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于凤静、王文权：长江师范学院传媒学院； 朴晋泽：韩国庆熙大学新闻传播系
【摘 要】基于我国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在"一带一路"建设中承担着重要使命，本文指出当下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走出去"低迷缓慢的态势，分析其存在的对图书信息展示交流场所理解偏狭、销售的多渠道开发不足、数字化意识淡薄、区域协调竞争大于竞合等问题及其成因，提出必须大力开拓"走出去"的转型路径，主张信息交流从专业侧重转向功能兼顾、发行渠道从单点依靠转向多点发力、图书贸易从实物资源转向数字进阶、区域合作从行政协调转向自主联盟，籍此推动朝鲜族民文出版"走出去"进一步提质增效。
【关键词】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走出去；转型路径
朝鲜族是东北亚地区最大的跨境民族，其动态直接关系到东北地区甚至全国的整体局势。我国东北地区是东北亚的中心，是北方"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节点，利用朝鲜族的地缘优势和人脉优势把东北的发展深度融入"一带一路"之中，建设开放合作的新高地，这是东北地区对外传播的主要目的，也是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的重要使命和任务。
综观目前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图书出版"走出去"的现状，其态势不容乐观，存在的问题亟待解决。
1 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图书出版的现状
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图书出版是我国民族文化对外传播的重要力量。目前我国共有6家相关朝鲜族民文出版社，其中5家地处东北地区，分别是：黑龙江省的黑龙江朝鲜民族出版社、吉林省的延边人民出版社、延边教育出版社和延边大学出版社、辽宁省的辽宁民族出版社。相关数据显示，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图书每年出版各类朝鲜文图书近1 100种、发行朝鲜文报刊25种，朝鲜文出版总量约占全国朝鲜文出版总量的85％。吉林省是东北朝鲜族民文出版的主力，每年出版各类朝鲜文图书接近900余种、发行朝鲜文报刊22种，朝鲜文出版总量约占全国朝鲜文出版总量的70％。[1]但是，东北地区5家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对外出版的图书种类年均不足百种，对外出版总量更不尽如人意；通过赠送、购买在国外发行的民文刊物数量更是寥寥无几。这与我国引进韩国图书的数量指标形成了严重的倒挂。据中国版本图书馆书号实名申领系统引进版数据库统计：2013—2017年5年间，我国引进出版韩国图书总量近4 400种，年平均引进出版870余种，引进数量位居亚洲国家前列。[2]
尽管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在实物出版、版权交易、双方合资合作、市场开发、本土化运作等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依然没有改变我国朝鲜族民文出版"走出去"面临的"外强我弱"形势。更为严重的是，2016年6月后，中韩双边对外出版和人员交流活动受到了强烈冲击，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对外出版陷入了低迷的状态。
2 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图书出版存在的问题
2.1 对图书信息展示交流场所理解偏狭
朝鲜族出版社普遍认为既然民文出版是"走出去"那就要走到国外，因此其信息的交流与推广也应是在国外的专业场所如专业的书展、博览会等，存在重国外轻国内、重专业轻功能的思维误区。因此，当对外出版活动、图书展示活动一旦遇到不可预测的紧缩时，出版社大多不知所措。
2.2 销售的多渠道开发不足
多数民文出版机构每谈及朝鲜族民文出版"走出去"则言必称韩国，对朝鲜、日本、俄罗斯的市场多有忽视，对民文出版"走出去"的渠道认识单一。因此在2016年6月后，东北朝鲜族民文出版的脚步几乎一致性地滞缓了下来。
2.3 数字化进阶步骤缓慢
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大多依靠实物出口与版权输出，对民文出版的数字化转型不够重视，行动迟缓。民族类图书由于专业性强、受众面窄，在版权交易中本来就不占优势，再加上相关国家双边关系低迷、实物出版萎缩等因素，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走出去"活动步履维艰。
2.4 区域协调竞争大于竞合
东北5家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分属3个省份，行政级别不一，管理体制也因其事业化和企业化的不同而不同。此外他们要面对国内外民文出版态势的低迷和萎缩的势态，市场资源十分有限，再加之现有对外出版物基本都是童书类和词典类，选题狭窄，定位相近，渠道单一，因此出版社之间互相竞争也十分激烈，人才、市场、信息等资源因条块分割而丧失了区域协同的能力，削弱了朝鲜族民文对外出版的整体实力。民文出版机构由于自身的政治与商业性质，政策协调与市场调节均需有序进行，但是东北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之间则是竞争有余而竞合不足，迟滞了朝鲜族民文出版"走出去"的速度。
笔者近年来多次深入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进行调研，对此感同身受。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对外出版在目前形势下寻求突围，必须针对上述问题大力开拓"走出去"的转型路径，内外兼顾，多方入手。
3 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走出去"转型路径
3.1 信息交流从专业侧重转向功能兼顾
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近年来积极参加阿布扎比国际书展、韩国首尔国际书展等国际专业书展。但是2016年6月以后，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对国际性专业交流产生了畏难情绪。在此背景下，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要破除重国外轻国内、重专业轻功能的思想误区，把图书展示与信息交流的行动从专业书展转向对国内的节庆活动及公益出版机遇的兼顾。
3.1.1 眼光向内，充分利用境内举办的会展及节庆活动等机会
东北地区大型的既有国际会议如每年一次在大连召开的夏季达沃斯及其系列主题活动、中国吉林•东北亚投资贸易博览会等，也有地方性的诸如罗先国际商品会展等活动。2019年年初至9月，仅延边一地就举办了图们江文化旅游节等10多项大型国际文化、体育、贸易和旅游活动，吸引着韩国、俄国、日本、朝鲜等国的大批国际游客。据不完全统计，近年来，每年到延边来访的人数达5万人次以上。国际性会议与展览和国内大型活动等都是中、韩、朝乃至日、俄等国双边和多边的人员交往、交流频繁的场合。抢抓这些机遇，顺势展示朝鲜族民文出版的品牌和信息，不仅能扩大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的影响力和知名度，也可对中国朝鲜族文化传播起到重要的作用。
3.1.2 扎根乡土社区，抢抓国内朝鲜族民文图书展示和出版的机遇
为进一步给朝鲜族民文图书的对外出版打下民众基层和人脉基础，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还要借助国家公益出版、惠民工程、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等方面机遇，利用民文图书充实"农家书屋""社区书屋"，抢抓民文展示和出版机遇。
目前，东北地区有朝鲜族村1 000多个。仅延边州就已建立了1 000多个"农家书屋"。近年来，国家也陆续出台文化扶植政策，文化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向边境县市、乡镇、村屯倾斜。这给了朝鲜族民文图书展示、出版极大的空间和机会。民文图书的配送，不能仅限于一次性展示，而是要不断地进行更新和配套，扩大朝鲜族民文图书展示与出版的机会。另外还要满足城市社区里的朝鲜族民众对民文出版物的需求。除了东北三省较大的城市，济南、青岛、上海、武汉、广州等地的朝鲜族聚居区的民文书籍配送问题亦应关注，这也是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树立品牌，塑造形象，传播朝鲜族文化的机遇。
对信息交流的渠道从专业侧重转向功能兼顾，不仅能促发我们对民文出版信息推广交流的全新理解，也可多层次提高民文出版的发行实绩。
3.2 发行渠道从单点依靠转向多点发力
以往出于对朝鲜、日本、俄罗斯等国家图书市场现状的考虑，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多把发行渠道定位在韩国。如今在朝鲜族民文出版对韩"走出去"步履维艰的情况下，有必要强调从依靠对韩国的发行，转向兼顾朝鲜、日本以及俄罗斯的多点发行。调研了解到，延边人民出版社曾努力同朝鲜、日本和俄罗斯建立进行图书版权贸易联系。延边大学也每年通过定期举办图们江论坛等学术活动和教育培训项目，促进交流朝鲜族民文出版的相关信息。
当前形势下，拓展对朝鲜、日本以及俄罗斯的民文出版市场以下3点十分关键。
第一，做好出版环境的评估。既关注半岛局势和朝鲜国内"改革开放"态势，又要关注朝鲜文化传播和文化出版方面的信息，做好对朝出版的政治评估和文化评估。自朝鲜新的领导人执政以来，朝鲜媒体的政治传播呈现新气象，朝鲜的互联网和信息化教育也得到了发展。[3]尤其是近期朝鲜和半岛局势的变化都给东北亚区域互联互通和朝鲜族民文出版"走出去"带来了重要契机。
第二，明晰朝鲜、日本以及俄罗斯的出版特点，把握各国的出版优势，抢抓我方的出版机会。尽管朝鲜的图书出版市场没有日本和俄罗斯发达，但是朝鲜的图书出版市场有自己的优势。延边人民出版社认为，朝鲜在语言规范方面有权威性的优势，所以工具类图书更扎实。黑龙江朝鲜民族出版社认为，朝鲜是最有希望的销售渠道，因为我们图书的质量好，朝鲜的纸张质量一般，这样双方可以进行团购性合作，因此朝鲜图书市场是我们朝鲜民文图书"走出去"不可或缺的市场。由此可见，对以往我们认为的发行"禁地"，只要认真分析市场形势，挖掘其出版优势，就一定能找到"走出去"的机会。
第三，挖掘跨境民族的人脉资源。不仅要通过业务关系，还要通过亲缘关系，借助旅游和学习培训等机会开拓朝鲜、日本乃至俄罗斯的出版市场。随着"一带一路"在东北地区的进一步实施，朝鲜民族因地缘相连、商缘相通的特性更使跨境流动的多向性和高频次得到进一步的提高。近年来的数据显示，在韩国留居的华人已近100万，其中东北的朝鲜族民众占绝大多数，达63万人。[4]韩国民众也大量进入中国定居，目前人数已超过100万人。出境人员的目的地多为朝鲜、韩国、日本和俄罗斯。大规模、频繁的民族交往和交流，更使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走出去"的重要性凸显出来，也给朝鲜族民文对外出版活动带来了机遇。
一直以来，东北亚尤其是朝鲜半岛的局势微妙复杂、跌宕起伏。因此，朝鲜族民文出版坚持重点地区重点发行的同时，必须多手准备，多点发力，才能更好地应对多变的局势。
3.3 图书贸易从实物资源转向数字进阶
调查显示，东北朝鲜族民文图书"走出去"仍以实物出口和版权输出为主，数字出口和海外出版有待形成规模。为此，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从重视实物和版权输出转向兼顾电子版权授权和网络出版，推进数字化进阶，已是当务之急。
第一，充分认识民文图书电子市场和数字化进阶的重要性，突破物理意义和地域意义上的"走出去"认识局限。有韩国出版专家指出，韩国图书出版环境正在急速发生变化，数字内容正在吞噬纸书市场，网络书店利用率大增。在韩国，除了"Yes24"这种纯粹的大型网上书店，连教保文库这样的大型实体书店也在同时运营网上书店。在数字出版方面，韩国于1998年首次引进电子书，截至2007年，韩国的电子书仅占出版市场的1%。而目前，韩国电子书市场已约占出版市场的30%。[5]当下移动互联和数字出版的发展一定程度上突破了民文出版"走出去"在时间、空间和成本上的限制，极大扩大了民文出版"走出去"的覆盖范围和影响。然而，在调查中我们依然能感受到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对传统意义上图书"走出去"的固有理解。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跟韩国的合作基本上仍是实物的输出、版权的输出和共同出版3种形式，电子版权授权和网络出版寥寥无几。为此，必须提升对民文出版数字化进阶的认识。
第二，坚持内部挖潜，打造民文出版数字化平台。由于人才、财力的不足和限制，朝鲜族民文出版的数字化平台建设确实存在现实困难，但要实现民文图书贸易从实物资源转向数字进阶，平台建设十分重要。提早介入、分步实施和坚持可持续发展，是建设朝鲜族民文数字化平台应有的行为和态度。延边教育出版社早在2007年就成立了数字出版中心，专门进行数字转化和数字出版工作。延边人民出版社已把1947年建社以来出版的近7 000种图书全部进行了数字转换，下一步准备在平台上发布。延边大学出版社也成立了数字出版事业部，准备用5年时间撑起本社朝鲜族民文出版半壁江山。这些探索和努力尚需加快步伐，实现更大的突破。
第三，遴选图书信息，注重内外兼顾，寻找数字化进阶、合作的双方和多方。首先，根据传播和市场的需求遴选重点图书，积极推广电子版权授权和网络出版。黑龙江朝鲜民族出版社在众多优质的出版物中，遴选出国内外数十位语言专家历经10年研磨打造的中国首套中韩互译词典——《中韩词典》《韩中词典》。目前这2部字典已授权给韩国最大的搜索平台Naver网站以及旗下Naver翻译平台，成为使用率最高的中国词典。其次，打造优质IP内容，运用先进的数字手段进行传播。2016年8月，黑龙江朝鲜民族出版社又把《中韩词典》《韩中词典》网络版权授权给了国内互联网学习平台——沪江教育集团。通过这项版权合作，不仅沪江获得了优质的韩语教育资源，而且黑龙江朝鲜民族出版社也在线上巩固了其内容的领先地位，延伸了出版社辞书的品牌效应。[6]最后，注重内外兼顾，促进优质IP内容资源的多次开发利用。2019年8月，黑龙江朝鲜民族出版社又与网易有道合作，《中韩词典》《韩中词典》内容在网易有道陆续上线。这2本词典充当了中韩两国文化交流的使者角色，也使图书内容更好地实现了数字化进阶。
正如业界专家所言，在数字出版、移动阅读逐渐成为出版趋势的新形势下，只有抓住数字出版飞速发展的机遇，快速融入国际出版融合发展的新潮流，以数字化实现国际化，才能实现中国图书"走出去"的弯道超车，在规模和影响上得到更大提升。[7]朝鲜族民文出版亦然。
全新的5G时代已经来临，在大数据、云服务等技术飞速发展的背景下，朝鲜族民文出版及早踏出从实物资源向数字进阶的转型步伐，实属刻不容缓。
3.4 区域合作从行政协调转向自主联盟
东北地区5家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的区域合作要从依靠行政协调机制转向兼顾自主联盟，打造朝鲜族民文出版信息的共享机制，把竞争引向竞合。目前，国家相关部门建立了诸多协调机制，加强了对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协调性发展的引导。
目前运行的协调机构有东北三省朝鲜语文工作协作小组、中国朝鲜文出版基地和国家吉林民文出版基地等。我国的民文出版活动是一项带有公益性质的文化事业性活动，一定程度上依靠国家政策、民族政策存活。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依靠上级的各种协调机制展开自己的出版活动，对资源配置、市场营销、人才流动、信息共享等深层次的问题寻求解决的方案，是必须也是应该的。但是，朝鲜族民文出版同时也是经营性活动，在市场经济较为完善的时代，尤其是面对千变万化的国际出版市场，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必须走市场化合作、联盟的道路，否则就难以壮大发展，更难抵抗来自国际出版市场的多方冲击。只有按照市场规律行事，走合作联盟的道路，才能在市场竞争中尤其在国际市场竞争中发挥1+1>2的效应。为此提出以下思考。
第一，企业联盟。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虽有各种协调机制进行协同，但是出版机构只对各自属地的管理部门负责，相互之间没有约束，更少有自觉和自主的协调，缺少横向间的市场联盟行为。面对国内外的市场压力，5家民文出版机构需要通过资源整合，在选题策划、编辑出版、市场营销、人才配置等方面形成协调一致的管理，组成较为紧密的带有统筹协调性质的出版联合体，进而在对国内外的出版活动中增强合力和抗打击能力。调研中，有业界人士提到，一旦成立了这样的民文出版联盟，就能缓解乃至消除东北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在销售渠道狭窄、人才不足、资金紧缺的问题。
第二，品牌合作。民音社是韩国大型出版企业，其出版品牌细分为黄金枝、飞龙所和民音人等专门品牌，这些品牌既准确定位了出版内容，也细化了图书市场受众的分类，一目了然。鼎尖品牌是延边教育出版社和全资子公司北京世纪鼎尖教育图书有限公司共同打造的面对中小学教辅资源的教育品牌，近年来品牌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不断上升。东北地区朝鲜民文出版机构可以通过合作或授权，相互借用品牌，推广自己的出版物，或共同打造一个品牌，多方塑造企业形象。
第三，信息共享。有延边民文出版界人士表示，就中小学教材出版来讲，朝鲜族受众的资源本身就不多，但是现在各家民文出版社各自为政，有的时候在教材的选题、发行渠道上会有一些重复、冲突，所以整合资源也很重要。由此看来，5家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的合作与信息共享是十分必要的，这对进一步建设中国朝鲜文出版公共服务体系和阅读平台也是不可或缺的。
对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事业的发展来说，政策和市场均不可或缺，竞争和竞合更不可偏废。
4 结语
面对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走出去"的低迷状态，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机构不能畏难等待，要积极寻求"走出去"的转型路径，要利用原有的人脉关系与业务基础，积极开展对外出版活动，同时在图书出版的展示、发行渠道的多样、电子版权的授权和区域协同等方面展开转型路径探索，进一步扩大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图书对外出版的范围，推动东北地区朝鲜族民文出版"走出去"进一步提质增效。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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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沪江牵手黑龙江朝鲜民族出版社 签约国内最权威韩语内容[EB/OL].（2016-08-12）[2020-01-12]. .
[7]张纪臣.中国图书："走出去"更要"走进去"[N].人民日报，2017-02-15（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