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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江》倒映生命悲欢

2020-12-18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吴双英
  哑江小学的放学钟声响了起来,从远处扩散而来,又渐渐模糊在更远的江水和山峦里。天空的晚霞明亮又壮烈,像撕裂的伤口一般红得触目惊心。

  ——摘自《哑江》

  彭湖的书是适合慢慢来品的。《哑江》(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和很多文学作品不一样,“哑江”里湘南苗寨长卷般的风情画,饱含人世沧桑、令人唏嘘感叹的哑江人的故事,以田野为代表的一代苗族少年的成长,还有哑江附近的山脉、树林组成的自然美景,为哑江涂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

  哑江最神奇的是蜿蜒在天边的青蛇。青蛇就像哑江一般,贯穿故事始末,成为哑江人除哑江之外最重要的一份精神存在,哑江人无论经历什么磨难,依然要寻找他们的幸福生活,一如他们相信青蛇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一样,所以整本书在悲恸的剧情里,却依然透出生命的亮色。

  哑江这部作品写了5个故事,5个家庭。每个故事既相互独立,又连缀成一个整体,构成哑江人的整体生命场景。

  第一个出场的是田野,外人看来智力有些问题的儿童,这个故事重点写田野和刘树之间的冲突。田野不仅是乡村生活的见证者、观察者,也代表了作者的一种内视的观察和思考角度。田野无异于一个象征,一个带有哑江特色的人物符号,他以看似蒙昧、实则大智的方式,开启了解读“哑江”的第一篇。

  第二篇写离别,刘树和他父亲的离别。出走多年未回家的父亲突然回家,在短暂的温存相处之后,又骤然离去,然而刘树对父亲最终选择了理解和宽容、释怀和面对。哑江之哑,在于无处倾诉却又终将化解。哑江之伟大,也在于它最终以自己的能力和温暖全力化解了生活给它的一切。田野作为刘树的同龄朋友,懂得了伙伴的眼泪,并搂住了伙伴的肩膀,陪他一起前行。

  第三篇写爱情,九儿的爱情。长得很美的九儿,不仅有容颜的外在美,还在于她内心的纯洁。哑江每一户人家里的悲喜她都关心着,而且对孩子的关心更甚于对自己命运的关心。九儿是美好的象征,也是爱情的化身。她喜欢上阿礼,可是她们的爱情没有得到成全。

  第四篇写死别,张寻和父亲的死别。不那么完美的张寻总是跟人较劲,却发现接受自己才是最大的完美。作为前军人、卖油条大叔、讲故事大王的张爸爸,有小镇文学家的身份,内藏英雄侠义气,却在和盗贼的搏斗中倒于血泊中。哑江之哑,在于善良正义在和邪恶凶狠对抗时,不是每次都能占到上风。张寻不得不面对独自承担生活压力的现实。好在还有郑颜开等童年伙伴给了她陪伴的温暖,向天歌等长辈乡邻给了她向上的信心和力量。

  第五篇写生、写希望。哑江教育者向天歌和他所主持的哑江小学给哑江这块土地带来了希望。第一个来哑江办教育的是赵其凉校长。他考察了哑江这个地方,并兴建了哑江的第一所小学。向天歌在老校长身上看到的是良善,是情怀,还是深厚的文化力量。他承续了老校长的精神,躬身笃行,让一个个想弃学或不得不弃学的孩子回到了校园。

  哑江的生活需要改变,只有向天歌、田野这样一代代生于斯长于斯的哑江人,求真向善的初心不改变,哑江的希望就不会泯灭,哑江人美好生活的愿景就有机会早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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