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陈莉：山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
【摘 要】当前，我国儿童绘本的创作与出版处于快速发展时期，涌现出一批高质量的原创作品。然而，我国原创儿童绘本起步较晚，基础较为薄弱，仍面临题材趋同、文图疏离、价值偏差以及竞争无序等困境，而对原创的偏狭理解、专业性的欠缺、儿童本位的放逐、出版监管不力是引发上述困境的原因。为此，文章提出：深入理解原创，丰富绘本题材类型和呈现方式；严格出版标准，提升绘本创作与出版的专业性；转变出版理念，实现以儿童为本位；加强市场监管，营造良好的出版生态，以期突破原创儿童绘本的现实困境。
【关键词】原创；儿童绘本；出版监管
近年来，在“三个一百”原创图书出版工程的推动下，原创绘本的创作与出版呈现勃勃生机。同时，我国中等收入群体日益壮大，其对儿童阅读的投入意愿渐趋强烈。在此背景下，童书市场迅速扩容，我国儿童绘本的创作与出版随之进入了快速发展时期，涌现出一批高质量的原创作品。然而，我国原创儿童绘本起步较晚，基础较为薄弱，高质量的作品并不多见。童书市场上占据优势的，仍是从欧美、日、韩等国引进的儿童绘本，家长、教师甚至不少绘本推广专家所推崇的往往也是引进绘本。与引进绘本相比，中国原创儿童绘本，无论是市场占有量，还是社会影响力，均尚未占据优势。从这个意义上讲，现阶段正是原创儿童绘本由量到质的关键过渡期，亟须对原创儿童绘本面临的创作与出版困境及其成因进行透视与反思，并提出富有针对性的突围策略。
1 原创儿童绘本创作与出版的困境
绘本是一种不可忽略的儿童图书阅读类型，与其他各类图书共同构成了儿童的精神食粮。但是，原创儿童绘本的创作出版存在题材趋同、文图疏离、价值偏差与竞争无序等问题，这些问题制约了绘本质量的提升。
1.1 题材趋同：侧重本土化，忽略多样性
近十年涌现的大量原创儿童绘本十分关注本土化，往往倾向于以中国元素为素材进行创作，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表达了强烈的文化自觉意识。比如，以《兔儿爷》《梅雨怪》《小石狮》《长坂坡》《武松打虎》《灶王爷》等为代表的“中国绘本”系列将中国传统文化自然融入绘本的画面和文字，具有很高的文学性与艺术性，此类绘本一经出版即受到公众的广泛欢迎与认可。但是，多家出版社以此为商机，纷纷出版相似题材的绘本，绘本数量虽然在短时间内迅速增长，但种类并无实质性增加。这一现象的出现，表明创作者需要对原创与中国元素之间的关系进行全面且深入的认识与理解，若将原创等同于“中国风”，一方面可能会失于片面而将中华文化窄化为中国传统文化；另一方面可能会流于表浅而将剪纸、水墨等表现形式等同于原创风格。这种题材选择的思路一旦固化，原创儿童绘本在题材上就会出现较为突出的趋同现象。因此，贴近当代儿童心理并反映儿童现实生活的优秀原创绘本尚付阙如。
1.2 文图疏离：重视文字创作，轻视图像表达
我国原创儿童绘本的创作，或者是为了符合绘本的制作模式，或者是为了畅通绘本的推广渠道，一直存在“先创编文字故事后配图片”的创作模式，这容易使以图片为主要叙事载体的绘本背离“绘本之本真”。简言之，优秀的儿童绘本在图片与文字的处理上是非常富有艺术性的，绘本图像即景即情，且具有语言功能，其本身就能够表现出丰富的故事情节，暗含故事情节的起、承、转、合。儿童作为绘本的受众，在阅读时通常边“看”图像边“读”出自己理解的故事。如果创作者在创作绘本时重文字叙述、轻图像表达，就容易导致图文疏离，难以形成图文的默契互动，进而使绘本变成儿童眼中的“插画书”。毫无疑问，成为“插画书”的绘本并不符合儿童阅读的特质，自然不会受到他们的欢迎。
1.3 价值偏差：凸显工具价值，漠视本体功能
绘本兼具工具价值与本体功能，因此，其受到欢迎并不是偶然的。其中，以心理成长、习惯养成、生命教育、情商培养等凸显绘本工具价值命名的系列绘本的大量出版，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了相应的教育作用，为亲子阅读、幼儿教育提供了更为丰富的阅读与课程资源，获得了家长和幼儿教师的青睐。但是，在此过程中，绘本的本体价值被遗忘了。进一步来说，片面关注绘本的工具价值，忽略绘本蕴含的审美、精神愉悦等本体功能，可能会导致绘本艺术价值、文学价值以及教育价值的欠缺。面对存在价值偏差的作品，家长甚至幼儿教师有可能只关注到绘本的工具价值，在实际运用时自然倾向于体现绘本的工具性。由此，年幼的儿童不仅难以感受到绘本蕴含的美与意蕴，其阅读绘本的投入度也较低，阅读收获很可能与家长、教师的期待相去甚远。
1.4 竞争无序：偏重出版利益，忽视出版责任
尽管数字阅读时代已经来临，但绘本的特性使其自然避免了电子书的侵蚀，因而现阶段是发展原创绘本的良好契机。相关数据显示，我国童书出版市场从原来的专业出版已逐步演变为大众出版，全国有550余家出版社出版童书，童书年总印数达8亿多册，在销品种30多万种[1]，童书出版俨然已经形成竞争态势。遗憾的是，目前这种竞争缺乏良性竞争的品质——为了在市场竞争中胜出，不少原创绘本的创作者和出版社不得不迎合市场需求，将原创绘本作为投资的新的增长点，并没有将作品的质量作为其关注的重点。甚至某部新动画作品刚播出，就有出版社用几天时间策划出一套绘本。粗制滥造之下，速成童书强行植入不适宜原角色的语言、情节。[2]而一般消费者并不具备专业的判断力，面对鱼龙混杂的原创绘本市场感到很迷茫，加之担心选到质量不高的产品，于是放弃选购原创绘本，转而购买既有销量、又有口碑的引进绘本。可见，如果放任无序竞争的局面不加以监管，那么原创儿童绘本的发展前景堪忧。
2 原创儿童绘本的创作与出版何以面临困境
2.1 对原创的偏狭理解：流量陷阱
绘本题材的同质化与对原创的偏狭理解有关，因为理解的广度与深度决定了创作与出版的高度。不少原创绘本的作者将原创偏狭地理解为对中国元素的呈现，不自觉地受文学创作、影视动画等领域掀起的“中国风”潮流的影响，在绘本选题时，往往对“中国风”趋之若鹜，并自然而然地将原创绘本的表现形式落到特定的扎染、京剧、古诗词等极具中国味道的具象的事物上。但这种创作方式只是在故事情节或画面中植入中国元素，没有对其加以必要的考证，更没有深入考虑叙事的结构。对此，曹文轩曾提醒：不要把中国的民间故事、民俗随便画一画就说这是图画书，现在我们对原创图画书的要求一定是非常讲究故事绝妙的。[3]显然，纯粹借助传统文化的热点而暂时赢得流量的原创绘本不仅无法让读者产生文化认同，对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承也是有害无益的。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尽管优秀的绘本会赢得可观的流量，但拥有流量的绘本并不一定都称得上是优秀的原创绘本，这是不争的事实。
2.2 创作的专业性不足：视角单一
当前，国内很多绘本作者的学科背景局限于儿童文学这一单一学科，在进行创作时难免缺乏跨学科的视角，而且有的作者尚未完成从儿童文学作家到绘本作者的转型，这就不难理解为何原创绘本存在重文字、轻图像的现象。事实上，绘本至少应该包含三个故事：文字讲的故事、图画暗示的故事以及图文结合的故事。[4]令人欣喜的是，更擅长以文字讲故事的原创儿童绘本创作者，已经开始关注图画暗示的故事，只是图文结合的故事讲述能力还有待提升。比如，曾获“丰子恺儿童图画书奖”的《荷花镇的早市》从作品命名到故事内容，从故事结构到图画画风都具有比较鲜明的中国特色，出版后获誉无数。但是，读者在阅读后还是提出了更高的期望。比如，小到对图文关系的建议—文字都在页面底端，有看图说话的感觉；大到对故事性的商榷—看到了过程但看不到故事情节；再有，对趣味性的期待—画面美则美矣，但少了些趣味……这些反馈提醒我们，读者不但对绘本质量具有一定的鉴赏力，而且对原创绘本抱有很高的期待。可以说，读者的需求是对原创绘本创作者的无声鞭策。
2.3 儿童本位的放逐：理解偏差
以儿童为本已经成为当下儿童文学创作的理念共识，但在实际的创作与出版过程中，儿童本位却被放逐了，并由此导致原创绘本的创作与出版出现价值偏差，绘本的本体功能被漠视。具体而言，儿童本位的放逐体现为两种情形。第一种，对儿童本位理解的简单化。有的创作者认为，在创作时只要尽量抽离成人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转而以可读性、有趣味为标准进行故事构思和画面设计就能实现以儿童为本位。如果这种创作倾向一旦成为风尚，其结果很可能就是因片面突出作品的有趣，最终产出缺乏思想性和审美内涵的低质量绘本。其实，儿童阅读绘本不是为了消遣，而是以阅读获得发展。简言之，为了有趣而有趣的创作注定是空洞的，既缺乏教育性也不具有儿童性。第二种，对儿童本位理解得过度复杂化，导致因儿童本位难为而难有为。叶圣陶先生曾言：“在成年人的灰色云雾里，想重现儿童的天真，写儿童的超越一切的心理，几乎是个不可能的企图。”[5]这提醒我们，在为儿童进行文学创作时，既要理解儿童的身心发展特点以发现儿童，又要引导儿童自由和谐发展以解放儿童；既要掌握儿童绘本应该如何呈现童年，又要充分理解儿童世界的交往方式与话语方式，还要从语法、表情等方面，全面把握成人语言和儿童语言的区别，拿捏好表达的艺术尺度，这是个很难完成的课题。因此，对成人而言，以强调工具价值为核心的创作更加得心应手，儿童本位的落实难度很大。
2.4 出版监管不力：质量“黑箱”
当前，国内参与绘本出版的出版社较多，其中不少出版社属于跨界出版，这给绘本市场带来诸多不稳定因素，成人化、质量良莠不齐等都是绘本出版快速发展过程中凸显出来的问题。很多出版社为了追求原创绘本的市场发行量，非常侧重通过各种渠道进行宣传，给大众造成一种绘本质量都很高的印象。然而，因为缺乏监管，消费者也没有权威渠道获知监管结果，原创绘本质量犹如“黑箱”。目前而言，不仅参与原创绘本出版的机构数量多，而且其销售渠道非常多样，这给出版监管带来相当大的难度，需要家长、教师也成为绘本内容与质量的监督者。但是，这两大群体因缺乏统一组织，监督效果并不明显。虽然有《出版管理条例》等法律法规作为出版市场监管的基本依据，但缺乏更为细化的解读，可操作性不强，影响了出版监管的成效。
3 原创儿童绘本创作与出版的突围策略
3.1 深入理解原创，丰富绘本题材类型和呈现方式
原创既要有本土意识，又要有全球视野。“中国风”绝不是中国元素的简单罗列与堆砌，绘本的表现形式和绘画技法都不是中国元素的关键，“中国风”应该是一种内涵抑或气质，是多元的、丰富的，只有将这种内涵与气质渗透在文字和画面中去表达相应的思想内容才是对中国元素的体现。因此，创作富有本土特色的原创绘本实无捷径可走，若要创作真正充满“中国风”的原创绘本就要搁置利益、端正心态、静心学习，以领悟中国文化的内涵，对中国文化进行更加深入的筛选，只有这样，才能做出真实、贴切反映中国文化的绘本。
有学者指出：“我们迫切需要拓宽原创绘本的题材类型，在传统文化资源上深下功夫，从儿童生活中寻求灵感，并确保创编的故事生动有趣，呈现形式凸显新意。”[6]生活包罗万象，只要关注儿童生活，自然能够最大限度地实现绘本题材的多元化。具体来说，贴近中国儿童生活经验的内容都可以成为原创儿童绘本的题材，如北国大漠与草原、南国水乡与弄堂等有形的物质文化元素，民俗民风、生活习惯等无形的精神文化元素。其实，中国元素除了传统文化，还包括现代文化，现代儿童所经历的自然生活、家庭生活、学校生活乃至社会生活都是儿童的生活，都是中国化的儿童绘本素材。比如，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出版的《老鼠娶新娘》既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也体现了浓郁的童趣童真，因此很多幼儿教师选择该书作为课程资源，并据此开展多样化的课程设计与各类富有特色的教学活动。
3.2 严格出版标准，提升绘本创作与出版的专业性
在市场经济的背景下，市场竞争力与生命力最终源于产品的专业性。创作是出版链条的关键一环，若要提升原创绘本创作的专业性，就一定要打破童书出版门槛低这一误识。一方面，儿童绘本的文字较少，甚至可以无字成书，用简短精练的文字表达一个意境深远或情节跌宕的故事，同时还要符合儿童的语言能力与阅读习惯，这对绘本创作的专业性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另一方面，绘本应有严格的年龄分期，年龄段越低划分越细，每个阶段都应有相应的创作出版标准，这对绘本出版的专业性也提出了挑战。
若要实现原创儿童绘本创作出版的专业化，应从以下三个方面着手。一是绘本编辑需要不断提高自身的理论修养。因为儿童文学的学术资源是“与儿童研究直接相关的儿童心理学、儿童教育学、儿童社会学、人类学、童年历史学、民间文学理论、儿童美术理论等”。[7]通过学习上述相关理论，编辑不仅可以增强对儿童的认识与理解，还可以不断提高自身的审美能力以及编辑策划素养，进而以专业的眼光审视原创绘本的质量、辨别绘本创作者的水平，为原创绘本的创作与出版把好质量关。二是充实专业创作团队。国外不少儿童绘本创作者自身兼具儿童文学家与艺术家的称号。比如，李欧•李奥尼（Leo Lionni）深谙艺术设计之道，他的《小黑鱼》《一寸虫》等作品运用色彩表达了丰富的情感和情绪；艾瑞•卡尔（Eric Carle）热衷艺术设计，他的《好饿的毛毛虫》《小种子》等拼贴画风格的绘本充满了设计感，还可充当幼儿色彩启蒙的图书；威廉•史塔克（William Steig）被誉为“漫画之王”，他的《驴小弟变石头》《怪物史莱克》带有鲜明的漫画风格。再如，韩国为扩大原创作品团队，教师、家长也被纳入创作团队，这极大地扩充了原创绘本的作者资源，韩国原创绘本得以蓬勃发展并获得多项国际大奖与创作团队的多元化不无关系。三是为专业的绘本创作者提供良好的出版环境，增进出版社与创作者的联系与互动。从国外和港台地区的经验来看，一般一个作家只与一个出版社长期合作，出版社有计划、有节奏地投入，作家不浮躁、从容地创作，对儿童文学创作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8]
3.3 转变出版理念，实现以儿童为本位
长期以来，原创儿童绘本被诟病最多的就是作品的成人化倾向，因此亟须从根本上转变创作理念，改变以往俯视儿童以教化儿童的姿态，转而平视儿童以尊重儿童，进而以儿童为本位做有儿童性的绘本。不同的儿童观决定了不同的绘本风格，只有具备科学理念的创作者和出版人才会创作出真正体现儿童本位的作品。正如朱自强所指出的“儿童文学是现代文学，其产生和发展的思想基础是以儿童为本位的现代儿童观”。[7]为此，应将儿童为本立于心、见于行。一是立于心，即在内心认可以儿童为本这一儿童文学创作理念，真正将儿童视为活生生的、正在发展中的个体，正视儿童丰富的内心世界，摒弃说教和灌输，代之以对话与交流。二是见于行，即将儿童本位落实到创作与出版的过程中。换言之，在关注教育性的基础上突出绘本的趣味性，即将教育性与趣味性合而为一。很多国外儿童绘本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比如，《和甘伯伯去兜风》不着痕迹地将为人处事的道理用生动的、生活化的语言渗透在故事情节中，隐藏在颜色和线条的表达中，并无半点说教意味；再如，《我的兔子朋友》像一幕喜剧，极具中国特色的凸版雕刻印刷加上明亮的水彩使画面极具表现力，夸张滑稽的情节非常符合儿童的逻辑，那只总是好心好意却总是让麻烦跟着来的兔子正如生活中常常好心办坏事的小孩子，该绘本从故事构思到画面呈现都能让儿童对兔子与老鼠的友谊产生极强的认同感，实现了教育无痕。事实表明，遵循儿童本位的原创作品很容易脱颖而出。比如，刘洵的无字绘本《哈气河马》就展现出了儿童视角，哈气对成人而言并无新奇之处，但儿童却特别喜欢玩哈气的游戏，并且乐此不疲，创作者以轻盈流动、富有灵性的画面展现出一个富有想象力的温暖的故事。概言之，以儿童为本位，才能创作出充满童心并唤醒成人童心的优秀作品。
当然，儿童本位并不是完全摒弃成人的经验，毕竟儿童绘本的创作者是成人，他们在创作时将不可避免地带着自己的人生经验和体悟，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问题在于如何把握成人的经验在儿童绘本中的“度”。最近发展区理论也启示我们，儿童需要的不是毫无挑战性的阅读内容，而是能够激起好奇心、引发求知欲、吸引注意力的阅读内容，在这种心理情境下进行的阅读才是有深度的阅读。需要说明的是，这并不是儿童绘本成人化的依据或借口，而是要求原创儿童绘本要积极回应儿童的需要，同时也说明儿童绘本并不简单，而是透过简单呈现复杂与深刻。比如，《一片叶子落下来》就用自然的笔触、清新的画面展现出一个似乎无法言说的生命故事；再如，《苏菲的杰作：一只蜘蛛的故事》《活了一百万次的猫》等死亡题材绘本，同样受到小读者的喜爱。透过这些受到儿童认可的引进绘本可以发现，有些成人认为儿童不宜接触的成人题材反而是很好的儿童绘本创作素材，绘本将成人的经验用适合于儿童接受的方式进行意象化表达是可行的。不过，前提是这些经验是儿童真正需要的，同时也是感兴趣的。这在某种程度上要求儿童绘本的创作者首先得学会做一个小读者，然后再将成人的感悟与体验通过艺术的手法隐藏到文字和画面之中，让儿童通过主动阅读逐渐自然而然地觉察并领悟。
3.4 加强出版监管，营造良好的出版生态
原创绘本质量的提升需要有效的监管，但我国出版监管体制还不够完善，监管力量较为薄弱。因此，为进一步优化原创绘本的出版质量，出版监管需要作出多方努力。
首先，完善图书出版监管体制建设。截至目前，我国出台了《出版管理条例》《新闻出版署关于加强和改进重大选题备案工作的通知》《出版物市场管理规定》《图书质量保障体系》等法律法规和规章制度，针对选题管理、出版物发行、图书质量等多个环节进行了规定，建立了相对完善的法律体系。但是，有关法律条文尤其是与儿童读物相关的条文还有待进一步细化，以使其更好地发挥监管作用。
其次，构建多元监管模式。努力构建以政府为主导、出版机构与社会力量共同参与的监管网络，目的在于充分发挥每种监管主体的优势，形成协同监管效应。例如，政府为绘本出版监管提供法律支持和产业支持；出版机构承担出版责任，严把原创绘本的质量；社会公众则发挥社会监督作用，关注广大读者的反馈与建议，拓展监督的广度。
最后，建立出版行业协会与团体，健全行业协会机制。促进行业协会机制的良好运行，不断完善行业自律监督体系，充分发挥行业协会的桥梁和纽带作用，使政府、出版行业和社会之间实现良好沟通，以此促进出版监管机制的有效落实。
4 结语
原创儿童绘本的创作与出版关系到每位儿童精神食粮的质量，只有以高度的责任感和深刻的专业性心无旁骛地从事这项工作，才能保持创作与出版的热情，产出高质量的绘本。当然，我国原创儿童绘本的发展尚处在起步阶段，完成由量到质的转变必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因此，不但需要为青年创作者和出版人提供更多机会，以新生力量为原创儿童绘本注入新鲜血液，还需要提升原创儿童绘本消费群体对本土文化的信念。最为关键的是，从创作者到出版人都应摒弃浮躁与功利的心态，怀着高度的使命感持续付出艰辛的努力，以最终突破原创绘本的发展困境，在增加原创绘本数量的基础上不断提升质量。
参考文献
[1]行业报告:我国童书出版年逾4万种成“领涨力量”[EB/OL].(2020-06-01)[2020-06-20]..
[2]粗制滥造､内容失格!部分童书奇葩多,“儿童不宜”[EB/OL].(2020-06-15)[2020-06-20]..
[3]刘蓓蓓.童书编辑在原创时代如何成长[N].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2016-01-18(008).
[4]王琦.更新创作理念,夯实原创阵地,提升掌控能力:当下绘本图书的品牌特点及前景展望[J].出版发行研究,2011(5):34-36.
[5]叶圣陶.稻草人[M].上海:商务印书馆,1923:2.
[6]孙蕾蕾.中国传统文化在原创图画书中的创新与发展[J].传播与版权,2010(6):166-168.
[7]韩阳.重复乱眼雾里寻书童书出版当有序[J].出版参考,2013(16):8-10.
[8]朱自强.儿童文学新视野[M].青岛: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0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