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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做图书直播,一个男编辑都开始敷面膜了!

2020-06-15 来源:出版商务网 王其进
  编者按:编辑直播带货是出版机构尝试图书直播时的一种常见方式,但编辑们对于出镜做直播似乎接受度不高。四川人民出版社编辑王其进坦言,在直播前一晚,夜不能寐,但还是用了平生的第一张面膜,坐在了镜头前。编辑要做直播吗?王其进认为,是的。

  编辑不就是改错别字的吗?

  编辑应该是管理图书的吧?

  编辑啊,一定很能写……

  曾经面对业外人士的各种错认,我们都是置之一笑。但工作愈久,愈不清楚编辑是做什么的。

  2020年3月15日,周日,晚上10点半,我刚结束一场直播,关上办公室的灯,独自一人走出办公楼,心底不免又浮现出两个终极问题: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编辑直播卖书初体验

  参与直播卖书,是去年的双11之前。

  当时,新华文轩中盘事业部邀请编辑录制讲书音频,配上PPT制作成视频,发给渠道,取代之前定期开会,编辑给中盘事业部讲书的推介形式。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镜头。

  接着,市场部说要配合网店开展双11促销活动,希望编辑能邀请作者直播讲书。因为作者的时间难以协调,“第一次吃螃蟹”的说服工作又比较难做,最后只好让编辑代替作者上镜。我负责“富爸爸系列”图书的出版统筹工作,便义不容辞接受了这个任务。

  自接手“富爸爸系列”图书以来,举办新书发布会、签约仪式、讲座、专场演讲等,我都是幕后工作人员,制定营销方案,协调各部门同事,设计海报、剪辑暖场视频,写新闻通稿、发言稿、对接媒体……一场活动下来,往往前后需要两周时间,虽然编辑是主导和驱动者,但许多事情都有人配合,也算是团队作战。可是让我做直播,一个人对着镜头说半个小时到两个小时,还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心里不免忐忑。

  记得刚开始的直播时,我们还设置了一个主持人的角色,每个编辑上场15分钟,事前跟主持人串好词,提前排练;直播间有四五个人帮忙,布置场景的、举提示牌的、回答读者提问的,大家算是把直播这条河里的石头摸了个遍。

  现在就更简单了,就编辑一个人,两台手机,在家就可以开工,时长往往是一个小时以上,登陆账号点“开始直播”,结束之前说声“拜拜”。

  第一次接到直播任务,前一晚我还夜不能寐,用了平生第一张面膜。如果说直播让我有什么本质的改变,大概是洗头的频率高了那么一丢丢,顺便换了一瓶贵一点的洗面奶。

  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表面上看起来再淡定,其实心底还是焦虑的。因为我变得更忙了,直播时间一般都是在周末或节假日。我的精力更分散了,今天是要看稿子,还是跟设计师讨论封面,或者把市场部要的进度表填好呢?哦,对,准备直播,直播最重要。挫败感更强了,直播一小时,好像没什么转化率,明明理好的提纲,讲漏了好多。脑袋里奔腾的问号更多了:直播对图书销售到底有没有用?站在台前直播的为什么是我?编辑直播带货,是不是一条正确的路?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很多疑惑都需要编辑自己去理顺,去寻找答案。这种彷徨其实并不是做直播才有的,它们也会发生在需要从几个方案中选出最终封面时,拟定新闻通稿上的标题时,在一份出版合同上签下名字时。或者可以总结为,那些拔节成长的关键时刻。

  制作征订单,给媒体发书讯,促使读者在新华书店购买,这是1.0版本的图书宣传手段。开新书发布会,广发媒体制造话题,参加图书订货会、联系经销商,邀请专业评论家背书,是2.0版本。但随着网店的兴起和实体书店的衰退,特别是今年年初疫情期间,实体书店的处境更加艰难,图书销售渠道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迁移,随之而来的图书推广方式也要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图书宣传早已进入3.0时代。

  网店为主的时代,直播带货已经成为重要的营销形式,相信这一点无人否认。3月21日,淘宝直播开启首届“直播购物节”,这也许会是淘宝平台在双11之后早出的又一个购物节。面对这种变局,编辑做好准备了吗?或者说,这种转变是否应该让编辑来承担,编辑能否置身事外?

  如此种种,我们或可归结为,如何重塑编辑身份认同,也就是你认为编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我认识的某些编辑同行,每年做几十种图书,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看稿,辛苦打磨自己的编辑功夫,偶尔在朋友圈吐槽某个作者多奇葩,某部书稿满篇错别字,某本书编校精良爱不释手。他们的“高光时刻”就是年底晒出垒起高高的那叠图书;也有天天晒机场、晒合影、晒活动现场的,图书本本光鲜,作者个个NB,推文篇篇精致。感谢这个时代,让每个编辑都能活出自己的精彩——但这远不能概括大部分编辑的日常。

  我为什么要做图书直播?

  在很多编辑来看,直播与他们并不相关,他们也不屑于做这样“抛头露面”的事情。我是如何说服自己参与直播的呢?我认为:编辑应该是作者的服务员。有些新编辑往往面对一份干净的稿子不知所措,感觉自己无处发力,有时还会做出“鸡蛋里挑骨头”“为改而改”的傻事。但请记住我们是给作者提供服务的,不只是编辑稿子,还有包装、宣传、推广等一系列极具创意与针对性的工作,这些工作将会极大程度上决定一本书的传播价值是否能够得以实现。

  编辑应该是作者作品的代言人。从上选题会面对领导和同事,到报选题填写各种资料面对主管部门,再到写审稿意见传递给复审、终审,又到与设计、校对和营销人员沟通,最后到物化成产品、海报、视频向渠道及读者推介,编辑毫无疑问要当好作品代言人这个角色,才不辜负作者的信任。直播只是代言的一种手段而已。

  编辑还应该是作者的好朋友。编辑的任何付出一定能得到作者的正向回馈,除非你什么都不做。通过为作者服务,为作品代言,与作者平等深入地沟通,编辑的工作会更精准有效,得到更多的外援和精神助力。

  说服自己参与直播很容易,但要做好却一点都不容易。直播间的读者可不管你是哪个出版社的,就盯着自己感兴趣的书问:有没有“米小圈”啊?疫情期间发货是不是正常?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怎么领优惠券?抽奖时间到了怎么还不抽奖?

  于是我共计给兄弟单位做了两次广告,给直播平台当了三次客服,面对中奖读者奇奇怪怪的名字磕巴了四次……因为直播时间太长,说到一个半小时的时候,感觉已经找不到话题了,于是跟镜头前的读者说起了我们的子品牌“鲸歌”的故事,展示了几位作者的题字,没想到效果还不错。读者留言说,原来“鲸歌”是这么来的,有点意思。

  我曾经算过一笔小账,假设一个编辑月薪1万元,每月22天,每天上班8小时,则时薪是56元,直播需要最少2人参与,每人2小时加上准备3小时,则人力成本为560元,直播卖书的毛利按10%算,一场直播的销售额应该超过5600元才划算。我3月15日那天的直播,有3000多人观看,图书销售码洋超过1万元,转化率为5.6%,勉强及格。但比起李佳琦前辈动辄60%以上的转化率,真是灰尘都看不到,更别说项背了。路漫漫其修远兮。

  这样在意转化率让我很焦虑,但后来我发现我想多了,直播卖书到底好不好,编辑的表现如何,市场会告诉我们答案,结果也无需我们承担。其实不只是直播,还有许多新的工作方式等着编辑去尝试,比如摆地摊。拥抱这种变化,接受这种挑战,即使最终发现直播卖书不是最优选择,也不妨碍我们在其中找到乐趣,获得成长。

  我能给你什么建议?

  说到给后来者的建议,我觉得,第一,拟一个跟要推的书相关且有吸引力的话题很重要,毕竟要先吸引观众进来。第二,选择一个好的平台。只有大的平台才会产生网红,这应该是常识。有些直播在自己的淘宝店里搞,准备得再充分,观看人数可能也不足三位数,因为店铺本身流量就不够,也就很难有好的效果。第三,直播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开始之前要和负责渠道的同事充分沟通,了解这个平台的大概情况,以及平台之前总结出来的直播要点,话术也挺重要的。但因为我的直播也算不上多成功,所以这些都是感想,算不得经验吧。

  有很多编辑出于各种原因不愿意参与直播,所以要重建编辑身份认同。传统编辑是不需要干这些活儿的,我们敬重的竖为标杆和偶像的编辑前辈都没有做过直播,都清高雅致,为什么我就要直播呢?但我想这都是为了工作,为了把书推广出去。编辑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角色,而是一种适应时代发展的职业。而且参与直播后,你再去说服作者、指导作者做直播就有了宝贵的经验。

  也有编辑认为直播出镜的一定得是漂亮小姐姐,担心自己被读者评价外貌。而且,编辑大可不必有这么重的“偶像包袱”,就当是上选题会。编辑要想自己的选题获得通过,当众阐述,说服领导、同事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直播不过是换了个对象。虽然有漂亮小姐姐做主播会加分,但我还没碰到过读者批评编辑不够漂亮、帅气的现象。如果我们的编辑像高晓松一样,我觉得反而可能会带来好的效果,读者在直播中遇到了有趣的灵魂。

  3月15日的直播过后,我很快就接到了人力资源部老师的电话:“小王啊,我看了你的直播,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呀。这样,我给你推荐几门在线课程,公司出钱……”这种编辑的日常是不是也挺精彩的呢?

  当然我还想纠正一个观点,就是有同事说,为什么是编辑而不是其他岗位做直播?因为编辑最了解书啊。为什么直播界的一哥是李佳琦呢?他也不是生产化妆品的人员啊?所以,大家一起努力吧。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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