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刘涛：东北师范大学国际汉学院；黄思雨：香港公开大学人文社科学院
【摘 要】为进一步顺应大国崛起带来的“留学中国”伴生效应，全面推进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育事业高效发展，教育出版应与时俱进地创新全媒体出版思维，以纸电声一体化的出版模式加速国际市场布局和推广。文章以东北师范大学和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联合开发的“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及衍生产品为切入点，就新时期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材的选题策划、内容开发、用户服务及国际推广展开深入研究，以期在提升来华留学教育事业国际竞争力的同时，加快中国语言文化“走出去”。
【关键词】“留学中国”；全媒体出版；预科汉语教材；中国语言文化
2009年教育部规定：自2010年9月1日起，对中国政府奖学金本科来华留学新生在进入专业学习前开展预科教育，这意味着来华留学生的预科汉语教材应积极发挥基础工程作用，彰显教育出版的头部效应，助力知识服务、文化弘扬、文明演进多效一体发展。2019年11月，在“2019来华留学预科教育学术研讨会”（华中师范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和国际学生教育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上，国家留学基金管理委员会来华事务部主任陈琳就新时期来华留学形式的结构性变化，强调“预科实践教学与教材有效开发的目标性统一”[1]，即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材应兼具引领性和实践性，凸显提质增效，为来华留学生更好地适应大学学习生活，弘扬中华文化夯实基础。
来华留学生汉语教育作为对外汉语教育事业的重要分支，是一项关乎国家、民族利益的伟大事业。早在2013年8月，人民教育出版社就推出了首套全媒体汉语教材《中文在手》，以48开的开本设计和多种移动终端配套数字产品打破了传统的阅读模式和语言学习方式，引起了业界的高度关注。随后，诸如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等出版机构纷纷开发全媒体出版体系，积极实践纸电声一体化出版模式，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基于此，本文以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联合东北师范大学外国留学生预科教育基地策划编写的“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为例，就其全媒体出版模式予以深度探讨，以期与时俱进地为我国对外汉语教育提供新助力。
一、契合时代新主题，洞察新机遇
进入21世纪，世界“汉语热”持续升温。截至2019年底，我国来华预科教育试点高校从2005年的3家扩展为17家。在教材出版层面，各高校自行编辑出版或协作编辑出版了众多特色鲜明、内容丰富的专业教材，例如《预科生专业汉语强化教材》《预科汉语强化教程系列》等。此类教材主要针对不同教学类型、课程类型、水平等级、母语背景等角度进行科学开发，在选题及编写方面注重内容的多元化、引导性、实践性，这彰显了我国教育出版事业的专业化与科学性，也体现了我国对外汉语教育事业的新目标。在我国高等教育事业内涵化、国际化发展过程中，来华留学教育占据重要位置，是党和政府高度重视的事业。1949年伊始，来华留学事业应运而生，经数十年实践摸索，来华留学事业整体呈现纵深化、精细化发展态势，具体表现为来华留学生日益增多，留学生的学习需求日益多元化[2]。2018年9月1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指出，要打造更具国际竞争力的来华留学教育。为此，抓住新机遇，坚持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材的特殊性和重要性，紧密联合预科汉语教育事业与教育出版事业，充分发挥汉语教材出版的基石作用，是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留学中国”的必经之路。
长期以来，我国高校或出版机构有关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材存在零散、重复等现象，并且对预科汉语教育事业的支持力度有限。截至2017年底，来华留学生人数已超48万人，其中学历生人数过半。因此，2017年，教育部、外交部、公安部联合对外发布了《学校招收和培养国际学生管理办法》，对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学的课程设置制定了标准规范。这意味着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材应与时俱进地顺应新形势下的教育需求，从零散、重复走向系统、专业，出版机构在选题策划、内容开发、用户服务及国际推广等方面全面实行转型升级，积极探寻纸电声一体化出版模式，为广大来华留学生提供全新的教育服务。
目前，无论是国内环境还是国际环境，数字阅读都已成为主要趋势，碎片式学习模式的发展与普及对立体化教材的现实呼声与日俱增，这也成为出版机构建立全媒体出版体系的重要动力。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作为专业教育出版领域的“先锋”，不仅拥有多年专业教材开发出版经验，还在内容资源、品牌运营、编辑出版团队等方面具有强大优势。东北师范大学外国留学生预科教育基地自从建立后不断探索教学新模式，目前已培养来自80多个国家的2000多名预科生，并积累了大量实践经验。2019年，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与东北师范大学策划编写“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并制定全媒体教材出版目标，以期为新时期各高校搭建集学术交流、教学研讨、资源服务为一体的新兴教育平台，为教育出版事业开辟新空间。
二、立足现实，科学全面开展选题策划工作
在2014年12月的全国留学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形势下，留学工作要适应国家发展大势和党和国家工作大局，统筹谋划出国留学和来华留学”。因此，为促进中外留学的友好往来，提升“留学中国”效应的持续性发展，需要与时俱进地创新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材的选题思维，突出新形势下的新特色。
首先，教材选题应与时代发展紧密相关，充分体现时代主题和社会发展趋向。在“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中，《文化教程》是教育部规定的来华留学生必学内容，其选题本质是传承与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为促进中外友好交流打下坚实基础。其选题突出国家发展、时代变迁和文明演进视角，展现了我国教育出版事业的现实关怀。教材不仅将中国传统文化予以趣味性表达，还将“淘宝购物”“微信社交”等与中国当代社会发展息息相关的内容选题有所体现，让来华留学生通过真实生活场景感受和学习中国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这种选题策略将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具体再现，契合新时代的社会发展主题和文化传播要求。
其次，教材选题应直击痛点、难点。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材一直存在着围绕“听说读写”，且衔接性差，内容庞杂等问题，这些长期存在的痛点不利于短期强化教学，更不利于基础比较薄弱的留学生开展学习活动。“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针对以往预科汉语教材存在的问题进行调整，选取更系统、科学的方式开展选题策划。其中，《基础教程》立足来华留学生汉语预科教育大纲的词汇、语法要求，重构语言技能培训内容，重在听读输入类训练。《实践教程》重在说写类输出技能训练，且全书配套相关的教学资源，所有的衍生练习、单元考试等都与教学管理系统同步，目的在于统筹线上与线下教学，实现语言技能的内在统一。该系列教材的选题策划具备鲜明的层次性，注重培养来华留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来华留学生可通过教材内容设计引导自主使用汉语字词典等。
最后，教材选题应具备前瞻性和创新性。“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从汉语基础教程出发，以实践应用为特色，对多学科、跨领域的文化内容均有涉猎，是满足现阶段来华留学生不同专业学习的基础工程。该系列教材作为东北师范大学外国留学生预科教育基地十几年教学实践成果，旨在体现有效教学特色，不仅满足时下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育事业的现实需要，还对来华留学生未来专业学习的需求进行科学预测。针对日益庞大的来华留学生群体，专业教材的选题策划应在图书内容与形式上不断创新，避免同质化、无效化问题，有效开发教育资源，实现教育创优目标。“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的内容选题遵从“汉字—构词—阅读—文化”的循序渐进原则，对高效实现汉语教学目标大有助益。
三、多元创新，立体化产品开发与全方位用户服务
近年来，来华留学、访学、游学的群体规模日益扩大，对外汉语教育事业逐渐驶入快车道。随着多重新兴技术融合应用和一系列国家相关政策出台，专业教材出版日益呈现全媒体发展趋势——纸电声一体化出版，旨在多元创新产品形态和用户服务，全面推进教育出版事业发展[3]。
一是教材内容创新。“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坚持“重视说写，兼顾听读”，在内容设计、体例编排、情景复现等方面体现对外汉语教学的规律，同时兼顾教师与学生的双向需求，充分发挥工具性能。该教材的内容编写特色主要在于利用话题设置、人物设定、内容安排与体例设计突出预科汉语教育的针对性原则，即通过“重视说写，兼顾听读”基本达成HSK等级考试和“中国政府奖学金本科来华留学生预科教育结业统一考试”目标，强化短期学习效果和培养中长期自主学习能力。此外，“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注重教材衍生产品的开发和运用。以《基础教程1》为例，该教材专门安排“阅读实践”“听力实践”板块，紧扣考试大纲及题型，重视已学内容复现，提高学习效率。这对现阶段我国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学、语言测评、文化阅读、学术研究等方面均有重要促进作用。
二是技术赋能下的衍生产品创新。“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致力于开发与推广基于多元体验的“线上+线下”教材衍生产品。随着数字技术迅猛发展，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材的编写应顺应信息时代潮流，根据教学需求，积极利用信息技术探索多元体验的衍生产品生产与服务。据了解，已出版的“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以纸质书为主，数字阅读平台为辅。例如在专业纸质教材外，同步开发“外研社国际汉语教学资源网”平台，不但有专业纸质教材的电子版本，还推出系列工具书、辅助资料，如汉字练习题、汉语交际情景题等。2020年4月，东北师范大学和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联合主办的《学在中国》来华预科教学全国线上交流会上，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正式推出与外研讯飞联合开发的“AhaChinese”多终端汉语口语教学与管理系统。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副社长刘捷表示，未来还将致力于有声教材产品的开发设计，旨在顺应市场需求，构建全媒体教材出版体系，打造纸电声一体化出版平台，优化数字阅读体验，提升自主学习效率，强化跨文化交际能力。
三是用户服务创新。“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注重理论引导实践，以创新服务思维重塑知识框架，着重凸显“结构引导+实践应用”的有效服务，将各项能力素养合理分化组合，以“输入输出”为开发策略，切实提升教学效率。以《实践教程》为例，该教材在《基础教程》的基础上进一步利用理论指导促进实践应用，全方位服务来华留学生的学习与生活需要。同时，该教材在知识服务层面注重从语法结构学习向生活实践过渡，并以内容复现的形成强化疑难点的灵活运用，如“口语实践”“读写实践”等板块，对实现快速、高效对外汉语教育和中国文化的国际传播目标均有重要的助益。
四、积极拓展国际市场，加快教材产品“走出去”的步伐
自2006年东北师范大学与韩国东亚大学建立孔子学院起，该校不断地探索教育国际化发展模式。2011年，东北师范大学和美国美南报业与电视传媒集团建立国内首个高校合作项目；2018年，东北师范大学携手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新西兰、澳大利亚和博茨瓦纳5个国家举办2018海外华裔青少年“中国寻根之旅”；2019年初，东北师范大学华文教育基地承办的“华文教师证书”研习班顺利结业，来自美国、德国、新西兰、澳大利亚等11个国家的海外华文教师参与该项活动。东北师范大学还积极举办澳大利亚留学宣讲会、国际游学访问活动、东亚文明研究中心建立等系列学术交流活动。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也一直致力于国际化合作发展。据互联网公开资料显示，截至2019年10月，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在全球有700多位合作伙伴和300多位海外作者，承接了中阿、中斯、中以、中葡政府互译项目，在11个国家创立13家海外机构，成立“中国—中东欧国家出版联盟”（17+1出版联盟），希冀以此进一步加强同世界各国的信息交流，推动版权贸易。近年来，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与施普林格·自然集团、泰勒-弗朗西斯出版集团、英国剑桥大学出版社等合作出版面向国际市场的中国主题图书，并设立公司，始终紧跟时代发展步伐，推出了诸如《新概念英语》《书虫·牛津英汉双语读物》《剑桥国际英语教程》等国际教材产品。这些都为“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走出去”打下了坚实基础。
作为传播中国文化的载体和窗口，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材不仅要彰显文化自信，还要深入践行党和国家的重大方针，紧密联系时代发展主题，在服务好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学的同时，积极开发国际市场，高效发挥精品力作的国际推广作用[4]。“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一经推出便广受海内外学界青睐。据统计，截至2020年7月，该系列教材已被中央财经大学、首都师范大学等40余所高校外国留学生预科教育部采用。越南越人智公司于2019年正式取得该系列教材的海外出版授权，英国牛津大学出版社也表现了强烈的接洽意愿。这些都得益于多年来东北师范大学和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在国际合作与推广方面积累的经验优势。作为来华留学生预科汉语教育的最新成果，“学在中国”汉语强化系列教材将向全世界传递全新的“留学中国”名片。
参考文献
[1]2019来华留学预科教育学术研讨会在我校召开[EB/OL].(2019-11-13)[2020-08-23].http://cice.ccnu.edu.cn/info/1077/5229.htm.
[2]刘涛,吕春宇.国际汉语推广与中华文化传播[N].光明日报,2012-11-28.
[3]杨莹雪.融媒体背景下国际汉语教材的开发——以纸数结合《中国概况》为例[J].出版广角,2020(11):60-62.
[4]戚德祥,许琴.图书国际品牌打造过程中的创新管理——以国际汉语教材品牌《汉语乐园》为例[J].出版发行研究,2020(5):83-8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