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甘可建：中山大学附属第六医院《Gastroenterology Report》编辑部
【摘 要】资助中国科技期刊发展的国家基金项目已经实施了20年，这对于改善科技期刊办刊条件和环境起到了巨大作用，但实施过程中仍存在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在向“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目标迈进的过程中，笔者经过认真回顾、思考，针对问题提出一些进一步实施好资助项目的建议，包括首先建设国际化数字出版与传播平台、打造集群化出版集团、创建国际化稿件处理系统，以及大力支持中文和中英文双语科技期刊等，为建设科技期刊强国、使中国成为世界主要科学中心作出贡献。
【关键词】一流科技期刊；国家基金项目；建议
2018年11月14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5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深化改革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2019年8月19日，中国科协等4部门联合印发了《意见》[1]，提出“要以建设世界一流科技期刊为目标，科学编制重点建设期刊目录，做精做强一批基础和传统优势领域期刊”。2019年9月25日，中国科协等7部门联合下发通知，按《意见》要求启动实施“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以下简称“卓越行动计划”）（http://www.cast.org.cn/art/2019/9/19/art_458_101785.html），以推动我国科技期刊发展、加快建设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步伐。2020年9月1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科学家座谈会的讲话中指示：“要办好一流学术期刊和各类学术平台，加强国内国际学术交流。”[2]
《意见》提出的“建设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目标，为我国科技期刊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卓越行动计划”从国家层面提供极大力度的财政支持，为推动和加速我国科技期刊的进一步发展创造了更加良好的环境和条件；习近平总书记的指示，更是增强了广大科技期刊办刊人办好一流学术期刊的信心和决心。但是，如何切实利用好这些有利条件，将这巨额的资助基金真正发挥其最大的作用，从而真正达到培育出一批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目的，仍然是一个需要深入探讨的重大课题。本文试图通过回顾过去20余年国家对科技期刊基金资助的情况，分析基金资助的政策导向和评价实施效果过程中存在的若干问题，并针对问题提出了进一步实施好资助项目的建议。
1 国家层面对科技期刊发展的资助项目
1.1 重点学术期刊专项基金
为提高我国学术期刊的整体水平，尽快使期刊走向国际化，促进我国科学研究事业的发展，早在1999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就设立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学术期刊专项基金”，直至2014年该专项基金项目被取消（http://www.nsfc.gov.cn/publish/porta10/tab440/info56530.htm）。
该重点学术期刊专项基金每逢偶数年受理申请，每项资助时间为2年；支持的期刊有2类，一类是已被SCI、SCI-Search、SCI-E收录的期刊，另一类是《中国科技期刊引证报告》（CJCR）公布的总被引频次排名前50位的期刊（http://www.nsfc.gov.cn/publish/porta10/tab442/info62728.htm）。截至2012年，该项基金项目评审了7次，审批了188个资助项目，共资助自然科学类学术期刊67种，涉及数理、化学、生命科学、地球科学、工程与材料科学、信息、管理等专业领域，资助总金额约5000万元（人民币，下同）；其中，连续受资助7次、资助时间长达14年的期刊有2种，获得过6、5、4、3、2、1次资助的期刊，分别有6、12、3、5、12、27种[3]76。
1.2 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
2013年中国科协等6部门联合组织实施了“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以下简称“提升计划”）（http://www.cutech.edu.cn/cn/Fund/webinfo/2013/09/1379871715155929.htm），资助对象仅限于中国主办的英文科技期刊。
“提升计划”一期项目于2013-2015年实施，A、B、C3类项目入选英文期刊达125种，共计资助金额2.91亿元；二期项目于2016-2018年实施，3类项目入选英文期刊105种，累计资助的金额达3.15亿元；2016-2018年，中国科协等多部委还实施了“中国科技期刊登峰行动计划”，入选期刊有16种，累计资助金额0.6亿元[4]28。
另外，2013-2018年实施的2期“提升计划”D类项目还资助了90种新创办英文科技期刊，每种期刊一次性资助50万元[5]。
1.3 中文科技期刊精品建设计划
2018年11月，中国科协实施了针对中文科技期刊的“中文科技期刊精品建设计划”项目，对有发展优势的中文科技期刊给予15万元/刊或20万元/刊的资助（https://www.cast.org.cn/art/2018/11/27/art_458_80373.html）。95种中文科技期刊获得总额为1800万元的资助；其中，77项为学术创新引领项目，13项为产业发展服务项目，5项为科学素质培育项目。
1.4 卓越行动计划
2019年由7部委联合发文启动实施的“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着力于提升中国科技期刊的整体质量和影响力，建设国际化数字出版服务平台，选育高水平办刊人才，以推动我国科技期刊高质量发展。2019年11月15日公布的入选项目共计285项（https://www.cast.org.cn/art/2019/11/25/art_458_105664.html），包括领军期刊22种、重点期刊29种、梯队期刊199种、高起点新刊30种及集群化试点项目5个。“卓越行动计划”首批资助资金合计已达2.05亿元；按照计划持续资助5年，这些项目的资助总金额将超过11亿元。
2 国家基金资助实施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2.1 英文期刊绝大多数都是“借船出海”办刊
近年来中国加快速度大力创办和发展英文期刊，但因为缺乏具有足够影响力的本土国际化平台的支撑，大部分新办的英文期刊都只能借助于“借船出海”的方式，被迫与国外出版公司合作，进行不平等的交易，每年需向“船主”支付一笔数量不菲的“合作（挂靠）费”。资料显示：“提升计划”第2期资助的英文期刊，高达92%的期刊与海外出版商合作；获“卓越行动计划”资助的150种已正式出版的英文期刊中，有149种与国外出版机构合作出版，只有中国抗癌协会的《Cancer Biology & Medicine》（《癌症生物学与医学》）自主出版[6]8。
国内期刊与国外出版机构合作办刊，存在2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国家花费大量资金资助国内英文期刊的发展，而这些资金中的绝大部分都以“合作费”的形式直接奉送给了国外大型的出版机构；二是在当今国际形势剧烈变化、国际贸易和经济合作局面受政治等多方面因素影响的情况下，我国英文科技期刊继续与国外出版公司合作、应用国外的稿件处理系统处理稿件，所刊登的论文的数据资源全都掌握在国外出版机构手中，科技期刊数据的安全问题实在堪忧。若是出现战争及贸易战、科技战进一步加剧的极端情况，国外科技文献数据库资源一旦断供[7]125，我国科技期刊数据资源将遭受毁灭性打击，这将对我国科研机构和科技工作者造成致命性的损害。
2.2 获资助的英文期刊给国内作者提供论文“首发权”机会远远不够
随着我们科研水平的提高，我国已经成为科技论文产出大国。但是，我国世界一流水平的科技期刊有待培育，科技期刊的数量与刊文总量严重不足，已有的高水平科技期刊刊文量更是极其有限，其增长严重滞后于科学研究的发展速度[8]。目前，耗费国家巨大财力、凝聚着我国杰出科研人员智慧并代表国家最高水平的研究成果的首发权，仍然只能拱手奉送给国外期刊[9]；甚至处于我们先要花一大笔费用把研究成果发表到国外期刊，然后还得花大价钱把它们买回来才能让国内的学者同行分享的尴尬局面。
从1999年起国家层面设立的对科技期刊的各种资助已经持续了20多年，有些期刊，如《植物学报》《中国药理学报》《生物化学与生物物理学报》《作物学报》《细胞研究》和《中国科学》（包括不同专业的各辑，下同）持续获得了各类基金资助。其中，《中国科学》获得的资助基金总计已高达5770万元（“卓越行动计划”按资助持续5年的总额计算，下同），《细胞研究》单本期刊获资助基金高达2820万元。“提升计划”资助的全为英文期刊，但多年来这些期刊的刊文量不但没有明显增加，反而有许多期刊刊文量在不断减少[4]30。有的国内英文刊物从各种渠道获得的资助约300万元/年，而它们年刊出论文量不足百篇，这就意味着平均每发表一篇文章得花费3万元的国家资助[10]3。被誉为英文期刊标杆的《细胞研究》，近20年的年刊文量也从未超过100篇。客观地说，该类刊文量一直不超过百篇的英文期刊，对于促进中国科技发展、增强中国科学家在国际上的话语权的贡献极其有限。如果获得高额基金资助的“优秀”期刊为提高其影响因子都严格控制刊文量，我国高水平论文外流严重的情况就无法得到根本性的解决。再者，将巨大的资助基金集中投放到极少数的期刊，对于中国科技期刊“金字塔”的整体发展、壮大也难以产生积极的影响。
2.3 对获资助期刊的选择和评价标准基本沿袭1990年代以来的思路
自1990年代我国引进SCI以来，逐渐形成并不断强化的高水平科技期刊的评价几乎都以“SCI收录”“高IF”“CJCR总被引频次排名”等为主要指标的评价思路。“重点学术期刊专项基金”资助期刊的选择标准，清楚写明要求被SCI等国际知名数据库收录或CJCR公布的总被引排名前50名。文献报道各种科技期刊基金资助项目的成效时，往往将“被SCI收录”和“提高了IF”作为最重要的评价指标[5,11]，有关部门一谈到办刊成绩，张口闭口就是有多少期刊被SCI等收录，影响因子如何大幅度提高，进入SCI的Q2、Q1的期刊增加了多少，而对于期刊的服务能力、为促进科技发展及现代化建设贡献的评估等，却往往都被忽略。许多受资助的科技期刊，其载文量明显减少或一直保持在较低的水平[3]78,[12]；对国外优质稿件的吸引力也并不如预想的那么强，甚至有些期刊还有所下降[13]。
由于我国科技期刊的经营受到SCI为主导的评价体系的严重影响，虽然被SCI收录的期刊数量和引证指标都不断提升，但这些期刊的年均刊文量却持续下降，我国科技期刊对优秀稿源的吸引力也越来越弱，因此大量优秀论文流向国外期刊，使我国科技期刊的发展受到严重阻碍，形成期刊与我国科研水平和科研成果产出严重脱节的局面[7]124。
2.4 重英文刊轻中文刊，不利于世界主要科学中心转移之布局
以2019年实施的“卓越行动计划”为例，总共资助280种期刊，其中英文期刊180种，而中文期刊仅100种（占比为35.7%）；在期刊获得的资助金额方面，英文期刊获得的金额高达13695万元，而中文期刊仅4000万元（占比为22.6%）。这种重英文轻中文的期刊资助政策，不仅将导致办刊人的严重心理失衡、挫伤中文期刊办刊人的积极性，也将使中文期刊的办刊环境更为艰难，更将导致本土优质稿件外流的局面更加严重，进一步加重我国优秀论文的外流、期刊首发权的丧失[10]4,[14]514。再者，大量优秀论文以英文形式发表，对于我国广大科技工作者来说，因为语言隔阂而不便于学习和吸收相关的知识信息；也有悖于“把论文写在祖国的大地上”的要求，不利于实现我国发展成为世界主要科学中心的大目标[15]357。
3 对科技期刊资助政策导向及实施的建议
3.1 建设国际一流数字出版与传播平台、打造国际化数字化科技期刊出版集团的任务应放在首要地位
《意见》明确要求：“实现科技期刊数字化转型，推进集群化并加快向集团化转变，全面提升专业化、国际化能力，形成有效支撑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与创新型国家相适应的科技期刊发展体系。”[1]355“卓越行动计划”实施方案也指出，要“建设高效精准的知识服务数字化平台，以数字化重构出版流程，推动融合发展”。国家决策层已经认识到国际化数字出版与传播平台以及国际化数字期刊出版集团短缺问题的严重性，因此在“卓越行动计划”投入专项经费来支持其建设。在具体实施方面，建设国际一流数字出版与传播平台、打造国际化数字出版“航空母舰”，是实现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首要任务，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可充分利用社会主义国家的制度优势，集国家之力来保证计划的实施[7]126。笔者认为，这种基础性建设的大工程应该先行一步，在有计划地创办英文期刊之前即应着手构建，然后在我们英文科技期刊的创办和发展过程中不断完善和改进。只有打造出了我们自己的可以与西方商业出版公司竞争的“航空母舰”，才能从根本上改变我国英文期刊不得不“借船出海”而受人摆布、听人吆喝的被动局面；并且，在时机成熟时，还可以召回已在别人船上的我国英文科技期刊，并进一步吸引海外科技期刊来搭载我们的大船去乘风破浪[16]335。
进人21世纪以来，科学研究与国家利益紧密结合已经成为各国科技发展战略的重要基础；因此，应把国家科技数字资源保存体系的建设提高到国家战略的高度，以国家力量推动和落实这一基础工程建设，保障国家数字资源自主可控、消除创新型国家建设的潜在威胁[7]125。我们应该未雨绸缪，尽快设法消除可能被动挨打、受制于人的潜在威胁。
笔者十分赞成游苏宁等[16]335的建议：建设学科齐全、功能强大、服务优良的国际化数据库共享平台，包括中文文献平台和英文文献平台，不带偏见地收录世界各国的优秀期刊并进行统计分析，面向全球发布数据，这将在引领科学和期刊发展的方向、进一步提升中国在世界科学共同体的学术影响力和国际话语权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3.2 自主建立一套科学的评价体系，正确引导国内科技期刊健康发展
“21世纪以来世界科技发展战略越来越体现国家意志，科学的国家利益表现得越来越明显”[7]123。在当前自主创新能力的国际竞争愈演愈烈的情况下，我们必须站在维护科学的国家利益的高度，破除过去30年来流行的“SCI至上”的评价导向，在借鉴（但绝不是照搬）和学习已有经验和成就的基础上，自主而理性地创立一套科学的、指标多元化的科研评价与期刊评价体系，把对科技成果和科技期刊发展的评价权和价值导向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从而引导中国科技期刊健康发展，昂首阔步地“走出一条中国特色科技期刊发展道路”[1]355。
笔者认为，评价我国科技期刊，尤其是各种国家基金大力资助和培育的世界一流科技期刊，应特别强调和注重以下几个方面：1）具有较高的学术水平和地位，能把国内高水平科研论文吸引过来，为改变我国优秀论文大量外流的状况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2）具备足够的刊文量和快速发表的渠道，立足于国内，将为保障本国科学家的“首发权”“话语权”服务这一宗旨放在首要位置;3）具有吸引国际上同行读者的眼光和国际优秀稿件的实力，促进国内外科学家平等互动和顺利交流;;4）将所刊发的论文在国内外广泛宣传推介，充分展示我国科技成果，提升国际影响力;5）刊文和专栏选题具有前瞻性，能促进乃至引导科技发展方向，为科研活动服务、为科技进步助力，为使中国成为世界主要科学中心作出贡献;6）最重要的是必须保护好科技成果的版权（特别是有对外合作的时候），保障国家科技数据资源安全，即“认真贯彻总体国家安全观，有效防范和化解各类风险”[1]356。
只有彻底破除“SCI至上”，花大力气建成能够全面客观地反映科技期刊质量和水平的评价标准，充分发挥学术评价指挥棒的作用，才能“吸引高水平论文在中国科技期刊首发，服务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要求”[1]356。
3.3 国际化稿件处理系统的创建问题不容忽略
目前，国际期刊应用最为广泛的在线投稿审稿系统有以下3种：隶属于科睿唯安公司的ScholarOne Manus，由Aries Systems Corporation公司开发的Editorial Manager，以及由Public Knowledge Pro-ect（PKP）组织研发的Open Journal Systems。除此之外，有些出版社采用独立的投稿系统，如Science和AAAS出版社期刊专用系统AAAS Submission & Information Portal，Nature出版社专用系统NPG Manu Tracking System，PNAS专用系统PNAS Manu Submission System等（https://www.sohu.com/a/211429586_482475）。ScholarOne Manus和Editorial Manager是许多大型出版集团使用的稿件处理系统，跟我国英文科技期刊合作的国外出版集团，大多选用这2种稿件处理系统之一；在我国的英文科技期刊选择合作的出版集团时，通常所支付的合作费中已经包含了使用这些稿件处理系统的费用。但是，若是单独选用稿件处理系统，还需根据编辑部每年处理的稿件数量来支付数额不菲的使用费。另外，同行评议是保证期刊论文质量的重要举措，而同行评议需要夯实专家的“战略储备”[15]358；专家库也是稿件处理系统的重要数据资源组成部分，使用这些系统的期刊各自建立的审稿人库资料，以及所有与稿件内容以及审评结果有关的数据，也全部包括在其中。笔者认为，从数据资源安全的角度考虑，未雨绸缪，我国也应该自创1种以上本土的国际化稿件处理系统；有关部门在设立与科技期刊发展有关的立项时，千万不可忽略了这个方面。
3.4 资助英文科技期刊时必须对其服务科学研究的功能有所要求
科技期刊出版的本质是为科学研究以及科研工作者提供服务[17]。对基金资助的科技期刊进行评价和选择时，这些期刊对我国科技发展的贡献度、对吸引国内作者投往国外SCI期刊的优质稿件回流的能力，以及评审稿件流程的严谨性和加工处理并刊用稿件的速度等等，也都应该在要求或标准中有所体现。那些真正有创新性、学术价值高的论文在国内科技期刊上发表，其首发权也一样能得到国际公认[14]515。特别是在我国优秀论文超过90%都外流的情况下，我们更应响应习近平总书记的“广大科技工作者要把论文写在祖国的大地上”的号召，在创办新的英文期刊的同时，更要让已有的英文科技期刊增大刊文量，给国内优秀论文的作者提供更多发文机会。对于那些以进入SCI为追求目标、为提高影响因子而人为限制期刊载文量或采用不正当手段的期刊，有关部门在基金资助申报、评选时应该严加限制。
值得一提的是，在被SCI收录中国英文科技期刊中，目前有以下6个一直没有海外合作伙伴、始终坚持自主办刊的期刊：北京大学肿瘤医院的《Chinese Journal of Cancer Research》（《中国癌症研究杂志》），天津医科大学肿瘤医院的《Cancer Biology Medicine》（《癌症生物学与医学》），浙江大学二院的《World Journal of Emergency Medicine》（《世界急诊医学杂志》），中国科学院昆明动物研究所的《Zoological Research》（由原来的中文版《动物学研究》改为英文版），中华医学会西安分会主办的《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Ophthalmology》（《国际眼科杂志》）（http://blog.sciencenet.cn/blog-408109-1204253.html），以及中国科学院光电所创办的《Opto-Electronic Advances》（《光电进展》）（https://zhuanlan.zhihu.com/p/148095126）。这些本土创办的优秀国际化期刊各有特色，其成功经验值得国内其他英文期刊特别是新创办的英文期刊参考和借鉴。建议有关部门在设置科技期刊基金项目时也考虑立项：一方面支持这些期刊进一步加强学术内容建设，提升国际影响力；另一方面鼓励这些期刊进一步探索办刊的成功之路，并广泛地进行宣传介绍，以便众多“借船出海”的期刊选择回归国内和新创期刊选择国际化道路时借鉴。
3.5 重视对中文期刊及中英文双语期刊的支持
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必须坚定“四个自信”，以高度的“文化自信”大力加强中文科技期刊建设[18]240。我国拥有全球最大的科研队伍，由5000多种科技期刊构成的金字塔分别服务于各自的目标群体，各刊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16]332。为了迎接中国发展成为世界主要科学中心的到来，我们也要对科技期刊进行提前布局，在有计划布局英文科技期刊发展时，也要重视中文科技期刊及中英文双语科技期刊的发展[18]239。
中文科技期刊作为记录和传播我国科研成果的重要学术平台，肩负着贯彻我国科技发展战略、引领学术发展的重要使命，同时也践行着“文化自信”。只有中文科技期刊的建设获得大力资助而取得长足发展，才能够使得中文科技期刊在传承人类文明、抢夺学术成果首发权、服务国内国际广大科研工作者方面发挥重要作用，重拾中文科技期刊的文化自信——这不仅是现实的需要，也是深谋远虑的科技发展之百年大计[16]334,[18]240。因此，国家基金项目应提高对中文科技期刊的支持力度，将中文期刊与英文期刊一视同仁，当下至少应大力缩小其巨大的资助差距。建设世界一流的中文科技期刊，打造高质量的中文科技期刊品牌，强化我国国际学术话语权，也是响应国家政策、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重要课题之一。同时，在中文科技期刊上发表的研究成果，也有必要在国际传播平台上用英文发布和交流。现有的中文科技期刊中，有不少已经被国际重要数据库收录[19]。如何将这些中文科技期刊的内容更为全面而广泛地在国际性传播平台进行推介，也是值得重视的问题。2015年1月正式实施的中国知网“中文精品学术期刊外文版数字出版工程”（CNKI Journal Translation Project），选择各学科中文期刊中的佼佼者，将其中的部分论文翻译成英文，在其建立的双语在线平台上对全球发布[20]。这种双语出版模式兼顾了国内国际用户群，有助于中国优秀的科技、文化研究成果的传播，为严重缺乏国际化出版与传播平台的中国期刊界打造了一艘自主品牌的“期刊航母”，帮助更多的中文科技期刊“走出去”；但在实施过程中，这种模式还面临诸多问题，要继续健康前行并做大做强，除了中国知网自身要不断提高经营能力外，还应该得到国家层面资金的鼎力支持。
我们必须认识到，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英语仍将作为国际应用最为广泛的科技语言存在；我们大力支持发展英文科技期刊直接参与国际竞争，可以快速提升中国科研成果在国际上的显示度以及实现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18]239。然而，中国大量涌现的优秀科技成果，以及在国家科技政策、科技体制和文化教育等方面不断夯实基础、勇于创新，都在为我国成为世界主要科学中心创造条件。双语出版是优秀中文期刊走向国际的有效途径，是建立自主品牌的国际化出版平台的需要；同时，双语科技期刊能很好地起到让中文成为世界主要科技语言之一的过渡作用，并可兼顾科技研究成果传播的广泛性和深远性[18]238。因此，近几年在对科技期刊进行资助时，也应该重视对中英文双语期刊扶持，并加强资助力度。
4 结束语
我国有关促进本土科技期刊加快发展的宏观政策、资助项目、出版规范等不断推陈出新，办刊环境和条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尤其是科技期刊资助项目及投入资金方面，从“提升计划”到“卓越行动计划”，国家层面对于科技期刊发展的支持力度和强度，更是前所未有。在这办刊的大好时代里，我国科技期刊的整体质量持续提高、国际影响力不断扩大，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贡献也越来越大。科技期刊无国界，办刊人有祖国。笔者坚信，只要我们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继承和发扬爱国科学家的胸怀祖国、服务人民的优秀品质，充分利用好国家层面提供的各种政策支持和基金资助，脚踏实地、专心致志地办刊，《意见》为我们设定的“到2035年，我国科技期刊综合实力跃居世界第一方阵，建成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品牌期刊和若干出版集团，有效引领新兴交叉领域科技发展，科技评价的影响力和话语权明显提升，成为世界学术交流和科学文化传播的重要枢纽，为科技强国建设做出实质性贡献”的目标就一定能够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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