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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小庄》 寻亲寻爱的精神还乡

2020-05-08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崔昕平
  《樱桃小庄》(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是曹文轩“纯美小说”系列中的最新长篇小说,一部属于曹文轩文学“矿脉”的作品,延续了《草房子》《细米》《青铜葵花》《红瓦黑瓦》等作品纯净唯美的典雅气质,但选材不再是田园牧歌式的还乡与怀乡,时代背景切近当下,描写一对父母外出打工的兄妹,为寻找走失的奶奶,踏上离乡寻亲的寻找之旅。作品以“寻亲”为主线,接通了乡间、小镇与都市,串联了行走中所遇的形形色色的人与人心的善恶,呈现出另一种形式的、人类精神家园的怀乡与还乡。

  “寻亲”是我国古典文学中的经典母题之一。《樱桃小庄》中,哥哥麦田与妹妹麦穗的父母为了给家人盖一幢体面的房子,选择了短暂离家,外出务工。父母缺席,兄妹俩与奶奶相依为命,但故事并未停留在对留守儿童的苦楚书写。

  守护家园的奶奶因老年失忆走失离家,浓挚的亲情与守护家人的责任感让弱小的兄妹萌生了巨大的勇气,决定靠自己的力量找回奶奶,寻得团圆。一家人就这样为了“家”而先后“离家”。儿童离家寻亲,往往必然与历险、成长相关联。涉世未深的兄妹完全不能预料寻亲之旅的艰辛程度,在直面社会与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问题的过程中,麦田与麦穗显然经历了独立面对世界的内部成长。但这仍不是这部作品的重心。作品的深层力量,在于借亲人离散后的艰难寻找,叩响家庭亲情的情感之音,探讨人生路上各种短暂而陌生的相遇,即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互。

  小家的层面,这个家庭中的每一个人,都在拼尽全力维护他们的“家”。一家人认真而执着的生活态度,皆如同书中插叙的樱桃树保卫战一般。这一家人与命运之间便是这样一种状态,挣扎于重压之下,始终维持尊严,不懈地寻求幸福。这“执念”般的坚持与努力,源自这个物质匮乏的家庭中从不缺少的“爱”。

  跳出小家的层面,《樱桃小庄》更明显地着力于对家庭亲情之外的人间善意的呼唤。如果说《草房子》呈现的是一部成长寓言,《根鸟》达成的是一种人生寓言,那么,《樱桃小庄》则切近于一部人性寓言,意指人间“大爱”。寻亲之旅的叙事主干上,作家巧妙关联了多个人物与故事。这些串联的人物与故事,点滴呈现了当代社会林林总总的生活况味。

  如前所述,这是一部属于曹文轩文学“矿脉”的作品。作品以温暖的情感书写彰显了美与善的力量。倔强的麦田有“青铜”的影子,是哥哥应有的担当与勇气;石榴与黑子的人化情感互动,在《火印》《萤王》中曾有传达;富有仪式感的日常生活描写,也常常出现在曹文轩的小说中。唯美的、理想化的书写不止一次地出现,印证了作家心底最想传达给孩子的东西,重申了曹文轩用文学建构美好心灵的写作理想。作品在情感传达上,一如既往地细腻精致。《樱桃小庄》中有许多紧贴心灵感受的细节,甚至细微到瞳孔的每一次情感波动,都真切地传达了出来。

  《樱桃小庄》中,一切都是美好的,美好的人物,美好的动物,美好的相遇,美好的相助,美好得像一个童话,一个满足美好心灵建构的童话。结局也是美好的,在可以预见的欢喜重逢中收束。始于悲者终于欢,始于离者终于合,这是中国古典文学具民族美学特色的故事走向,也是儿童文学作品多数时候的归旨选择,寄寓着趋善向美的人生理想。家园亲人是人类灵魂的栖息地,美善之心更是人类灵魂葆有温度的精神家园。《樱桃小庄》达成的,便是这样一次寻亲寻爱的精神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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