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依据我国新闻出版智库建设现状，将新闻出版智库评价指标体系设计为五层结构，主要采用主观与客观（专家评估与数据分析）相结合的方法，建立新闻出版智库建设水平的评价指标权重体系。
【关键词】新闻出版；智库；评价指标；权重
智库（think tank），就是各种智囊机构，多被翻译成“思想库”，又被称作“思想工厂”“脑库”“外脑”“智囊团”“情报研究中心”“咨询公司”等。智库（think tank）的概念起源于美国，最先专指二战期间美军用以讨论战略和作战计划的保密室（think box），[1]有时又被称为“战略思想中心”。[2]
西方主要是指“以公共政策为研究对象，以影响政府决策和改进政策制定为目标，独立于政府之外的第三方非营利性研究机构”。[3]加拿大学者唐纳德·阿贝尔森认为，“智库是非营利、非党派的研究机构，其首要目的是影响公共舆论和公共政策”。[4]安德鲁·里奇（Andrew Rich）认为，智库是“一种独立的、无利益诉求的、非营利的组织”。[5]
一般认为，智库主要是指以公共利益为导向，以社会责任为准则，以公共政策为对象，以影响政府决策为目的的专业研究机构。智库“对政府决策、企业发展、社会舆论与公共知识传播具有深刻影响”。[6]“智库有一套完善的发挥其成果作用、形成影响力的渠道和机制。”[7]
智库的建设水平与发展状况需要进行专门的评价。张树良、张志强认为，“智库评价是对智库运行情况、影响力的一种定性和定量衡量，是对智库发展状态的一种纵向和横向比较研究”。[8]随着我国新闻出版智库的快速发展，新闻出版智库的评价问题急需解决，构建新闻出版智库的评价指标与权重体系显得尤其重要。
一、评价指标体系研究过程
回顾国内外的智库评价体系可以发现，早在1995年迈甘就提出了智库竞争力指标体系，该指标体系包括11项主要指标。[9]安德鲁·里奇采用定量分析方法（发放问卷等）分析了不同类型智库实现影响力的行为差异。[10]坎贝尔和佩尔森剖析了智库发展差异和政策知识体系之间的因果关联。[11]
1.智库评价体系梳理
国内的陈杰等研究者构建了我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有效性评价指标体系，包括组织有效性、影响力有效性、多元化有效性、国际化有效性等4个一级指标和透明的经费管理、承担政府委托课题数量、多元化的经费来源等16个二级指标。[12]徐少同研究了广东省社会科学院推行的关于成果评价体系的设计思路和适用特征，从评价对象、评价范围和评价过程3个方面探究了智库成果评价体系。[13]庆海涛、李刚在智库专家胜任力理论模型研究的基础上，构建了智库专家评价指标体系。该指标体系包括显性指标7个项目、隐性指标25个项目。[14]
陈媛媛以智库学术内涵建设特性为基础，从信息计量学视角，采用统计分析方法对其学术性进行定量评价与分析。[15]高国力从评价的要素、评价的角度、评价的重点和评价的方法4个不同方面，探索适应中国智库发展需求的智库差别化评价体系，进而从智库功能定位、可比性评价、评价重点、评价指标几个方面提出构建我国智库差别化评价体系的政策建议。[16]
结合我国新闻出版的行业特点，笔者构建了我国新闻出版智库评价指标体系，该体系是针对新闻出版智库进行研究的相对完善和创新的成果。新闻出版智库评价指标体系注重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将新闻出版智库机构的综合实力与其成果进行量化评价。
2.研究数据来源
项目组综合现有国内新闻出版行业智库机构，利用数据库、机构官网、相关著作，对中国新闻出版行业重要智库及基本信息进行了摸排和初步收集，并邀请新闻出版行业专家推荐本领域的重要智库。在对新闻出版智库特征有了基本了解的基础上，据此逐步缩小来源智库范围。最终确定包含国家数字出版基地智库、中央出版社智库、出版集团智库、行业协会科研院所智库、高校智库、企业智库等智库作为调研样本。
3.具体调研方法
文献调研法。回溯近年来我国新闻出版智库建设和发展情况，收集各大样本智库的重要资料。项目组尽可能收集完整、详细的新闻出版智库资料，做好相关智库的文献收集与统计工作。
问卷调研法。项目组设计了《我国新闻出版智库建设现状调查问卷》，通过向专家及智库发送和回收电子问卷与纸质问卷的方式，获得智库详细数据，作为主客观评价的基本依据。
电话调研法。项目组采用电话调研的方式，向相关智库介绍项目内容，与相关智库负责人建立紧密联系、获取智库的相关具体数据。
专家访谈法。项目组十分重视新闻出版领域智库专家的意见。在整个调研过程中，项目组充分利用新闻出版智库专家来访、举办及参加研讨会等机会，与专家充分交换意见，听取其对本项目的意见和建议，并据此不断修正、完善本项目。专家评价法。项目组邀请智库专家对智库的评价指标体系进行打分。设置了指标打分说明，辅助专家进行打分。根据专家的打分，项目组进行了量化分析，并由此确定了指标体系的权重。
二、指标体系构建模型
我国新闻出版智库评价指标体系主要从投入指标、产出指标两个层面对新闻出版智库进行评价，具体评价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新闻出版智库评价指标体系模型（包含一级、二级指标）
投入指标（input indicators）：指新闻出版智库建设中进行的各项投入，具体包括战略规划层面的投入以及组织管理层面的投入。产出指标（output indicators）：指新闻出版智库发展中创造的各项成果，具体包括直接成果和间接成果。
结合调研中掌握的我国新闻出版智库建设现状，我们将新闻出版智库评价指标体系设计为5层结构。其中，一级指标包括投入指标和产出指标共2项；二级指标包括战略规划、组织管理、直接成果、间接成果等共4项；三级指标包括智库属性、文化导向、人员结构、资金结构、技术支持等共12项；四级指标包括体制机制、实体机构、成立时长、行政级别、智库类别等共37项；五级指标包括治理完善、监管有力、承担社会责任、树立正确价值观、与国际智库合作等共计91项。
三、我国新闻出版智库评价指标体系权重设置
在新闻出版智库建设水平评价中，为确切地反映各指标对新闻出版智库建设水平综合评价影响的重要程度，研究须选用一定的数量值来定量地描述各个指标的重要性状况，这就是所谓的“权重”。对于评价指标体系权重的设置，本研究主要运用层次分析法确定我国新闻出版智库评价指标体系的权重。层次分析法（Analytical Hierarchy Process，AHP）是美国运筹学家萨蒂（T.L.Saaty）于20世纪70年代提出的一种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系统分析方法，对多因素复杂事物进行分析，为决策提供服务。[17]
1.建立递阶层次结构模型
在运用层次分析法前，首先要建立相应的评价指标体系，即对被评判对象进行层次分析，确立清晰的分级指标体系，例如目标层A、准则层B、方案层C等。给出评判对象的因素集和子因素集，按照评价指标体系的基本关系构建一个递阶层次结构模型，如图2所示。
图2 递阶层次结构模型
2.构建判断矩阵
专家在两个因素互相比较时，需要有定量的标度，以确定每一个指标的重要程度。标度方法一般采用重要程度1—9标度表，其含义如表1所示。
表1 指标重要程度1—9标度表
| 标度 | 含义 | 说明 |
| 1 | 同等重要 | 表示因素Bi与Bj比较,具有同等重要性 |
| 3 | 稍微重要 | 表示因素Bi与Bj比较,Bi比Bj稍微重要 |
| 5 | 明显重要 | 表示因素Bi与Bj比较,Bi比Bj明显重要 |
| 7 | 非常重要 | 表示因素Bi与Bj比较,Bi比Bj非常重要 |
| 9 | 绝对重要 | 表示因素Bi与Bj比较,Bi比Bj绝对重要 |
| 2,4,6,8 | 中值 | 上述两相邻判断的中值 |
| 倒数 | 反向比较 | 表示因素Bj与Bi比较的结果,bji=1/bij |
运用两两比较方法，对各相关元素的相对重要性进行两两比较评分，根据中间层的若干指标，可得到若干个两两比较判断矩阵。判断矩阵的构成是：先给出递阶层次中的某一层因素，比如第i层的因素B₁，B₂，…Bn，以及相邻上一层（i-1）层次中的一个因素Ak，两两比较第i层的所有因素对Ak因素的影响程度，将比较的结果以数字的形式写入一个矩阵表，即可构成A-B判断矩阵，如表二所示。表中，bij=Bi/Bj，表示对Ak这一评价目标而言，因素Bi对因素Bj相对重要性的数值表现形式。
表2 A-B判断矩阵
| Ak | B₁ | B₂ | Bi | Bn |
| B₁ | b₁₁ | b₁₂ | b₁i | b₁n |
| B₂ | b₂₁ | b₂₂ | b₂i | b₂n |
| Bi | bi₁ | bi₂ | bii | bin |
| Bn | bn₁ | bn₂ | bni | bnn |
对于判断矩阵的元素bij，显然有性质：bij＞0；bii＝1；bji=1/bij。其特点是对角线上的元素为1，即每个元素相对于自身的重要性相同。
3.层次单排序及其一致性检验
每一层次对上一层次中某因素的判断矩阵的最大特征值对应的归一化特征向量W＝（w₁，w₂，…wn）T的各个分量Wj，就是本层次相应因素对上层次某因素的相对重要性的排序权重值，即相应指标的单排序权重，计算过程借助于Excel办公软件。
当n阶判断矩阵具有完全一致性时，其最大特征根应等于n，其余的特征根均为零。然而，在AHP中，由于判断矩阵的建立是专家通过两两比较的方法而得到的，判断矩阵中的各个元素会受到一定的扰动，所以不可能具有完全一致性，因此要对建立的矩阵进行一致性检验。为了检验判断矩阵的一致性，还需计算出一致性指标CI和随机一致性比率CR。
CI={(λmax-n)/(n-1)}CR=CI/RI
其中，RI为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通过计算可得。一般认为，当CR≤0.1时，可认为判断矩阵具有满意的一致性，否则就需要对判断矩阵的元素取值进行调整。
4.层次总排序及其一致性检验
逐层计算各层次中的诸因素关于总目标层的相对重要性权值。计算方法是将最后一层各元素的权数依次乘以上一层受控元素的相对权数，从而形成各元素对于总目标的绝对权重。对层次总排序也需要作一致性检验，检验同层次单排序那样由高层到底层逐层进行。若通过总排序一致性检验，则所求得的指标权值就是指标的最终权重。
5.层次总排序
通过对各级指标的层次单排序的分析计算，可以分别得出各五级指标F依次对应四级指标E、三级指标D、二级指标C、一级指标B的权重，由此可以进一步确定各五级指标F对总目标A的权重。根据计算及检验结果，新闻出版智库评价各级指标权重占比如表3所示。
表3 新闻出版智库评价指标体系具体权重
| 一级指标 | 二级指标 | 三级指标 | 四级指标 | 五级指标 |
| 投入指标(76.5%) | 战略规划(49.6%) | 智库属性(31.0%) | 体制机制(7.5%) | 治理完善(3.1%)充满活力(2.3%)监管有力(2.1%) |
| 实体机构(6.3%) | 合法性(2.8%)规范性(1.8%)稳定性(1.7%) | |||
| 成立时长(6.8%) | 两年之内(1.6%)二到五年(2.1%)五年及以上(3.1%) | |||
| 行政级别(5.9%) | 国家级及以上(2.5%)省部级(1.9%)市级及以下(1.5%) | |||
| 智库类别(4.5%) | 政府智库(1.5%)高校智库(1.3%)企业智库(1.0%)社会智库(0.7%) | |||
| 文化导向(18.6%) | 社会责任(10.4%) | 认识社会责任(3.6%)承担社会责任(6.8%) | ||
| 价值观(8.2%) | 树立正确价值观(3.0%)履行正确价值观(5.2%) | |||
| 组织管理(26.9%) | 人员结构(13.3%) | 学历结构(3.9%) | 学士学位(0.9%)硕士学位(1.2%)博士学位(1.8%) | |
| 职称结构(3.6%) | 副高级以上职称(1.5%)跨学科职称(1.2%)高级荣誉获得者(0.9%) | |||
| 年龄结构(3.5%) | 20-30岁(1.7%)32-45岁(0.9%)46-60岁(0.9%) | |||
| 工作性质(2.3%) | 管理人员(0.6%)资本人员(0.3%)技术人员(0.5%)运营人员(0.4%)内容人员(0.3%) | |||
| 资金结构(7.8%) | 资金来源(5.2%) | 自有资金(2.1%)政府资助(1.7%)社会企业资助(1.4%) | ||
| 资金用途(2.6%) | 人员薪资(0.9%)物资支出(0.6%)研发支出(0.8%)其他支出(0.3%) | |||
| 技术支持(5.8%) | 自主研发(2.6%) | 数量(1.6%)应用比例(1.0%) | ||
| 先进技术(1.5%) | 数量(0.9%)应用比例(0.6%) | |||
| 外包技术(1.7%) | 数量(1.1%)应用比例(0.6%) | |||
| 产出指标(23.5%) | 直接成果(14.8%) | 出版物(5.9%) | 论文(2.6%) | 数量(1.6%)被引用量(1.0%) |
| 著作(2.1%) | 数量(1.3%)被引用量(0.8%) | |||
| 研究报告(1.2%) | 数量(0.7%)被引用量(0.5%) | |||
| 标准(4.2%) | 国家标准(1.0%) | 数量(1.0%) | ||
| 行业标准(0.8%) | 数量(0.8%) | |||
| 团体标准(0.8%) | 数量(0.8%) | |||
| 企业标准(0.8%) | 数量(0.8%) | |||
| 项目标准(0.8%) | 数量(0.8%) | |||
| 项目会议(4.7%) | 发布会(1.6%) | 总举办次数(1.1%)受广泛关注与参与次数(0.5%) | ||
| 大型会议(1.5%) | 总举办次数(1.0%)受广泛关注与参与次数(0.5%) | |||
| 研讨会(1.0%) | 总举办次数(0.7%)受广泛关注与参与次数(0.3%) | |||
| 研究项目(0.6%) | 国家重大/重点(0.3%)中央和国家委托(0.2%)地方政府委托(0.1%) | |||
| 间接成果(8.7%) | 政策参与(2.8%) | 领导批示(0.9%) | 国家级领导批示(0.5%)省部级领导批示(0.4%) | |
| 建言采纳(0.8%) | 国家级(0.5%)省部级(0.3%) | |||
| 规划起草(0.5%) | 国家级(0.3%)省部级(0.2%) | |||
| 咨询活动(0.6%) | 国家级(0.4%)省部级(0.2%) | |||
| 社会传播(2.2%) | 媒体报道(1.4%) | 国家级发表量(0.5%)地方级发表量(0.4%)参与访谈次数(0.2%)被报道次数(0.3%) | ||
| 网络传播(0.8%) | 主页网站(0.4%)移动公众平台(0.4%) | |||
| 国际交流(2.3%) | 国际合作(1.2%) | 聘请外籍专家(0.5%)设立分支机构(0.4%)与国际智库合作(0.3%) | ||
| 国际传播(1.1%) | 发表文章(0.5%)被链接(0.3%)被搜索(0.3%) | |||
| 成果转化(1.4%) | 成果转化渠道(1.4%) | 面向政府(0.6%)面向高校(0.4%)面向企业(0.2%)面向社会(0.2%) |
四、研究结论
本研究从我国新闻出版智库发展的现实情况出发，借鉴相关的智库评价指标体系，设置了我国新闻出版智库评价指标权重体系。总体来看，本研究具有以下几点特色。第一，研究具有一定的科学合理性。本研究采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层次分析研究方法，通过专家打分与数据分析方法，确定了评价指标体系的具体权重。研究具有较强的合理性。第二，研究具有较强的实际操作性。确立我国新闻出版智库评价指标权重体系只是研究的阶段性成果，不是研究的最终目的。本研究的针对性和操作性较强，可以运用新闻出版智库的评价指标权重体系对我国的新闻出版智库进行分类评价。第三，研究具有一定的可持续性。本研究可以以年度为单位，对我国新闻出版智库的发展进行持续研究。依据我国新闻出版智库评价指标权重体系，对国内的新闻出版智库进行排名评价、成果评价、整体判断等。
注释：
[1]Paul Dickson.Think Tanks:Atheneum,1971
[2]向松祚.智库改变世界[J].环球财经,2009(7)
[3]陈媛媛,李刚,关琳.中外智库影响力评价研究述评[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4)
[4]Andrew Rich.Think Tanks,Public Policy,and the Politics of Expertise,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4
[5]安德鲁•里奇.智库､公共政策和专家治策的政治学[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0
[6]李安方,王晓娟,张屹峰.中国智库竞争力建设方略[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0
[7]上海社会科学院智库研究中心项目组.中国智库影响的实证研究与政策建议[J].社会科学,2014(4)
[8]张树良,张志强.国际智库评价体系发展现状及趋势分析[J].情报学报,2017(6)
[9]James McGann.Think Tanks and Policy Advice in the U.S:Academics,Advisors and Advocates,New York:Rutledge,2007
[10]Donald Abelson.Think Tanks and Their Role in U.S Foreign Policy,New York:MacMillan Press LTD,1996
[11]Andrew Rich.Think Tanks,Public Policy and the Politics of Expertise,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4
[12]陈杰,高亮,徐胡昇.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有效性评价指标体系构建研究[J].中国高校科技,2016(11)
[13]徐少同.中国智库发展转型背景下的成果评价体系研究——以广东省社科院为例[J].社会科学管理与评论,2010(1)
[14]庆海涛,李刚.智库专家评价指标体系研究[J].图书馆论坛,2017(5)
[15]陈媛媛.智库学术影响力评价研究[J].图书馆论坛,2017(2)
[16]高国力.构建我国智库差别化评价体系的思路和建议[J].中国物价,2017(2)
[17][美]T.L.萨迪(Thomas L.Saaty).网络层次分析法原理及其应用:基于利益､机会､成本及风险的决策方法[M].鞠彦兵,刘建昌,译.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