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建设世界一流期刊是中国实现期刊强国梦想的重要途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是加快世界一流期刊建设的重要政策工具。在过去30年里，为改变中国学术期刊大而不强的现状，我国已陆续启动了多项学术期刊资助政策，并已初步建立起了以国家层面为主、地方层面为辅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但在政策体系结构、政策运行模式、政策实施过程的监督管理与引导服务、政策实施效果评估等方面存在一些完善的空间。面对国家聚力建设世界一流期刊的背景和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发展实际，我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未来还需继续在科学布局“整体一长远”型资助政策综合体系、优化“监一管”相长的政策组织结构和运行模式、建立完善的政策执行和服务工作责任及方法体系、构建政策全流程的评估理论体系和第三方主动性评估系统等方面下足功夫，以实现其对我国学术期刊事业更精准和高效的推进。
【关键词】学术期刊资助政策；政策体系结构；监管机制；运行模式；政策实施效果；第三方评估系统
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中国科技论文统计与分析课题组统计，2018年中国作者在SCIE收录期刊上共计发表论文41.82万篇，连续十年位居世界第二位，[1]但不得不提及的是，这些国际高水平学术论文的90%以上都发表在国外学术期刊上。[2]每每谈到这项数据，我们期刊人的内心不免隐隐作痛，倘若这项数据反转过来，每年这些高水平论文的90%以上都发表在中国自己的学术期刊上，那么我国就能轻轻松松地打造出2100多种具有较高国际学术水平的高影响力学术期刊（按2018年SCIE收录期刊的平均发文量约172篇折算）。但实际上并不像我们假定的这样，当前我国学术期刊数量约6500种，居世界第二位，在规模上我国是名副其实的学术期刊大国，但是具有较高国际影响力的学术期刊却不足150种（以WAJCI-2019[3]中国大陆期刊的Q1及以上分区的总数计量），而具有世界一流学术水平和影响力的期刊更是寥寥无几，这正是我国高水平学术论文大量外流的重要原因。从学者的角度考虑，一篇有高学术价值的研究论文往往是研究者们在实验室或田间地头奋战数月、数年甚至更长时间换来的，除了满足管理部门考核的要求外，学者们更希望将自己的成果发表在国际声誉高、传播更快、影响更广的学术期刊上，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国学术期刊整体上水平不高、传播力不强、影响力有限。
为促进中国大陆学术期刊事业的快速发展，国家层面做了诸多引导工作，如启动非时政性报刊体制改革、推进期刊数字化一网络化办刊建设、号召广大科技工作者要把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上、出台反对“四唯”和规范高校SCI论文相关指标使用的意见等。除此之外，各级各类学术期刊资助政策的不断推进也是当前促进我国学术期刊事业发展的重要动力。
一、中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盘点
学术期刊资助政策是以提升学术期刊办刊质量和影响力为根本目标、以提供经费扶持为主要形式的公共科技政策，是促进学术期刊事业发展的重要政策工具。从国际上看，日本、韩国、加拿大等国家很早就开始启动各种形式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我国从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陆续实施各类学术期刊资助政策，直到2019年10月，中国科协等七部委在建设世界一流科技期刊战略背景下联合启动了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2019-2023）（以下简称“卓越行动计划”），将中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推向了新的高度。在“卓越行动计划”启动前，国家层面就曾设立过多项资助计划。
1.1990年，中国科学院为解决科技书刊出版难的问题，设立了中国科学院科学出版基金，最开始每年拿出300万元扶持优秀书刊的发展（1993年后增至350万元），1990—1992年共计资助中国科学院旗下创办的129种优秀期刊，[4]开启了我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的先河。该项目的科技期刊资助模块于2003年正式命名为中国科学院科学出版基金科技期刊择优支持项目，现设置有一等（20万）、二等（10万）、三等（5万）和扶持期刊（5万）四个资助等级，每年启动一次，对中国科学院系统内的优秀科技期刊具有重要的激励和引导作用。
2.1999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设立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学术期刊专项基金。除1999年与中国科协期刊资助基金实施联合资助外，[5]该项目从2000年开始每两年启动一次，每次资助30本左右精品科技期刊，不同刊期资助金额略有不同，平均资助金额为20万元/项（2年），该项目资助总金额超5000万元（加上1999年的300万元）。2014年以后该项目停止运作。
3.2003—2004年，教育部先后启动“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名刊工程”建设项目（以下简称“名刊工程”）和“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名栏工程”建设项目（以下简称“名栏工程”），旨在通过典型的示范、引导作用，促进社科学报进一步深化改革，开拓创新，整体水平再上新台阶。[6]到目前为止，两个项目各分三期共计资助了96项次，资助总金额达到1425万元。2017年后，这两个项目暂未启动新的资助工作。
4.2006年，中国科协在原有资助项目的基础上设立了中国科协精品科技期刊工程项目。该项目共启动5期，前4期每3年启动1次，连续资助3年，2018年启动第5期，只资助了1年，且项目更名为中国科协中文科技期刊精品建设计划。该项目5期共计立项639项次，总资助经费达2.268亿元，是当时我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中大规模扶持中文学术期刊的重要资助实践。2019年起，该项目已并入他项目，暂停单独执行。
5.2012年6月和11月，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先后两次启动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学术期刊资助项目，该项目共遴选出200种社会科学类优秀学术期刊（2015年和2017年又共增补6种期刊入围），通过经费直接资助的形式以推进和繁荣我国社会科学学术期刊发展。该项目采取逐年考核持续资助的方式进行，自当年起每年对入围且考核合格的学术期刊给予40万的基础经费资助，部分年份还额外设置了10万-35万的专项基金供入围期刊自由申请其他专项，2020年将对部分优秀期刊实施20万或40万的追加资助计划。每年总资助金额在0.8亿-1亿元之间，项目实施9年来已累计资助经费约8.6亿元，对我国社会科学学术期刊的办刊实践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
6.2013年，中国科协等六部委联合设立了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对我国创办的优秀英文科技期刊进行大力资助。该项目每3年启动一期，设置有A（200万/年/项）、B（100万/年/项）、C（50万/年/项）、D（50万/项）四类子项目，其中前三类子项目每次连续资助3年，D类资助为创刊成功（获得CN号）后一次性奖励资助。第一期资助英文刊135种，共计资助金额2.91亿元；第二期资助165种，共计资助金额3.15亿元。该项目无论是在英文科技期刊的资助范围还是资助力度上都是当时最大的，对我国世界一流科技期刊建设具有重要的激励作用。2018年后，该项目停止启动。
7.2016年，中国科协等部委在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项目的基础上再次发力，增加设立中国科技期刊登峰行动计划项目，该项目第1期入选的16种期刊分别来自自然科学及其工程技术领域的13个学科，其培育目标直接瞄准世界一流科技期刊。该项目除了对入围期刊提供每年100万-250万元的经费资助外，还组建了项目领导小组和办刊专家服务团，定期为入围期刊“把脉问诊”，并制定问题突破方案，仅2017年一年就召开期刊“把脉诊断”会议不下七次，为促进英文科技期刊发展，在期刊资助政策实施层面起了很好的示范作用。2018年后，该项目暂停。
此外，各级地方相关部门为推动各地域期刊的快速发展，也陆续加入了学术期刊资助政策制定的行列，纷纷启动了地方层面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经统计，2012—2018年，来自国家层面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的资助经费已超15亿元，立项总数量逾2100刊次，对整个学术期刊界产生了重要影响。无论是政策设置类别，还是政策资助力度、规模和持续性，充分显示出我国已初步形成了以国家层面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为主，以地方层面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为辅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
2019年，为认真落实《关于深化改革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意见》精神，持续推动我国科技期刊高质量发展，加快建设世界一流科技期刊，中国科协等七部委联合实施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2019—2023），项目设置五个开放申报子项目（即领军期刊、重点期刊、梯队期刊、高起点新刊、集群化试点项目）和两个招标采购子项目（即国际化数字出版服务平台和选育高水平办刊人才项目），目前已确定资助210种英文刊、100种中文刊和11个平台或团队项目。整个项目周期为五年，预计五年资助金额超11亿元。该项目融合了之前的多项学术期刊资助项目方案，从子项目的方案设计、经费配置和申报过程管理来看，该项目是我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建设工作中规模最大、项目最全、经费最多、周期最长、管理最科学的一项期刊资助政策，希望能在建设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目标中发挥积极的推动作用。
二、中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发展方向
纵观众多国际顶级刊物，绝大多数都经历了漫长的发展过程，中国建设世界一流科技期刊之路也应做好中长期发展部署。2019年11月26日，中国科协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书记处第一书记怀进鹏在世界一流科技期刊建设部际协调会上强调：“科技期刊是科技改革和发展的小切口，是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基础支撑，是贯穿科技、经济、文化的系统工程，需要坚定不移、久久为功、持续推进。”[7]因此，作为推动学术期刊发展的资助政策体系也应尽力构建中长期部署，并实现多维度持续推进。
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作为一种微观领域的公共科技政策，同样也具有公共科技政策的基本属性。学术期刊资助政策组织和实施方案都是基于前期期刊发展目标和调研结果而系统设计的，且政策行为所带来的效果永远无法完全预判。由此，这些前置方案均需在后续的政策执行过程中不断地加以动态调整和完善。对前期诸多资助政策的组织和实施过程分析发现，当前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在政策体系结构、政策组织和运行模式、政策实施过程中的监督——管理——引导服务机制、政策实施效果的独立评估系统及理论方法体系构建等方面都存在一些问题。根据前期国家层面各类学术期刊资助政策的设计、实施状况和当前“卓越行动计划”初期的部署情况，笔者认为，未来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需要在以下四个方面继续下足功夫、做足努力。
1.继续完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设计
（1）完善多层级的资助类别体系
资助政策的顶层设计目标是希望政策实施后能实现学术期刊整体上的健康发展，实现这一目标需要构建多层级的项目类别体系。如图1所示，未来的资助类别布局体系框架应该包括四个层次（基础层、中间层、核心层和目标层）和六个主要资助模块。其中编辑出版人才和团队能力提升计划模块是核心层，对其他一切资助政策的实施效果起到决定性作用；编辑出版技术开发和编辑出版模式创新实践资助模块是基础层，对移动网络、大数据、新媒体环境下办刊过程中的出版新技术和新模式创新起到重要的实践支撑作用；特色期刊、特色栏目建设资助模块和新刊创办资助模块属于中间层，特色期刊、特色栏目以及具有填补空白学科或跨学科意义的新刊的创办是实现期刊强国目标的重要内容，在整体学术期刊发展的资助体系中起到重要的辅助作用；而世界一流英文学术期刊资助模块和中文精品学术期刊资助模块是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的目标层，建设中国自己的世界一流学术期刊群和数量众多、学科门类齐全的民族精品中文学术期刊群是整个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构建的最终目标，其他所有模块也都是为这个最终目标服务的。但从现有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类别设置来看，核心层即对于编辑出版人才和团队能力提升项目类别的实践相对薄弱，虽然“卓越行动计划”中设置了选育高水平办刊人才项目，但该项目主要是针对获得“卓越行动计划”资助期刊的办刊人才的培育，从长远看仍具有一定的局限性，需要继续完善。此外，对于特色中文期刊创办和特色栏目的建设也应该在资助中加以继续重视。
图1 中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项目类别框架
（2）构建自上而下的资助引导体系
目前国家层面的大多数期刊资助政策只能资助学术水平和影响力在金字塔塔尖上的那一部分期刊群体，如“卓越行动计划”目前只资助了250种学术期刊（新刊创办除外），占全国现有科技类学术期刊的7%不到；再如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学术期刊资助项目2020年只涉及185种考核合格的社科期刊，占到现有社科类学术期刊的8%不到。目前这些项目的资助面均非常有限，剩下93%的科技期刊和92%的社科期刊该怎样通过这类政策进行合理引导是未来需要继续探讨的。虽然不建议资助全覆盖，但资助率达到20%甚至30%，应该还是需要的。笔者认为，国家层面要适当提升资助力度，尽力提高经费使用效率，不断拓展资助规模。更重要的是，国家应及时建立层级式资助引导体系，要着力引导地方各级政府参与学术期刊资助引导服务，设立地方层面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实际上，值得点赞的是部分省市已经在开始行动，如湖北省正在研制“楚天卓越行动计划”方案、陕西省已提出“三秦卓越计划”等，他们和国家层面一起形成有效的自上而下的资助引导体系。
（3）建立科学的经费资助标准体系
在前期已经实施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中，受资助期刊的经费资助额度从3万-5万（如教育部“名栏工程”建设项目、中国科协精品中文科技期刊工程建设项目中的部分项目）到520万（如“卓越行动计划”项目中的部分项目）不等，资助经费额度跨度较大，没有形成规范的资助标准体系。有的项目资助经费少，金额远低于项目启动的预算，项目启动困难；有的项目却因为项目拨付经费多，项目获批后，期刊办刊人整天为经费该怎么花而犯愁，这两种情况在前期的政策执行实践中比较常见，希望在政策组织过程中能形成一套动态的经费资助标准体系。可根据不同的资助目标、资助等级、期刊类别等来制定不同的资助标准；在相同的资助等级下，可根据期刊的不同载文量、学科竞争强度、原有办刊条件等差异来确定差异化资助力度；可探索建立资助经费使用效用的奖惩制度。切实保证资助经费既是对受资助期刊创新办刊思路、加大发展步伐的鼓励，也是对受资助期刊现有办刊经费的有力补给，努力发挥资助经费的最大效用。
2.继续完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运行模式
前期设立的一些项目，主要釆取项目立项（下拨经费）——验收——启动下一轮项目的运行模式，整个过程只有资助政策实施的前端和后端，几乎没有来自项目中间实施过程的运作内容，如来自组织主体对特定刊物办刊方向、办刊环节的“把脉问诊”以及常态化的监督管理等，其实这些中间环节的智力扶持和服务引导对于大多数获资助的期刊而言更为重要。当然，后期的诸多项目也在中间环节的监督和引导上做过一些工作，如中国科技期刊登峰行动计划在项目实施时就成立重量级的领导小组和专家顾问团，对16家受资助的顶尖期刊的办刊业务进行深入“把脉问诊”活动，这种对实施中间过程的组织服务形式非常值得推荐。
此外，作为一种公共科技政策，学术期刊资助政策在运行模式上还应注意如下几方面：建议政策组织主体成员中包含对办刊业务足够熟悉的机构或团队，使资助政策不仅仅体现在经费的扶持上，还应该体现在对办刊业务过程的专业帮扶上；建议政策经费的供给主体（即政策经费提供机构）和政策组织主体实现分离；建议设立独立的第三方政策评估主体（可以由政策经费供给主体来立项聘任），并实现政策评估主体对政策资助客体（受资助期刊及办刊人）和政策组织主体的双向评估服务。
3.努力构建资助政策的管理、监督和引导服务的工作责任及方法体系
资助政策实施过程的监督管理是政策实现既定资助目标的重要中间环节，必不可少，而且这种监督管理不仅仅体现在对资助经费的拨付及支出审计验收上，更应体现在对受资助客体办刊工作的精准帮扶和业务引导上。因为不同的资助客体受自身理解水平、执行能力的影响，对资助政策的理解和执行程度都存在一定差异，组织主体只有做好了这个中间环节的政策实施监督、管理和服务引导，才能保证资助经费的精准施力、科学转化。
中国科协为保障“卓越行动计划”项目科学实施，专门组织设立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项目管理制度建设和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项目督导、调研交流活动组织实施两个公开招标项目。这些项目成果不仅能对“卓越行动计划”立项、资金拨付及经费使用、日常管理与监督、项目验收和绩效评价、动态调整及淘汰递补机制等提出方案，还能按照相对集中的原则分区域组织开展实地调研督导，并集中组织项目执行业务交流活动。建议政策组织部门依势建立该类政策的管理、监督和引导服务工作责任及方法体系。
4.努力构建主动性的资助政策实施效果评估制度和评价理论、方法体系
在各项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不断向前推进的同时，对各类资助政策实施过程和效果进行科学动态的评估也是科学实施公共科技政策的重要内容，特别是在我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规模不断拓展的当下，科学地开展资助政策实施效果评估工作对完善我国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具有重要作用和意义。
现有的资助政策项目评估过程大多体现的是一种被动式的报告评估模式，一般是由政策组织主体发出项目验收通知，政策资助客体按结项要求以书面形式组织材料上报，政策组织主体委托财务审计部门对财务进行审计，再集中组织召开一次结项评估会就给出了各政策资助客体的实施效果评估结果。这种结项报告+财务审计+结项评审会议的被动式评估虽然简单、易操作，能粗粒度地掌握一些资助效果信息，但政策组织主体很难掌握大多数细节内容，特别是被动式结项报告大多报“喜”不报“忧”、报“得”不报“失”，很难全面评估政策的具体实施效果及当前政策在实施过程中所体现的诸多问题。当前背景下，相关政策主体应积极推动建立主动出击的、系统的第三方资助政策评估制度。
此外，有关学术期刊资助政策实施效果的评估研究，近些年也慢慢开始被重视起来，特别是近些年已有一系列实证研究出现，如像刘玉姝、[8]许晓阳、[9]余诗刚、[10]甘可建、[11]王燕、[12]许宏[13]等学者（以相关文献第一作者记录）对具体项目前期的整体实施效果开展过评价实证研究。这些研究成果的出现虽然也是中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不断走向成熟的重要标志，但从整体的研究理论、方法和过程看，有关具体政策实施效果的评估研究仍有诸多需要提升的空间。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在评价理论上对公共科技政策评价理论运用不够。对未受资助客体的同期成长变化强调不够，甚至是没有考虑。实施效果评价指标相对单目前大多研究只考虑影响因子、总被引频次这两项引文指标，相对单一，需要根据各项政策的实施目标进行完善和调整，特别是在新媒体时代，学术期刊质量的体现视角和影响力的产生路径更是多样和丰富。期刊评价指标数据收集的时间窗口与期刊资助政策作用的时间窗口存在不一致问题。特别是针对影响力的评价指标，如影响因子和总被引频次等大多具有一定滞后性，需重点设计统计时间节点，使指标数据的反映时间窗口与政策的作用窗口相一致。没有分学科进行数据处理和比较，需要评估的政策资助客体往往来自不同的学科，按照分类评价原则，这些指标数据也只能在同一个学科下进行处理和比较才更有意义，但目前的大多数研究没有落实这一点。
值得提及的是，中国科协为探索建立面向国际的科技期刊影响力综合评价方法，科学全面地评估当前学术期刊资助政策项目的实施成效，特设立面向国际的科技期刊影响力综合评价方法研究和2019年度中国科技期刊发展工程项目数据服务、验收考核和成效评估两个有关期刊政策实施效果评估理论与实践研究的项目，且项目中标方也是非常专业的评价研究团队，期待该工作能为中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实施效果的理论与实践研究做出实质性贡献。
结语
当前，我国已经初步建立起了推进学术期刊快速发展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但在政策体系结构、政策运行模式、政策实施过程中的监督管理与引导服务、政策实施效果的主动性、综合性评估等方面还有诸多问题。面对国家聚力建设世界一流期刊背景和国家层面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发展实际，我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的未来发展还需继续科学布局“整体——长远”型资助政策综合体系、优化“监——管”相长的政策组织结构和运行机制、建立完善的政策执行与服务工作责任和方法体系、构建政策全流程的评估理论体系和第三方评估系统，加大创新实践步伐。
学术期刊资助政策是一种实践性的公共科技政策，需在动态实践中不断纠偏和完善，广大期刊人要积极贡献智慧和力量，及时协助国家有关部门做好未来学术期刊资助政策方案的创新设计工作，努力凸显中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对世界一流期刊建设的巨大推动作用。此外，在当前环境下，要想快速实现中国学术期刊事业的强国梦，不断拓展其国际话语影响力，不仅需要学术期刊资助政策这类外因性的作用工具，而且更需要中国学术期刊人自身的高水平办刊素养和能力。学术期刊的春天已经来临，请大家积极行动起来，在充分、高效地利用政策工具带来的巨大能量的同时，努力提高自身水平和竞争力，不断拓展影响力，为中国学术期刊事业的发展做出重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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