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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停刊 名总编谈纯文学杂志怎么活

2014-02-26 来源:北晚新视觉
  2014年2月19日,创立3年零10个月的的纯文学杂志《天南》宣布停刊。杂志主编欧宁在微博中写到:“过去三年零十个月,《天南》共出16期,第16期推出世界各地的八九后作家和诗人,作为终刊号,它把我们对文学的期许寄托于新生代的身上。感谢一直支持我们的作者和读者,感谢曾一起共事的编辑部同仁,我们今天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天南》是一本纯文学的双月刊,创刊号2011年4月面世,主题为“亚细亚故乡”,杂志还随刊发行翻译国外作品的别册。第16期是终刊号,推出了世界各地的八九后作家和诗人。
 
  现代传播集团发布消息称,在现代图书专营店订阅《天南》尚未到期的订户,将在近日清算好实际寄送期数后,统一退款给读者。现代传播集团旗下有不少知名杂志,如《优家画报》、《周末画报》、《商业周刊(中文版)》、《艺术界》和《乐活》等等。不少杂志的作者和读者都对停刊表达了惋惜,杂志的创刊号和停刊号也都销售一空。
 
  欧宁在对媒体解释停刊时,将原因定位为经营困难。“做杂志不是光做内容这么简单, 广告和发行不行也做不下去。”欧宁说。欧宁透露,他们刚开始筹备这本杂志时曾信心满满,完全没有预料到会亏损。“每期只有三个广告,根本不够。我们只有一个编辑部,缺少了发行和营销的人员,没有能力自我造血。”欧宁承认自己当初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仅靠内容过硬并不能支撑起一本杂志,“我们没有专门的人力资源去招广告,没有专门负责营销的同事,后面两个环节没有做到最好,只有前面那一个环节也不行。”
 
  记者采访到曾经供职《天南》的一位编辑btr称,他们的目标是将杂志做成“视觉上有特色,内容上有态度”的杂志:“主编是策展人策展的思路,围绕一个主题,像一个展览一样来展出这一期杂志。”btr承认,以发掘文学新人的为主要从约稿的方面来说,可供选择的作者并不是那么多,主要是年轻的作者。“主要不满足于现在一些比较商品化的杂志的年轻人。”
 
  欧宁清楚自己的杂志同《人民文学》等老牌杂志相比有着什么样的短板“市场上很认大牌作家,我们没办法跟他们竞争作者资源。”不过,欧宁对纯文学杂志的未来发展之路还是坚持市场化。“我们停刊了,是因为我们自己做的不够好,不是说纯文学不能市场化。一本纯文学杂志要想自我生长下去,不仅要内容好,营销也很重要,还有很多环节,没有做到是不行的。”欧宁说,“我坚持认为文学就要市场化,我觉得靠国家扶持并不是文学的正路,文学还是要靠市场的检验。” 
 
  名杂志总编谈纯文学之路
 
  《十月》总编辑陈东捷:
 
 
  纯文学杂志中的佼佼者《十月》杂志总编辑陈东捷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并不太清楚《天南》停刊的具体原因,“应该是经济方面的问题吧。”陈东捷说,《十月》杂志的收入来源“主要靠发行的收入,广告为辅,当然市里面有些(财政)支持,包括给作者付稿酬的支持。”陈东捷认为,近些年来,纯文学杂志确实走向了萧条,这和整个文学阅读市场的变化息息相关。“80年代初期比较就更明显,那个时候纯文学杂志承载了很多功能,特殊的时代造成了文学杂志的繁荣。那个时候的纯文学作品也动不动就卖一二百万册,现在的话就很难很难了。”
 
  陈东捷认为,纯文学杂志还是有其存在的必要。“美国那么商业的国家,还有不少纯文学杂志在存活,不少外国的纯文学杂志也是发行量很小,就几千份,都是靠一些基金会来支持的。”陈东捷说,“和网络文学等通俗文学相比,严肃文学对文学本身的要求比较高,它有着相对小众的市场,这种杂志的读者群也是相对小众化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新媒体和网络文学夹击下,陈东捷并不认为应该完全投身于新媒体:“做新媒体会有一些帮助,特别是在市场上。我们也有微博的官方账号,也有2万多粉丝,但是主要发布一些活动信息和文章的推荐,但是要把全部的内容都搬到新媒体上去,现在还不好说。”
 
  《北京文学》总编辑杨晓升:
 
  “《天南》是近几年兴起的杂志,可能是想走比较时尚和新锐的路线,我们也在关注这本杂志。这一期迟迟没来,后来才知道它已经停刊了。”《北京文学》的总编杨晓升告诉记者。他认为,这一类的杂志纯走市场“确实非常艰难”:“我们的文学杂志太多了,一般是省里有一本,省会城市有一本,这是传统体制的产物。现在在社会文化环境浮躁、趋利的状况下,作家也有其它方面的诱惑。这都造成读者群的分散,市场也都被分隔了。”
 
  杨晓升列举了不少纯文学杂志行业中的“潜规则”:“文学期刊的编辑收入都不高。主要是发行收入、少量的广告,加上做一些有偿的合作。有些杂志确实需要跟企业合作,可以带来利润,有些文学杂志可能会发一些有偿的报告文学,这就是逼良为娼,得不偿失。甚至有些被逼的没办法,去开辟一个理论版,收版面费用。我听说效益还很客观,每年还能收几百万。”
 
  杨晓升坦陈《北京文学》是依靠国家的经费扶持而相对稳定地生存至今。“我们近几年完全没有做过有偿的活动,坚持文学的主要原因就是北京市委提供的经费和支持,这笔钱能够让我们静下心来踏踏实实地为选择好的文学作品而努力。”杨晓升说
 
  杨晓升认为,纯文学类杂志应该有一定程度的优胜劣汰,“这是一个两难选择,如果少了,对新作者的成长非常不利,多了质量又不敢保证。要完全以经济手段让它们自生自灭的话,似乎也不是好事。”杨晓升说,纯文学在和网络文学相比,在带动阅读和走向市场方面“比较艰难,不能完全用发行量来衡量。”
 
  《人民文学》总编辑施战军:
 
  施战军对《天南》的停刊表示很意外,不过他并不把原因归咎于经济:“这都是阅读现状带来的吧。现在纯文学的读者流失的非常严重,快速阅读和凑热闹阅读的人非常多,订我们杂志的这些读者还是有爱纯文学的,但跟海量的阅读者比起来,还是太少了。”
 
  施战军提到了读者分流的问题,“之前那个年代没有更多的阅读资源,过去对文学的憧憬感在那个年代是那样的,现在读者分流了,由于网络等强势的载体的出现,让杂志的份额有所下降。我们杂志已经65年了,忠实的读者还是有不少,所以订阅的回款是收入的最大一块,另外还有国家的支持,但这些加起来还是不够,所以我们也要不得不做一些活动。”
 
  和一些悲观论调相比,施战军对未来的预期颇为乐观。“当文化开始变成必需的时候,可能读者还是会回来一些。”施战军说,“我们还是要坚持自己的精品路线,发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能够坚持发,咬牙挺过去,过了这个复杂的时期就好了。我们能够有这样的耐心去等着好的读者,功夫下到这儿,应该没有问题。”
 
  在时代浪潮中,《人民文学》也在谋求这一些改变。“我们慢慢会有变化,也想过要时尚现代化,但是又考虑到老读者们的接受度,觉得还是保持端庄、雅致、朴素一些。”施战军说,“技巧上的华丽是必要的,不是根本。现在的纯文学杂志还不能靠读者来养活,这不是单单《天南》杂志的问题,是现在国民阅读现状的问题,更多的人应该去思考这个问题。”
 
  据施战军介绍,《人民文学》已经尝试新媒体运营已经有三年了,和各类多媒体都有接触。“我们的豆瓣阅读上线了,手机阅读也在做,还有和亚马逊阅读的合作。”施战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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