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介绍了体制转轨以来匈牙利出版业的发展历程，详细分析了进入21世纪以来特别是2015年以来，匈牙利图书业、报刊业的整体发展状况及出版、印刷、销售等各环节细分市场的发展情况，总结了中匈两国出版业合作交流的模式，并对两国出版业合作发展的前景进行分析展望。
【关键词】匈牙利；出版业；大图书时代；报刊；合作出版
匈牙利是第一个响应“一带一路”倡议的欧洲国家。随着中匈两国政治、经济、文化往来的不断深入，两国出版业间的交流合作也掀起热潮，但国内出版界对匈牙利出版业的整体状况仍缺乏了解。本文从匈牙利出版业的发展历程入手，对2000年以来匈牙利图书业、报刊业、中匈出版交流等方面做梳理研究。
1 体制转轨以来匈牙利出版业发展历程
匈牙利素有“图书大国”的美誉，它是国际出版商协会（International Publishers Association）的创始国之一，也是欧洲较早拥有自己出版业的国家。21世纪初，匈牙利出版业一度达到欧洲发达水平。此后受多方因素影响，行业发展持续在低位徘徊，但时至今日，出版业仍然是匈牙利最大、最多样化的文化产业。
以1989年匈牙利政治经济体制转轨为起点，匈牙利出版业的发展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
1.1 1989—2000年：重建与复兴
1989年政治体制巨变后，匈牙利经历了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变，其目标是尽快与欧洲经济融为一体。20世纪90年代中期，匈牙利政府大刀阔斧地推行了一整套经济改革计划，取得了明显的成效，从1997年到1999年，匈牙利经济年平均增长率超过了4%。随着政治局势的稳定和经济的不断发展，政府对文化领域的直接投入逐年增加，GDP比重保持在1.5%——1.6%，位居欧盟前列。在此期间，政府对出版商和发行商的利润实行减免80%的税收政策，对不同类型出版物的生产和销售在财政政策上有所调整，尤其大力扶持科学类图书和教科书的出版，图书逐渐成为匈牙利人文化生活的首选。1996年，匈牙利两大国有发行商私营化，并且按照现代企业的要求进行精简。此后，匈牙利的出版市场逐渐重构，并形成了健全的运作基础。
1.2 2000—2005年：大图书时代
2000年开始，尽管匈牙利国内生产总值增幅放缓，但它仍然是中东欧地区经济增长率最高的国家之一，政府对文化领域的直接投入仍在持续增加。受惠于经济大环境和政策，匈牙利出版业进入高速发展期，图书、报刊市场一派繁荣。2004年，匈牙利图书出版领域的增值税由12%减少到5%（报纸、期刊增值税率一直为20%），并在该领域推行了减少贷款利率的措施，由教育和文化部与竞标获胜的一家私人银行共同管理。[1]2005年，图书市场达到体制转轨以来的巅峰，因此2000—2005年被匈牙利图书业内人士称为“大图书时代”。
1.3 2005年至今：低位徘徊
匈牙利出版业的黄金期没有持续很久，2005年，匈牙利政府开始大幅减少对出版业的扶持，这对出版业尤其是科学类图书和教育类图书的出版影响巨大。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和2009年欧债危机对匈牙利经济都带来了严重冲击，出版业也再次受到重挫。加之匈牙利国内市场容量有限，数字化进程推进，Bookline.hu、Libri.hu等网络销售平台崛起均给传统出版带来巨大冲击，印制成本的上涨大大缩减了纸质出版物交易的利润，在多种因素作用下匈牙利出版市场逐渐萎缩。在图书出版领域，出版社普遍存在债务问题，市场上出现了漏帐、欠款等情形，进一步加剧了行业困境。匈牙利出版市场开始进入漫长的低位徘徊时期。
2 图书业发展情况
在历届政府机构调整中，匈牙利文化管理部门不断重组、合并，目前匈牙利没有专门的出版行业管理部门，且匈牙利出版业从业门槛低，出版企业众多，没有权威的数据能够说明匈牙利出版企业的数量规模，故本文仅对匈牙利出版物市场情况进行分析。
2.1 整体情况
根据《匈牙利2016年年鉴》《匈牙利2017年年鉴》，2000—2005年，匈牙利图书出版快速发展，出版种数从9592种增长至13599种，增幅达41.8%。此后十年间市场趋于稳定，出版种数仅有小幅波动。2015年以后，出版种数日趋下滑。2016年，出版图书12649种，较上年减少2.3%。2017年，出版种数更是创近十年新低，共有12287种图书出版，比上年减少2.9%（见图1）。
图1 2000—2017年匈牙利图书出版情况（注：数据来源于《匈牙利2016年年鉴》《匈牙利2017年年鉴》）
与图书出版情况相呼应，匈牙利图书总印数在2005年达到峰值，从2000年的3699.5万册猛增到4262.4万册，增幅为15.2%；此后5年印刷量锐减，到2010年已降至3441.6万册，比2000年的总印数还要低。此后发展较为平稳。2015年印刷图书2889.4万册，2016年印刷图书3263.1万册，比上年增长12.9%。但2017年未能保持良好的增长势头，图书总印数仅2691.5万册，较上年降低17.5%，见图2。
图2 2000—2017年图书印刷情况（注：数据来源于《匈牙利2016年年鉴》《匈牙利2017年年鉴》）
根据匈牙利图书出版及传播协会统计，2000—2008年，匈牙利图书销售市场蓬勃发展，销售额不断提升。2008年，市场规模达到676.1亿福林。此后开始小幅回缩，但整体较为稳定。自2013年起，匈牙利政府实施教科书市场国有化，教科书销售额不再计入年度营销额中，因此在统计层面，2013年匈牙利图书市场销售额较上年出现断崖式下降。剔除这一因素，2013—2017年匈牙利图书销售市场稳定，销售额呈小幅上升状态。2017年匈牙利图书市场的销售额为473.9亿福林，与2016年相比营业额增加了2%。
2.2 细分市场情况
按目的功用划分，匈牙利图书主要分为科学类、教育类、专业类（包括科学作品、词典和其他高等教育出版物）、经典文学类和青少年文学类。自2000年以来，匈牙利图书出版总体规模尽管经历了高速增长到低速徘徊的震荡，但图书出版市场结构十分稳定，各类图书种数所占比重变化不大，专业类图书始终是最大的图书出版类别，高峰时约占图书出版总种数的半壁江山，经典文学类图书次之，科学类图书种数始终占比最低。
科学类图书出版呈现波浪式发展。出版种数在经历了2005年和2015年两次大幅度上升后，2017年回落至61种，占出版总种数的比例比2000年还要低。2000年科学类图书出版量占比为0.8%，2017年仅为0.5%。教育类图书的出版种数自2000年以来持续下降，2017年更是跌至最低点，共1166种，占出版总种数的9.5%。专业类图书出版种数在2000—2010年迅速增长，从2968种增至4734种，占图书出版总种数比例从30.9%提高到36.4%，成为此间支持匈牙利图书出版种数增长的最重要力量。此后，专业类图书出版种数持续小幅下滑，2015年、2016年、2017年分别为4100种、3902种、3808种，但市场份额始终保持在30%以上。经典文学类图书一路高歌猛进，从2000年的2122种增至2015年的3336种，占图书出版总种数比例从22.1%提高到25.8%。2016—2017年，在匈牙利图书出版总种数持续下滑的背景下，经典文学类图书出版种数仍基本保持稳定，显示了此类图书较强的出版能力。具体来看，2017年共出版经典文学作品3382种，其中70%为叙事类小说，共2367种；戏剧类35种，与上年基本持平；诗歌选集类18种，是上年的3.5倍。2017年出版的经典文学作品中，55%为匈牙利作家作品，30%为美国作家作品。青少年文学类图书在2000—2010年翻倍增长，此后的5年间仍保持稳定发展。2015年出版种数开始呈下降趋势，市场份额约12.1%。2017年再次回升至1621种，较上年增长8.3%，相关数据详见OSID中的表1。
表1 2000—2017年各类出版物出版情况 单位：种
注： 数据来源于《匈牙利2016年年鉴》 《匈牙利2017年年鉴》 。| 类别 | 年份 | |||||
| 2000 | 2005 | 2010 | 2015 | 2016 | 2017 | |
| 科学类 | 79 | 182 | 106 | 175 | 98 | 61 |
| 教育类 | 1778 | 1700 | 1174 | 1564 | 1471 | 1166 |
| 专业类 | 2968 | 4544 | 4734 | 4100 | 3902 | 3808 |
| 经典文学 | 2122 | 2745 | 3064 | 3336 | 3310 | 3382 |
| 青少年文学 | 546 | 956 | 1229 | 1562 | 1497 | 1621 |
| 总计 | 9592 | 13599 | 12997 | 12953 | 12649 | 12287 |
从印刷领域来看，2000年以后匈牙利图书印刷市场空间愈来愈小，前景不容乐观。科学类图书的印数和市场份额始终较小。即使在2010年总印数达到峰值时，也仅有12.2万册，当年市场占比3.5%。2017年仅有5万册，市场占比0.2%。教育类图书的印刷量逐年大幅萎缩，2017年该类别总印数仅为2000年的1/3，共256.8万册。市场占额9.5%。专业类图书一直占有图书印刷市场的较大份额。印刷量在2005年达到峰值561.5万册，此后持续减少。至2015年，印刷量已经低于2000年的水平。2017年该类别图书的总印数小幅回升，市场份额从2016年的9.9%增加至12.5%。经典文学类图书是支持匈牙利图书市场发展的最重要力量，印刷量也始终遥遥领先于其他图书类别。但受整个市场不景气的影响，该类别图书在21世纪初的10年间大幅下滑，2015年以后才稳住颓势。2017年该类别图书总印数为665.8万册，市场占比24.7%。青少年文学类图书2000—2016年情况较好，印刷量保持稳定增加的趋势，但2017年未能继续保持增长势头，当年总印数为434万册，市场占比16.1%，相关数据详见OSID中的表2。
表2 2000—2017年各图书类别印刷情况 单位：千册
注：数据来源于《匈牙利2016年年鉴》《匈牙利2017年年鉴》。| 类别 | 年份 | |||||
| 2000 | 2005 | 2010 | 2015 | 2016 | 2017 | |
| 科学类 | 41 | 70 | 122 | 109 | 63 | 50 |
| 教育类 | 7044 | 5381 | 4048 | 4006 | 3499 | 2568 |
| 专业类 | 3991 | 5615 | 5429 | 3591 | 3234 | 3367 |
| 经典文学 | 11220 | 10522 | 8629 | 6689 | 6694 | 6658 |
| 青少年文学 | 2354 | 3398 | 3590 | 4349 | 4791 | 4340 |
| 总计 | 36995 | 42624 | 34416 | 28894 | 32631 | 26915 |
从各类图书的销售情况看，青少年文学类、教育类和经典文学图书三足鼎立，占据了约79.1%的市场份额。其中，青少年文学类图书的销售量逐年增加，2017年更是成为图书销售最大类别，该类别图书的销售额占市场总额的30%，达到142.1亿福林，比上年增加了4.1%。经典文学类图书表现稳定，2017年销售额为126.3亿福林，市场占比26%。受教科书国有化及2017年的销售数据不再计入图书销售总额的影响，教育类图书市场份额由2007年的38%锐减为29%，但该类图书仍是匈牙利图书销售市场的主要支柱之一，2017年销售额为138亿福林。专业类图书（包括科学作品、词典和其他高等教育出版物）的销量情况稳中有增，2017年成交额为60.19亿福林，市场份额为13%，较上年增加2.4%，见图3。
图3 2016—2017年各类别图书销售情况（注：数据源于匈牙利图书出版及传播协会。）
3 报刊业发展情况
《匈牙利2016年年鉴》没有对报纸、期刊加以明确区分，而是统称为“期刊类出版物”，并根据出版周期进行分类，新闻报纸即为日刊，期刊则包括了周刊、半月刊、月刊。专业文献期刊则主要收录在互联网数据库中。
3.1 期刊类出版物
与图书市场的发展周期同步，匈牙利期刊类出版物市场在2000—2005年飞速发展，出版种数从421种跃升至575种，增幅为36.6%；总印量从9.82亿册增至11.68亿册，增幅为18.9%。此后十余年日渐萧条。至2016年，出版种数为392种，仅为2005年高峰时的68.2%；总印量只有5.91亿册，仅为2005年高峰时的50%。
从细分市场来看，随着匈牙利国内数字化进程的推进和期刊类出版物市场的整体萎缩，各类别刊物的出版种数、印刷量比照2005年的高峰时期均明显减少。
日刊出版种数由2005年的36种减少至31种，下滑13.9%；印刷量由6.61亿册减少为3.27亿册，下滑50.5%。周刊出版种数由2005年的172种减少至97种，下滑43.6%；印刷量由3.84亿册减少为2.03亿册，下滑47.1%。
半月刊的出版种数在2010年锐减为46种，此后小幅震荡，2016年为49种，比2005年高峰时期的61种下滑了19.7%；印刷量2016年仅有0.29亿册，比2005年时的0.47亿册下滑了38.3%。
月刊是最受匈牙利读者喜爱的期刊类出版物，其出版种数超过其他三类出版物之和。从月刊出版种数的变化可以更加明显地看出匈牙利报刊出版情况的萧条之态，2016年月刊的出版种数只有215种，不仅远远低于2005年的水平，也不及2000年的出版种数；印刷量仅有0.32亿册，比2005年的0.76亿册减少了57.9%，相关数据详见OSID中的表3。
表3 2000—2016年期刊类出版物情况
注：数据来源于《匈牙利2016年年鉴》。| 类别 | 年份 | ||||
| 2000 | 2005 | 2010 | 2015 | 2016 | |
| 出版种数（种） | |||||
| 日刊 | 35 | 36 | 33 | 32 | 31 |
| 周刊 | 100 | 172 | 176 | 111 | 97 |
| 半月刊 | 43 | 61 | 46 | 51 | 49 |
| 月刊 | 243 | 306 | 280 | 234 | 215 |
| 总计 | 421 | 575 | 535 | 428 | 392 |
| 印刷量（百万册） | |||||
| 日刊 | 579 | 661 | 518 | 401 | 327 |
| 周刊 | 296 | 384 | 286 | 208 | 203 |
| 半月刊 | 33 | 47 | 30 | 31 | 29 |
| 月刊 | 74 | 76 | 65 | 36 | 32 |
| 总计 | 982 | 1168 | 899 | 676 | 591 |
3.2 专业期刊文献收录情况
匈牙利自2002年起逐步取消纸质专业文献期刊收录，启用互联网数据库。目前数据库主要有匈牙利期刊类出版物汇编库、匈牙利信息数据库、匈牙利专业数据库、匈牙利农业文献数据库、匈牙利医学文献库等。
匈牙利期刊类出版物汇编库（Idszaki Kiadványok Repertóriuma（IKER））共有152520条记录。此数据库自1993年起成立，内容包含所有提交给赛切尼国家图书馆的社会、自然科学期刊及文章，展览、会议及活动记录性质的独立出版物不包括在内，已出版的出版物中不收录应用科学（电子贸易类）、文学作品、评论报告、新闻材料等。数据库也不包括匈牙利农业书目（Magyar Mez gazdasági Bibliográfia），匈牙利医学书目（Magyar Orvosi Bibliográfia）和匈牙利专业技术类文章（M szaki Cikkek a Magyar Id szaki Kiadványokban）等。
匈牙利信息数据库（Hungarika Információ）共有58442条记录，收录400种在国内外发表的与匈牙利有关的匈牙利语及外语期刊出版物，如报纸、杂志、文章、研究、评论、新闻等。
匈牙利专业数据库（Aszakterületi repertórium）收录科学和技术类文献，以及一国或一种语言在某专业领域发表的连续性刊物。匈牙利农业文献数据库（Magyar Mezg azdasági Bibliográfia adatbázisa（MAB））是匈牙利农业文献参考书目库，系统地收集、出版和检索当前匈牙利农业文学作品的书目数据。
匈牙利医学文献库（Magyar Orvosi Bibliográfia）是一个可自由访问的医学类在线数据库。该文献库收录了匈牙利现有的120种医学类期刊。库中文献数据自1990年1月份起皆可查询，且每周进行更新。该文献库自1957年与赛切尼国家图书馆进行合作，进一步拓宽资料来源。
4 中匈出版业合作交流情况
1949年10月4日中匈两国建交，开启了两国出版业友好往来的大门，70年来，两国出版业的交流合作不断深化。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推广和“16+1合作”的逐步深入，两国出版业交流合作的模式日益多元，成果愈加丰富。目前，中匈出版业的交流合作模式主要有参加书展和论坛、版权贸易、合作出版、建立出版相关机构或平台、人员互访等。
4.1 参加书展和论坛
通过参加书展，中匈出版同行进行面对面交流，展示双方的出版文化整体形象，促进版权合作与输出，也让两国人民更直观地感受对方的文化魅力。2008年第15届、2018年第25届布达佩斯国际图书节，中国均作为主宾国派出代表团参加。以第15届布达佩斯国际图书节为例，中国代表团成员达70余人，参展单位38家，展台面积达百余平方米，参展图书近千种。在2016年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上，匈牙利是联合主宾国之一。
书展期间，中匈两国出版界还通过举办论坛对双方共同关心的问题进行研讨，加深了解。2011年第18届布达佩斯国际图书节期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和匈牙利出版商与书商协会共同主办了中匈出版人研讨会，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科技与数字出版司司长张毅君、匈牙利出版商与书商协会副主席安德烈•桑多尔•柯奇什、上海世纪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郁春德等围绕“数字出版环境下的中匈出版合作”展开讨论，分别介绍了两国数字出版的发展机遇、发展成果和面临的挑战。[2]
4.2 版权贸易
随着双方交流不断深入，中匈两国版权贸易合作的积极性不断提升。图书是版权贸易的核心产品，图书类型主要是文化艺术类和少儿类图书。据统计，仅2016—2018年，我国就从匈牙利引进图书版权91种，输出图书版权70种。涉及的国内出版单位主要有浙江文艺出版社、广东花城出版社、译林出版社、河南美术出版社、二十一世纪出版集团、北京出版集团、山东出版集团、上海音乐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等，涉及的匈牙利出版机构主要有匈牙利欧亚方舟文化传播公司、Q.E.D出版社、科苏特出版集团、图艺出版社、One Belt,One Road Research Centre,ELTE，Libri出版社、塞卡贝拉出版社、布达佩斯音乐出版社等。
4.3 合作出版
合作出版是中匈两国出版交流的重要形式。如2013年南方出版传媒与匈牙利多瑙集团达成合作协议，由南方出版传媒翻译出版一系列匈牙利文化图书，首批主要包括匈牙利历史、文化艺术、诗歌、旅游、葡萄酒等题材的图书。多瑙集团每年在匈牙利出版发行20—30种由南方出版传媒提供的有关中国题材的图书，选题主要是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成功经验、中国机遇、中华传统文化、中华饮食文化、中医中药、养生文化、对外汉语教育等。山东画报社与欧亚方舟文化交流与出版公司、匈牙利威克集团自2015年起先后合作出版了《山东汉画像石汇编》（匈语版）、“中国民间孤本年画精萃”（6种，匈语版）和《山东汉画像石汇编》（德语版），三方合作策划的《中匈〈西游记〉图版汇编》在中国、匈牙利同步出版。
4.4 建立出版相关机构或平台
中匈两国出版机构合作设立中国主题图书编辑室或合作出版中心，共同选题策划、共建营销渠道，激发有效需求，实现互利共赢。
2015年12月，中国出版集团与匈牙利罗兰大学文学院签署备忘录，合作成立“中匈翻译出版中心”。根据协议，双方将共同筛选中版集团的书目，其中文化简明读物主要面向匈牙利公共图书馆，教材和课外读物主要面向匈牙利学校图书馆，大众市场图书进入匈牙利主流书店渠道。[3]中国出版集团还将在罗兰大学设立汉学和中国文学翻译专业方向硕士研究生奖学金，培养匈牙利翻译人才。2018年，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和匈牙利科苏特出版集团合作建立了全球第3家中国主题图书编辑部，发挥中方的内容策划优势和匈方的渠道运营优势，以项目形式运作，增强了双方合作的针对性。2018年5月，山东友谊出版社第32家“尼山书屋”落户匈牙利，山东画报社出版与匈牙利欧亚方舟文化交流与出版公司合作成立“山东画报出版社匈牙利布达佩斯出版联络处”。
4.5 人员互访
中匈两国政府高层对两国出版业的交流合作高度重视。2015年5月，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党组成员宋明昌率代表团参加了第22届布达佩斯国际图书节，期间会见了匈牙利副国务秘书玛格多娜，拜访了匈牙利人力资源部，与匈方就推动两国在新闻出版领域的双边合作联系机制进行了深入交流，同时就扶持翻译出版两国经典作品、签署图书互译出版项目合作协议书等达成了合作意向。
除了政府主管部门负责人之间的高层互访，两国一线出版从业人员之间的友好往来也日益频繁。2016年11月，中国出版集团代表团考察调研了罗马尼亚、匈牙利和捷克三国。2018年9月，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学术交流团赴匈牙利，与匈牙利出版商与书商协会、匈牙利塞切尼国家图书馆负责人就全民阅读浪潮中的亲身实践与理论思考进行了交流研讨。
5 未来合作展望
基于以下几点原因可以判断，中匈两国出版业的合作前景十分广阔。
第一，从合作发展的政治经济环境来看，匈牙利地处中欧腹地，地理优势决定了其在“一带一路”中具有欧洲门户的作用。匈牙利政府早在2010年就提出“向东开放”政策，旨在特别关注发展与亚洲国家的经贸关系，而中国与中东欧国家的务实合作正是以投资和经贸为手段促进贸易联通，“向东开放”政策也恰好与我国开发西部的战略接轨。在两国政府的积极推动下，近年来，中国和匈牙利的经贸合作有了空前发展。据欧盟统计局（Eurostat）统计，2017年匈牙利与中国的双边货物贸易额为80.9亿美元，增长10.3%。其中，匈牙利对中国出口17.8亿美元，增长18.0%；匈牙利自中国进口63.1亿美元，增长8.3%。匈牙利已成为中国在中东欧地区最大投资目的国。良好的政治经济环境为两国出版业的进一步合作交流创造了基础条件。
第二，从合作发展的政策举措来看，2014年12月，李克强总理与中东欧国家领导人会晤后发布《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贝尔格莱德纲要》，其中明确表示“支持中国与中东欧国家开展文学作品互译出版合作项目”“欢迎2016年中东欧国家作为整体担任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主宾国”。我国新闻出版主管部门也设立了一系列走出去资助工程、奖励项目。据笔者统计，仅经典中国国际出版工程、丝路书香工程重点翻译资助项目，自2015年起就先后资助了15种中国图书输出至匈牙利，其中莫言的《酒国》由匈牙利Noran Libro Kiado提出申请并获得资助。通过积极参与这些工程、项目，中匈两国出版业的合作将进一步走向深入。
第三，从匈牙利出版业自身的发展状况和条件来看，尽管近年来匈牙利出版业发展水平与其高峰时期差距较大，但是整体较为稳定，出版物市场十分成熟。同时匈牙利出版业行业开放程度较高，政府对行业的干预极少。政府积极鼓励吸收外资，并通过立法对非匈牙利居民的投资者的投资和商业给予充分保护。同样重要的一点是，匈牙利公民受教育水平较高，15岁以上公民有98.9%的人具有基本教育水平。匈牙利虽然只有不到1000万人口，却有42所高等教育机构。由于对其祖先东方特性的认知和倚重，匈牙利人对中国文化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这些无疑有利于中国出版企业与匈牙利同行开展深度合作，实现利益共赢。
6 结语
匈牙利出版业历经曲折，与高峰期相比，近年来的发展水平一直在低位徘徊，但出版业在匈牙利文化产业中仍占据重要地位。成熟稳定的出版物市场和利好的政治经济发展环境，决定了匈牙利出版业依然具有良好的发展空间，中匈两国出版业交流合作的前景美好。中国出版业应抓住“一带一路”倡议契机，进一步推进两国同业间的交流合作，为两国出版业注入新的活力，最终实现合作共赢。
参考文献
[1] 李庆本，吴慧勇. 欧盟各国文化产业政策咨询报告[M]. 郑州：大象出版社，2008：302.
[2] 中国出版集团公司. 匈牙利第18届布达佩斯国际图书节掀起中国图书热[EB/OL].（2011-04-20）[2020-01-03].http://www.cnpubg.com/export/2011/0420/14882.shtml.
[3] 中国出版传媒. 中版集团与匈牙利罗兰大学文学院成立中匈翻译出版中心 推动中匈出版合作[EB/OL].（2016-12-19）[2019-09-23]. http://www.cbbr.com.cn/article/108910.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