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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盛的承载 《独龙江上的小学》

2020-04-28 来源:中国出版传媒商报 声妮升玛
  《独龙江上的小学》马瑞翎著/二十一世纪出版社集团2020年4月版/30.00元 ISBN:9787556839421

  《独龙江上的小学》使人感到意外和惊喜——没想到扶贫题材还可以这样写,没想到脱贫攻坚这样的重大命题也可以表现得如此清新可爱、灵动生活。这部作品使用的是一种简单、直接、亲切、高度形象化的语言。“一个男孩子要是犯了这种错误,那他这辈子的名声可就像石头那样掉下去了!”“实在手痒的话,你的手也得同你的心商量。”兴趣盎然地读完整部作品,你会发现,此趟心灵之旅真是值得。

  独龙江峡谷是一个神秘的谜。在新中国成立之时,它仍处于刻木结绳状态。人们必须打上绑腿、拄着拐杖,跟着马帮跋涉七天七夜才能到达。今天,独龙江公路虽已全线贯通,但它仍然因为沿途山势无比险峻、地质结构异常复杂、气候环境极度恶劣而不能轻易拜访。好在,我们还可以用心瞧瞧这部《独龙江上的小学》,用“想象中的脚”走入那个可爱的“一师一校”小学,去随着小男孩阿鼎的认知过程,重新认识自己原有的生活。

  现实中的“一师一校”现象,是特殊环境中的特殊存在。由于高山上的人们居住极其分散,有时候一整座山上仅有一户人家,一些袖珍学校零星散布在青山之中。孩子们每天清晨带着干粮爬坡越涧来到老师身边。上午十点开始上课,下午四点放学。随着“集中办学”政策的实施,孩子们被集中到“大”学校去住宿和学习,老师们也都像书里的老师一样,“头上不用再戴很多帽子,一个人干校长、副校长、年级组长、班主任、校医、理发师、炊事员和事务长”。一切都已成为追忆。好在这部作品为我们保存了那段艰苦又美好有趣的岁月。

  作品呈现出一个奇妙的人文场景。在那里,山脑袋上住着神仙,太阳、月亮在神仙的耳朵边上转。在那里,人们将万物都拟人化了。你看看阿鼎对大山各部位的称呼:山脑袋,山胸脯,山的胳肢窝,山肚子,山的肚脐眼,山的小腿,山的脚踝。在那里,杂草是大山的汗毛,森林是大山的头发,万不可轻易砍伐。阿鼎的父亲就连开荒烧地,也要“恭恭敬敬地在大石头上供奉两个荞面饼子”,先行祈祷,求得大山同意,请小虫虫们避开才敢动手。在生态恶化的今天,我们是否应该改变点什么?阿鼎父子俩去集市出售山货,买主趁大人不在场,使坏心眼宣称与孩子达成了协议。爸爸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宁可在金钱上吃亏,也不肯让孩子诚信受损。于是,“一些话在爸爸的肚子里打转,但是爸爸并没有说出来。最后,爸爸说:‘好吧。我这人说出来的话就像刻在石头上一样。而我的儿子说话也是算数的。这些东西就卖给你好了。’”把山货背到城里去可以多卖一些钱,但是做父亲的并不肯去城里。他说他在城里会“找不着太阳睡觉的地方”。事实上,这位爸爸在黑森林里都不会迷路。读者应该明白这位父亲究竟害怕什么,这里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深山幽谷里的土著,他们的世界是质朴单纯的。一旦离开生命的应许之地,便会迷失方向、无法回归本真。如果我是一位土著,我也不会轻易离开独龙江。因为那的确是一个人与万物平等共生、人与人互助互惠的地方。就一部作品而言,能够作用于人的心灵、唤起人的感情,从而改变我们固有的思维方式,它就获得了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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