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标识符是社会生产和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工具,对现实社会中各个环节的有序展开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国际标准化组织(ISO)于2018年设立专项,开展对现代媒体融合环境下“标识原则”的研究,并将以技术报告的形式发布研究成果。本文梳理了ISO有关研究的基本情况和要点,追踪了ISO/TC46/SC9/WG16“标识原则”工作组工作的相关议题及工作进展,分析并给出了ISO国际《标识原则》技术报告发布可能产生的影响及对策。
【关键词】国际标准；ISO；标识原则；标识符
标识符已经渗透到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是现代社会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新闻出版业同样如此。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就实行了全国统一书号制度，为新中国出版事业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促进和保障作用，我国也是世界上最早使用图书统一编号的国家之一。随着国际贸易和文化交流的日益增多，在全世界范围内使用一种统一的图书编号的需求越来越迫切。20世纪60年代中期，由德国、英国等国家发起提案，国际标准化组织（ISO）组织制订了国际标准书号标准ISO 2108 ISBN，并于1971年正式发布。改革开放后，我国出版产业逐步与国际接轨，出版行业标准化机构对ISO 2108 ISBN国际标准进行了采标，自1987年1月1日起，使用国际标准书号取代了全国统一书号。此后，又相继采标了信息文献领域的ISSN、ISRC，分别作为期刊刊号和音像出版物版号。
信息文献领域早期的标识符国际标准可以实现信息与文献的定位、标识、聚散、区分等功能，并以此为基础支持版权管理，从而为各种商业模式的实现奠定基础。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标识符的编码体系由以供人识读有含义的简单编码符号，向无含义化编码加结构化元数据组成的可解析标识符系统进化。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对标识符解析，不仅可以为使用者提供丰富的被标识资源的解释性信息，还可以提供各种功能性信息，使被标识的资源在相应的应用环境中方便地实现各种使用功能。标识符在现代信息技术的支撑下，也由静态变为动态，从单一的识别功能，扩展到来源追溯、版权保护、使用管理、用户分析等方面，甚至还可以参与为使用者提供的各种服务过程等。不同属性资源之间跨界关联、复合呈现，新的信息文献产品形态不断出现，更使得近年来信息与文献领域的标识符从对实物对象的标识扩展到对网络对象的标识，并在高速发展的信息技术支撑下，除了对标识对象的唯一性识别的基本功能外，还在向功能多元化的方向发展。标识符的应用呈现出数字时代融合的发展趋势。
在当前和可以预见的未来，标识符应该满足什么样的基本条件？在对现有的标识符标准进行修订和新制定标识符标准的工作中，应当遵循哪些基本原则？这些是管理部门、相关机构和标准化工作者高度关注的问题。
一、ISO国际标识原则相关工作情况
从国际标识符领域来看，信息资源标识的原则一直是ISO所属的TC46（信息与文献标准化技术委员会）SC9（识别与描述分技术委员会）关注的重点。ISO的信息与文献类标识符标准全部是由SC9发布的，1970年至今，SC9已组织制定了11项具有深刻影响力的国际标识符标准，研究和探讨符合在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发展需要的标识符原则，一直是近些年该机构成员和专家的讨论重点问题之一。在这些国际标准中，我国新闻出版领域、科技领域等组织采标和发布实施的标准共7项，包括《国际标准图书书号（ISBN）》《国际标准连续出版物号（ISSN）》《国际标准录音作品号（ISRC）》《数字资源标识符（DOI）》《国际标准音乐编号（ISMN）》《国际标准名称标识(ISNI)》《国际标准关联标识符（ISLI）》等。这些标准不但得到了广泛应用，部分标准还发挥着行业重要的行政管理职能。
早在2013年ISO/TC46巴黎年会期间，SC9标识符互操作特别工作组会议就曾经讨论将LCC（国际链接内容联盟）提出的《标识原则》文件作为国际标准化组织白皮书或技术报告进行审议。但各成员国对LCC提出的标识符之间的互操作方式存在争议，要求LCC按照ISO原则进行必要的修改，由于其中存在的版权问题导致无法修改，从而致使此项目长时间未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2017年ISO/TC46年会期间，SC9决定终止并撤销该特别工作组，并于2019年1月重新组织专家成立了新的工作组——ISO/TC46/SC9/WG16，即标识原则工作组，目标是编制一份技术报告作为ISO的文件发布，以此建立ISO的标识符标识原则，为使用标识符的生产者和消费者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有效提升标识符的使用价值，拓展新的发展空间。
二、ISO信息资源标识符的现状
《标识原则》文件将范围限定在ISO发布的标识符，而ISO的标识符标准主要由ISO/TC46/SC9进行管理，SC9是一个对供信息与文献使用的标识符、描述与相关元数据和模型（包括图书馆、博物馆和档案馆）以及包括出版、其他内容制作者、提供者在内的内容产业进行标准化的分技术委员会。TC46/SC9近些年发布的标识符标准如表1所示。
表1 TC46/SC9已发布的信息与文献标识符标准
| 标识符 | 编号 | 名称 | 标识对象 | 被标识对象属性 | 可解析 | 发布年代 | 注册机构管理国家 |
| ISBN | ISO20188 | 国际标准书号 | 图书 | 单一实体 | 否 | 1971 | 英国 |
| ISSN | ISO3297 | 国际标准连续出版物号 | 连续出版物 | 单一实体 | 否 | 1975 | 法国 |
| ISRC | ISO3901 | 国际标准录音制品编码 | 录音制品 | 单一实体 | 否 | 1986 | 英国 |
| ISMN | ISO10957 | 国际标准乐谱号 | 乐谱 | 单一实体 | 否 | 1993 | 德国 |
| ISWC | ISO15707 | 国际标准音乐作品编码 | 音乐作品 | 单一实体 | 否 | 2001 | 法国 |
| ISAN | ISO15706 | 国际标准视听制品号 | 视听作品 | 单一实体 | 否 | 2002 | 瑞士 |
| ISTC | ISO21047 | 国际标准文本编码 | 文本 | 单一实体 | 否 | 2009 | 英国 |
| ISCI | ISO27730 | 国际标准采集标识符 | 采集 | 单一实体 | 否 | 2011 | 无 |
| ISNI | ISO27729 | 国际标准参与方标识符 | 参与方 | 单一实体 | 否 | 2012 | 法国 |
| DOI | ISO26324 | 数字对象标识符系统 | 数字资源 | 单一实体 | 是 | 2012 | 美国 |
| ISLI | ISO17316 | 国际标准关联标识符 | 关联关系 | 关联关系 | 是 | 2015 | 中国 |
从上表可以看出，早期的标识符标准都是由欧洲发达国家提出并管理，这充分说明早期发达工业化国家英、法、德、在标准化方面所积累的强大基础，而美国凭借现代科技优势后来居上，成为数字时代标识符的开拓者。我国在经济高速发展中积累了大量的生产实践经验并具有很强的创新能力，将我国新闻出版产业创造的关联产业应用中的核心要素——关联标识符提交ISO并制定成为国际标准，使我国在国际标识符领域成为第一梯队的最新成员。
表中除去ISCI以外的10项信息与文献标识符中，前8项属于传统标识符，后2项是能够在互联网环境下解析并实现多种应用功能的数字时代标识符；在ISLI之前制定的所有的标识符都是标识单一对象的，ISBN标识一本书，ISRC标识一个录音制品，但是ISLI则不再标识一个具体的物，而是标识一种关联关系。这充分地反映了信息化时代的不断发展对标识符出现了多元化的需求，ISLI首次将标识符的标识范畴扩展到了更广阔的空间，这种由标识范畴扩展和应用带来的产业创新发展机遇值得我们高度关注。除此之外，目前制定年代较早的传统标识符也面临着适应信息化时代发展需要不断进化的压力和挑战。
三、《标识原则》文件的主要内容
因《标识原则》文件还没有正式发布，故将文件主要内容归纳总结为以下几点。
1．明确ISO标识符的开放性。《标识原则》文件明确了ISO标识符系统的互操作性，可以允许他人根据需要在多重可扩展序列化中参与有意义的数据互动，并在ISO标识符与其他Web信息（尤其是其他相关ISO标识符）之间建立关联，实现其轻松用于联网信息的行为能力。文件规范了适合各领域需求的颗粒度，以及用以理解标识对象最低级别的元数据，从而使ISO标识符和元数据达到交易可信度的规范性。
2．突显标识符标准对于社会团体的重要性。《标识原则》文件认为，标识符存在于生产者、供应商、用户和中介者的社会或商业团体中。各个团体通过标识符系统的使用、治理、维护或促进标识符系统的正确使用来支持标识符系统。而标识符的唯一性、永久性、可信度等理想属性，突显了标识符标准在寻求产业链各相关方利益诉求，发现和实现相关方利益最大化方面的重要价值。
3．逐步建立ISO识别系统。ISO、W3C等诸多国际标准组织几十年来一直致力于开发基于标准的权限管理和交换基础设施，尤其关注针对权限信息和相关元数据在机器之间的“流动”。然而，目前仍然主要采用人工方法管理权限元数据。信息的终端用户通常无法或者很难确定涉及内容的权限。为此，SC9启动了这个项目，给出了标识符的特点和价值，其最终目的是为了构建具有良好结构、可由机器识别的、能自动流动的权限数据，从而建立ISO识别系统框架，以支持具体的业务应用案例。
四、《标识原则》发布可能产生的影响及对策
在《标识原则》草案文件中并没有将13项标识的属性直接称为“特征”，而是称其为“特征和预期”，这充分地考虑了现有标识符符合性尚有欠缺的实际情况，至少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还不能全部达到应有的特征。既然是“特征和预期”，以后新制定的标识符就应当全面达到，而现有的标识符则应不断改进，努力接近并逐步达到。
1．《标识原则》文件对ISO标识符制修订工作提出了明确的要求。《标识原则》文件确定了现有标识符的努力方向和应达到的目标。《标识原则》文件一旦发布，将成为今后ISO标识符制修订必须遵循的基本原则，也将成为ISO对标识符制修订工作进行考核的重要依据。
目前，ISBN、ISSN和ISRC都刚刚完成了新一轮修订，3——5年内不会有大的变化，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因《标识原则》文件的发布提前进行修订。在与13项特征和预期符合性的改善方面，对于未达到完全符合程度的特征，改进的条件和难易程度也不尽相同。例如，特征“标识符字符串不应包含语义”一项，由于编码结构已经确定并广泛使用，很难再做较大变动，编码结构的影响将会持续相当长时间，甚至将伴随该标识符的整个生命周期。对于标识符使用特征的符合性改善，很大程度取决于注册机构的努力，需要在注册、解析等方面做较大的投入，增加提升标识符信息化水平的设施装备和相关条件配备。但从目前情况看，这些传统标识符尚无出现重大改善的动向，在注册机构对此没有承受较大压力的情况下，维持现状或是做有限的改善将可能是现有ISO标识符注册机构的基本选择，但不能排除某个ISO标识符出现重大变化的可能性。
2．做好《标识原则》文件发布后的应对工作。《标识原则》技术报告草案虽然还在工作组研究和讨论进程之中，但已经基本成型，将在2020年年底或2021年年初发布。这是ISO出台的第一份关于规范和指导ISO标识符的原则性文件，这份文件的出台对现有标识符今后的修订和制定新的标识符标准都将产生重大影响，尤其是已经纳入到我国行政管理的ISBN、ISSN和ISRC三项重要的标识符，其变化将直接影响到我国出版业的行政管理，必须高度重视。因此，必须对《标识原则》技术报告发布后其影响程度和后续发展的情况密切跟踪，及时掌握第一手信息，为管理部门的决策工作提供可靠的依据。
从今后的发展趋势看，《标识原则》技术报告已经对现有标识符的发展提出了明确的预期，而如何实现、什么时候实现这些预期都有待后续跟踪研究。目前看，产生影响最大的可能性是各个标识符逐步实现注册管理的信息化并强化注册机构对元数据的管理，可能逐步实现区组注册机构与国际注册机构进行实时数据交换。对此我们需提前研究对策，充分考虑注册数据实时交换后对我们的信息保护可能产生的影响，以及通过此渠道获取的信息数据可能对我国新闻出版产业宏观、微观经济情况进行的分析，并准确评估由此可能对我们产生的不利影响，制定相应的应对策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