报工作[16]。此外，一些创新型的电子出版企业，如MUSE项目、HighWire出版社和Euclid项目都在图书馆孵化和启动。
2.6 代表性案例分析：专著OA摸索前行
开放获取让专著出版看到了希望和转机，较大的大学出版社纷纷走向融合发展，难以为继的小型出版社向OA模式转型，一些没有出版社的大学跃跃欲试，谋划成立纯OA的新型大学出版社。
加拿大康考迪亚大学出版社就是新兴大学出版社的代表，它由本校图书馆在2013年酝酿筹建，2016年通过联邦立法正式成立，康考迪亚大学承担其行政、场地及信息技术服务等费用，初衷是建设一个完全摒弃传统印刷书籍的数字型学术出版社[17]。但在筹备过程中，康考迪亚大学出版社的创办者逐渐发现，读者、作者，乃至出版社自身，对印刷版的倚重仍无法完全消除，印刷版书籍遂重新被纳入业务范围。该社随后开启双重出版模式：一种是不受任何限制的免费提供OA专著；一种是数字版本在网上免费提供，印刷版向个别读者、图书馆和供应商出售。
在质量把控方面，康考迪亚大学出版社成立了由资深学者组成的编委会，采用同行评议程序对书稿进行评估，以达到编辑评审和学者评议的高标准，成立第一年出版了4本专著，5年累计出版35本专著。在运营方面，康考迪亚大学出版社同样面临经费不足的挑战，启动资金主要来自伯克家族基金会和校友捐助，康考迪亚大学为出版社提供了预算经费和实物支持，出版社则通过作者的ASPP资助、其他基金及捐赠等寻求外部支持。康考迪亚大学出版社还与英属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达成印刷版图书的分销协议，并与支持数字传播及免费电子图书营销的在线平台进行合作，纸质书的销售收入用于补贴免费数字图书的生产和托管费用。
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案例，创立之初设定为纯粹OA的大学出版社，最终成为开放获取和印刷版两种模式兼而有之的大学出版社，可以看出，专著OA道阻且长，前期运行成本较大，此外，这一方面反映出专著OA是大势所趋，另一方面也揭示了专著OA的推进只能顺势而为，欲速则不达。
3 对中国大学出版社推进专著OA的启示
3.1 需认清专著OA的战略意义
共享和开放是当今科学研究和学术交流的发展趋势。欧美国家已具备较为完善的OA体系，形成了将科研成果共享的社会氛围。我国自然科学基金委、国家科技图书文献中心、中科院文献情报中心等明确表示支持“OA2020”和“S计划”，科技资源的开放越来越受到相关部门的重视，中国是开放科学的积极参与者，需要探索适合国情的OA发展路径。
我国大学出版社紧密依托母体大学的办学特色，形成了教材、学术著作和社会读物等学科门类齐全、出版形式多样的出版矩阵[18]。以业内有代表性的学术专著出版机构为例——清华大学出版社年出版图书、音像制品、电子出版物等近3000种，着力构建与一流大学建设相匹配的高水平学术著作板块；复旦大学出版社年出版新书逾千种，其中20％为原创性学术著作。可以说，大学出版社服务着高校教学科研、学科发展、学术交流，是图书、期刊、数据库和多媒体出版物的生产源头。但是，我国110余家大学出版社的专著OA发展滞后，不能很好地适应学术交流和知识传播的格局变化。传统单一的出版方式已不能适应当前传播效率的要求和阅读习惯的改变，亟须构建多元化、创新型、复合型的出版模式。
3.2 需加速专著OA平台建设
目前，专著OA的“开放”优势尚未显现，主因是专著OA平台规模小、知名度低、影响力差。国外大学出版社通常在专著出版后，将专著的数字内容托管在OAPEN图书馆、DOAB、谷歌图书、JSTOR等平台，供读者免费下载使用。我国大学出版社在专著OA领域还处于萌芽阶段，学术资源开发及获取率不够，学术内容主要依托中国知网、万方数据、超星等平台进行传播，而且大部分专著向集团订户及个人提供的是付费服务，距离真正的开放获取还有较远差距。
构建专著OA平台，发挥平台的聚集效应，有助于大学出版社更好地开展学术知识服务。平台建设的路径众多，可以是自建单独的知识平台，通过平台建设为大学出版社赋能；可以与期刊共享交融的知识平台合作，打破期刊与专著之间的知识交互壁垒；可以借鉴前文提及的牛津大学联合全球知名高校子平台打造的“大学出版社学术专著在线”模式，我国高校出版社依托母校优势学科，组建高校出版社专著的在线联盟。
3.3 试验知识付费与知识免费并行
北美大学出版社在专著OA成本分摊上，因地制宜形成了基金资助、作者付费、图书馆补贴、出版社资助等多种筹措方式。在我国，发行仍是我国大学出版社重要的收入来源，但这偏离了开放获取的价值取向。笔者认为，大学出版社在转企改制后，市场主体意识更加明晰，网店、旗舰店、微店、公众号等新渠道、新平台被纳入出版社的营销体系，已经实现的一定程度上的数字化和商业化可以为大学出版社实践专著OA提供有利条件。
当前，知识付费在传统的读者付费购买知识的涵义上有了新的延伸，包括在喜马拉雅、网易课堂等知识付费平台上的学术知识的增值与变现，在知识供给方面，更加强调稀缺性和精准性，以读者为中心。获得知识，从不付费到付费是一个历史性进步；但从知识付费到知识产品免费，又代表着更高阶段发展的必然。而OA通过读者免费获取，更有利于知识的迭代创新，创造更多公众利益。知识免费、知识付费是出版行业发展的两极，但并不矛盾，也不能偏颇，对大学出版社而言，应尽早布局与OA平台的合作。具体到专著OA的层面上，大学出版社可先从盘活学术内容存量为切入口，扩大受众范围，使学术成果得到尽可能广泛的普及与应用。学术传播的现实需求倒逼着专著OA的供给侧改革，知识付费、知识免费可以成为大学出版社专著OA经营模式的两翼。
3.4 推进纸阅读过度到屏阅读
目前，我国大学出版社正顺应数字化潮流逐浪前行，国内第一本电子书《国共两党关系通史》便产生于大学出版社[19]。不同技术状态和材质文本的使用，以不同的方式作用于读者的感知系统，进而影响读者对文本内容的认知。屏阅读是大势所趋，专著OA便于学术内容的集成归类和被检索，许多大学图书馆的电子馆藏预算经费已经超过纸质书。专著是奠定学者学术地位的核心成果，具有独特的装帧质感和仪式感，但专著在PC端、Pad端、手机端阅读的接纳度还有待提高，读者的阅读行为和对阅读方式的认知也随着技术的革新不断进化。一般来说，专著的篇幅较长，读者在PC端阅读易产生视觉疲劳，但随着以kindle阅读器为代表的电子纸和视网膜友好液晶屏等高科技产品的研发推广，已经能很好地缓解读者的阅读疲劳，更有AR技术可以为读者带来更加立体的沉浸式阅读体验，专著长篇阅读问题或可迎刃而解。
3.5 提升大学出版社的学术传播力
目前，专著的开放程度严重落后于期刊，专著的传播效率也相对较低，大学出版社的学术权威性在一定程度上被弱化。过去出版一本专著是无尚的荣光，如今在高水平期刊发表论文成了学者追逐的目标，研究人员更加倾向于发表学术论文，专著的学术代表性和评价功能逐渐被削弱，这应引起大学出版社的省思。
施普林格一项样本数为17340的专著调查研究发现，采用金色OA模式的专著下载量比非OA专著高7倍，被引量50%，这表明，OA与提高专著下载量、被引频次存在正相关性，可为专著带来明显助益，也首次证明了“开放获取效应”对学术专著的真实影响。缺乏类似期刊那样综合性、集约型的数字化开放平台，导致专著作为优质的学术资源“藏在深闺”，推行专著OA不失为大学出版社提升专著的传播力和影响力的有效选择。
4 结语
著书立说，永无穷尽。大学出版社应坚持为教学与科研服务的宗旨，强化学术出版功能，为繁荣学术和优秀文化的传承作出贡献。OA正在重塑学术出版，大学出版社应通过深加工的内容和信息产品盈利，积极探索融合发展模式，努力实现由单一出版产品形态向复合出版产品形态升级，从传统的内容提供商向资源服务商的转型。未来，我国大学出版社还需要加强开放获取模式的实证研究，集聚学术资源，建立数字学术出版平台，推动大学出版社出版服务的转型升级和提质增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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