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物感作为物理现场的直感和情绪效力，是人与物交流的感性力量。对于童书设计而言，物感设计能够在传递信息的基础上提高孩子们的直觉感知力和艺术感受力。掌握物性、设计物感、超越物性是实现物感艺术表现力的三个层次。实现物感设计则是保持纸质儿童书籍生命力、延伸其艺术性的重要方式之一。
【关键词】儿童书籍设计；物感设计；感知能力
物感（feeling of things）即物理现场的直感和情绪效力。[1]物作为连接人与世界、人与自然的一个媒介，是人认识自己，与外界沟通的一种方式。人类的发展与物的发现、制造密切相关，一部人类的发展史，亦是物的发现史和使用史。许燎源、吴兴明、邱晓林三人针对艺术创作中物感的彰显，联合发岀了“物感主义宣言”，提出：挖掘人与物在非功能关系的自由嬉戏中相互感染的力量，保护物在被尊重、看护、养育的背景下焕发和开放，让物感而不是功能的力量在物与人的自由嬉戏中持续地开新、保持、出场。[2]其中的物感蕴含着作为客体的物和作为主体的人之间的一种扬弃关系。艺术中的物性出场是视觉现代性品质的基本内容，是感性现代性的自我确证在艺术领域的直接产物，本身就是感性价值的自足构成。[3]实体儿童书籍设计的创作规律亦不出离于此。当下，随着数字技术的兴起，数字阅读给传统书籍设计带来了很大冲击，对于童书设计来讲，物感设计是传统书籍保持自身生命力和竞争力的有效方式之一。
一、童书中实现物感设计的必要性
对于儿童来讲，个体生长过程中需对自我和外界世界有不断的认知，其感觉器官的不断成熟，部分源于物的自然属性对他们的刺激。多样的触感让儿童对自然世界有了最初认知，物成为其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物建构了儿童对世界认知的体系。随着互联网+、智能时代的到来，书籍设计领域也面临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数字化阅读、VR、AR等技术得到越来越多的应用。技术的进步让人类过上了越来越舒适的生活，亦让人的感觉越来越钝化：计算器让人不再使用心算或口算，逐渐失去了快速思考的能力，文字处理软件取代了书面语言中使用汉字的储存方式。当技术的进步逐渐改变生活方式时，纸质阅读依旧受到儿童的喜爱。[4]一个重要因素是传统书籍可充分调动其感觉器官，培养其感知能力和专注力。传统书籍具有的物理属性给成长中的儿童更多信息，而不止停留在文本、图像信息之中。物具有丰富的多样性、开放性，可塑造岀多维度的空间效果。实现物感设计可在准确传递书籍信息的基础上，充分发挥传统书籍物质载体的物性、情绪效力、艺术感染力，提高儿童对书籍信息的接收能力，增强艺术感知力；同时还可保持和延展传统书籍的生命力，提升其艺术性和信息传达力。
二、掌握物性是童书实现物感设计的基础
1.认识物性是童书物感设计的前提和基础
媒介不是没有生机的材料，而是蕴含着艺术家情感的视觉形式。厚薄干湿，拖擦堆扫，材质便有了生机和精神性，也具有了独立的价值。赋予物质材料以生命成为艺术创作的主旨。当代艺术家的一个重要使命即深入挖掘和展示物的形态美、肌理美、形式美。于是各种材料层岀不穷地岀现在艺术创作中，中国画的物质性远不止于纸和水墨，油画的物质材料亦不限于松节油和油画颜料。树皮、草根、水泥、沙石等以往被艺术家忽视的物质如今皆被纳入艺术的视野。多样材料的使用让当下的艺术创作呈现丰富多彩的样态，亦拓展了精神传递的空间。物质性构建出了人类感觉的通道，日本著名设计师原研哉在其著作《设计中的设计》中甚至还造出了“感件”一词，他认为所谓的“感件”指任何能激发感觉认知的熟悉的东西，[5](152）其载体即现实生活中的各种物质。与纯艺术相比，书籍设计中对材料的挖掘和探索的力度还远远不够，在儿童书籍中实现物感设计显得颇为急迫和重要。因为，孩子在阅读的同时可通过手摸、眼视体会物的质感，并刺激其产生一定的生理反应，以加深其对世界的认知，促进其生长发育。传统儿童书籍设计要创作出符合书籍主旨、富有新意的作品，如何把握材料、认识物性是设计的前提和基础。
就传统书籍设计来讲，最基本的物质材料是纸张。纸质所带自然的印迹一一自然纹理、光泽、气味、与生俱来的与自然的亲近关系等，使之历千年而不衰。当前，纸的品种高达数千种，随着造纸术的发展，种类还在扩展。这让纸质书籍的面貌显得十分丰富。在当下的书籍设计中，电子媒介已成为一种主要载体，但纸张所具有的物质属性，使之不只是充当一种书写和印刷材料，亦是激发人类感觉智力的永恒媒介。当人的肌肤滑过或柔软或生硬、或细腻或粗糙的纸质时，感觉器官会被调动起来，想象力也会得到发展。孩子们用稚嫩的小手翻开一页页纸质书籍时，不仅仅是接触到了知识信息，还通过物质材料的刺激，将自身的感受还原为对世界的认知。原研哉将书籍誉为“信息的雕塑”，在这个信息容器中，其材料的使用范围早已超越了纸张、牛皮、金属、塑料等或天然或人工制造的物质。物质所具有的物理属性和艺术感，让传统书籍焕发岀独特的魅力，其远远超越了信息传递功能，给造物活动带来了许多趣味、便利和可能。
2.掌握物性是童书物感设计的关键
在传统的儿童书籍设计范式中，材料充当着物质媒介，其艺术特性还没有很好地彰显岀来。纸张、油墨以及装订工艺所具有的美感，未得到充分认知。当下的设计师在使用材料时需对其有深入的了解，材质的结构、纹理、表情、视觉张力等设计要素，既不能随意而行，亦不可施以过度的人为加工。不然会破坏其原有特质，徒添做作之感。对材质的理解可从三个层面入手：第一是材料本身的物理形态，即材料固有物质状态，这与设计者对书籍内容的把握及理解有关，应以恰当形式来呈现书的内容信息；第二是材料的表情，材料如人，有着不同的面容和气质，或轻盈或厚重，把握其表情也就把控了其艺术表现力；第三是材料的物质张力，这也是材料在艺术作品中呈现出的艺术感染力，凸显物性，达到人与物白然沟通的状态。对于书籍设计来讲，物质的张力可配合文字、图像、色彩等视觉信息来引发联想和审美体验。物所具的设计语言感性而直观。未来出版社出版的莫里斯•普莱格尔的《小兔比利》（见图1），在材料的应用上，为了让孩子们通过感官接触就能感受到自然的多姿多彩，其巧妙使用物质材料建构起了一个“真实”的阅读世界：翻开书本摸到小兔子就能体会到毛茸茸的感觉，摸到蜂蜜就能体会黏黏、腻腻的感受，而接触到花朵就能体察到光滑细腻的质感。不同的物质材料塑造出了很强的现场感，可调动起孩子真切的主观感受，这是用一般的图形和文字语言难以达到的效果，多样材料的使用不仅拓展了孩子们信息接收的渠道，还增强了其感官体验。
图1 《小兔比利》内页
绘本《方脸公公和圆脸婆婆》（见图2），也是一本努力尝试以材料的物性来传递信息的拼布图画书。该书在材料使用上以常规纸为基础材质，图形表现上创造性地使用了服装设计中常用的拼布手法，以完成书的内容传达。该书的主要图形皆由充满情绪感的布质拼成，布质特有的经纬线肌理、质地、花纹、针线流动的印迹，让小小的绘本充满生命的律动，花边的点缀精心而有趣。不同材料的碰撞、融合，给孩子们以感观上的直接刺激，使欣赏主体对客体的通感交错流溢，翻阅时便能体会物质材料的对比、图形的形态变化，触感的体验也带来了美妙的审美体验。
图2 《方脸公公和圆脸婆婆》内页
三、设计物感是实现物感设计的手段
某种程度上，设计就是在接受者头脑里用一种形象建立一个结构。当下的儿童书籍样式不可谓不丰富，翻翻书、洞洞书、立体书等不断涌现，新鲜、别样，力图让孩子们的阅读在有趣、互动、探索中轻松愉悦地完成。对于感觉器官尚在发育中的儿童来讲，其所经历的体验皆有可能促进感觉能力的提高。在接受人文熏陶的书香中，儿童的感知能力亦有扩展的可能，这就需要设计者从儿童的角度去思考如何以本体的感觉进行认知。书籍设计中应用文字、图形、色彩、材料、工艺进行创作是设计的重要方面。但设计不仅仅与颜色和形式有关，研究如何感受颜色和形式，也是设计的一项关键课题，吕敬人早已提出在书籍中要进行“五感”设计。而观察人如何感觉物体，将给予设计新的方向，如何通过儿童书籍的物质载体设计，让其创造性地触动感官，是一个值得长期探讨的话题。
1.挖掘材料感性力量以实现童书设计的场域感
传统书籍需要物质载体，除此之外，文字、线条、块面、形色等视觉符号亦会传递物的信息、物的感觉。物感是感觉器官的多样重构，是感受者感觉的直观反应。立足于准确表达书的信息，合理地设计物质形式，传递人类智慧之美，引导孩子们把握和理解物的社会生活世界。现有研究有不少成果立足于儿童心理来探讨书籍设计，亦有基于“五感”来谈书籍设计的，但就更深层次如何实现书籍的感性设计还较为缺乏。书籍设计中要用直观方式实现不可言状的感性体验，这在纸本书籍中有一定难度。通过彰显物质材料的固有属性，激发观者的想象力，不失为一种途径。2018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上一本由广告创意人金皆玆、林珊和插画家刘昊联合创作的童书《企鹅冰书：哪里才是我的家？》引来众多关注。该书以一只小企鹅的视角，向孩子们讲述了因全球变暖导致冰川消融，从而让小企鹅家园消失的故事。这本书的创新之处在于很好地利用了热敏材料，在纸本书籍上实现了冰川融化的场境：在阅读之前，需将其放入冰箱的冷冻层冰冻15至25分钟，随着温度的上升，图书的内容会逐渐褪色，直至完全变成白色（见图3）。[6]全球变暖、冰川融化这些概念对于3-5岁的孩子而言，显得抽象难懂，但当他们在阅读过程中用自己的体温来模拟实现文字信息时，书中所要传递的现实生活中的环境危机得以生动体现。设计师和印刷者巧妙地利用了油墨的物质特性，通过精湛的印刷技术实现文本剧场效应，也实现了该书文本内容的准确传递和艺术表现力。此书设计中，物感所构成的场域感是对材料感性力量的展示和挖掘，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提高了儿童对物性的感知能力。
图3 《企鹅冰书：哪里才是我的家？》内页
《元气糖》（见下页图4）是设计师朱赢椿为美食专栏作家殳俏量身定制的作品，该书的封面和封底采用了海绵，让人拿到手时就能体会软绵绵、颤乎乎水果软糖的感觉，印有书名的棉布贴在有线胶装的书脊上，切口设计恰似一个夹心饼干，材质的差异唤起读者多样的审美感受。对物性充分的理解和表现，让书籍不再只是文字的载体，其从外观和触感上配合文字完成了文本信息的表达。设计物感要在掌握物质性能的基础上发挥设计者的创造性思维，将物自身所具有的艺术语言和张力贴切地表现出来。进入其中，物性的凸显被推进到置身性卷入和游历体验的深度。这是物感探索在三维基础上的进一步推进。[3]设计者的奇思妙想汇入每一种精心挑选的材料中，材料的软硬搭配调动着人的触觉，让读者不知不觉浸入阅读情境之中，这就是中国传统艺术中的意境营造。
图4 《元气糖》封面、书脊、切口设计
2.强化物质的触觉设计，实现童书设计的增值效应
当代儿童书籍设计集设计、科学于一体，借助于科技的发展，物感的童书设计可更富生命力。原研哉在21世纪初曾做过一个名为“Haptic”的展览，松下电器提供了一件概念设计——凝胶遥控器。开关一关，它便会瘫软下来，开关一开，便活了起来，开始呼吸，好像睡着了，肚子还一起一伏，由此成为会呼吸的生命。当有人要取用它，传感器即刻感到手的接近，整体开始发亮，继而变硬，为便于使用而准确地调节到完美的硬度。[5]（89）这个案例展示了利用物质进行触觉设计无限的可能，物感在儿童书籍设计的广度亦会随着人们的不断探索而延展。儿童书籍设计中物感的设计既强化人的直观感，又将形象思维进行理性扩张，以激发情感和联想，其可填补或超越文字本身的表现力，从而产生增值效应，人与书之间便产生了互动关系。[7]
四、超越物性是物感设计的目标
1.对物的意义构建与思考
现代的材料学科不断研发岀新的物质材料，制造业不断生产出新的物品，在人造物的过程中。人不断地思考其与物的关系。在哲学领域，康德、马克思、莫斯、海德格尔、波德里亚等提岀了各种关于物的观念和思想体系。有学者认为。对于艺术创作来讲，艺术创造的核心不是某种形式的度量，而是内觉活性物感的萌动，是物从身体深处的击中和涌现，就像洪荒进入这个世界。[8]创作者不仅要认识物质，设计物感，更要超越物性，让物感成为人与物开放性关系的媒介，并赋予物质林料精神性内容。以物感作为设计的目标之一，就是要考虑将物与物、物与人、物与世界间的关系进行多元化的系统性关联。对于实体儿童书籍设计而言，物质材料的使用是基础，此为书籍信息的传播载体，这一载体在实现功能性的同时，兼具符号和审美意义。对物意义的构建与思考，即超越物性，就是要实现物的审美和文化功能而进入另一领域。
2.彰显物感，实现物性超越
在中国古代的设计中，造物史里闪烁着政治性、象征性的身影，物品成为社会阶层等级划分的显性符号。现代社会中产品消费里充斥着各类“炫耀性消费”，物的本质被文化所异化。对于纸质儿童书籍来讲，设计要更为单一和纯粹，以更好地传播知识，这也有益于设计者超越物性，彰显物感。早在1998年日本长野冬奥会开闭幕式节目表册的设计中，设计者就做出了尝试。设计者认为，该设计应有令人难忘的元素（记忆媒介），能够将所有参与人员的感觉体验储存起来。于是将设计重点放在节目表册的封面材质上，纸材质要反映出冬季的节庆，能够唤醒雪与冰的记忆。设计者与造纸厂合作研发了一种白色、松软的纸，封面上的字能陷下去，这种工艺用加热模具压在纸上，纤维凹陷下去的地方部分融化，像冰一样呈透明状（见图5）。[5]（160）物性的超越让人的感性力量得到强烈释放。这一案例值得当下的儿童书籍设计效仿。唯有多通道地打开小朋友们的感觉，他们才能更好地理解与认知周遭世界。
图5 长野冬奥会表单设计
科技的进步和印刷技术的发展，为儿童书籍设计中的物性超越打下了良好基础。国内一些书籍设计就利用激光雕刻、模切等手段设计制作岀打动人心的作品。刘晓翔和高文设计的《文爱艺诗集》（见图6）获得2012年“世界最美的书”称号，该书封面采用了给人亲切温暖感受的暖灰色厚棉布，封面上的书名和文字釆用双层凹印和凸印的方式，营造出了强烈的立体感。当手拂过这些文字，能强烈感受到凹凸起伏；暖白色柔软轻薄的护封纸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温和而安静。诗性呈现在拿到书的瞬间即得到了彰显，设计的精致体现不露痕迹，物性与视觉欣赏融为和谐之美。
图6 《文爱艺诗集》封面设计
由于儿童的认知能力有限，书籍设计越直观，其理解就越容易。形象化、直观化成为儿童书籍设计的共性，求新求异则是设计的趋势。因此，在儿童书籍设计中，形式上的不断创新成为书籍设计中的活跃因素。如将书的外形设计成仿生形、几何形等，通过物性超越让孩子们的观察力变得敏锐、细腻，这是实体书籍可以实现的目标。尽管当下许多立体书、电子书在尽可能地调动小读者的感知力和探索力，但物感设计的实现才是最为直接的方式。当下的儿童书籍在这方面的设计还需更多设计师的投入与关注，正如“世界最美的书”获奖者李瑾所言，设计师要勇于以新的思维和表达去体现书籍的本质，在充分体现书籍气质的基础上，以多元维度的思考方式来驾驭文本的戏剧化呈现，突破惯有逻辑思维下的阅读模式，以呈现新的阅读形态。[9]当下的儿童书籍岀版市场虽繁荣，但能超越物性实现物感设计的书籍并不多见。
结语
中国艺术和设计在现代化过程中，从未仅仅只关注对媒介自身特殊性的探寻和反叛，而是承袭了将一切因素纳入“神交”和身心体验场建构之后的提炼与客观化的独特物感方式，走向了中国式现代性品质的探索。[1]随着人类造物活动的推陈出新，物质材料的创造和创新得以突破，这亦为实体儿童书籍设计提供了无限可能。唯有认清自身与电子书的差异，充分发挥实体书籍的长处，才能保持和焕发实体书籍长久的生命力。在实体书籍中实现物感设计即成为其延展生命力、提高受众感性体验的重要方式之一。当下的书籍设计师应在注重书籍功能性设计的基础上，认识和把握实体书籍的物质载体，掌握其物性和具有的情感，以巧妙构思、智慧表现手法，彰显设计的艺术之美，给小读者以无尽美的联想和享受，让阅读成为真正的“悦”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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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吴兴明.《物感主义宣言》:一种应对现代性分化的解分化行动[EB/0L].[2017-01-04].http://blog.sina.com.en/s/blog_4362dbd20102xild.html.
[3]吴兴明.论前卫艺术的哲学感——以"物"为核心[J].文艺研究,2014(1):10-24.
[4]史瑾.儿童早期阅读国际发展趋势研究——基于美､英､澳､印2006-2015年儿童与家庭阅读调查数据分析[J].出版发行研究,2017(4):73-77.
[5]原研哉.设计中的设计[M].纪江红,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6]"无字冰书"惊艳BIBF|《企鹅冰书》举行创意分享暨版权推介会[EB/OL].[2018-08-24]中国出版传媒网,http://www.cbbr.com.cn/article/123965.html.
[7]王丽梅.书籍设计中的肌理艺术[J].编辑之友,2013(3):111-113.
[8]吴兴明.人与物居间性展开的几个维度——简论设计研究的哲学基础[J].文艺理论研究,2014(5):6-15.
[9]李瑾.莱比锡书展窥"美"[J].装饰,2017(2):24-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