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张波：中共重庆市委党校（重庆行政学院《重庆行政》编辑部
【摘 要】全民阅读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全方位嵌入国家治理体系之中，成为我国一项重要的文化治理制度;其深刻影响着国家治理能力的发挥，是我国文化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全民阅读与国家治理在制度演进、制度体系、制度创新上分别具有逻辑统一的"意合"、治道合一的"形合"和创新发展的"融合",形成文化治理层面上"中国之治"的特色优势。全民阅读的时代表达主要集中在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制度，完善全民阅读制度体系，并使其内嵌于国家治理现代化，将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推动全民阅读创新发展，聚合全民精神与思想共识，增强文化自信，为我国国家治理现代化提供深厚的文化支撑。
【关键词】全民阅读；国家治理；文化自信
阅读是一种文化传播方式，也是建构文化制度的重要载体，更是增强文化自信的现实路径。全民阅读作为一项公共政策，历经十几年的发展，形成了党委、政府、社会、公民等多元主体在阅读上的认知和行动共识，推动全民阅读活动深入基层、深入群众，逐步实现全民阅读工作制度化定型、法制化保障、常态化实施，营造了浓厚的全民阅读文化氛围。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高度的文化自信，恪守中华文化的本体性，坚定中华文化立场，推动文化体制改革在新的起点上向纵深拓展，适时从国家战略高度将全民阅读工程列为“十三五”时期文化重大工程之一。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明确指出，“坚持共同的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促进全体人民在思想上精神上紧紧团结在一起的显著优势”。这一重大科学论断深刻阐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与国家治理之间的关系，并提出“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制度，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显著优势，从制度上明确了全民阅读作为一项文化制度在国家治理层面的治理方位。《决定》创造性提出了“坚持和完善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制度，巩固全体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并作出一系列战略部署和重大举措，为新时代推动全民阅读创新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和实践指引。新时代，推动全民阅读向纵深发展，以阅读为载体增强全民文化自信，广泛凝聚全体人民的精神力量，必须全面理解全民阅读的国家治理意义，深刻把握全民阅读与国家治理逻辑统一的“意合”；实现全民阅读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互嵌，构建全民阅读与国家治理治道共同体的“形合”；建构既注重顶层设计又激发引导创变的全民阅读运行机制，最终达到全民阅读与国家治理协同交互的“融合”。
一、意合：全民阅读与国家治理逻辑统一
全民阅读作为一种文化价值意义的存在，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文明传承和精神发育的重要途径，逻辑统一于国家治理的历史演进和现实实践之中。全民阅读和国家治理逻辑统一的“意合”体现为“一定的文化（当作观念形态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给予伟大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的政治和经济”[1]。我国国家治理的智慧和优势根源于中华文化的传承之中，兼具文化的传统底蕴和时代张力，是中国文化软实力的制度外显。全民阅读是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重大举措，其根本目的是通过阅读凝聚中国人的文化共识和发展共识，达成治理共识，并最终提升国家治理能力，完善国家治理体系。
1.历史维度：文化中的治理与治理中的文化
中国传统文化根脉深厚、博大精深，具有严谨而连续的历史传承，是中华民族的“根”和“魂”，蕴含着丰富的治理智慧，是中国治理的文化支撑。阅读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主要的传播方式，以人为中心链接着文化历史与国家治理，承载着一代一代中国人在文化历史演进中治理思想与精神碰撞，推动文化发展，呈现着每个历史时期的文化价值和使命，并推动国家治理的持续发展。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下为公”的为政胸怀、“民为邦本”的治国之道、“以义统利”的价值追求和“中庸之道”的方式方法等治理智慧，以书载道、经传于文，勾勒出中华民族传统治理智慧的文化治理价值主线。同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国家逻辑充分吸收了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史积淀的“维护国家统一、忠贞报国、抵御侵略、情系炎黄、民胞物与、协和万邦、天下大同、爱好和平的国家精神”[2]。近代以来，一代一代中国人诵典阅经，求索于海外治理经典，以图富民强国治理之道，均以失败告终。直至“五四”运动，为挽救国家与民族的生死存亡，一批爱国青年争相传阅马克思主义，并号召越来越多的先进分子聚合在马克思主义旗帜下，1921年中国共产党宣告正式成立，“中国之治”掀开了崭新一页。自此，马克思主义赋能中国传统文化，形成与时代主题相呼应的新的治理意境，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复兴提供思想指引和未来图景。毛泽东就曾深刻指出，“自从中国人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以后，中国人在精神上就由被动转入主动。从这时起，近代世界历史上那种看不起中国人，看不起中国文化的时代应当完结了。伟大的胜利的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大革命，已经复兴了并正在复兴着伟大的中国人民的文化”[3]。新时代，全民阅读既是一项制度设计，也彰显文化自信，融合着文化中的治理与治理中的文化，在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基础上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加快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
2.现实维度：群众多元需求与治理精准供给
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也发生了重大变化，即从过去“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丰富的精神文化活动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方面，客观反映了新时代人民的多元文化产品需求，推动着国家治理在文化等公共物品领域的有效精准供给。新时代，公众的阅读需求呈现个性化、多元化和多维化的特征，阅读习惯和阅读载体急速迭代，对政府文化治理和文化产品的供给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何为人民群众提供优质的文化产品，引领全社会的阅读方向，是对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考验。国家治理的本质是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制度化和程序化，完善国家治理制度体系，提升国家治理能力，从而满足人民日益增加的美好生活的需要。全民阅读内嵌于“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之中，是文化建设制度体系的重要一环，为人民群众提供属于这个时代、又有鲜明中国风格的优秀作品，丰富人民群众的多元化精神文化生活，传导公众的精神文化需求，全方位形塑我国的文化治理能力。同时，坚持和完善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制度是全民阅读和国家治理链接的基本现实逻辑。一方面，全民阅读作为一项治理图景，是完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制度的基本任务，实现“以文载道”，传承、弘扬和构筑中国价值、中国精神、中国力量，从根本上提升国民素质，提升国家治理现代化水平；另一个方面，国家治理从制度、机制和体系的层次全面重构全民阅读的实现方式、推进机制和协同体系，聚合各方力量和资源保障全民阅读时代使命的实现，用制度推动全民阅读的繁荣，激活全民族文化创造力，切实提升中华民族的文化软实力。
二、形合：全民阅读与国家治理治道合一
时代问题是推动国家治理发展的动力。实现文化普惠是公共服务均等化的重要内容，也是国家治理面临的时代问题。全民阅读为文化普惠的达成提供了一种现实的制度路径，建构了国家治理与全民阅读的制度化链接，实现二者之间制度意义上的“形合”。具体而言，新时代新的发展动因催生着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新要求，对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出新课题：如何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制度的优势，以文化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推动全民阅读的发展，通过完善全民阅读制度保障人民群众在文化发展中获得文化实惠、共享文化建设成果，促进全体人民在思想上、精神上紧紧团结在一起投身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事业之中。由此可见，全民阅读作为一项制度设计，在治理结构、治理价值等方面嵌入国家治理之中，其制度建设水平将影响国家治理效能。
1.全民阅读的结构嵌入完善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文化制度建构
从世界各国国家治理而言，全民阅读水平与国家治理现代化水平呈正相关关系。一国的全民阅读水平高，国家治理水平则越高；反之亦然。我国全民阅读对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影响首先表现是结构嵌入，是我国国家治理体系的组成部分。全民阅读结构化嵌入国家治理集中体现在其作为一项文化制度，是文化治理体系和能力现代化的制度表达，更是增强文化自信的制度安排。全民阅读抽象化为文化层面的价值认同，具象为治理层面的制度外显，为国家治理现代化提供文化精神的价值培育和文化制度的结构支撑。2006年，原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会同中宣部等11个部门联合发布的《关于开展全民阅读活动的倡议书》提出“全民阅读”；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开展全民阅读活动”；2012年至今，全民阅读连续七年写入政府工作报告；2016年，“十三五”规划纲要中八项“文化重大工程”中也包括全民阅读，并发布我国首个全民阅读规划——《全民阅读“十三五”时期发展规划》；2017年初，中办和国办印发的《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等文件，也在全民阅读方面提供了非常具体和有效的制度设计。一系列全民阅读的政策措施的落地落实，推动全民阅读进入新时代。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满足人民过上美好生活的新期待，必须提供丰富的精神食粮”，“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推动建设学习大国”。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首次提出“健全人民文化权益保障制度”，要求“推出更多群众喜爱的文化精品”，为推进全民阅读制度定型提供了根本的遵循。可见，倡导和推进全民阅读，从理念到实践，从文化活动到国家战略，实现了国家层面的顶层设计和宏观布局，使其全面嵌入到我国国家治理结构之中，成为我国一项重要的文化制度和文化治理能力，彰显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制度的巨大优势。
2.全民阅读的认知嵌入完善国家治理现代化的价值认同建构
阅读作为一种文化行为和文化现象，是从所看、所听到所知、所感的过程，实现由感官的信息获取到心智对获取信息理解，进而形成个体的认知并直接或潜在诱发一定的行为。马克思说：“良心是由人的知识和全部生活方式来决定的。”[4]阅读理解力对阅读主体的行为约束是通过“图式”“隐喻”实现的。“图式”对阅读行为的成立起着极为关键的作用——在阅读过程中，当大脑感知了外部信息后，贮存在它记忆库中的图式便被激活；“隐喻”则负责意义的构建，把熟悉的已知的具体的范畴概念投射映现于抽象的范畴概念并形成隐喻性表征，是人类认知思维的基础。[5]就治理层面而言，我们正处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意识形态领域面临极其复杂的情况，各种文化和思想相互交锋，如何整合社会思想意识和价值观念，提升主流价值观的影响力是对我国国家治理现代化的一场重大考验。全民阅读的认知嵌入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价值追求，帮助阅读主体在阅读中通过“图式”唤醒国家治理的中华传统文化记忆密码，解决“我是谁”的问题；在“隐喻”意义上构建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当代价值追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塑造，凝聚共同的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形成“我如何行为”的规范；进而在实践中坚定文化自信，明晰“我往何处”的“中国梦”的意义图景。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培育和弘扬核心价值观，有效整合社会意识，是社会系统得以正常运转、社会秩序得以有效维护的重要途径，也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方面。[6]全民阅读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化为人们的价值认同，外化为人们的行动规范自觉，确保国家治理现代化牢牢掌握价值观念领域的主动权、主导权、话语权，以精神共同体达成国家治理现代化的价值追求。
三、融合：全民阅读与国家治理现代化协同交互
全民阅读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其理念、制度和方式不断创新，逐步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全民阅读制度体系，推动政府主导、社会参与的多元精准的全民阅读活动蔚然成风，全民阅读的质量和水平得到显著提升，推动国民素质和社会文明程度显著提高，成为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能力现代化的重要文化动能，滋润和涵养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通过对第十六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结果分析可知，我国整体阅读人群持续增加，数字化阅读与传统化阅读交相辉映，听书等新兴阅读方式迅速发展，全民阅读整体状况稳步提升。然而，我们也发现，伴随数字化阅读的迅速发展，阅读的碎片化、娱乐化倾向日趋明显，深度阅读行为比重偏低；我国城镇居民不同介质阅读率和阅读量远远高于农村居民，差异明显；[7]未成年人阅读图书的阅读率有所下降等。问题是时代的声音,也是创新的动因。新时代，全民阅读创新的时代使命是：以坚持和完善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为统领，坚定文化自信，牢牢把握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推动全民阅读各方面制度更加完善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与国家治理现代化协同交互融合创新，把全民阅读制度优势更好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担负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历史使命，凝魂聚气、强基固本，促进全体人民在思想上、精神上紧紧团结在一起。
1.顶层设计与基层创变融合
全民阅读兼具国家意志表达和国家意志执行，既是一种政治行为，也是一种行政行为，集中反映一国的国家治理价值体系。推进我国全民阅读体系创新必须置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现实语境中，汲取中国传统文化的历史传承和文化传统，强化顶层设计，既要坚持人民群众的首创精神敢于突破，又要激活基层创变的活力稳扎稳打，实现顶层设计与基层创变的融合。有的学者将这种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过程形象地称之为“顶层设计与泥泞前行”。[8]在宏观的全民阅读体系建构中，我们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确保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全民阅读中“落地生根”，建立和完善用党的创新理论教育人民的全民阅读工作体系；完善政府主导、社会参与的全民阅读治理体系；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和推进全民阅读的制度，加强党史、国史、改革开放史的阅读，完善引导青少年理想信念的阅读长效机制；健全全民阅读立法体系，进一步完善人民文化权益保障制度，优化城乡文化资源合理配置，加快推进全民阅读推广服务体系城乡一体化建设等。在微观全民阅读基层创变体系中，我们必须建立精准到位、灵活多变、覆盖广泛的重大全民阅读活动举办机制，建设一批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全民阅读活动品牌；探索建立基于心理适应、易于接受的中国儿童梯级阅读体系，并建立针对特殊群体和困难群众的基本保障阅读体系，实施重点群体阅读促进工程；推动全民阅读深入基层、深入群众，实施全民阅读“七进”工程等。
2.守正创新与嵌入治理融合
全民阅读是一项众多子系统协调推进、有序运作的复杂工程，涉及国家治理的各个方面，需要结合时代需求守正创新，全面嵌入到国家治理现代化各个领域、各个方面、各个层次，将理念创新和科学谋划相结合接茬推进，注重整体性、协同性、系统性，打好“组合拳”。新时代，全民阅读守正创新的核心是其对国家治理效能提升的正向影响力，将阅读力转为治理力，全面提升我国整体文化软实力。实现全民阅读对国家治理现代化正向影响力，必须做好“全民阅读+”这篇大文章。其一，将推进全民阅读与坚持舆论的正确导向工作机制相结合，践行党管媒体原则，坚持正面宣传为主、团结稳定鼓劲，引导群众自觉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正能量、唱响主旋律，营造积极向上、催人奋进的阅读氛围。其二，将推进全民阅读与文化治理体系和能力现代化相结合，建立健全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文化创作生产体制机制，加强讲品位讲格调讲责任的文化作品创作引导，维护好全民阅读的“源头活水”。其三，将推进全民阅读嵌入社会治理中，主动参与承接部分政府文化社会治理职能，开展群众性法治阅读活动，培育公民公共意识和公共精神，建设书香社会，构建文化传承与知识创新兼备的学习型社会。其四，将推进全民阅读与网络治理相结合，规范数字化阅读，创新互联网内容建设，引导、支持和培育知识服务类网络阅读品牌建设，夯实互联网企业信息管理主体责任，营造清朗的互联网阅读空间。
3.文化自信与“中国之治”融合
就文化治理层面而言，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通过的《决定》全面展现了“中国之治”的宏观场景，并阐明了中国奇迹背后的文化密码，并对中国文化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做出了具体的部署。阅读是理解“中国之治”文化密码的一把“钥匙”，其核心要旨便是文化自信。新时代，推进全民阅读必须始终将增强文化自信与“中国之治”融合贯穿始终，用阅读涵养、呼唤和增强文化自信，彰显“中国之治”所蕴含中华文化的精神支柱、精神标识。其一，将弘扬中华传统文化贯穿于全民阅读始终，注重对“中国之治”传统文化脉络的阅读，并结合时代要求集成创新优秀文化作品，汲取传统治理智慧，催生中华文化认同，筑牢增强文化自信之“根”。其二，将弘扬革命文化始终贯穿于全民阅读始终，注重对中国共产党革命时期红色精神谱系的阅读，感受我们党在伟大斗争中的文化张力，感悟红船精神、井冈山精神、延安精神等革命文化的时代启迪，守住文化自信之“魂”。其三，将弘扬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贯穿全民阅读始终，高度注重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的阅读，尤其是对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学思践悟，把马克思主义信仰作为行动指南，占据真理的制高点，筑牢共同理想的政治基础，夯实文化自信之“基”。其四，将兼容并蓄吸收外来文化贯穿于全民阅读始终，更加积极主动地阅读世界一切优秀文化成果，以文化交流构建丰富的阅读内容体系，在文明互鉴中提升中华文化知觉，坚守文化自信之“体”。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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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薛澜.顶层设计与泥泞前行:中国国家治理现代化之路[J].公共管理学报,2014(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