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木兰从军的故事家喻户晓,语文课本里的《木兰诗》可能是许多人多年后依然可以全文背诵的古诗。由木兰从军故事而演绎、创作的戏曲、舞台剧、电影、电视剧作品数不胜数,更不用说出版同行对木兰的偏爱。
可以说,要做中国故事,肯定绕不开花木兰,绕不开《木兰诗》。既然绕不开,那我们就“迎头撞上”。
经典故事撑起脊梁
《世界经典立体书珍藏版—花木兰》脱胎于《木兰诗》,但又不拘泥于此。《木兰诗》短短392字(包含标点)叙述了木兰从军的前因后果,还增加了作者的思考和评论,市面上也有非常多包含巧思的花木兰绘本,我们要思考的是如何将故事讲得鲜活,同时让立体形式为故事加分。
和方素珍老师反复沟通后,最终决定还原《木兰诗》的叙述顺序,用大场景的方式起承转合,呈现木兰的每一次蜕变,因为立体设置可以帮助读者感知故事发生的场景,画面感更强烈。在故事讲述上弱化边关烽火,强调木兰自身的成长经历,将木兰还原成一个有血有肉的女孩子:她的成长并不是一帆风顺,也经历了挫折和情感起伏。
其实,最开始我们还有一个非常功利的想法,想让故事的每个情节都可以对应到孩子入学、离家、和伙伴相处、遭受挫折等情感变化。方老师创作出的第一版故事,增加了许多合理想象,使得人物性格与成长转变饱满自然。比如,木兰小时候保护同村的小朋友不受欺负、初入军营害怕暴露女儿身不合群、伙伴们捉弄她等等细节都是在《木兰诗》框架下的合理想象。这时候的故事没有字数限制,会加入很多小细节,让人物和环境都饱满起来,为后面的立体创作打好基础。
我们一直强调立体书的文字写作是“戴着镣铐跳舞”,其实就是要在规定页面内讲好一个故事。最终立体纸艺和插画全部完成后,方老师又对文字进行了最后一次调整。在保持故事线索基本不变,规定字号、行数和字数的前提下让语言更凝练。
用立体还原舞台剧式的场景
基本的故事线索完成后,需要考虑主要的立体结构和小翻页的立体设计,纸艺设计师会加入到这个环节一起参与讨论。编辑除了和作者统一故事脉络,也需要对基本的立体设计结构有清楚的了解。

我们找到了新锐设计师狮子老师和陈其彪先生负责这本书的纸艺设计工作。整个项目中,他们夫妇二人双剑合璧,狮子老师负责立体书的纸艺创作,陈先生负责立体画面构图。
立体是为了让故事更好地呈现,所以一开始的沟通主要集中在探讨每一个跨页故事情节适合用什么样的立体展示,然后再看整体效果。我们用大立体作为骨架串联整个故事,用大场景讲述木兰成长变化过程中的高光时刻,每个跨页的小立体主要为了丰富故事血肉,用来表现情感。比如,第二个跨页,主场景是木兰一人一马穿行在层峦叠嶂的石头山中,从前一页的恬静田园过渡到孤独艰辛的征途;而右下角的小立体,明月弹出,寂寞空寥,边关小兵木兰在站岗的时候抬头望月,思念起家乡的父母姐弟。
故事起承转合,立体效果也需要有起有伏,《花木兰》的立体设置并不都是一味追求拔高,翻看整本书,立体有高有低,结构也不尽相同。立体设计过程经过了无数次的删繁就简、推翻重来,一定不能着急,要静下心打磨,所经历的反复和木兰在故事里所经历的磨难有得一拼。
新的风格未尝不可
市面上许多中国传统故事绘本一般都会选择比较经典的画风,《花木兰》选用平面和装饰风格比较强的插画也是我们在立体书画风方面的一次全新尝试。
我们邀请了新锐插画师Kuri久里,她的画风以独特的装饰构图和绚丽的色彩著称,作品里蕴含丰富的东方元素,和我们对这本书的风格定位十分契合,这是她在出版领域首次尝试将自己的画作用立体方式展现出来。
久里之前的商稿画得非常成功,但我们不知道做成立体的最终效果会怎样,所以合作初期主要是在磨合和尝试。
平面插画和立体书插画的要求完全不一样,立体书零件非常多,每一个细节都要考虑到,更费时间,且对插画师的限制也更多。因此在合作过程中,我们尽量在立体书设计的底线之外给予插画师足够的发挥空间,久里也并没有拘泥于单个零件的绘制,而是着眼于全局,确保画面的整体性。
《花木兰》的人物形象和绘画风格,带有插画师强烈的个人风格,场景画风唯美而不失古意,写实中多运用象征元素表现意境。在大量参照中国古代仕女图及魏晋绘画风格的基础上,久里创作出的木兰形象非常符合传统意义上的古典美——嫣然一笑,如含苞初放;眉眼之间,温婉可人。
来点工艺更吸睛
记得曾经看过一段化妆品的广告词——达成内在美的同时,也不要忘记提升外在形象!毕竟,不是谁都能发现璞中之玉!
细细一品,确是其理。璞中之玉好比食不饱力不足之千里马,非伯乐不能发现。而打磨好的玉器,却会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记住。做书亦是如此。
在《花木兰》的制作中,我们并不只是满足于好的内容,对于图书的最终呈现效果也下足了功夫。而最终呈现效果的关键,就是印制!
做立体书基本都会遇到色彩管理、纸艺结构细节调整等问题,乐乐趣因为已经有许多年的立体书设计经验,遇到的问题基本都能很好的解决,所以更关注点睛工艺。
久里的画风中有许多尽显奢华的金线效果运用,如何能最准确地还原效果,是我们和印厂沟通最多的问题。套盒书名字体的工艺是击凸及烫金工艺,对于封面的增色尤为重要。好的工艺不仅能够让“花木兰”三个字立起来,还能使金色不显俗气,呈现出一种秘色瓷质的沉淀感和年代感。
因为书名没有采取常规击凸工艺,印厂配合尝试多种方案,第二次返回的击凸方案确认后,发现因工艺影响,书名烫金容易被磨掉,印厂又尝试新的工艺办法,非常到位地呈现出了平面以及装裱后的工艺效果。
烫金设计的书名在暗色调的衬托下,不仅“立”起来了,也提升了视觉美感,而且烫金闪闪不俗气,显得古朴典雅,非常符合木兰的气质。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与花木兰的相逢更像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文字作者方素珍老师在北京,插画师kuri久里老师远在大洋彼岸,而纸艺设计狮子老师和陈其彪先生居于北海,乐乐趣的一群编辑和设计坚守在古城西安,天南地北、远隔重洋的我们共同完成了这部《花木兰》。
回首历程,只记得方老师讨论插画时的认真,只记得第一次见到久里老师提供的木兰人设画稿时的惊艳,只记得每日和狮子老师视频沟通设计的热闹和编辑部收到样书时的欢呼……种种一切,汇聚在这部《花木兰》的每一个细节里。做书,我们都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