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雪落下的时候，云雾缭绕，山脉蜿蜒。世界一切的喧嚣与此地无关，美到极致，如童话。同时，它的寂静、清冷、孤独、封闭又彰显着另一种残酷的自然之力，让人顿觉渺小而无力。
这样的地方，必然诞生传奇，诞生故事。它的美与残酷汇聚在一起，成为土壤，设定成非凡的世界，考验人心，绘制诗和远方。
一
《青春恰自来》（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里的“青春”不是童话，而是山中的现实。
故事一开始那个镜头化的场景就已告诉我们，这里没有童话之中的公主与王子，一滴水的背后都是一场艰难的生活。
当这大山深处的一滴水缓缓润开，清凉又沾满尘埃，所有的人物便陆续登场，讲述童话，描绘现实。
故事的主角当然是青苔。但是当你读久了，仿佛她就消失了，她的所见成了你的所见。她内心的波澜成了你的波澜。当读到她的右眼永远只有黑暗时，你仿佛也陷入了禁锢之中；而当她用左眼迎向光明时，你会忽然欣喜起来。
这一场故事，不知不觉地让你静坐，一页页翻动之后，仿佛听见山风呼啸。
倘若故事只有背景，那么这一场戏，在我们的眼里必然只剩虚无了。
好在，有童话的光出现。它属于青苔，也属于整个大山的人们。
二
青春最美好的事，不属于现实，而属于未来。
青春如雪后的山，冰冷中总有萌芽，慢慢地，看不见地，一眨眼，绿色就铺满了天地。
这些萌芽发生在学校里。有彭老师在，有校长在，有小美老师在，他们从远方来，然后和山里的人们一起守望着青苔这些孩子，等待花开。
这样的萌芽也一次次发生在生活里。外婆是一束光，照亮了青苔，让她总和别人不一样。而青苔继续成长，又照亮了更多的人们。
在这个故事里，最让人感动的是每个人都在变化着，没有人甘心于宿命的轮回。他们曾经停止，但只不过是为了等待。当有了希望，一切就开始变好了，房子、水、学校……然后是人心。
这才是童话的样子，为每个人提供一个梦的家园。每个人走着走着，穿越了荆棘，等待就有了回报。
我喜欢这些变化，不是因为有美好的结局，而是看到它们生长的方式。那个藏在故事里的故事，毫无疑问带有着某种凄凉和深深的遗憾。多年以前的一场出走，希望最后消逝在无人知晓的山洞里。
它与现实中新生的梦想仿佛形成一场对峙。它在冷冰冰的大山岩石中发出质问：青苔和普军，你们的故事，会一样吗？
好在，故事不可能一样，不仅因为时代的变化、文明的浸润，更重要的是，青苔内心的梦不仅美好，而且坚强。
或许，她的身上承接着外婆的倔强；或许，是日记里那个未曾完成梦想的“他”一直驻守在她的身旁；或许是因为彭老师的吉他；或许，是因为她不甘心让内心的那些依恋和期待永远落空……
这些情绪混杂在一起，才有了青春的故事。这些属于青春的故事被讲述了出来，才有了都市里动人心魄的歌声，才有了夕阳下奔来的普军以及最后再一次吟唱的歌谣。
那么，你说，这是童话，还是现实？抑或是，拥有了希望，青春就是最美的童话？
（作者系南京赫贤学校小学部执行校长、阅读推广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