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邢爱敏：中国药科大学《药学进展》编辑部
【摘 要】当前学术生态现状堪忧,由此引起了大众对科技期刊学术质量、学术操守的普遍质疑。而科技期刊编辑在学术传播中的主体性质决定了其在学术生态圈构建中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时,基于严谨的治学态度、慧眼识珠的才能、良好的沟通交流能力以及资源意识的自我培养,科技期刊编辑在构建学术生态圈方面的潜能也被充分激发,“问题前置化”策略防范学术不端、保持终身学习态度以提高自身学术素养、组建优质专家库以打造学术共同体这3项措施则体现了科技期刊编辑在构建学术生态圈中的担当和作为。
【关键词】科技期刊编辑；学术不端；学术生态圈；学术素养；学术共同体
近年来，学术界学术不端、学术失范、学术异化等问题频现，由此引发的营造健康“学术生态”的呼声也空前高涨。科技期刊编辑作为连接各类学术资源的纽带，在凝聚同一学术研究领域的学者形成学术共同体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从而在学术生态圈构建中具有天然优势。而且从学术生态遭到破坏的案例中也不难看出，有些学术期刊的确存在“三审三校”制度执行不到位，对学术定位、学术质量把关不严的漏洞。因此，探索科技期刊编辑在学术生态圈构建中的作用和作为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本文拟从挖掘学术生态圈的内涵出发，客观分析新时期科技期刊编辑应具备的综合素质，以及其对学术生态圈构建的价值点，探讨其在维护学术道德，赋予学术内容新价值、新生命，繁荣学术生态，构建学术生态圈中的作用和作为。
1 学术生态圈的内涵
“学术生态”特指学术共同体追求学术的有机环境，意蕴学术的发展是一个有机的创生过程[1]。良好的学术生态应是学术主体与学术环境和谐融洽、相互促进，学术主体不断创新，推动学术的繁荣、科技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2]。不难看出，学术创新性不但是学术生命力的体现，而且是衡量学术生态是否健康的标准。而学术创新性除了由作为学术创作主体的学术共同体产生，还离不开作为学术组织者、传播者的学术期刊，以及正确的学术评价体系共同维护。由此可认为，学术生态圈是学术相关群体，包括学术创作主体、学术传播主体和学术评价主体（包括基于内容的学术评价责任主体，如审稿专家；基于形式的学术评价责任主体，如制定论文评价指标、体系的机构），以学术创新性为核心而共同建立的价值体系，各群体和各环节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在相当长时期内处于相对稳定的动态平衡，具有联动性、共赢性和整体发展的可持续性，并最终形成有效闭环。
学术生态圈构建的终极目标是学术生态的均衡发展，学术生态平衡的破坏则最终会脱离学术研究的本来目的和意义，严重影响学术的可持续性发展。2020年2月17日科技部印发的《关于破除科技评价中“唯论文”不良导向的若干措施（试行）》提出的9大方面27条措施明确了诸多新的评价考核标准，其中“对于基础研究类科技活动，注重评价新发现、新观点、新原理、新机制等标志性成果的质量、贡献和影响”等措施无一不将学术评价落实在创新的层面，并多次提到不把论文作为主要的评价依据和考核指标，以及“将管理和学术信誉差、商业利益至上的学术期刊，列入黑名单”。这一系列“组合拳”对逐步破除学界因论文发表而导致的乱象，使学术回归正常发展轨道，维护学术生态，最终构建优良的学术生态圈无疑起着重要的导向作用。
2 科技期刊编辑的综合素质和构建学术生态圈的潜能
学术研究是一个涉及学术研究（上游）——学术发表（中游）——学术评价（下游，此处指基于形式的学术评价，如涉及被引率等客观性参量的评价）的广义学术活动[3]，这3个环节也是构成学术生态圈的关键。《关于破除科技评价中“唯论文”不良导向的若干措施（试行）》坚持问题导向，剑指学术评价病疾，力图发挥“指挥棒”作用，倒逼科研人员将注意力从发论文转移到出科研实绩，从追求发表数量转移到注重发表质量，切实为科研人员营造风清气正、追求卓越的创新生态[4]。相关措施的出台无疑既有望直接治理来自上游（学术研究）的学术污染，又能有效杜绝从下游（学术评价）逆流回溯而产生的学术污染，同时对中游（科技期刊）可能产生的学术污染提出了预防措施：培育打造中国的高质量科技期刊，这对科技期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也更加考验期刊编辑的综合素质。围绕共同构建学术生态圈的核心要求，笔者认为新时期科技期刊编辑除了必须具有过硬的专业素养，还需具备严谨的治学态度、慧眼识珠的才能、良好的沟通交流能力以及资源意识。只有通过全方位自我培养这些综合素质，才有望激发科技期刊编辑构建学术生态圈的潜能，从而充分发挥其在守护学术净土、挖掘学术资源、架起学术桥梁和构建学术共同体等方面的作用。
2.1 秉持严肃认真的治学态度，守护学术净土
无论是因“赞美师娘”论文事件而沦为笑柄的《冰川冻土》，还是长期沦为父子“自留地”的《银行家》，都无疑反映了这些期刊无视学术尊严，在选稿用稿流程中弃严肃治学这一基本要求于不顾，使核心期刊科研水平和含金量一再受到公众的质疑。在后续整改工作中，《冰川冻土》还被发现自2000年以来另有4篇论文存在部分内容与期刊定位不符的问题，可见，该刊确实存在基本的治学态度问题，停刊整顿实乃咎由自取。这也给所有期刊编辑敲了一记警钟：加强学术道德自律，坚持学术本位时不我待，只有以学术质量作为选稿用稿的唯一标准，以推动学术创新所带来的社会利益作为最终追求目标，才能避免使期刊成为权力寻租的工具、学术腐败的温床和学术不端的发源地[2]。
面对学术功利化的严峻现实，科技期刊编辑更应提升责任意识。笔者在编辑工作中，曾为究竟是“凝血因子Ⅷ”还是“凝血因子Ⅶ”的问题反复请一名身为长江学者特聘教授的约稿作者核实，结果该学者多次回复“没问题”“确定”后，以一句“问几遍了，太多的不信任，能不能认真点”为由提出撤稿，并教育笔者“真正的认真应该是仔细阅读并理解后发问”。为此，笔者当晚不停地反思甚至开始怀疑“认真”的意义，然而第二天一早笔者却意外收到该学者的道歉信，声称其仔细核实并查阅更多文献后确认笔者的说法是正确的，并表示差点辜负了笔者的认真态度，认为如果大家都像笔者这样认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误导的不同的表述。令笔者倍感荣幸的是，后来该学者还邀请笔者参加由他牵头组织的学术会议。笔者通过这一亲身实践真正体验了认真的力量，即编辑的认真态度不但能够激发作者求真的本能，倡导学术正气，而且无形中增强了作者对期刊的信任，相信在今后的学术交流中，这种信任还能从一个作者传递到一批甚至一群作者，久而久之便营造并维护了良好的学术风气。守慎正名，伪诈自止，只有每位期刊编辑都以精品意识和严谨的治学态度对待每一篇文章[2]，学术风气才有望激浊扬清，中国科技期刊的公信力、整体美誉度才能逐步提升，培育打造中国的高质量科技期刊的目标才能最终实现。
2.2 历练沙里淘金的看家本领，挖掘优质学术资源
优质稿源、优质专家资源之于科技期刊如同水之于鱼。笔者通过多年的组稿实践，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对于编辑尤其是科技期刊编辑来说，深入各类学术会议、“打入”专家学者的微信朋友圈，不仅是“快、准、稳”地抓取组稿线索、网罗组稿专家，为期刊挖掘到优质稿源的优良途径，还是编辑练就沙里淘金这一看家本领的不二选择。而获取优质稿源、积累优质学术资源本身对营造良好的学术氛围，乃至构建学术生态圈有着不言而喻的作用和价值。笔者曾两度通过同一位专家的微信朋友圈发掘出2个前沿性专题，其中“聚焦肿瘤心脏病学”专题汇集了整合肿瘤心脏病分会第一届专家委员会专家委员，这些专家将肿瘤心脏病学这一新兴学科的代表作以专题的形式集中发表在《药学进展》，体现了学科交融和医药融合，加强了医药界不同领域专家的对话与合作。不仅如此，该专题的出版还引发了一系列联动效应：1）刊物受邀参加第3届中国肿瘤心脏病学会议，发放专题宣传册，扩大了药学类期刊在医生专家群体中的知名度；2）吸引肿瘤心脏病学专业媒体“三度医学”全文转载，并收到其他医学类期刊转载的邀请；3）刊物与专攻抗肿瘤药物研发的企业举办的首届“药闻大家谈”学术会议邀请了该专题的特约主编做报告，报告题目即为专题评述的题目，会议的成功举办不仅加深了肿瘤心脏病学在医生群体和药师群体中的熟知度，还开启了刊物与药物研发企业的长期合作模式，当年连续举办4届“药闻大家谈”，受到医生和药师群体的广泛好评。从这一典型实例不难看出，科技期刊编辑练就的职业敏感度使编辑在积累并延伸利用优质学术资源、营造学术氛围、构建学术生态圈方面发挥了极大的潜能。
2.3 加强沟通交流能力，发挥学术桥梁作用
因工作性质的不同，编辑与科研一线工作者之间似乎天然存在一道鸿沟。编辑只有主动出击，加强与学者的沟通和交流，拉近彼此距离，才能增进彼此的了解，填补鸿沟，促进学者对期刊的认同，加强学术传播；同时，编辑通过这种交流也能更快地获取科研新知，逐步获得与学者平等对话的能力。
沟通交流能力对于编辑收集有价值的信息并运用到选题组稿工作中，使得期刊真正做到贴近读者，贴近科研人员的现实需求非常重要。在这种双向交流过程中，受益的其实不仅仅是编辑和期刊，对科研工作者乃至学术生态圈的构建也都非常有价值。因为只有通过开放性的交流，才能了解到彼此的真实需求，从而最终使期刊发表的学术成果体现出真正的价值。笔者曾为了向一位长江学者特聘教授约稿，数次到其实验室拜访，通过深入交流，了解了专家的科研和写作思路，以及当前研究热点，专家则更进一步地了解了当前期刊的发展以及科技期刊之于科研人员的意义和双方合作的基础。笔者也曾通过微信向一位中国科学院“百人计划”专家约稿，并就稿件撰写内容与专家进行讨论，包括讨论刊物之前刊发过的相关文章所留下的研究空间以及对约稿撰写方向的建议。通过交流，笔者的体会是作为编辑要多向专家请教才能更直观、精准地了解前沿研究热点，使组稿工作更有成效，专家则称跟笔者的交流给他打开一扇窗，最终愉快地商定了整个专题的名称。笔者将期刊与专家之间的这种状态总结为“无论专家是作为作者、读者还是审者、编者，其成长都离不开期刊提供的平台，期刊与专家的关系是彼此滋养，相互成就”[5]。毋庸置疑，这种关系正是建立在编辑与专家良好沟通的基础上，也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编辑才能更好地架设起学术交流、学术传播的桥梁，从而为培植学术土壤、优化学术生态发挥渠道作用。
2.4 培养资源意识，构建学术共同体
学术共同体的需求变化是科技期刊发展的根本动力困，编辑是培养期刊学术共同体的先行者，构建以科技期刊为平台、拥有独立学术话语权的学术共同体是促进科技期刊与学术共同体齐头并进的必由之路[7]。同时，学术共同体作为学术创作主体，既是构建学术生态圈的生力军，又可能成为污染学术生态的源头。因此，科技期刊编辑若想在构建学术生态圈方面发挥应有的作用，首先应格外重视学术共同体的构建和发展。然而，独木不成林，一花难成春。面对学术生态的日渐恶化，编辑和科技期刊个体力量终究有限，如果不借助外力，充其量也只能独善其身。科技期刊编辑只有利用自身在学术方面的纽带和桥梁作用，联合各方力量，整合学术资源，共同构建学术共同体才能达到真正繁荣学术生态的效果。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里所说的学术共同体是针对科技期刊而言，既包括英国哲学家布朗首次提出的“具有共同信念、共同价值和共同规范的科学家群体”；也包括以学术伦理为基准而制定编辑规范，以专业性为第二原则而建立编辑学术共同体的认同机制，以学术发展为关键词而建立期刊与学术界、学术评价机构互动的“三位一体”的学术合作共同体[8]。建立编辑学术共同体的意义是在学术生态重建过程中，通过同领域期刊之间学术资源的有机整合，达到精诚合作、互通有无的效果，发挥“1+1>2”的效应，起到共享学术资源，联合抵制学术不端的作用，最大程度使所构建的传统意义上的学术共同体覆盖整个研究领域。
以笔者所在编辑部近年来的改版实践为例，编辑部从重构办刊主体出发，整合主办单位中国药科大学和中国药学会的优势资源，重新架构编委队伍[9]，以组稿工作为抓手，通过每年召开编委会和深入各类学术会议，布局组稿资源链，从而吸引更多专家加盟编委团队，为期刊发展出谋划策，并积极组稿、撰稿、荐稿，真正实现专家办刊。期刊通过编委会建设、组稿工作，积累了丰富的专家资源、学术资源，并将这些核心资源与学术交流活动和社会公益活动有机结合，为医药科研创新链、学科链、产业链的协同创新搭建了平台，因时因事构建了一个个学术共同体，为进一步构建学术生态圈打下坚实的基础。
3 科技期刊编辑构建学术生态圈的措施
3.1 问题前置，防患未然
正如“上工治未病，不治已病”，对待学术生态恶化这一顽疾，科技期刊编辑一定要有问题前置意识，梳理一切可能发生学术不端的环节，制定出一套完整的、切实可行的防范制度，防患未然，避免“学术不端”这一“病毒”突破学术传播的一道道防线。鉴于此，《植物学报（英文版）》主编刘春明呼吁编委和编辑要在编辑出版道德方面发挥“看门人”作用，并总结出几条防范措施，如：1）建立稿件处理规范和制度，实行编辑问责制；2）刊登期刊出版伦理道德声明；3）与作者签订版权转让协议，并在发表前签署诚信声明；4）严格执行“同行评审”制度；5）建立“论文撤稿制度”以弥补同行评议制度的遗漏[10]。笔者认为以上措施可以进一步细化，即：要求论文所有署名作者在投稿声明、论文版权转让协议和清样审校单上签字并留档，必要时向署名作者中的知名专家求证，防止出现一些知名专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署名的现象，此举能有效地将署名纷争尽早化解，做到从源头防范，减少出现学术不端后再处理的麻烦并降低其对期刊的不良影响；“同行评审”须建立在双盲审稿的前提下，审稿单上特别提醒审稿专家关注被审论文的新颖性，是否存在学术不端（包括帮助识别是否为直接译自外文文献），同时认真考量审稿人提出的文献引用建议，如该文献为审稿人产出的论文，在给作者撰写审稿意见时应规避该建议，从而避免审稿人诱引所导致的学术不端。此外，还需注意以下几点：1）考虑到从投稿到出版存在一定时滞，投稿时顺利通过学术不端检测的文章出版时也不一定不存在不端行为，建议在论文完成编校工作即将出版时进行第二轮学术不端检测，将学术不端风险降至最低；；2）编辑初审综述类文章时，要求作者补充自身在综述涉及领域的研究内容，即使并未开展相关研究，也应提出自己的分析和见解，如作者研究方向与文章内容差异明显，须警惕是否存在论文代写等现象；3）编辑应自觉抵制利益相关人员的友情署名等不端行为。
3.2 保持终身学习心态，提高自身学术素养
科技期刊专业性强的特点决定了编辑必须具有较高的学术素养。杨兵等[11]提出，优秀的科技期刊编辑应具备较高的学术洞察力、创新的科研思维和强烈的探索精神，要以编辑和学者的双重身份置身于科学研究的前沿阵地，走出“编而不研”的模式。辛亮等[12]也表示，“既要做编辑匠，又要做学者”，只有在编辑学领域有足够的广度，才能充分挖掘稿件中有价值的内容和观点；只有在学科领域具有一定的深度，才能更好地与专家、作者对话，更好地把控稿件质量。可以说，科技期刊编辑的学术素养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期刊的学术水平，从而为构建学术生态圈提供了保障。因此，“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使命呼唤学者型编辑或编辑型学者的大量涌现。只有这样，才能将科技期刊真正办成懂得科研人员专业需求、科研人员群体能相互切磋学术的精神园地，营造出良好的学术气氛。
对于已选择科技期刊编辑作为终身职业的同人，提高自身学术素养的途径无非是通过接受继续教育、积极参加科研实践、参与高水平的学术交流等[11]。高校、科研院所主办的科技期刊的编辑也可以经常参加院校主办的知名专家线上线下讲座来获取新知。冼春梅[13]提出编辑可通过了解教育部、科技部等支持的研究项目和相关学科带头人，以及专业网站、学科行业学会、行业内期刊等途径而了解学科前沿。王海蓉等[14]则从健全人才培养机制的角度，建议应允许青年编辑在科研院校兼职，并提高继续教育供给的针对性和专业化水平，支持开展国际交流和赴外进修。范晨芳等[15]总结出一套编辑再学习能力培养模式，即通过“每周早课、每月一汇、每季一会”的形式，在编辑部形成定期分享学术前沿资讯、研习优秀审稿意见、自觉关注并学习对标竞争期刊好的做法与经验的学习氛围；同时他们还鼓励编辑与科研专家团队开展科研课题合作，通过负责文献调研等工作了解各种学术观点和学科发展态势，使编辑在提升科研创造能力的同时提高对稿件的鉴别和评判能力，助力选题策划。
提高科技期刊编辑自身学术素养，离不开终身学习这一信条。学习审稿专家的审稿经验、获取编委专家的科研心得，能较快地提升编辑鉴别稿件质量、紧跟学术前沿的学术感知力，为构建学术圈奠定坚实的学术基础；而以求学的心态与作者进行探讨、向作者学习，还有助于发现优质作者、培养优秀科研人才，为打造优质的学术圈拓宽渠道[16]；另外，在第一线参与科研工作，不仅有利于编辑在实践中掌握专业知识，锻炼科学思维，提高学术素养，还能促进与作者和审稿专家之间的交流，利于编辑建立自己在学术圈的地位[17]，从而更有效地发挥主观能动性，在学术圈构建中充当“奠基人”的角色。
3.3 组建优质专家库，打造学术共同体
科技期刊与学术共同体之间存在天然的不可分割的联系，改造现有的貌似繁荣、实则缺乏持久续航能力的学术生态必须充分发挥学术共同体的能动作用，真正做到让学术期刊成为学术共同体的平台，让学术共同体成为学术期刊的旗帜[7]。科技期刊编辑若能善用经营的理念经营专家库，则势必对打造学术共同体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如笔者所在编辑部坚持以专家为中心，通过积极采纳专家意见、分享专家观点、塑造专家品牌、满足专家需求等一系列举措[5]，最大限度地增加了专家对期刊的黏性，并通过专家的口口相传，以各种形式为期刊聚拢一批批同领域专家群体，助力打造科技期刊的学术共同体。近年来采用出版专题化、栏目主编制、评述高端化、学科交叉化、选题全方位、策划前瞻性的组稿机制策划了50余个专题，不仅大大提升了期刊的整体学术水平，而且通过栏目主编（由院士等高端学者担任并撰写评述）的设置，扩大了期刊的专家库，有效地整合出若干个权威性与引导力兼具的学术小共同体，为学术生态圈的构建营造越来越强的学术气势。
科技期刊具有很强的专业性和公信力，在举办行业会议和评选活动方面拥有先发优势[18]。因此，编辑可以通过组织各种各样的学术论坛、讲座构筑期刊的学术共同体，甚至还可以借助科技期刊学会的力量，在同学科领域的学术期刊之间建立期刊联盟，创建拥有共享性学术共同体的期刊联合发展平台，发起主编论坛，共同探讨适合本领域期刊运行的规律[19]，为更大范围地构建学术生态圈贡献力量。
超星集团提出的“域出版”以专题、主题、栏目形式进行内容与问题的聚合，形成动态的知识、信息模块，实现富媒体的呈现，呈现一流的学术共同体（智库）讨论[20]，这一理念通过专业数字出版机构的力量，有效实现了编辑与专家的良性互动，在更大的平台上实现了学术共同体的构建。
此外，科技期刊编辑也可以借鉴“壹学者——学术生态系统”平台的做法，探索“学术服务——学者——学术运营增值服务”的闭环商业模式，开发拥有学术资源获取、科研工具服务、学术社交服务（如学术名片）诸多功能的服务平台[21]，通过优质的服务增加学者对期刊的黏性，更有效地构建学术共同体，以用户运营理念重塑学术生态。
4 结束语
对于科技期刊编辑而言，育人、传承、荟萃、引领既是4大职能，又是4大职业本领，也是科技期刊编辑进化的最高境界[22]。本文提出的科技期刊编辑必须具备的严谨的治学态度、慧眼识珠的才能、良好的沟通交流能力以及资源意识这4大综合素质，使得科技期刊编辑这一群体在构建学术生态圈的伟大事业中能够发挥主观能动作用，同时科技期刊编辑的职业素养在借助期刊这一平台培育学术创作主体，传承期刊守正创新的学术文化，荟萃期刊学术资源，依赖学术资源引领学术中得到升华，提升传统意义上作为“为人作嫁”编辑匠的职业崇高感，体现了科技期刊编辑在构建学术生态圈中的作用和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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