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出版传媒产业作为我国文化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与科技的深度融合是政府鼓励、行业驱动和企业参与的重要关注点和实施领域。本文从5G时代科技创新对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的意义和科技创新绩效测量维度这两个基本点入手，梳理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科技创新绩效的二维现状，即"创新行为-创新成果"的具体情况。基于此，进一步总结提升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科技创新绩效的措施，即理念创新、内容创新和方法创新。
【关键词】5G时代；出版传媒；科技创新
2019年8月，科技部、中央宣传部等六部委共同研究制定的《关于促进文化和科技深度融合的指导意见》，从中央层面开展包括出版传媒产业在内的文化产业“全面提升科技创新能力，转变文化产业发展方式”[1]的重要战略部署。在此之前，作为智力和知识密集型的文化创意产业，出版传媒产业的科技创新路径也已布局。通过创新行为和创新成果而实现的科技创新绩效，可进一步促进出版传媒产业发展的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
1 科技创新与出版传媒产业
出版传媒产业与科技的深度融合，是5G时代出版传媒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发展战略，对整个产业结构和竞争格局意义重大。由此，如何测量出版传媒产业的科技创新绩效，提升产业资源配置结构和效率，使出版传媒市场保持持续创新竞争力发展，是值得关注的问题。
1.1 科技创新对于出版传媒产业的意义
科技创新在特定的产业发展环境下，会对出版传媒产业市场结构产生极大的影响。菲利普斯等经济学家针对科技创新于市场结构的影响进行了长期研究，认为现在的市场结构集中化可能是过去的技术革新和进步的结果。一般情况下，这种影响因为科技创新实施者的不同而结果不同：若科技创新行为是由出版传媒产业市场中本来的垄断或者寡占企业来实施，那么其垄断竞争优势会更加强大，市场结构会更趋于集中；若是由新进入或者拟进入产业市场的中小型企业获得了技术进步的核心创新优势，便会改变现有的市场结构，尤其会降低垄断局面造成的市场集中度指数。
此外，科技创新的关键作用还在于，导致出版传媒产业竞争效应和外部性的实现。竞争效应在信息时代表现得十分突出，尤其是产业融合和媒介融合背景下，我国出版传媒产业对于5G等高新信息技术的应用，不仅改变了现有的中宏观产业市场竞争环境，还改变了出版传媒企业自身的价格和非价格行为、科技研发等微观竞争行为。外部性则更多体现为科技创新所带来的出版传媒产业技术扩散行为，与常见的专利许可等有偿技术扩散途径不同，很多研究和开发的创新技术可通过网络信息传播活动，导致“无偿”或者“免费”式的技术信息或者技术本身扩散。这样会产生一定的外部性，使其他竞争对手获益并付诸产品研发，从而改变产业科技创新格局。
1.2 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的科技创新绩效测量维度
目前，学者们对于创新绩效维度的划分标准基本集中于三维、二维和单维[2]。对于创新绩效的三维度量要素主要涉及“创新意愿-创新行为创新成果”，二维度量要素是“创新行为-创新成果”，单维则主要关注的是创新绩效影响因素中的某一种。
考虑到三维度量要素中，创新意愿侧重为一种主观知觉难以形成统一测量标准，单维度量要素存在不全面性，本文在分析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的科技创新绩效时，主要采取的是二维度量法，即“创新行为-创新成果”。具体而言，创新行为主要涉及科技研发行为，即研发投入和研发强度；创新成果则关注创新行为的成果产出和成果应用。
在分析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的科技创新绩效时，本文主要选取产业内20家上市企业为研究对象。原因主要有三：一是上市公司定期对外公开年报中的相关数据，客观且易获取；二是各上市企业分布在全国各地域和各细分领域、产业链上中下游等，样本结构相对合理；三是产业市场上最具代表性的大中型企业绝大多数都在列，且大多是经营管理和增长潜力较好的优秀企业。由此本文认为，这些企业能够有效反映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科技创新绩效情况。
2 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的科技创新行为
科技创新行为中，研发行为是最重要和最基本的环节。我国全社会研发投入快速增长，2018年为19678亿元，占GDP比重达2.19%，位居世界第二[3]。研发投入及研发强度，是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科技创新绩效实现的基础保障。
根据目前的产业实践，我国出版传媒产业对于科技创新研发投入，主要包括资金和人力。研发强度是研发投入在整个企业销售收入中所占的比例（研发强度＝研发费用／销售收入×100%[4]），直接代表着我国出版传媒产业市场主体争取创新竞争力的力度。其决策影响的主要是衡量企业因研发投入及强度而产生的资源约束和研发创新可能带来的经济收益之间的平衡。
2.1 研发投入和强度相关数据
本文针对近五年来我国20家出版传媒上市企业的整体研发投入和强度进行了统计（详见图1）。由图1来看，2014—2018年间，这些企业的科技创新研发投入资源规模，除2018年出现小幅度回落之外，整体呈逐年上升的趋势。从研发投入数量来看，涨幅最大的是2015年，该年研发资本金额相对2014年增加了近2倍，研发人员数量则增加了3倍多。
图1 2014—2018年我国20家出版传媒上市企业整体研发投入和强度情况
数据来源：中国证监会指定的信息披露网站巨潮资讯网（cninfo.com.cn）各企业年报统计。
此外，由图1所示，除2018年与研发投入资金类似有小幅下降，近五年这20家出版传媒上市企业的研发强度，整体上呈逐渐加强态势。虽然从数值变化上来看，研发强度并没有研发投入资金和人员的年度变化幅度大，但根据研发强度的计算公式（研发支出/营业收入），另一层面也显示出企业年度营业收入的变化。
2.2 研发投入和强度呈现特点及原因
根据近五年我国20家出版传媒上市企业的科技创新研发投入和强度相关数据来看，可总结出我国出版传媒产业整体科技创新行为的特点，即5G时代背景下，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的科技创新行为力度逐年增强，这代表着产业市场主体对于科技的重视程度也在强化。这种增强特征主要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规模上整体逐步增加，二是变化幅度趋于稳定。这与整个社会经济技术等整体宏观环境以及产业自身的发展有十分密切的关系：一是2015年原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与财政部共同下发的《关于推动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作为出版传媒业融合发展的顶层设计[5]，产业界关注科技创新的融合发展之路开始加大步伐；二是随着5G、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推广，越来越多的其他市场类型主体，如技术、资本、平台等要素所有者开始介入这一产业市场。出版传媒企业若想获得产品差异性和市场壁垒优势，通过技术研发引发的科技创新绩效来改变其在市场竞争中的位置，是值得探索和冒险的市场行为。
3 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的科技创新成果
科技创新成果作为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科技创新绩效的重要测量维度，主要体现的是创新行为所带来的成果产出和成果应用两方面。具体而言，是5G时代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科技创新研发行为带来的研发成果产出和研发成果应用。此处研究样本同为20家出版传媒上市企业。
3.1 科技创新成果产出
研发成果产出所代表的研发绩效，是企业创新能力的重要体现，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影响企业的持续创新竞争力。研发绩效的评估深受企业规模、技术外溢、研发投入和强度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是一个动态性的数值指标。在具体产业分析中，企业专利申请数量等知识产权成果直接反映了企业的研发绩效，很多学者如王继东[4]等以专利申请数量来反映企业的研发产出。鉴于此，本文针对我国出版传媒产业上市企业的科技创新成果产出，主要通过专利和软件著作权数量来体现。
我国出版传媒产业上市公司的研发成果产出情况，受研发投入和研发强度，以及企业自身原因的影响，呈现出参差不齐的产业特征。根据我国专利局网站和天眼查等第三方专业工具平台上的查询结果如图2所示，20家样本企业名单中仅6家企业这两类数据齐全（数据截至2019年6月30日）。
图2 我国出版传媒上市部分企业的科研成果情况（单位：种）
数据来源：国家专利局、天眼查。
由数据可见，企业的研发投入、研发强度和研发成果产出之间并没有直接的相关“规律”。研发投入最多和研发强度最大的企业，并不是研发成果产出最丰富的企业。反之，研发投入较少和研发强度较小的企业，也不是研发成果产出最少的企业。如2018年研发投入最多的中文传媒，研发投入人员数量和研发强度最大的是浙数文化，二者均不是目前能查询到的研发产出成果最多的企业。间接来看，研发投入和研发强度肯定会对研发成果产生一定的作用，但是研发人员的能力、研发技术的难易度等其他原因，也会影响最终的成果数量。
3.2 科技创新成果应用
根据产业链上相关环节的划分，我国出版传媒产业市场主体主要包括上游的内容提供商、中游的平台渠道运营商、下游的媒介技术提供商这3种类型。本文针对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科技创新成果的应用分析，主要从内容开发、平台运营和媒介链接等3个方面提出措施。
出版传媒产业于产品内容深度开发的科技创新成果应用，主要体现在媒体融合基础之上的“富媒体”“智媒体”等数字内容产品开发模式。“媒体融合”的概念最早是由尼古拉斯·尼葛洛庞蒂提出来的，代表的是数字内容信息传播载体多元化所带来的不同媒体形态的融合。2015年前后，绝大多数的出版传媒上市企业科技创新投入和产出，均以“内容为核”的多元媒体形态技术开发为基础。如中文传媒2015年的“VR教育内容”开发、读者传媒2015年的“读者有声阅读”项目研发和出版传媒2016年的“富媒体项目”。
平台运营方面的科技创新成果，于出版传媒上市企业而言主要是特色产品和服务平台。区别于互联网流量平台巨头，出版传媒上市企业难以在全领域形成大流量平台，因而更青睐于结合自身资源存量开发特色平台。这些特色平台主要集中在3个方面，即出版传媒产品和服务的生产、服务和传播环节。生产环节的代表成果有大地传媒的中阅网研发，实现了约稿和授权的自动化；服务环节以中南传媒2017年启动的“公共文化综合服务平台”和时代出版的跨界互联网社交数字服务平台——“时光流影TIMEFACE”为代表；传播环节最具代表性的是皖新传媒早在2014年布局的“数字出版发行投送”项目。
媒介链接的创新成果实现，最关键的是解决出版传媒企业的全网多屏生态链接集聚。当前，人类社会正向智能时代迈进，人工智能将对部分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构成挑战[6]。基于社交、电商等互联网业态的不断持续和更新，条数据、块数据等多种形式的信息集聚类型，大体量的信息内容于出版传媒企业而言同样存在。这需要出版传媒企业基于大数据技术不断分析显性和隐性的相关信息，实现市场主客体之间的价值数据生态链接和集聚。城市传媒2017年研发的“青云梯智能题库系统”即是基于这种媒介集聚生态实现网上学情诊断评价，人民网的“人民在线”舆情监测平台系统也是如此。
4 进一步提升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科技创新绩效的策略
5G技术背景下，信息和知识经济时代对出版传媒产业的影响，更加明显和深刻。从20家出版传媒上市企业为代表的产业科技创新行为和创新成果来看，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的科技创新绩效还需进一步提升。
4.1 理念创新：助力科技创新顶层驱动
立足产业发展重大需求，把握文化与科技发展的趋势。出版传媒产业作为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最根本的社会价值在于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内容为核”是出版传媒产业必须立足的本质，基于科技创新的高效引擎作用，时刻把握文化科技发展趋势，助力文化科技创新顶层驱动。2016年，出版传媒上市公司粤传媒结合产业市场需求，推出新型广告产品——“渠道超媒体”广告组合，提出“广告按周卖”的概念，精准把握了文化与科技的融合态势，取得了很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以问题驱动为导向，不断加强多元主体统筹融合。科技创新在赋能出版传媒产业发展过程中，二者的深度融合必然会存在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一方面来自出版传媒产业内部，如人才、体制和机制等；另一方面来自外部，如产业链的重构和再造。面对这些问题，出版传媒产业需要加强与市场多元主体的统筹融合，利用资本、内容、渠道等要素存量实现资源整合。时代出版设立的千万元融合发展专项基金来鼓励扶持业内创新项目，以及中文传媒的江西新媒体协同创新体等，都是业内的代表性案例。
4.2 内容创新：构建科技创新核心体系
完善产业科技创新内容体系，聚焦关键共性技术的开发。出版传媒产业的科技创新内容体系，需紧紧围绕内容生产、制作、传播和消费等环节，实现最大范畴的科技渗入和应用。在此基础之上，积极探索和参与科技研发和应用，打破研发与应用之间的壁垒。华媒控股2018年参股杭州文交所拓展“泛文化产权交易板块”，其子公司华泰一媒参与司法区块链技术研发和建设，积极探求出版传媒产业与科技领域的热点、关键共性技术研发。
强化产业科技创新行标体系，加快成果产业化推广。出版传媒产业与科技创新的深度融合，需要有行业统一的标准和运营模式，在各个细分领域显得尤为重要。如教育出版、新闻舆情和科技传播等领域的科技创新，共性在于内容的生产、传播和消费等，但在具体产业实践中仍需按照不同层次、不同环节形成“域行标”体系。在这一体系框架下，加快前沿性、引领性和代表性的成果产业化推广，实现“项目-产品-商品”等科技创新成果的身份转换，发挥创新型研发和效率型推广的积极作用。
4.3 方法创新：提升科技创新实施效率
实现全产业链流程化、标准化运作，注重智库和人才功能。通过流程化、标准化的管理运营模式，以科技创新来实现出版传媒产业的产业链、产品链和价值链的延伸与深化。从书报刊采编流程科技化改造，推动建立其互联网阅读、推广和拓展媒体平台，以及读者用户信息数据分析系统等一系列的科技创新赋能，以此提升产业创新实施效率。在此过程中，关键是要重视智库的研发功能和人才的智力红利。时代出版与武汉大学、复旦大学等高校科研院所积极共建博士后流动站，成果累累。2015年，城市传媒就开始通过并购孵化等一系列手段完善数字文化全产业链，从人才集聚到产业创新程度均居于国内领先地位。
重视科技创新投入和产出效率评估，推动实施向纵深发展。加强出版传媒产业的科技创新绩效管理运营，建立健全科技创新产业项目的投资决策体系，重视现有科技创新投入和产出的跟踪问效和评估管理。由此，可实现科技创新项目在源头、过程和结果上的多元节点风险预测和风控绩效。此外，出版传媒产业的科技创新实施效率提升，还需结合产业和科技优势，推动整个科技创新行为和成果向纵深发展，聚焦关键技术和领域的深耕。
5 结语
5G时代的移动互联网、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形成了社会科技创新与进步过程中发展快、应用广的关键技术群，对出版传媒产业的经济形态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影响。我国出版传媒产业的科技创新行为和创新成果及其所代表科技创新绩效，呈现产业自身的特征：行为力度逐年增强、成果产出应用涉及面广。在此背景下，理念创新、内容创新和方法创新的策略和路径，可进一步提升出版传媒产业科技创新绩效，值得产学研界关注和介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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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吴雅枫.科技人才创新意愿与创新绩效的关系[D].西安:西安理工大学,2019:21.
[3]中国晋级科技大国研发人员总量居世界首位[EB/OL].(2019-10-03)[2019-10-22]..
[4]王继东.中国汽车制造业市场结构与市场绩效研究[D].济南:山东大学,2016:66,60.
[5]黄先蓉,刘玲武.2015年出版传媒业融合发展的新态势[J].出版广角,2015(12):13-16.
[6]傅伟中.重构出版传媒企业的商业定义:融媒体态势下融合发展路径选择[J].中国出版,2017(24):18-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