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作为中国近代期刊出版史的有机组成部分，民国国学期刊的出版传播，在西学东渐、三千年未有之变局的特殊历史时期，对推动学术现代转型起到了极大的作用。目前学术界多关注当时的国学运动与文化思想，而鲜有直接关注国学类期刊的出版研究，对此时期国学期刊的出版亦未形成完整的表格统计。根据现有的研究成果和数据库，对当时国学期刊的出版数量进行详细统计与考述，指出其出版传播特征与历史价值，由此勾勒出民国时期国学报刊的出版概貌。对民国时期国学期刊出版情况进行整体性的探究，可反映当时中国的学术生态及其历史变迁，具有社会文化史和学术思想史的双重意义。
【关键词】民国；国学期刊；文化认同；学术转型
关于民国时期国学运动的研究，目前学界多关注在当时的文化论争和学术思想领域，[1]而国学类期刊的出版情况则基本付之阙如，对此一时期国学期刊的出版数量亦未形成完整的表格统计。本文将根据现有的研究成果和数据库，拟对民国时期（1912-1949）国学期刊的出版概况进行考述，探索其出版传播特征，分析其出版历史价值，进而对其所折射出的民国学术生态及历史变迁产生更为清晰的认知，为近代文化史和学术史的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
一、民国国学期刊出版概况考述
要对民国时期所出版国学类期刊数量和概况进行整体统计，涉及该领域的数据库、国学期刊汇编以及以国学为研究对象的相关著述是本文最重要的参考资料。目前有三种国学期刊汇编，一种数据库和若干种论著可供参考，现述如下。
三种国学期刊汇编分别为：①《中国早期国学期刊汇编》（46册），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2007年出版。该书收集汇编了从1908年至1947年的国学类刊物，共18种，统计数量有待补充完整。②《晚清国学期刊辑丛》（12册），上海书店出版社2018年出版。该书主要是将有相当学术价值的《国学萃编》《国学丛刊》两种刊物汇编影印出版，以弥补上书之缺憾。③《民国时期国学期刊汇编》第一辑（60册），巴蜀书社2019年出版。该书是关于国学类期刊汇编的最新成果，总计收录自1914年开始的26种民国国学期刊。该书为所收期刊逐一撰写提要，详细介绍其主办机构、出刊时间、刊物的主要内容与特色等，包括编制了详细的篇名索引、作者索引，以便检索。
一种数据库，指的是“全国报刊索引”数据库。该数据库涵盖了《民国时期期刊全文数据库》（1911—1949），由上海图书馆推出，已普遍为学界所引用。由于此数据库是对期刊的整体扫描，故可核实对照期刊刊名、创刊日期和内容篇目等问题，可信度较高。以“国学”“国故”“国粹”检索该数据库，剔除刊名更换，可计国学类期刊42种，应为收录国学期刊数量最全的参考资料，尚待学者系统梳理。该数据库较为庞大，难免有所错误，如1944年创刊于南京的《学海》出版日期和出版社被厘定为解放后出版，北京述学社《国学月报》所创办日期则与《民国时期国学期刊汇编》记载有出入；也有被遗漏并未收录的期刊，如民国十六年北京国学丛刊社所编《国学丛刊》，民国二十六年湖南国学报社所办《国学报》等。
相关论著包括：书海出版社1992年出版的王桧林编《中国报刊辞典》，中央党校出版社2008年出版的卢毅著《整理国故运动与中国现代学术转型》，以及李凡博士论文《现代国学的发生与走向——以晚清民国（1901-1937）国学类学术期刊的刊载内容为中心》，等等。其中，《中国报刊辞典》并非专门针对国学类报刊的著述，但对所列国学类报刊作了简明扼要的介绍，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卢毅所著的《整理国故运动与中国现代学术转型》，主要针对的是高校机构所创办的国学期刊，总计20种。李凡的论文对1901-1937年期间的国学类期刊做了统计和整理，以表格的方式附于书中，但该表格并未说明其所依据的参考资料。笔者将其与上述期刊汇编和数据库对比，可知其所列出的国学期刊目录并不完整，如1912年于北京创刊的《中国学报》、河南民国日报出版1933年出版的《国学周刊》、无锡国学馆同学会1927年创办的《国学年刊》都未收录，部分刊物的详情和创刊时间也有待审定。故要对解民国的报刊数量和详情有一个总体的面貌的了解，还需要做进一步的统计和梳理。
综上，本文采取刊名更改或续办计为同一期刊，同一机构所创办的周、月、年刊计为一种期刊的标准，依据上述资料库和参考文献查漏补缺，共计以国学命名或以国学为研究对象的民国期刊63种，[2]详情见表1。该表基本罗列出了民国时期国学类期刊的刊名、创办地、创办机构和创办时间，期刊的曾用名，则在括号内注明。
表1 民国国学期刊一览表
|
古学汇刊·上海 国粹学报馆·1912 |
中国学报·北京 中国学报社·1912 |
四川国学杂志（国学荟编）·成都 四川国学院·1912 |
国学丛刊·北京 清华国学研究会·1914 |
国学·东京 东京国学扶危社·1914 |
国学·上海 上海国学昌明社·1915 |
清华学报·北京 清华学报社·1915 |
|
国故月刊·北京 北京大学文科·1919 |
唯是·北京 唯是学报社·1920 |
国学卮林·武昌 国立武昌高师国文历史地理学会·1920 |
亚洲学术杂志·上海 亚洲学术研究会·1921 |
史地学报·南京 南京高师史地研究会·1921 |
学衡·南京 南京高等高等师范学校·1922 |
国学月刊·成都 成都少城公园·1922 |
|
国文学会丛刊·北京 北京师范大学·1922 |
国学季刊·北京 北京大学国学季刊编委会·1923 |
国学丛刊（国学辑林）·南京 东南大学国学研究会·1923 |
华国月刊·上海 华国月刊编辑社·1923 |
国学周刊（国学汇编）·上海 上海国学研究社·1923 |
国学月报·述学社月报·北京 北京述学社·1924 |
国学月刊·北京 北京民国大学国学研究会·1925 |
|
国学门周刊·北京 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1925 |
国学门月刊·北京 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1926 |
国学专刊·厦门 厦门大学国学专刊社·1926 |
图书馆学季刊·南京 南京中华图书馆协会·1926 |
实学·北京 清华大学实学社·1926 |
国学·上海 上海大东书局·1926 |
燕京学报·北京 北京燕京大学·1927 |
|
厦门国学院周刊·厦门 厦门大学国学研究院·1927 |
国学年刊·无锡 无锡国学馆同学会·1927 |
国学丛刊·北京 北京国学丛刊社·1927 |
国学论丛·北京 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1927 |
历史语言研究所季刊·广州·北京 国立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928 |
辅仁学志·北京 北京辅仁大学·1928 |
国学图书馆年刊·南京 南京国学图书馆·1928 |
|
岭南学报·广州 广州私立岭南大学·1929 |
国立北平图书馆馆刊·北京 北京图书馆·1929 |
史料旬刊·北京 北京故宫博物院·1930 |
国学丛编·北京 北京中国大学·1931 |
国学丛刊·北京 北平师范大学国文学会·1931 |
青鹤·上海 上海青鹤杂志社·1932 |
国学杂志·福州 福建协和大学·1933 |
|
词学季刊·上海 上海明智书局·1936 |
国学论衡（国学商兑）·苏州 苏州国学会·1933 |
国学周刊·开封 河南民国日报·1933 |
国文学会特刊·天津 河北省立女子师范学院国文学会·1934 |
禹贡·北京 北平禹贡学会·1934 |
国专月刊·国学季刊·国学年刊·无锡 无锡国学专修学校·1935 |
制言·苏州·上海 苏州章氏国学讲习会·1935 |
|
文哲月刊·北京 北平文哲月刊社·1935 |
国学报·长沙 湖南长沙国学社·1936 |
论学·无锡 无锡国学专修学校·1937 |
国学·天津 天津国学研究会 |
国学界·无锡 无锡国学研究会·1937 |
国学通讯·上海 上海中国国学院·1940 |
中国文化研究所集刊·成都 华西协合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集刊·1940 |
|
齐大国学季刊·成都 齐鲁大学国学研究所·1940 |
国文月刊·桂林·重庆 西南联大师范学院国文系·1940 |
文史杂志·重庆 重庆商务印书馆·1941 |
国学丛刊·北京 北京国学书院·1941 |
学海·南京 南京学海月刊社·1944 |
国学商榷·安徽屯溪 赵梅元（发行人）·1945 |
学原·南京 南京学原社·1947 |
二、民国国学期刊出版传播特征
民国时期，国学期刊的出版发展十分迅速。无论是在数量和规模上，还是在期刊质量和办刊水平方面，都有着显著的提高，并不断向广度和深度发展。民国国学期刊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和史料价值。从民国国学期刊出版的基本情况看，主要有以下特征。
1.创刊时间的阶段性分期
自清末1905年创办第一份国学类期刊《国粹学报》以来，从1912年至1949年，民国国学期刊出版总量63种，年均出版1.6种。从创办时间上来看，国学期刊的出版经历了三个阶段。
一是起步萌芽期（1912-1919）。这一阶段期刊出版数量极少，总共不到10种，而大部分为国学社团所创办，刊期少且经营时间不长，有的只刊出1期即停刊。国学期刊主要是作为保存传统国粹和宣传爱国精神的阵地，其出版创刊尚处于萌芽酝酿阶段。
二是发展繁荣期（1920-1937）。随着新文化运动的开展和“整理国故，再造文明”口号的提出，国学运动在20世纪20-30年代发展迅速，国学期刊在数量和办刊规模上均有较大的发展。众多国学社团和各高校的国学机构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如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东南大学国学研究会、厦门大学国学研究院，为国学期刊的创办和发行创造了条件。这一阶段，正是传统经学向现代学术转型的关键时期，各种国学会社刊、国学院期刊和以刊载国学为主要内容的大学学报达40多种，其中以《学衡》《国学季刊》《燕京学报》《国学论衡》为代表的国学期刊，与“五四”前后的国学期刊相比，强调期刊的学术性，国学期刊的出版呈现出欣欣向荣的大好局面。
三是低谷回落期（1938-1949）。这一阶段由于整理国故运动接近尾声及相关国学学术机构的关闭，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抗日战争的爆发，许多国学期刊被迫停刊，国学期刊的创办也进入低谷时期。但仍然有若干新的国学期刊在时局动荡中出版，其办刊之艰辛可想而知。
2.办刊地域的集中化分布
民国国学类期刊在地域分布上极不平衡，比较集中地分布在国学运动发展的热点区域。尤其是北京一地，国学期刊23种，数量几乎占全国国学期刊总量的40%。此外，江苏有13种，上海有9种，四川（包括重庆）6种，福建3种，广东2种。其他地区创办的国学期刊则寥寥无几。
北京作为北方的主要文化政治中心，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发源地，高等院校数量占优，学术思想空前自由。作为北京大学《国学季刊》的主编，胡适是新文化派的殿军，引领了全国国故整理的风潮。继其后者，有顾颉刚的《禹贡》和傅斯年的《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除此之外，清华大学的《国学论丛》和《清华学报》、燕京大学的《燕京学报》、辅仁大学的《辅仁学志》，皆是知名的国学刊物。
江浙一带，经济发达，特别是上海，其优越的地理环境条件和文化环境，促进了上海出版业的崛起。上海在早年即是国粹派的活动中心，是章门学派长期盘踞之地，章氏国学讲习会等国学社团都在此活动，而《华国月刊》《制言》等期刊也先后在此创办和出版。作为南方学术重镇的南京，有东南大学国学会创办的《国学丛刊》和以“昌明国粹，融化新知”为口号的《学衡》，彼此声气沟通，互为声援，与北方的新文化派分庭抗礼。民国国学期刊的地域分布与国学社团和国学学术机构的分布十分吻合，集中地反映了该时期南北学术界在“整理国故”运动中的地缘与派分。
其中令人关注的是作为抗战大后方的四川省，在早年因创办古学堂而兴起国学之风，《四川国学杂志》《国学月刊》等国学期刊皆在此创办。在抗战时期，又成为高等学府和文人汇集之地，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创办了《中国文化研究所集刊》《文史杂志》等期刊。
3.出版风格上的多元创新
从某种意义上说，期刊的外在形式也是期刊的一部分。从现有对国学期刊的扫描、影印资料可以看出，国学期刊所载内容不仅深厚丰富，在刊行版面形式上也是不拘一格，并有一定独特创新。从出版周期来看，当时的国学期刊，有周刊、月刊、双月刊和季刊；从开本来看，有16、大16和32等大小不一的开本；在版式设计上，有的期刊采取了刊登插画这一当时比较时尚的做法，有的期刊则在封面与刊尾带有不同式样的装饰图案，给杂志增添了许多生动性。
由于办刊经费的缺乏和人员的变动等原因，有的期刊为了维持运作，会刊登若干广告，如《四川国学杂志》明确说明“本报代登各种广告，酌量收费”，《国学界》前页则有皮鞋和照相馆广告，虽然如此，停刊、改版和改名的情况仍时有发生。大多数学术机构的期刊则资金充足有保障，刊期也持续稳定。
处于新旧学术交替的民国时期，横竖排版面的排版形式选择，代表了传统与变革、保守与开新的不同风气。大部分国学期刊仍然按照传统惯例，采取竖排的阅读习惯排版。提倡新文化的《国学季刊》和具有浓厚欧美背景的《燕京学报》等则采取了横排。为与现代西方学术接轨，这两种期刊以及《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辅仁学志》还设有英文篇名和目录，体现了学术期刊的规范性和科学性，为现代学术期刊树立了典范。
三、民国国学期刊出版的历史价值
国学承载着一个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的文化根基，是一个国家文化的素养体现。民国国学期刊的出版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思想风气，见证了中国传统学术变迁的历史过程，其历史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两点。
1.增进文化认同，凝聚民族力量
中国近代第一份国学报刊《国粹学报》就是在西学东渐、民族危亡之际所创办的，它以“存学、保种、爱国”为宗旨，对宣传民族精神、激发爱国斗志、增进文化认同起到了巨大的社会思想作用。辛亥革命后，文化保守主义人士所创办的国学期刊，如《华国月刊》《制言》《国学》继承了国粹派之遗风，他们以“发挥旧时文化，振兴民族精神”为号召，主张发扬国光，反对全盘西化。在面对日寇侵略进一步加剧、民族危机日益严峻、外患频仍之际，在国学会团体和国学刊物之下，聚集了一大批有志于国学传承的青年，对于弘扬民族精神、凝聚民族力量、抗击外侮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新文化派固然提倡以现代科学的方法整理国故，大部分国学期刊逐渐转向纯粹客观的学术研究，力求摆脱致用救世的目的。但当国家危难之际，即使是钻研学术的学者也迫切发出怒吼。“以四千年列祖列宗相继之发展，中华文化之优越，始得混一四海，完成今日之锦绣山河，岂一朝一夕之功哉？”[3]这些游离于论文主旨之外的悲愤之情和爱国之音，也许更能打动广大读者的内心。在抗日战争的西南大后方，“古史辨”的发起人顾颉刚也一改以往疑古批判的精神，在重庆创办《文史杂志》，其所刊文章多与抗战形势结合，以鼓舞民众抗战意志，激发民众民族精神，事实上对稳定人心、增强团结、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2.促进学术交流，推动学术转型
民国国学期刊的创办是近代学术自由和思想自由的产物。胡适等新文化派所揭橥的“整理国故”运动和学者求真求实的治学态度，使国学从社会政治、伦理道德和儒学中分离出来，在现代学术意义上获得了真正的发展。以《清华学报》《国学季刊》《燕京学报》和《历史语言所集刊》为代表的国学学术期刊，为学者创造了公共学术对话空间，构建起了良性互动的学术共同体。
国学期刊的问世，彻底改变了前代学者国学论著藏诸笥箧、手抄笔录、友朋传阅的主体交流传播方式，为学者构建了一个“发明国学，保存国粹”，广泛交流、自由争鸣、快速传播的平台。民国时期有所成就的学者，大都涉足于此、耕耘于此、收获于此。[4]如语言学有王国维的《高邮王怀祖先生训诘音韵书稿序录》、钢和泰的《音译梵书与中国古音》，考古学有马衡的《记汉居延笔》，边疆地理学有姚从吾的《欧洲学者对于匈奴的研巧》、方壮猷的《鞑靼起源考》，宗教学有陈垣的《火祆教入中国考》与《摩尼教入中国考》、汤用彤的《竺道生与涅槃学》、陈寅恪的《支敏度学说考》，哲学有冯友兰的《中国哲学中之神秘主义》等。这些文章注重吸收国外学术前沿的方法，重视新材料的运用，借鉴跨学科的研究方法，拓展了新的研究视角，开辟了新的学术领域。故国学期刊的创办和出版，不仅奠定了史学独立和国学研究分科化的基础，而且在引领学术前沿、传播学术思想、弘扬学术精神方面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从而进一步有力地推动了中国传统学术的现代转型。
四、总结
民国国学期刊的出版是中国近代出版行业的有机组成部分，其发展历史是近百年中国期刊出版业发展的代表性缩影。民国时期国学期刊的出版传播见证了近代中国文化思想的变迁，其所承载的信息是研究和了解民国学术不可或缺的资料宝库。对民国国学类期刊的整理、出版及探究，不仅能让我们更加客观真实地把握这一特殊时期国学发展的历史，也将为当今的“国学热”现象以及人文学术研究提供借鉴和参考。
注释：
[1]这方面的研究有:郑师渠.晚清国粹派:文化思想研究[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桑兵.晚清民国的国学研究[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陈以爱.中国现代学术研究机构的兴起:以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为中心的探讨[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2002.罗志田.国家与学术:清季民初关于“国学”的论争[M].北京:三联书店,2003.卢毅.整理国故运动与中国现代学术转型[M].北京:中央党校出版社,2008.
[2]在民国时期的“报”和“刊”的区分界线并不是很明显,有的刊物虽然名为“报”,实际上却属于“刊”的范畴｡故本文所整理的国学期刊包括了报和刊｡
[3]齐思和.燕吴非周封国说[J].燕京学报,1940(28):196.
[4]武秀成.民国时期国学期刊汇编[M].成都:巴蜀书社,20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