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2015年,脱贫攻坚战在中国全面打响,脱贫攻坚成为重要的时代主题。5年来,一个个团结互助、改天换地的故事在神州大地悄然发生;5年来,以脱贫攻坚为主题的文学类图书也不断涌现。一大批优秀的作者用敏锐的观察、细腻的笔触呈现脱贫攻坚故事,记录人们的心路历程,为时代主题提供生动的注脚。
深入探访扎实脚印突出感人事迹
优秀的文学作品有千万种,但对于脱贫攻坚题材作品来说,优秀的前提大抵相同——要有足够多的探访,才能有足够深入的感触。
《扶贫笔记》(商务印书馆)一书的作者杨一枫是人民日报海外版总编室副主任,目前挂职河北省滦平县人民政府县委常委、副县长。《扶贫笔记》记录的,正是杨一枫作为扶贫干部所看到的、经历的故事。虽然书名叫《扶贫笔记》,但它既不是扶贫工作总结,也不是扶贫工作报告,而是一本可读性非常强的散文作品。书中记录了村卫生所平静的一天;记录了打开一户人家冰箱,看到的五六根雪糕;记录了创建官方抖音号,给短视频起名《一句话说滦平》的经历……看似琐细的、不起眼的细节,却能反映不少问题、折射不少变化,读者能管中窥豹看到乡村变化,扶贫干部能细细比较、总结方法。事情虽小,但都是长时间扎根基层的结晶,绝非走马观花者所能写就。
同样作为扶贫干部,记录扶贫见闻的,还有湖北省作协小说创作委员会副主任朱朝敏。朱朝敏是湖北省枝江市百里洲人,她历时两年深入百里洲参加一线扶贫工作,走遍百里洲的41个村庄,采访了数百位扶贫干部和脱贫人员。她把这些真实的故事写成《百里洲纪事:一线脱贫攻坚实录》(北京联合出版公司)一书,展现了贫困乡村脱贫攻坚战“最后一公里”丰富的现实场景,体现脱贫攻坚力度之大、规模之广、影响之深。
《花开有声》(安徽文艺出版社)则从一位长期关注留守儿童的女性角度,用小说的形式呈现了支教老师张晓慧面对陕西偏僻山村李家坝村留守儿童的贫困生活现状,决定克服来自多方面的压力,帮助他们摆脱困境的故事。作者王洁在序言中回忆,让她走上资助留守儿童之路的,是2009年元旦期间参加的一次公益活动。王洁去的地方是陕西省永寿县,在那里她看到,“一些孩子的家里,真的是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走进家里,家家户户的炕上往往都是有铺的没盖的……”自此,她走上了资助留守儿童的道路。自2010年起,她先后资助小学生及初中生60余人,资助大学生20余人(直至大学毕业)。书中呈现的细节,首先感动了该书责任编辑、安徽文艺出版社文学编辑部副主任汪爱武。在接受《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记者采访时,汪爱武说,自己对书中的几个细节记忆犹新。看到这些细节,刚开始不能不为留守孩子掬一把辛酸之泪,又为他们后来的生活感到欣喜。
打动人心好看的文字吸引更多目光
出版方给《扶贫笔记》的定位是“一本好看的扶贫笔记”。那么,好看在哪呢?《扶贫笔记》责任编辑戴军明说,扶贫一线干部很多,但能用作家的视角、新闻人的眼光看扶贫的就少之又少。“杨一枫就是这样少之又少中的一位,所以他的《扶贫笔记》一下子就抓住了我们。”
能让责编“一见钟情”,很重要的原因是《扶贫笔记》轻灵的语言、不急不躁的叙事节奏。这样的安排,作者有自己的用意,他认为,要想“好看”,一要讲故事,二要“软”要贴心,三要有用。
“要有用”,同样是《古路之路》(天地出版社)作者陈果对于自己创作作品的要求。报告文学《古路之路》讲述了坐落在大渡河大峡谷绝壁之上的四川省汉源县永利彝族乡古路村的出行之路、脱贫之路建设的故事,通过多次探访,作者深入了解了这个“悬崖村”贫困的原因,并在书中融入了对少数民族地区脱贫难点、贫困户脱贫心路历程的思考。今年的全国两会上,全国人大代表、石棉县栗子坪彝族乡公益村妇联主席毛珍芳还专门把《古路之路》带到了会场,介绍了这本书。
“脱贫攻坚主题图书要想好看,作品的文学艺术性一定要强。一本好看的书,才会有广大的受众。”《繁花似锦》责任编辑、安徽文艺出版社文学编辑部副主任张妍妍介绍,作为以脱贫攻坚为主题的作品,《繁花似锦》的特别之处在于这部小说描写了几代人接力式地建设家乡、实现梦想的经过。小说从知青时代写起,一直写到当代,三代人在挚爱的黑土地上,奉献青春、播撒希望,每代人有每代人迷人的特点和可爱之处,十分动人,加上书中描写的山水乡情,都凝聚着作者张艳荣无比真挚和深厚的感情,正因为如此,作品才能打动人心。张妍妍还提到,这本书吸引人之处还在于“人物设定、形象塑造、情节设置、文字表达等方面,都具有文学创作的艺术性和技巧性,让人读后不忍释卷”。
主题创作立足当代才能放眼未来
就脱贫攻坚这个主题来说,什么样的文艺作品可以打动人呢?张妍妍提到,作品的主题导向正确是第一位的。譬如《繁花似锦》的主题就很鲜明,其创作的目的就是反映家乡建成小康社会的历程,融入了作者的真情实感。
汪爱武则提到,要想写好脱贫攻坚主题作品,需要紧扣国家政策,紧跟新时代发展的形势,文艺作品应该以人民的真实生活、真实思想为基础,反映新时代要求。这一要求被张妍妍落实在了实际编辑过程中。张妍妍建议《繁花似锦》的作者加强对第三代人也就是新时代的大学生的描写,表现他们接过父辈的接力棒,用新技术、新理念带动农村经济发展的行动。“他们的精神正是时代的闪光点,是新时代年轻一代的典型,更应为大众所知。”张妍妍说。
“打动人的作品,一定是贴近生活的、接地气的。”戴军明说,决定策划《扶贫笔记》这本书,最初就是因为杨一枫在人民网的单篇文字打动了编辑们——原来扶贫笔记也可以是这样的,这里有人、有情、有方法,还有浪漫美文。戴军明仍能回忆起读罢作者文字时的感动。“作者说,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有一种感情夺眶而出’。我想说,读完这本书的时候,有一种感情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