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背景专业学会的学术期刊所刊载的文章，反映出该学科领域的发展程度和方向。不同于通常的科研文章的"海选"式的系统评估，从学科期刊的角度评价，可以对学科、期刊和行业发展提出更有针对性的信息。目的通过对国际上全科医学学科同行期刊的分析，了解全科医学科研的发展现状与趋势，为中国全科医学学术研究和学术期刊管理提供有意义的借鉴。方法有目的地选择和检索国际有代表性的全科医学/家庭医学专业组织的学术期刊，并提取其中2019年9月—2020年9月的期刊文章、研究主题、研究对象及研究方法等关键信息。结果（1）以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为例，发表101篇文章，其中9篇为研究类文章，反映出全科学术期刊具有一定的响应性。（2）近一年10本期刊共发表文章1524篇，发文量排在前4位的分别为《英国全科医学杂志》（BJGP）、《加拿大家庭医师》（CFP）、《澳大利亚全科医学杂志》（AJGP）、美国《家庭医学年报》（AFM）。（3）科研文章的发文量为463篇，占总发文量的30.4%。科研文章发文量以BJGP和AFM居多，其次是《斯堪的纳维亚初级卫生保健杂志》（SJPHC）、AJGP、新西兰《初级卫生保健杂志》（JPHC）、C…更多
【关键词】全科医学；家庭医学；期刊；期刊论文；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对过往研究文献的评价方法很多。不过从学科期刊的角度，汇集同行学术期刊的信息和分析的研究，尚不多见。本文从国际上全科医学同行期刊综述的角度入手，探索国际上全科医学研究发表文章的规律和特点，从而为中国全科医学学术期刊的发展，并为全科医学学术文章的作者们提供可参考的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目的性选择国际上10个全科医学/家庭医学学会组织的学术期刊，对其近一年内发表的文章（2019年9月—2020年9月）进行分析。纳入标准：（1）科研论文使用了IMRaD格式（导言-方法-结果-讨论）；（2）英文发表。排除标准：（1）中国内地全科医学/家庭医学的学术期刊（另文分析）；（2）中文或其他语言的学术期刊和文献。
1.2 提取的主题和关键内容
1.2.1 杂志和文章基本特征
包括杂志名称、所属国家/地区和学会、第一作者国家、文章的卷期、文章类型。其中，文章类型按照原杂志分类，并合并同类项。本研究统计的文章类型包括：社论/主编简报、时事观点、来信、科学研究（含短报告）、培训和考试、临床/临床服务、学会声音/消息、案例报告、学科发展/初级保健创新、辩论分析、其他（如家庭医学艺术）。
1.2.2 科研文章主题分类
借鉴澳大利亚全科医学大纲中背景要素的框架（PPP结构）［1］，提取科研文章的3个要素。（1）主要涉及人群（populations），按年龄和性别，按社会分层特别是弱势群体，或者按职业分类；（2）主要涉及问题或表现（problems and presentations），按生理-心理、社会/环境问题，或临床需要或主要疾病分类〔依据基层医疗国际分类第2版（ICPC-2）〕［2］；（3）采取的主要措施或操作方法（processes or procedures），按临床、管理、教育等分类。
1.2.3 研究类文章的方法学
分定量研究、质性研究、综述类、混合方法及其他研究。（1）定量研究以收集和分析数字化数据为表面特征，以演绎理论或假设与数据之间的关系为主要任务。定量研究再划分成：①无施加暴露的观察研究，含无对照组的描述研究（含一次的、时间序列的描述）和有对照组的分析研究（含回顾或前瞻队列研究、病例对照研究、横断面研究）；②有施加暴露的试验研究，含随机分组的研究和非随机分组的研究（含类实验和自身前后比较）。（2）质性研究（也称质的研究、定性研究）以收集和分析非数字化数据（文字、声音、视频等）为表面特征，以通过深入发掘而归纳出理论或提出假设为主要任务。质性研究再划分为：①访谈类，含知情人深入访谈和焦点小组访谈；②观察类，含对现象、文字的参与或非参与观察；③专家观点和政策研究。（3）综述类研究，包括传统综述、系统评价（含对综述的评价）、荟萃分析。（4）混合方法及其他研究，包括定量研究、质性研究、综述类研究中任2种或2种以上策略的组合方式。
1.3 期刊信息的提取和分析方法
通过各期刊网站提取各期目录和文章。通过阅读题目、摘要及全文，提取研究类文章的主要信息，包括研究的对象或人群、研究的问题或表现、研究的措施或操作，以及研究所采用的方法学。对研究类文章的特征和信息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
2 结果
2.1 10本全科医学学术期刊基本情况
纳入的10本全科医学学术期刊分别位于：北美〔美国《家庭医学年报》（AFM）、《加拿大家庭医师》（CFP）〕、欧洲和英国〔《英国全科医学杂志》（BJGP）、《斯堪的纳维亚初级卫生保健杂志》（SJPHC）〕、大洋洲〔《澳大利亚全科医学杂志》（AJGP）、新西兰《初级卫生保健杂志》（JPHC）〕、亚洲〔《香港家庭医学学院季刊》（HKP）、日本《通科和家庭医学杂志》（JGFM）、《马来西亚家庭医师》（MFP）、《新加坡家庭医师》（SFP）〕。部分期刊为国际性或区域性，如美国、英国、北欧、加拿大的期刊；部分则以学会举办国/地区为主，如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中国香港地区的期刊。10本期刊基本情况见表1，期刊进一步背景信息介绍见文献［3］。
表1 10本全科医学学术期刊的名称、所属国家/地区、所属学会及本研究纳入卷期
| 期刊名称 | 期刊简称 | 周期 | 所属国家/地区 | 所属学会 | 本研究纳入年卷期 |
|
Australian Journal of General Practice (澳大利亚全科医学杂志) |
AJGP | 月刊 | 澳大利亚 | 澳大利亚全科医生学会(RACGP) |
2019,48(9-12) 2020,49(1-9) |
|
Annals of Family Medicine (家庭医学年报) |
AFM | 双月刊 | 美国 | 美国家庭医师学院(AAFP)､美国家庭医学委员会(ABFM)､家庭医学教师协会(STFM)､家庭医学科协会(ADFM)､家庭医学住院医师协会(AFMRD)､北美初级保健研究组(NAPCRG)､加拿大家庭医生学会(CFPC) |
2019,17(5-6) 2020,18(1-5) |
|
British Journal of General Practice (英国全科医学杂志) |
BJGP | 月刊 | 英国 | 英国全科医生学会(RCGP) |
2019,69(686-689) 2020,70(690-698) |
|
Canadian Family Physician (加拿大家庭医师) |
CFP | 月刊 | 加拿大 | 加拿大家庭医师学会(CFPC) |
2019,65(9-12) 2020,66(1-8) |
|
The Hong Kong Practitioner (香港家庭医学学院季刊) |
HKP | 季刊 | 中国香港 | 香港家庭医学学院(HKCFP) |
2019,41(2-4) 2020,42(1) |
|
Journal of General and Family Medicine (通科和家庭医学杂志) |
JGFM | 双月刊 | 日本 | 日本初级保健学会(JPCA) |
2019,20(5-6) 2020,21(1-4) |
|
Journal of Primary Health Care (初级卫生保健杂志) |
JPHC | 季刊 | 新西兰 | 新西兰全科医生学会(RNZCGP) |
2019,11(3-4) 2020,12(1-2) |
|
Malaysian Family Physician (马来西亚家庭医师) |
MFP | 四月刊 | 马来西亚 | 马来西亚家庭医师学会(AFPM) |
2019,14(2-3) 2020,15(1-2) |
|
The Singapore Family Physician (新加坡家庭医师) |
SFP | 季刊 | 新加坡 | 新加坡家庭医师学会(CFPS) |
2019,45(5-7) 2020,46(1-5) |
|
Scandinavian Journal of Primary Health Care (斯堪的纳维亚初级卫生保健杂志) |
SJPHC | 季刊 | 北欧 | 北欧全科医学联合会(NFGP) |
2019,37(3-4) 2020,38(1-3) |
2.2 期刊近一年发文情况
2019年9月—2020年9月，10本期刊合计发文1524篇（含所有类型文章）。从发文量来看，BJGP、CFP、AJGP、AFM的发文量较大（>150篇）；从期刊影响因子来看，BJGP、AFM、CFP、SJPHC的影响因子相对较高（见表2）。
表2 10本全科医学学术期刊的发文情况及期刊影响因子
| 期刊 | 发文量(篇) | 构成比(%) | 期刊影响因子 |
| BJGP | 588 | 38.6 | 4.190(2019年) |
| CFP | 233 | 15.3 | 3.112(2019年) |
| AJGP | 185 | 12.1 | 0.852(2019年) |
| AFM | 152 | 10.0 | 3.604(2018—2019年) |
| SFP | 82 | 5.4 | - |
| JGFM | 69 | 4.5 | - |
| SJPHC | 71 | 4.7 | 2.160(2019年) |
| JPHC | 63 | 4.1 | - |
| MFP | 56 | 3.7 | 0.450(2019—2020年) |
| HKP | 25 | 1.6 | - |
| 合计 | 1524 | 100.0 | - |
2.3 全科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学科对社区健康需要响应性的案例
（1）发文量：10本期刊合计发表COVID-19相关文章101篇。COVID-19相关文章发文量排在前3位的分别为BJGP（48篇）、SFP（19篇）、CFP（14篇）。SFP的COVID-19相关文章在总发文量中占比最高（23.2%），JPHC（9.5%）、BJGP（8.2%）次之（见表3）。
表3 10本全科医学学术期刊的COVID-19相关发文情况
| 期刊 | COVID-19相关发文量(篇) | 构成比(%) | 在该期刊发文总量中的占比(%) | 所在国最初报告COVID-19病例时间 |
| BJGP | 48 | 47.5 | 8.2 | 英国,2020-01-31 |
| SFP | 19 | 18.8 | 23.2 | 新加坡,2020-01-23 |
| CFP | 14 | 13.9 | 6.0 | 加拿大,2020-01-25 |
| JPHC | 6 | 5.9 | 9.5 | 新西兰,2020-02-28 |
| AFM | 4 | 3.9 | 2.6 | 美国,2020-01-21 |
| AJGP | 3 | 3.0 | 1.6 | 澳大利亚,2020-01-25 |
| JGFM | 3 | 3.0 | 4.3 | 日本,2020-01-16 |
| MFP | 3 | 3.0 | 5.4 | 马来西亚,2020-01-25 |
| SJPHC | 1 | 1.0 | 1.4 | 丹麦,2020-01-20 |
| 挪威,2020-02-27 | ||||
| 瑞典,2020-02-02 | ||||
| 芬兰,2020-01-30 | ||||
| 合计 | 101 | 100.0 | 6.6 | - |
（2）发文时间：相关国家/地区的COVID-19最初感染病例多在2020年1月下旬。纳入10本期刊的COVID-19相关文章在2020年3—4月共发表3篇，是纳入期刊中响应最快的，5—6月COVID-19相关文章数量增加明显，7—8月则将近再翻倍（见表4）。
表4 10本全科医学学术期刊发表COVID-19相关文章的时间分布
| 时间 | COVID-19相关文章发文量(篇) | 构成比(%) |
| 2020年3—4月 | 3 | 3.0 |
| 2020年5—6月 | 33 | 32.7 |
| 2020年7—8月 | 57 | 56.4 |
| 2020年9—10月 | 8 | 7.9 |
| 合计 | 101 | 100.0 |
（3）文章类型：COVID-19相关文章以社论、时事观点、来信3种形式为主（各20篇），该3类文章占COVID-19相关文章的59.4%。COVID-19相关文章中，科学研究、培训和考试类文章分别有9篇（见表5）。
表5 10本全科医学学术期刊发表的COVID-19相关文章类型分布
| 文章类型 | COVID-19相关文章发文量（篇） | 构成比（%） |
| 社论 | 20 | 19.8 |
| 时事观点 | 20 | 19.8 |
| 来信 | 20 | 19.8 |
| 科学研究 | 9 | 8.9 |
| 培训和考试 | 9 | 8.9 |
| 临床/临床服务 | 7 | 6.9 |
| 学会声音/消息 | 5 | 4.9 |
| 案例报告 | 4 | 4.0 |
| 学科发展/初级保健创新 | 3 | 3.0 |
| 家庭医学艺术 | 2 | 2.0 |
| 辩论分析 | 2 | 2.0 |
| 合计 | 101 | 100.0 |
（4）在研究涉及的期间内，纳入期刊上发表的9篇COVID-19相关研究类文章以质性研究方法为主（5篇）。关于奥司他韦的研究是COVID-19疫情发生前对冠状病毒的研究（见表6）。
表6 10本全科医学学术期刊发表的COVID-19相关研究类文章情况
| 期刊 | 卷期 | 英文题目 | 题目的中文翻译 | 研究方法 | 第一作者国家 |
| SFP | 46(4) | Technological Advances and Medicine:a Narrative Review in the Light of COVID-19 | 技术进步与医学:根据COVID-19进行的叙事回顾 | 质性文献叙事评价 | 新加坡 |
| AFM | 18(3) | COVID-19: Notes From the Front Line,Singapore's Primary Health Care Perspective | COVID-19:来自前线的消息,新加坡初级卫生保健的观点 | 质性专家观点 | 美国 |
| AFM | 18(4) | Redesigning Primary Care to Address the COVID-19 Pandemic in the Midst of the Pandemic | COVID-19大流行期间,重新设计初级保健以应对大流行 | 质性政策和系统分析 | 美国 |
| AJGP | 49(6) | A Simulation Training Course for Family Medicine Residents in China Managing COVID-19 | 中国家庭医学学员的管理COVID-19的模拟培训课程 | 定量非随机前后对照试验 | 中国 |
| SFP | 46(4) | Achieving Educational Continuity under COVID-19:Early Experiences and Lessons to Share在 | COVID-19下实现教育的连续性:早期经验和教训分享 | 质性观察 | 新加坡 |
| SFP | 46(4) | Asthma Management in the Time of COVID-19 | COVID-19时期的哮喘管理 | 质性专家观点 | 新加坡 |
| BJGP | 70(696) | Oseltamivir for Coronavirus Illness:Post-hoc exploratory Analysis of an Open-label,Pragmatic,Randomised Controlled Trial in European Primary Care from 2016 to 2018 | 奥司他韦治疗冠状病毒疾病:2016—2018年在欧洲初级保健中进行的开放试验､实效研究､随机对照试验的事后探索性分析 | 定量随机对照试验 | 比利时 |
| JGFM | 21(4) | Demand and Supply of Invasive and Noninvasive Ventilators at the Peak of the COVID-19 Outbreak in Okinawa | 冲绳COVID-19暴发高峰时有创和无创呼吸机的需求和供应 | 定量描述性研究 | 日本 |
| BJGP | 70(697) | Reorganisation of Primary Care for Older Adults during COVID-19:a Cross-sectional Database Study in the UK | COVID-19期间重组对老年人的初级保健:英国的一项横断面数据库研究 | 定量描述性研究 | 英国 |
2.4 对10本全科医学学术期刊近一年发文的分析
2.4.1 期刊发文类型分布
（1）2019年9月—2020年9月，10本期刊合计发文1524篇，其中科学研究文章463篇。本研究统计的科学研究文章，指有立题依据并提出明确研究问题、有具体研究方法学、有原创或二次加工的数量化或质性研究结果，并依据研究证据提出服务和政策结论或建议的文章。
（2）除科研文章外，期刊发表的互动性栏目和文章较多，如时事观点（213篇）、社论/主编简报（152篇）、来信（135篇）、反思（11篇），以及对临床问题（188篇）和案例的讨论（54篇）等。
（3）基于很多国家/地区的全科专业学会具有教育和培训责任，期刊发表的培训和考试（83篇）、学习/学习俱乐部（27篇）等文章也较多（见表7）。
2.4.2 科研文章的发表期刊分布
除去增刊的因素（BJGP有学科会议论文增刊），10本期刊平均每本每2个月发表科研文章6-7篇（即月均发表科研文章3-4篇）。从科研文章发文量来看，国际英文期刊并无明显“优势”，甚至明显低于国内同类期刊的科研文章发文量。但各期刊差别较大，如BJGP、AFM、SJPHC等国际化程度高、研究密集型、高引用率和影响因子的期刊，科研文章发文量明显较多。
表7 10本全科医学学术期刊的发文类型分布
| 文章类型 | 发文量（篇） | 构成比（%） |
| 科学研究（含短报告） | 463 | 30.4 |
| 时事观点 | 213 | 14.0 |
| 临床/临床服务 | 188 | 12.3 |
| 社论/主编简报 | 152 | 10.0 |
| 来信 | 135 | 8.9 |
| 培训和考试 | 83 | 5.4 |
| 学会声音/消息 | 77 | 5.0 |
| 辩论分析 | 57 | 3.7 |
| 案例报告 | 54 | 3.5 |
| 学习/学习俱乐部 | 27 | 1.8 |
| 学科发展 | 19 | 1.2 |
| 初级保健创新 | 15 | 1.0 |
| 医学影像 | 13 | 0.9 |
| 家庭医学艺术 | 13 | 0.9 |
| 反思 | 11 | 0.7 |
| 其他（专栏） | 4 | 0.3 |
| 合计 | 1524 | 100.0 |
10本期刊中，BJGP的科研文章发文量最多（177篇），其次是AFM（67篇）、SJPHC（63篇），AJGP（35篇）、JPHC（35篇）、CFP（33篇）科研文章发文量也相对较多。BJGP、AFM、SJPHC的国际化程度较高，其科研密集型和国际化与其办刊宗旨有关，也与其广泛的国际间和地区间全科科研合作有关。AJGP、JPHC、CFP侧重于全科教育和培训，以及全科医学临床案例和问题的讨论，其科研文章发文量相比于BJGP、AFM、SJPHC偏少（见表8）。
表8 10本全科医学学术期刊的科研文章发文量
| 期刊 | 科研文章发文量(篇) | 构成比(%) |
| BJGP | 177 | 38.2 |
| AFM | 67 | 14.5 |
| SJPHC | 63 | 13.6 |
| AJGP | 35 | 7.6 |
| JPHC | 35 | 7.6 |
| CFP | 33 | 7.1 |
| JGFM | 28 | 6.0 |
| MFP | 16 | 3.4 |
| HKP | 5 | 1.1 |
| SFP | 4 | 0.9 |
| 合计 | 463 | 100.0 |
2.4.3 科研文章第一作者的国家/地区
科研文章第一作者所属国家/地区中，排在前10位的分别为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瑞典、挪威、马来西亚、荷兰（见表9）。英国、美国科研作者较多，一方面反映出英国和美国是全科医学的学会和学科发展较早的国家，全科医生的学术性较强；另一方面也反映出这些国家的教育（特别是医学教育）赋予医生和研究者的思辨传统。紧随其后的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英联邦系统的教育和科研思想的影响，或者本身就在地缘或政缘上与英美和北欧相近。日本地处亚洲但思想西化，在基础医疗研究方面也占有重要地位。当然，除了科研素养和能力外，语言也是一个重要因素。擅长汉语、法语、西班牙语、日语、德语等重要语系的作者，在英文杂志上相对不占优势。
表9 科研文章第一作者所属国家/地区分布
| 第一作者的国家/地区 | 科研文章发文量(篇) | 构成比(%) |
| 英国 | 156 | 33.7 |
| 美国 | 48 | 10.4 |
| 加拿大 | 39 | 8.4 |
| 澳大利亚 | 36 | 7.8 |
| 新西兰 | 35 | 7.6 |
| 日本 | 28 | 6.0 |
| 瑞典 | 26 | 5.6 |
| 挪威 | 16 | 3.5 |
| 马来西亚 | 16 | 3.5 |
| 荷兰 | 12 | 2.6 |
| 丹麦 | 9 | 1.9 |
| 芬兰 | 7 | 1.5 |
| 多国 | 5 | 1.1 |
| 新加坡 | 5 | 1.1 |
| 中国香港 | 5 | 1.1 |
| 爱尔兰 | 4 | 0.9 |
| 法国 | 3 | 0.6 |
| 比利时 | 2 | 0.4 |
| 缅甸 | 2 | 0.4 |
| 西班牙 | 2 | 0.4 |
| 中国内地 | 1 | 0.2 |
| 冰岛 | 1 | 0.2 |
| 奥地利 | 1 | 0.2 |
| 巴基斯坦 | 1 | 0.2 |
| 斯里兰卡 | 1 | 0.2 |
| 日本和美国 | 1 | 0.2 |
| 英国和爱尔兰 | 1 | 0.2 |
| 合计 | 463 | 100.0 |
2.4.4 科研文章的研究对象
纳入科研文章的研究对象可分为3类（见表10）。
表10 科研文章的研究对象分布
| 研究对象 | 发文量(篇) | 构成比(%) | 说明 |
| 人口社会学人群 | 106 | 22.9 | 以年龄､性别､社会阶层为主要特征的人群 |
| 老年人 | 40 | 8.6 | 包括未特指的老年人,以及特指的老年人(如婴儿潮的老年人､临终老年人､虚弱老人､男性老年人),以及特定身心疾病的老年人(如患高血压老年人､自残的老年人)等 |
| 儿童和青少年 | 22 | 4.8 | 包括未特指的儿童青少年,以及特指的儿童青少年(如母亲使用阿片类药物的儿童､新生儿､幼儿园儿童､学龄前儿童､学龄儿童､青少年),以及特指疾病的儿童(如患自闭症儿童) |
| 妇女 | 17 | 3.7 | 包括未特指的妇女,以及特指的妇女(如孕妇､产妇､青少年妇女),以及特指的心身健康问题的妇女(如使用阿片类药物的妇女､孕期和产期焦虑的妇女､子女自杀的妇女)等 |
| 弱势群体和族群 | 16 | 3.5 | 包括未特指的弱势群体,以及特指的群体(如残疾人､无家可归者､社会隔离者､移民､难民､有监禁史者､领医疗补助者､英语有限者),以及特定族群(如萨摩阿的母亲)､特定的群体(如双性恋者､非异性恋者)等 |
| 特定职业或行为者 | 8 | 1.7 | 包括农场工人､滑雪者､器官捐赠者､吸烟者､投诉者､持枪者､社会复杂者等 |
| 男性 | 3 | 0.6 | 包括未特指的男性,以及特指的男性(如同性恋男性､青少年男性)等 |
| 现在的和未来的服务提供者 | 107 | 23.1 | 全科医生､护士､协疗､本科生､住院医师和学员 |
| 全科医生及其他专业工作者 | 85 | 18.4 | 包括特指的全科医生(57篇),以及具有拓展功能的全科医生､学术型全科医生,以及全科医学和初级保健团队成员(如药剂师､护士､社区联系人员､全科带教师资､具有拓展功能的全科医生),以及患者的照顾者 |
| 医学生和全科学员 | 22 | 4.8 | 包括医学生(10篇)和全科学员(12篇) |
| 疾病和健康问题 | 156 | 33.7 | 按照ICPC-2分类的具体躯体或心理健康问题 |
| K心血管系统疾病或问题 | 25 | 5.4 | 包括未特指的心血管疾病,以及高血压､脑血管病､静脉曲张､急性风湿热､颈动脉狭窄等 |
| T内分泌/代谢和营养疾病或问题 | 22 | 4.8 | 糖尿病居多(11篇),还包括高脂血症､痛风､甲状腺疾病､妊娠糖尿病､超重/肥胖等 |
| P心理和精神疾病或问题 | 16 | 3.5 | 包括焦虑障碍､创伤障碍､抑郁､睡眠障碍､自杀自残行为､精神障碍､认知能力下降 |
| R呼吸系统疾病或问题 | 12 | 2.6 | 包括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哮喘､肺炎､流感等 |
| M肌肉骨骼系统疾病或问题 | 9 | 1.9 | 包括膝骨关节炎､关节置换､类风湿关节炎､肌肉痉挛､背痛等 |
| U泌尿系疾病或问题 | 6 | 1.3 | 包括尿失禁､尿路感染､肾病､肾盂肾炎等 |
| S皮肤疾病或问题 | 4 | 0.9 | 包括皮肤感染､黑色素瘤等 |
| W妊娠､生产､避孕的问题 | 4 | 0.9 | 包括妊娠败血症等 |
| N神经系疾病或问题 | 3 | 0.6 | 包括脑膜炎､莱姆病､语言障碍等 |
| D消化系疾病或问题 | 3 | 0.6 | 包括乙型肝炎､胃切除手术､结直肠癌 |
| B血液内分泌系疾病或问题 | 1 | 0.2 | 如淋巴水肿 |
| Y男性生殖系问题 | 1 | 0.2 | - |
| 不能分类 | 50 | 10.8 | 不能识别出疾病系统的患者,如住院患者､急症者､肿瘤患者､术前患者､慢性病患者､感染者､临终者､疼痛者等,以未特指的肿瘤患者(17篇)和未特指的感染者(10篇)居多 |
| 一般公众 | 94 | 20.3 | 一般社区人群,或未特指特征的研究对象 |
| 合计 | 463 | 100.0 | - |
（1）明确关注某种人口学和社会学特征的患者或服务对象（106篇，22.9%）。研究对象类别按照涉及文章数量由高到低依次为：老年人（40篇）、儿童和青少年（22篇）、妇女（17篇）、弱势群体和族群（16篇）、特定职业或行为者（8篇）、男性（3篇）。可见，老年人、儿童和青少年、妇女是全科研究者较为关注的3类人群；对“弱者”的研究（社会弱势群体和特定族群的研究）也有一定数量，反映出全科医学研究对社区问题和健康公平的关注；而针对男性健康的科研文章较少，提示出全科医学研究的“短板”［4］。
（2）关注全科医学服务现有的和未来的人力资源及其所做工作（107篇，23.1%）。其中，85篇文章针对全科医生/基本医疗服务提供者、全科医学服务团队成员及基本医疗服务的其他工作者，22篇针对医学生和全科学员的教育和培训。可见，全科医学人力资源的教育、发展、维持、绩效等是该类研究的关注点。其中，全科教育涉及本科阶段、毕业后住院医师培训、全科职业培训、持续职业发展4个阶段。兼顾各阶段的全科教育，是需要注意的［5］。
（3）关注全科医学服务面临的具体疾病和问题（156篇，33.7%）。按照ICPC-2分类，涉及文章数量较多的前5类为：①心血管系统疾病或问题（25篇），主要是高血压、脑血管病；②内分泌/代谢和营养疾病或问题（22篇），主要是糖尿病、高脂血症；③心理和精神疾病或问题（16篇），主要是焦虑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抑郁、睡眠障碍等；④呼吸系统疾病或问题（12篇），包括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哮喘、肺炎等；⑤肌肉骨骼系统疾病或问题（9篇）。同时，有50篇文章未特指出具体疾病系统，如疼痛、肿瘤患者等，这类研究通常涉及对临床服务系统的研究。关注临床问题在社区的基本医疗，是全科医学的必备特征。
2.4.5 科研文章的主要研究问题
科研文章提出的研究问题非常广泛和多样化，多数文章（223篇）的研究问题针对全科临床方面，各文章均提出了具体和独特的问题，很少与其他文章雷同，涉及所有躯体健康系统，探索并涉及一部分心理健康问题，反映出了全科医学研究广泛思辨的显著特征。
针对全科医学服务及管理的文章数量为59篇，仅次于针对全科临床问题的研究。包括全科人力资源管理（教育、培训、持续发展、技能组合、支持发展特殊兴趣、激励和保持人才队伍、工作量和绩效、工作满意度、工作压力及职业倦怠等）、全科医学的经济学分析（医生收入、成本核算）、全科质量和安全（临床审计、患者参与、早期预警、医疗伤害、转诊安排、住院和出院安排、安全网）、全科服务安排（下班后服务、服务导航、预约和爽约分析、入户巡诊和家访、院外急救、灾难医疗服务、慢性病管理模型、生前预嘱、养老院老人的医疗服务等）、信息技术支持（远程看诊、短信提醒、电子病历），以及全科医学服务的系统和理论研究（全人照顾、执业管理、连续性、全科中的预防服务、全科研究能力、全科带教能力等）。
针对全科用药的研究问题18篇，其中对止痛药（阿片类）研究相对较多，其次为抗生素（合理使用、耐药性、过敏）、抗血栓和抗凝剂。另外还有对甲状腺药物、流产药物的研究，以及对重复处方、药剂服务的研究。
14篇文章是针对全科医学中的实验室检查。其中，多篇文章涉及全科服务场所内的超声检查服务。其他研究涉及血尿便检查，如血清免疫球蛋白测试、肌蛋白评估、分子学测试、粪便免疫化学检查等。
有个别文章涉及全科服务中的行为方式问题或行为改变，如亲密关系暴力、减重和体质量管理、吸烟与戒烟等；个别文章涉及全科服务中的医患关系，如患者体验研究、信息告知研究、投诉管理、翻译服务等；个别文章涉及全科中的人群健康问题，如农村地区的健康、公共卫生危机、儿童虐待问题、妇幼保健问题、疫苗接种、健康公平性等。
2.4.6 科研文章涉及的干预措施
对科研文章中的干预措施进行大致归类，并以频数排列出主要的干预措施。第1类为针对临床干预的研究（151篇），即除了药物服务和操作服务外的全科诊所内的看诊服务，包括医患互动、查体、安排实验室检查、患者教育、提供诊断和治疗信息等；第2类为针对全科和初级保健服务系统方面的改革和举措（87篇），如诊所服务时间、下班后服务、上门巡诊、养老院出诊、预约系统等；第3类为全科医学的评判思维和研究活动（74篇），旨在对既往做法进行评价和反思，对现有做法的评价，或者对未来趋势的预测和讨论；第4类为全科医学的教育指导和领导（42篇），是针对全科医生作为教育者和管理者的研究，包括全科医生对本科和学员的临床带教、对年轻医生的指导，以及在学科发展中的作用。其他的干预措施包括药物的合理使用、多学科和整合服务、电子化服务，针对全科服务质量和患者安全、全科操作技能等方面干预的研究较少（见表11）。
表11 科研文章涉及的干预措施分布
| 全科医学相关措施 | 发文量(篇) | 构成比(%) |
| 全科的临床干预和管理 | 151 | 32.6 |
| 全科服务系统的管理 | 87 | 18.8 |
| 评判思维和研究 | 74 | 16.0 |
| 全科教育指导和领导 | 42 | 9.1 |
| 药物的合理使用 | 41 | 8.8 |
| 多学科和整合的服务 | 35 | 7.5 |
| 电子化服务 | 23 | 5.0 |
| 质量与安全 | 6 | 1.3 |
| 全科操作技能 | 4 | 0.9 |
| 合计 | 463 | 100.0 |
2.4.7 科研文章采用的主要研究方法
（1）最常用的研究方法为定量研究（284篇，61.3%）。在定量研究中，针对干预效果的评价研究（即试验性研究）47篇（16.5%），包括随机对照试验23篇、非随机对照试验24篇。余237篇（83.5%）定量研究为观察性研究，其中161篇为未设立对照组的描述性研究，在设立了对照组的76篇观察性研究中，43篇采用前瞻性或回顾性队列研究、31篇为一次性或多次的横断面调查、2篇为病例对照研究。
（2）108篇（23.3%）的科研文章采用质性研究方法（社会学和人类学研究方法）。知情人个别深入访谈（in-depth interview）是采用最多的质性研究方法（72篇），其次为焦点小组访谈方法（focus group discussion）（11篇），均使用半结构化提纲收集质性数据。此外也有个别质性研究采用素材分析、叙事分析、专家观点、概念投射等方法。
（3）多种研究方法混合使用的科研文章为24篇（5.2%）。研究方法的混合结合点多为定量数据和质性数据采集过程，并以其中一个数据作为另一个数据的补充。
（4）其他的研究方法还包括综述和系统评价等（见表12）。
表12 科研文章采用的研究方法分布
| 研究方法 | 发文量(篇) | 构成比(%) | 说明 |
| 定量研究方法 | 284 | 61.3 | 试验性研究:23篇为随机对照试验,24篇为非随机对照试验(包括类实验研究设计和自身前后比较)观察性研究:161篇为未设立对照组的描述性研究(纸质/在线问卷､电话问卷等),43篇采用队列研究(含前瞻性和回顾性),31篇为横断面研究(含长期观察),2篇为病例对照研究 |
| 质性研究方法 | 108 | 23.3 | 对知情人的个别深入访谈(含面对面和电话访谈)是最常用的质性研究方法(72篇),其次是焦点小组访谈法(11篇),7篇采用个别访谈与小组讨论相结合的方法;其他质性研究方法包括质性资料研究(录像､录音､文件分析)､叙事法､专家观点､概念投射等 |
| 混合研究方法 | 24 | 5.2 | 在一项研究报告中包括了定量､质性､个案､理论､综述等2种或多种方法的组合｡如问卷调查+知情人访谈､问卷结构式提问+开放式观点､问卷调查+焦点小组访谈､问卷调查+电话访谈､问卷调查+人体测量学数据采集､看诊录像和声音记录分析+深入访谈､临床数据和个案分析+知情人访谈､系统评价+深入访谈､文献综述+德尔菲法等 |
| 综述和系统评价 | 37 | 8.0 | 包括传统综述､文献综述､系统评价､荟萃分析､学术会报告综述等 |
| 理论和工具研究 | 10 | 2.2 | 包括测量工具的心理测量学研究､政策分析､全科相关理论研究等 |
| 合计 | 463 | 100.0 | - |
3 讨论
3.1 全科研究的响应性
本研究以COVID-19疫情为案例，初步探讨学科期刊对社会和社区需要的响应性。诚然，学术期刊对现实问题，特别是紧急状态的问题，不如其他媒体那样可以做快速响应，而且对特定问题的科研也需要一定时间。不过可以通过各种补充方式，比如采用期刊网站进行快速响应，或者通过来信、时事观点、时事评论等非科研论文形式，达到激发和鼓励研究思想的作用。
对新发事件的研究，可以从质性和定量角度做研究。由于质性研究在关注为什么和怎么做，而定量研究在关注是什么及程度和关系，因此质性和定量研究这两类回答不同问题的研究方法是互补的。
毋庸置疑，全科医学中的质性研究是“短板”。在没有获得细致深挖、没有建立起有意义的假设、没有获得利益相关者感知或观点之前，测量某个概念或事物甚至其效果，徒增了定量研究的盲目性。因此质性和定量研究方法学是采用不同的理论，在不同的阶段，回答不同的问题。两者的相互补充，得以对事物做完整认识。
3.2 全科研究的对象、问题和措施
全科研究在全科的学科发展中占有重要地位，关注全科特有的人群、全科特有的问题、全科特有的措施，才能彰显出全科学科不同于其他临床学科或医学学科的独特性。这无论是对全科期刊本身，还是对全科研究的读者和作者来说，都是重要的学科定位思想。
全科的研究方向是什么？这是很多人关心的问题。从本研究中可以得到一些启发。首先，研究对象是具体的，是社区中医疗和健康服务的高需要和高危人群。老年人、儿童青少年、妇女、弱势群体仍是最需要考虑的研究对象。全科医生及团队、全专关系，以及医学生和全科学员，也是重要的研究对象。患特定疾病和问题的人群作为研究对象，则取决于研究者的兴趣和专长，以及研究者所在社区人群的主要问题。研究对象与社区健康需要相一致，并关注全科人力资源发展。其次，研究问题是特定和明确的，通过缜密推理，得到立题依据并提出具体的研究问题。一项研究是要回答一个问题，因此提出明确的问题是研究能够成功的第一步。再次，关于研究的干预或措施。研究问题和干预措施是多样化的，而且并非所有的研究都能涉及干预或措施。不过任何基础的研究都是对干预研究的准备，研究者很难跨过对问题的了解而直接去寻找问题的解决方案。
3.3 应特别关注研究方法
本研究显示，有少部分文章是试验性研究，包括随机对照研究和非随机对照研究。试验研究所产生的证据有相对较高的价值，其中随机对照试验被视为医学研究的“金标准”。但同时也需要有较大的技术、经费及时间投入，其设计是困难的，而且研究的实施也非易事。甚至在社区实际中几乎不能实现随机对照试验所规定的技术要求。
本研究发现大部分的全科研究是定量的观察性研究，而且其中主要是未设立对照组的现象描述。研究方法以定量观察研究为主，这是全科研究的主要特征。我们鼓励更多的全科医生做学术型全科医生，即在临床工作的同时，做一些教学和研究工作。学术型全科医生遇到的问题是实际的和具体的，首先是要掌握遇到问题的性质（即这是什么样的问题），作为非专职的和非职业化的研究人员，采用简单并实用的观察研究，更适合学术型全科医生的科研活动。当然，全科医生也可以与大学和研究所的专家合作，共同开展试验性研究或者理论研究。
本研究发现，质性研究文章超过文章总数的1/5。但目前国内的全科同行杂志没有达到这个比例。诚然，对质性研究的理解还是不足的，甚至有学者误认为质性研究是非数字化的证实过程。我们提出要重视质性研究，不仅是因为其在全科科研中占比很小，更是因为质性研究是建立理论和提出假设的思辨过程，并让与之呼应的验证假设的定量研究成为逻辑上的可能。我们鼓励全科医生作者们与医学界之外的社会科学专家及社会学研究方法的专家请教或合作，从而增强质性研究在全科医学中的作用。
全科医学是临床医学范畴，但不局限于此范畴。特别是在研究方法上，全科医学学科的方法学远超出临床研究，而更多地与公共卫生学、生物医学、社会学、人类学、管理学、经济学、政治学等科学的“远亲”和“外戚”共用方法学。以全科医学学科为立场，以各种方法学为实用，得以丰富和完善全科医学的学科发展。多学科、跨学科、实践与科研相结合，这是全科医学方法学上的难点。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地探讨多学科或跨学科的研究团队，尽量减少“近亲”繁殖，促进和而不同的团队工作，促进全科科研水平的提升。也鼓励医学工作和科研人员，能够跨越自己的学科领域，设计和实施自己的全科科研持续发展计划。
3.4 对行业学会和期刊的启示
全科学科普遍薄弱：无论是国际，特别是中国，全科医学仍然是非常年轻的学科，是医生数最多的群体，但也是一个尚未成熟的行业。以英国为例，其内科医师学会（RCP）1518年成立，而全科医生学会（RCGP）1952年成立。中国的全科学会组织成立更晚一些，于1990年代成立，很多全科的学术和科研组织刚刚成立。我们的全科人都很努力，各级政府政策上也有很大的支持，但不能以干代学，因为临床实践不等于学科发展。即便是职称晋升不要求科研论文，也不能否定科研之于学科发展的重要意义。从国际上各全科学会的学科期刊影响因子上，从发表科研原创文章的数量和比例上，从方法学水平特别是试验性研究上，从方法学借鉴及跨学科合作上，全科医学与其他医学学科都有明显距离。发展全科科研的障碍还很多，需要有战略地克服。科研的时间、经费、团队，是全科研究工作的资源“短板”。政府和基金会经费支持，区域间全科横向合作，大学与学会的纵向合作，国际间合作，都是全科研究议程中的必备内容。
全科科研及其影响：全科科研是促进全科学科发展的基本功，这个蕴底需要几代全科人的努力积蓄而成。全科学科要从理念推动走向学科发展，从倡导系统守门人和宣扬“总在照顾”发展到具有理论基础、哲学思辨、创新思维、证实证伪、政策和实践效益转换。最终全科学科能够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在于是否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在学科指导下的实践，能有效和公平地促进人民大众的健康。在中国的环境下，意味着全科医学是否促进了医改的成功和全民的健康。Barbara Starfield教授曾明确提出，好的健康取决于优秀和扎实的基本医疗和初级保健。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很多反证，即医学改革和发展的失败很可能归因于初级保健的问题和全科学科的羸弱。
学会及期刊在全科学术发展中的潜在作用：国际上全科学会作为行业组织，研究能力普遍较弱。作为行会组织的学会，最关注的是行业自律、人力培训和考核，以及质量和持续职业发展等。附着在学会的期刊则大多服务于学会的总体宗旨，对研究的重视和投入程度相对较低。这个论点可能不适合英国、美国、北欧的国际化全科期刊。然而，以科研促进行业发展，以最佳实践证据实施行业的管理、人员的培训和准入、质量和发展，这是很多领域和学科已经和正在走的路。学会组织及其学术期刊，应该更多地与学术机构合作，特别是与国际和国内的高水平全科教研室合作，与医学领域内的其他学科，与医学领域之外的其他非医学学科合作，拓展研究的视野，学会更多的研究方法，走出低水平复制的死循环。当然，全科学科和科研发展关键在人的科研思想。科研不仅要精于术（熟练的方法），更要勤于思（创新的思想）。我们曾经讨论过，目前行业内具有科研思想和兴趣的人，仍是很小众的，未成大气候。要让更多的同仁们具有思辨和评判的思维方式，会与其他研究者合作，会提出研究问题，会选择和使用研究方法，会分析和提出研究结论，并能明确自己的研究不足和指明未来方向，这些研究的基础需要从本科做起。这也是大学的当然责任，学会组织是当仁不让的相关者。
3.5 进一步研究的建议
本研究仍属于对学科同行期刊文章的初步分析，主要分析的是近一年来国际全科同行期刊中研究文章的数量。然而论文数量并非科研的追求目标，而是要特别关注科研的质量，以及科研结果对临床及其管理、社会和经济上的效益。建议进一步研究这些科研发表物的质量，以及产生的健康、经济和社会效益。本文仅目的性选择国际上10本全科学会同行的英文期刊，未涉及其他语种，因此说明范围有限。建议对中文的同行学术杂志进行类似分析，以丰富比较的内容和范围。作者已经计划采用同样方法对国内同行期刊的文章进行分析，并进行进一步的国内外比较研究。作者贡献：杨辉进行文章的构思与设计，负责资料收集与整理，撰写论文，负责文章的质量控制及审校；韩建军、许岩丽参与论文修订。本文无利益冲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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