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知识服务被视为当前出版业数字化转型的关键性工作，是出版企业资源开发与利用的创新手段与重要途径。然而出版知识服务并非是由单一主体所能完成的，而是多元主体在共同的价值目标前提下，投入资源、技术、能力，并在一定的制度规范及协调机制下完成的系统性工作。本文基于价值共创理论，首先论证了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必要性与可行性，并对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特征与类型进行阐述，最后从“资源—关系—组织”协同维度揭示了出版知识服务创新价值共创机理，以期为出版知识服务产品的设计创新与传播推广、丰富和发展多主体协同的知识管理与资源服务管理理论提供借鉴。
【关键词】知识服务；价值共创；资源协同；能力协同；关系协同
知识服务被视为当前出版业数字化转型的关键性工作，是出版企业资源开发与利用的创新手段与重要途径。现有针对出版业知识服务转型与实践的研究大多集中在教育出版、专业出版、学术出版等知识专门化程度较高，知识服务需求较旺盛的细分出版门类，此外，还有相当一部分研究聚焦于对国外出版商、学科协会等组织的知识服务实践经验进行总结提炼以启示国内知识服务转型[1]。已有研究对出版知识服务概念进行了归纳和论述，例如方卿等[2]指出，出版知识服务是指以信息搜寻、组织、呈现为基础，以知识生产、传播、消费为流程，以满足人的精神文化需要为宗旨，以个人知识社会化、无序知识有序化为目标的社会活动。张新新[3]认为出版社所开展的知识服务，是指出版社围绕目标用户的知识需求，并通过对知识资源（包括显性和隐性资源）的针对性提炼，为解决用户问题而提供相关信息、知识产品和解决方案的信息服务过程。
然而出版知识服务并非是由单一主体所能完成的，而是多元主体在共享价值目标的前提下，投入资源、技术、能力，并在一定的制度规范及协调机制下完成的系统性工作。丛挺[4]指出，出版知识服务创新要充分发挥不同机构的独特优势，推动各自知识链的有效嵌套，满足用户知识创新的需求，共同推进知识服务价值的最大化。聂静等[5]提出知识服务联盟的建设构想，认为知识服务联盟可以有效整合产业上下游，具体而言，知识服务主体可以与供应商、经销商、高校、科研机构等建立知识联盟，激发跨界创新。知识服务活动由单一的出版单位内部完成，转变为多个企业协同合作完成，呈现“大出版业”的态势，出版社+技术企业、出版社+平台企业等知识服务主体融合形式激发知识服务产业活力，加速知识资源深度处理和知识表现形式创新[6]。冯宏声[7]认为，知识服务行业需要政府、科研院校、行业组织与行业机构、传统出版企业、新兴互联网内容企业、技术企业、平台企业以及个人共同参与、共同建设，才能形成完整的知识服务生态体系。任健等[8]认为，传统出版与网络出版共生协作的可能方式是通过构建知识联盟进行知识的有效整合、共享和转移，促进联盟成员间显性与隐性知识能力的互惠共通，最终实现协同化生产和知识资源持续创造。吴赟等[9]提出了三种出版业介入知识服务的可能路径，出版企业可以在整个知识服务领域内根据自身优势资源和竞争能力承担内容提供商、服务参与商和资源整合方等角色。王永耀[10]以工具书出版为例，从重构产品理念、创新研发知识方案、突破功能设计、融合跨域资源及精准开发产品形态等方面论述了传统出版实现知识服务转型的基础路径。此外，用户在出版知识服务创新的过程中也被赋予特殊地位，并作为知识服务价值共创者纳入整体的知识服务创新体系中。郑德俊等[11]明确提出，用户是知识服务的价值共创者。蒋骁[12]构建了服务主导逻辑下的新兴出版服务生态系统，认为新兴出版模式下，用户的角色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用户参与价值创造成为出版服务提供方获取竞争优势的新源泉。
基于此，本文引入价值共创理论，对出版知识服务生态体系中多元服务主体的协同创新机理进行研究。2004年，美国学者Vargo和Lusch（Vargo，Lusch，2004）以及Prahalad和Ramaswamy（Prahalad，Ramaswamy，2004）分别基于服务主导逻辑和消费者体验视角提出价值共创理论，产生广泛影响，此后价值共创理论迅速兴起。狭义的价值共创是指企业与消费者直接互动的二元关系中形成的价值共同创造；广义的价值共创不仅包括企业消费者这对二元关系的直接互动，同时也包括在产品生产、研发、设计和销售过程中，企业、消费者与其他利益相关者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互动创造价值。价值共创理论经历了从消费者体验导向到服务主导逻辑导向，再到服务生态系统的视角演变，总体来看，价值共创的概念所包含的主体更加多元化和复杂化。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是以实现知识服务供需匹配优化和知识流转效率提升为总体目标的多元主体关联、异质资源整合、结构能力互补、网络关系连接的价值创造、交互、实现过程。研究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具体机理，对于出版知识服务产品的设计创新与传播推广、丰富和发展多主体协同的知识管理与资源服务管理理论具有重要意义。
1 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必要性与可行性
1.1 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必要性
从必要性来看，知识服务体系的重构、用户多元需求的满足需要出版知识服务供给主体进行价值共创。
首先，在线知识付费平台所代表的互联网知识服务体系提升了知识资源的市场配置效率，与传统出版社所代表的旧有知识服务体系相比，互联网知识服务体系的知识供需匹配更加优化，知识流转效率提升，知识服务供给主体更加多元，知识服务需求主体能动性提升。知识生产方式的现代化转型，必然使得传统的知识生产和传播体制遭遇瓶颈，因此，探索与网络时代相适应的知识生产和传播制度是一项非常迫切的研究课题。面对变化的知识服务体系，出版知识服务应如何调整服务方式，与互联网知识服务平台相互融合，调动和利用知识服务客体的操作性资源，实现多元主体间和主客体间的价值共创，共同实现知识服务体系优化目标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其次，在当前的知识生产与传播环境下，知识服务并非是由单一主体能够完成的，而是需要不同知识服务主体协同合作。用户知识服务需求的个性化与多元性体现在用户层次化、复杂化、多样化的知识需求，而任何一个单一供给主体都无法独自消化和满足这些需求。出版知识服务的运营逻辑已经从传统的产品主导逻辑向服务主导逻辑转变，出版知识服务需要整合异质资源为用户提供适应不同场景需要的定制化的问题解决方案。
1.2 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可行性
从可行性来看，已有的知识服务联盟行业实践和协同创新合作方式说明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具有现实可操作性。
首先，由出版机构、互联网平台等发起的知识服务联盟实践与资源整合已经处在实践中。2017年9月22日，国内由电子工业出版社、电子科技大学和中新金桥信息技术（北京）有限公司联合建设的“基于ISLI/KLS的在线知识服务模式创新实验室”发起成立了由国内知名专业内容出版机构、高校等教学科研机构以及应用技术平台服务机构组成的“科技出版与知识服务应用联盟”。通过搭建专业出版机构和图书馆之间的信息交流和知识共享平台，优质的专业数字内容产品和服务能够及时、精准、智能地满足以高校为代表用户的实际应用需求，促进高校学术、科研、教育和学科建设的健康发展。2019年5月29日，出版领域另一重要的垂直知识服务联盟成立，致力于推动生态文明领域的知识服务价值共创。该联盟由中国大地出版社（地质出版社）、中国地图出版集团、知识产权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中国计划出版社、中国水利水电出版传媒集团、海洋出版社、化学工业出版社有限公司、清华大学出版社、中国林业出版社有限公司、中国农业科学技术出版社有限公司等10家出版企业共同发起组建，将围绕融合出版资源共享、渠道共建、技术共研、人才协同、生态文明知识服务等方面展开合作，构建开放式的知识研究、汇聚与服务体系。此外，2017年11月京东推出知识服务板块，开始整合市场上的知识服务提供商，本身作为知识付费平台存在的喜马拉雅FM、蜻蜓FM、核桃LIVE、豆瓣时间、凯叔讲故事、懒人听书等以品牌合作商家的形式入驻京东知识服务频道。
其次，出版知识服务领域已经探索出一些可行的合作方式。例如，出版企业+平台企业的合作方式。在知识产品生产价值链中，平台创造的最主要价值是产品运营和交互界面，而出版社等知识内容提供商借助自身在知识领域的资源优势，参与到知识产品生产的专业性价值链环节中，如知识产品的分类、评价、检索、版权等方面。中南出版传媒集团、上海译文出版社等出版商在有声改编、IP孵化、版权保护等方面与喜马拉雅FM达成深度战略合作，共同拓展有声书领域。中信出版社、磨铁图书等进驻“知乎书店”，为知乎用户提供数字阅读服务。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中国农业出版社等出版机构与百度知道展开合作，利用人工智能将传统出版的内容通过问答形式呈现。又如出版企业+技术企业的合作方式。石油工业出版社通过招投标优选外包技术服务团队搭建了石油大搜网、石油知识库；人民公安出版社与北大方正集团有限公司合作研发中国警察智识数据库；人民卫生出版集团与华域天府数字科技有限公司合作，针对医学用户的特殊知识需求与工作场景，开发了人卫3D系统解剖学等产品。
2 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特征与类型
2.1 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特征
（1）主体多元性。
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主体具有多元性。这一特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参与主体数量众多，包括出版企业、读者用户、政府单位、图书馆、科研机构、高校、数据库提供商、技术企业、网络运营平台等；第二，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参与主体功能不是单一的，各个价值共创参与主体同时承担着信息生产、资源整合、价值共享、价值扩散等多种功能。参与主体越多，其承担的功能越丰富，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系统才能更稳定。
（2）过程动态性。
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过程并非静态的，而是根据用户需求、使用场景、资源基础、技术能力等基础情况动态调整的过程。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主体的操作性资源（如知识、技术和能力等）为满足知识服务需求的动态变化，以及适应知识服务场景的切换更新而进行价值共创目标与手段的动态调整，使得整体的价值共创过程呈现动态性和开放性的特征。
（3）价值协同性。
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是知识服务主体间互补性资产通过开放协作分享彼此知识服务产品开发与创新所需的互补性资产，而实现价值共生共享的过程，而互补性资产是指各主体所需的、与已有核心资源高度互补的资源，价值共创的过程体现了各主体间高度的协同互惠性：一是将知识资源、数据资源等聚合成有序的、规范化的形式，并为所有知识服务价值共创主体所共享；二是在为用户提供优质知识服务与体验的过程中各主体间显性的竞争关系转化为隐性的合作关系，提高了整体的知识服务能力与效率，实现多方互惠共赢。
2.2 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层次
根据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参与主体的性质可以将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类型划分为三种（如图1所示），分别覆盖微观、中观和宏观三个层次。
图1 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互动结构
（1）微观：用户参与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
Lusch和Nambisan根据服务交换的性质和资源整合的形式将用户角色总结为创意者、设计者和中介者三类（Lusch & Nambisan，2015），在此基础上，也有研究将价值共创的主体角色补充为购买者、创意者、设计者和中介者。Aarikka-Stenroos等研究者则根据特定的情境，认为用户在价值共创过程中的角色可以区别为共同营销者（co-marketers）、共同诊断者（co-diagnoser）、共同开发者（co-developers）等（Aarikka-Stenroos,L.,& Jaakkola,E，2012）。具体到出版知识服务领域，蒋骁[12]构建了服务主导逻辑下的新兴出版服务生态系统，认为新兴出版模式下，用户的角色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用户参与价值创造成为出版服务提供方获取竞争优势的新源泉。如果从社会网络的理论视角理解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参与主体，那么各参与主体均为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这一活动过程所形成的社会网络中的节点，负责知识整合、生产、传播、使用、分享等各知识服务环节的具体行为，其中，用户是这一社会网络中的核心节点，往往承担着“结构洞”的角色。在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过程中，用户体验与需求满足是持续进行价值共创的核心，用户作为知识服务需求者通过使用反馈、分享传播等方式共同参与知识服务价值的创造与增值。
（2）中观：同质出版知识服务主体价值共创。
根据各知识服务价值共创主体所承担的功能、所拥有的资源及相应的能力，可将价值共创主体区分为数据资源型企业、技术拥有型企业、内容资源型企业、网络平台型企业等类型，而同质出版知识服务主体价值共创主要是指同类型的知识服务提供商以提高知识服务资源丰度为目标的价值共创方式。在当前由互联网知识服务平台所重塑的社会知识生产、传播、加工、服务和消费生态的体系变革环境中，出版知识服务强化出版的服务属性，弱化出版的产品属性，是回归出版本质的应有之意。而出版业内部同类型知识服务主体采取建立知识服务联盟的方式实现价值共创，是提高知识资源与服务的整合、生产与供给能力，应对互联网知识服务平台及新兴知识服务提供商在知识服务领域攫取用户注意力的关键举措。例如上文提到的中国大地出版社（地质出版社）、中国地图出版集团等10家出版企业共同发起组建的生态文明知识服务联盟，围绕融合出版资源共享、渠道共建、技术共研、人才协同、生态文明知识服务等方面展开合作。
（3）宏观：异质出版知识服务主体价值共创。
在智能时代，知识不再是静态的存在，而是更具有流动性、情境性、社会性等特点，知识服务所面向的用户的知识获取途径、知识吸收消化能力、自身知识素养与深度更加多元，因此用户的知识需求更具体化，在短时间内获得高质量、个性化知识服务的需求增强。异质出版知识服务主体价值共创是数据资源型企业、技术拥有型企业、内容资源型企业、网络平台型企业为满足用户知识需求而形成的资源、能力、关系协同。在出版知识服务实践中，目前出版企业已经形成与喜马拉雅、知乎、京东等互联网平台，以及与北大方正等技术型公司进行合作等方式实现价值共创。未来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形态会朝着更加开放的环境发展，每个价值共创主体实现操作性资源交换与共享，分享自身的资源使其他成员实现增值，应用其他成员的资源使自己实现资源增值。角色区分将被淡化，他们都是资源整合者和受益人，通过整合私有资源、公共资源和市场资源实现更广范围内的知识服务价值共创。
3 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协同网络与维度
从社会网络视角来看，知识服务价值共创中基于资源、能力和关系的协同维度具有相同的网络节点（即知识服务价值共创主体），但网络节点之间的连接方式不同，资源协同网络是以互补性异质资源为连接纽带，能力协同网络是以优势性企业能力为连接纽带，关系协同网络是以合作与共享等信任关系为连接纽带，所以三者既相互独立，又相互关联，构成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超网络，如图2所示。三个层次的协同网络在价值共创的过程中又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某一主体可能是能力系统网络中的技术能力拥有者，又是资源协同网络中的数据资源持有者，且在关系协同网络中以正式合作方式形成与其他主体的价值共创关系，多主体正是以这种在多层次网络中的多元连接方式形成多维度协同，共创知识服务价值。
图2 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超网络
3.1 资源协同
出版知识服务资源协同是指整合知识服务各主体的数据资源、信息资源、知识资源、技术资源等资源要素，通过对异质资源的吸收和转化产生大于单一资源要素总和的效果。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主体根据自身的资源优势及服务需求，调整自身行为或与其他参与主体协同工作，主体之间通过协同工作实现资源整合与服务交互，共同创造价值，实现价值的产出、分享和扩散。根据各价值共创主体的资源优势，通过开放数据结构、共享数据资源、统一技术标准、联通服务平台等形式弥补各自的资源缺口，具体表现为三方面。第一，从横向视角来看，促进多主体掌握的服务资源高效流动，实现知识服务创新价值共创过程中服务资源的智能共享。例如，大学出版社可以借助本校的学者资源和学术资源优势，而专业性出版社则可以利用垂直化的行业性资源，这些内容资源通过资源势差与其他技术资源或数据资源的拥有者进行资源的协同匹配和互惠共享。第二，从纵向视角来看，注重出版知识服务存量资源与增量资源的匹配协同。既要将出版企业长期以来所积累的内容资源、作者资源、编辑资源充分利用，也要通过专家队伍建设和储备、行业资源联络与连接，加强智力资源的积累和开发。在出版社自身资源汇聚基础上，聚集社会公共数据资源、行业数据资源及专业团队原创资源[13]。第三，从混合视角来看，资源置换资源也是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在资源维度的协同方式之一，包括存量资源置换增量资源，优势资源置换基础资源等。例如，知识服务价值共创主体中运营商与服务机构、网络平台型企业、技术拥有型企业等，具有开发系统化的服务体系与服务手段，能够承担出版企业等知识服务产品内容提供商的非核心功能与诉求，帮助出版企业等最大限度地降低成本，提高效率。
3.2 能力协同
出版知识服务各主体间互动交流水平、资源整合能力是知识服务价值共创效果的因素[14]。价值共创主体根据自身的能力优势，将技术研发能力、市场营销能力、跨文化传播能力、组织管理能力、内容策划能力、产品运营能力进行协同整合，如出版机构以其较强的内容资源编辑加工与策划组织能力参与到知识服务生态体系中。例如，知网与建公社根据自身优势能力，在探索学术出版新模式、数字内容传播新路径以及开拓海内外行业知识服务市场等方面达成合作共识，知网作为建公社数字出版物国际营销的代理方，两者共同推动中国学术典藏图书库英文版及中国建筑专题库（ArchChina）等国际产品上线。通过知网平台的国际市场营销能力与建公社旗下的建筑类文献内容资源，共同开拓知识服务的国际市场，促成基于能力协同的价值共创目标的实现。此外，方正电子依托与北京大学计算机研究所的深度合作，在自然语言处理、大数据分析及机器学习等技术领域具有深厚积淀，这为其与出版社形成知识服务价值共创过程中的能力协同提供了重要基础，为上海辞书出版社“辞海数字出版云平台”的建设提供了系统的知识资源整合、知识产品封装与知识平台服务。在优势能力的系统补充基础上，为了推动更大范围内的出版知识服务的价值共创，应当形成基础性、关键性能力的共享共通，尤其是建立知识服务共性关键技术应用创新能力的共享机制。
3.3 关系协同
在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过程中，多元主体间协同合作的利益分配机制不够完善，导致其中的任务承担、利益分配、版权归属等问题不明确，不利于跨领域、跨主体的组织合作和资源调度，也影响知识服务产品的研发与传播。在具体实践中，多元知识服务价值共创主体通过沟通协商、相互承诺与合作契约等多种形式，进行能力匹配和资源整合。根据价值共创合作方式所形成的关系模式的不同，关系协同又可分为契约型、组织化的价值共创关系协同，即正式合作，以及共享型、社群化的价值共创关系协同，即非正式合作。契约型、组织化的价值共创关系协同是指以项目合作、战略合作、组织合并、合作开发等形式形成的基于契约的正式合作关系，在价值共创过程中，这类关系协同具有可靠性和稳健性，能够降低运行风险，保障各主体收益，因此，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合作方式通常以此为主。例如，人民公安出版社与北大方正集团有限公司合作研发中国警察智识数据库；人民卫生出版集团与华域天府数字科技有限公司合作，针对医学用户的特殊知识需求与工作场景，开发了人卫3D系统解剖学等产品。共享型、社群化的价值共创关系协同是指将用户作为内容共享者纳入到知识服务价值共创体系中，基于一种共享型的非正式合作方式建立起关系层面的价值协同。例如，化学工业出版社利用这一优势采用UGC（User Generated Content，用户原创内容）的理念打造“石油百科”。这种社群化、共享型的价值共创关系协同在互联网知识服务领域得到发展与应用，如知乎、得到等平台的知识服务体系都是在知识生产者与知识消费者之间建立共享关系与信任关系，不仅关注知识服务产品的用户连接与获取，更关注用户转化与留存，从而使得这类关系协同常态化与长期化，这值得传统出版企业借鉴。
4 结语
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可以避免出版机构在开发技术、建立平台、市场服务方面重复投入造成资源浪费，从而形成一个众创、共享、多赢的知识服务生态系统。但不同细分出版领域价值共创机理的差别与调适，例如在学术出版领域，出版机构与图书馆在知识服务中的协同创新与价值共创成为一种“标配”，如何有效实现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是理论与实际需要共同关注与解决的问题。本文从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分析入手，揭示了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特性与类型，并从资源协同、能力协同和关系协同三方面分析了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的内在实现机理。目前，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仍然存在各主体间利益分配、版权归属、组织协调等方面的问题，可以从政策保障机制、合作主体选择、协同方式创新等层面提升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效率（如图3所示）。
图3 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优化策略
从政策保障机制来看，以政策扶持与引导、建立激励与分配机制等激发知识服务主体的价值共创意愿，形成共同的价值共创理念；从合作主体选择来看，通过识别与预测自身在知识服务价值共创超网络中不同层次网络中的节点位置判断自身定位，保障价值共创主体关系的质量与效用；从协同方式创新来看，制定出版知识服务价值共创运行流程与规则制度，提升价值共创主体的合作创新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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