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开放存取（open access,OA）是当前科技期刊出版的焦点，为科技期刊的发展带来了机遇和挑战。本文概述OA运动中占有主导地位的两方在OA出版中的现状：公共基金资助机构对OA出版的诉求和传统大型出版商的OA转型；结合Web of Science数据库对OA出版现状进行计量学调查，提出了OA出版处于初级阶段的论点并总结了各学科OA出版的发展程度。从论文的出版数量和期刊的数量及影响力来看，传统期刊和混合期刊是目前主要的出版模式。
【关键词】OA出版；科技期刊；开放存取；计量学调查；混合期刊
开放存取（OA）是学术界和出版界为实现科研成果通过互联网免费传播的运动[1]，这里的科研成果特指通过同行评议后发表的内容。随着1990年第1个网页的诞生和之后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与广泛普及，纸质期刊不再是人们获取论文的唯一途径。1991年美国物理学家Ginsparg建立了第1个网络预印本（未经同行评议的论文）数据库（1999年更名为ArXiv.org）。尽管这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OA（该网络预印本不涉及版权），但是OA的星火就此燃起并逐步燎原。
1 OA的发展近况
1.1 公共基金资助机构对OA的诉求
OA最重要的诉求是打破出版商为了获取高额利润而设置的高昂期刊订阅费用的藩篱（pay wall），而近年来该诉求的主体也逐渐由科学家或科研机构上升到国家和政府层面[2]，并提出由公共基金资助的项目所发表的成果应满足相应的OA要求。例如，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the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 NIH）要求所有由NIH资助的研究成果必须将论文全文上传到NIH 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 PubMed Central（PMC,2000年建立），并要求论文在出版1年内向公众开放（public access）。
目前，OA运动中最受瞩目的声音就是欧洲的S计划（Plan S ）。该计划于2018年由欧洲一些国家的主要科研经费资助机构提出，对OA提出了较为激进的要求：在2020年（后推迟至2021年[3]）实现其所资助项目的论文必须投稿到OA期刊，禁止投稿至订阅期刊或混合期刊（同时出版订阅论文和OA论文的期刊）。然而，S计划下的科研经费资助机构所资助项目的科研产出仅占全球科研总产出的4%，S计划的影响力最终如何尚未可知。
另外，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等机构在2018年第14届柏林OA 2020会议上也明确了中国支持OA 2020和开放获取S计划，但同时强调“我们将采取灵活的措施达成这一目标”。中国的主要研究机构中国科学院和主要的自然科学项目资助机构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早在2004年就签署了《关于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知识开放获取的柏林宣言》，明确了对OA的支持态度。近期，由中国科学院主办的“中国科技期刊开放获取平”（www. oaj. cas. cn）和由科技部资助的“国家科技学术期刊开放平台”（ doaj. istic. ac.cn）已经开放并逐步完善中，为促进中国科技期刊的OA提供了平台。
2019年，非洲赞比亚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uncil of Zambia,NSTC）成为第1个参与S计划的非洲研究资助机构，同时非洲科学院（African Academy of Sciences, AAS）也对S计划表示大力支持[4]。
值得一提的是，OA期刊目录（Directory of Open Access Journals, DOAJ）近期宣称获得了来自瑞士、美国和英国的国家或高校联盟的资助[5-7]，这也从另一个方面体现了科学界对开放获取平台的需求和支持。
1.2 传统出版商的OA转型
传统出版商对OA出版的态度较为微妙，似乎已从之前的存疑和抵触OA到目前顺应OA的发展趋势并借此创造新的盈利模式。全球最大的出版商爱思唯尔（Elsevier）就宣称是OA出版的领导者之一[8]，其拥有170多种OA期刊和1850多种混合期刊，作者可选择金色OA和绿色OA的出版方式。根据DOAJ数据库，2018年爱思唯尔OA期刊的论文出版量排名第4位，超过2.6万篇，而排在前3位的出版商均为OA期刊出版商（MDPI AG, BioMed Central Frontiers Media S. A.）。
尽管爱思唯尔积极推动OA发展的行为值得肯定，但同时应认识到它在没有大幅降低期刊订阅费用的同时，又收取OA论文的出版费用（article publishing charge, APC ），是否成了事实上的双重收费（double charge）？一些出版商会给期刊或数据库的订阅机构一定的APC费用减免[[9]，但减免的额度有限（大部分仅为APC费用的10%-20%），出版商在OA出版上仍能获取额外利润。
而此前，商业学术期刊的高利润率就广受垢病，主要的科技出版公司的投资回报率高达35%-40%。例如，爱思唯尔2017年的利润率高达37%，金融分析机构认为爱思唯尔STM （Scientific, Technical and Medical）出版部门的利润率可高达40%-50%[10]，远远超过了同时期的谷歌、亚马逊（利润率约20%）和苹果（利润率约20%）等信息和高科技领域的寡头公司[11]。
另一出版巨头施普林格•自然集团（Springer Nature）也积极进行OA转型，在收购了OA期刊出版商BioMed Central（BMC）后一跃成为拥有2 113种OA期刊（2016年）[12]的最大OA期刊出版商[13]。2016年，施普林格•自然推出了内容免费分享服务“SharedIt" ,旨在“让作者和订阅者能将科研论文免费阅读版的链接粘贴到任何地方，如社交媒体平台、知识库、网站、学术合作网络及电子邮件中”[14]。
与此同时，新兴的OA出版商发展迅速，并逐步获得了主流数据库的认可。MDPI网站上显示2018年MDPI共出版OA论文6万7465篇，而在主流数据库中，DOAJ数据库收录MDPI出版的论文为6万3 097篇，SCI数据库收录MDPI论文为5万9480篇（仅能查到citable item，比实际论文数会低5%-10%左右）。Hindawi网站声称1年出版OA论文2万篇左右，而2018年DOAJ收录其论文达1万8 299篇，SCI收录1万2962篇，分别超过90%和65%。
此外，巨型OA期刊[15]也不断地涌现：Nature Publishing Group 2018年在其OA期刊上共出版OA论文2万4023篇，其中90%以上发表于其2大巨型OA期刊《Scientific Reports》和《Nature Communications）；世界上出版量最大的OA期刊《PLoS One》在2018年出版论文1万8826篇，达到其出版商Public Library of Science在2018年出版OA论文总量（2万1 443篇）的88%。
1.3 争议与挑战
OA同时存在着很多争议。其中，最受垢病的莫过于掠夺性期刊（Predatory Journals），而OA期刊由作者付费出版的模式为掠夺性期刊提供了生存的土壤。掠夺性期刊兴起于2008年，随后其出版规模迅速膨胀，出版量从2010年的5万多篇迅速增长到2014年的42万篇，活跃期刊数量达到8000余种[16]。这些掠夺性期刊以收取文章处理费为目的，无法提供合格的同行评议，从而威胁学术出版的可信度，不仅导致期刊的学术质量不过关[17]，而且破坏了出版生态，挤压其他正规期刊的生存空间。
另外，OA期刊的收费高低有别，从几百美元到几千美元不等，而具有高关注度的OA期刊的收费往往较高（如《Nature Communications》的单篇OA费用高达5000美元），这是否会造成一种新的学术不公？将经济欠发达国家和地区的研究人员置于从之前的“看不起”科研论文到现在的“发不起”科研论文的窘境，按照作者能负担的OA费用的高低将科研成果分成三六九等。
同时，金色OA由论文作者付费的模式必然会导致科研成果产出多的机构负担更多的出版费用的局面，而OA出版费用对科研经费的再分配会有怎样的影响，目前尚无定论。
2 OA出版现状的计量学调查
2.1 OA出版模式
OA出版模式目前主要有2种，即金色OA和绿色OA。金色OA是由作者向期刊出版机构支付论文APC费用，文章一经出版就向公众免费OA。金色OA的论文既可以发表在OA期刊上，也可以发表在混合期刊上。绿色OA是在论文出版后由作者或出版机构向开放出版平台上传论文全文，在论文出版时作者无须向出版机构支付APC，但论文出版后需经过一定的期限（禁止开放期）才被允许向公众免费开放，禁用期长短由出版机构自行决定。其中，金色OA由于其高时效性（一经出版立即OA, immediate OA，而大部分绿色OA论文需要有一定禁用期，一些出版商设置的禁用期较长甚至存在不允许作者将论文自行上传到公共网络等情况）和版权归属于作者（绿色OA论文的版权归属出版商）的特点更为OA倡导者所推崇。
2.2 金色OA论文出版及在各学科中的发展现状
金色OA兴起的内因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订阅期刊出版商对大学等研究机构收取的不可持续的巨额订阅费用。2012年，哈佛大学图书馆就声称无法持续支付每年高达3.5亿美元的期刊订阅费，并鼓励研究人员将论文发表在OA期刊而非订阅期刊上。事实上，很多大学图书馆半数以上的经费都支付给3大出版商（Elsevier、Springer Nature和Wiley）以保障其研究人员对订阅期刊的访问权限[18]。
然而，截至目前金色OA论文（以下OA论文特指金色OA论文）和OA期刊仍发展缓慢，并未取得对订阅论文和订阅期刊压倒性的局面。2018年，Web of Science核心数据库中收录的非OA论文数量是OA论文数量的约2.5倍，仍占据主体地位。Web of Science数据（图1）显示，OA论文（包括发表在SSCI和SCIE数据库收录的OA期刊和混合期刊上以OA形式出版的论文）的数量大体呈现逐年增长的趋势，2017年OA论文总数达到最高值79万余篇，占当年出版论文总数的约30%；与2000年相比增加了60余万篇，在论文总数中的占比提升了近20%。
图1 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全学科）中年出版论文数和年出版OA论文数变化情况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有很多期刊尤其是低水平的OA期刊未被SCI收录，但SCI数据库对所收录期刊较高的准入门槛和质量监管，有助于我们剔除一些低质量或掠夺性期刊及其论文。
不同学科分类中，OA论文占比也不尽相同（表1）。查询Web of Science数据库核心合集得知，2018年OA论文在本学科论文出版总数中占比最高的学科是医学，全科和内科（Medicine, General & Internal）及生命科学与生物医学（Biology），分别达到其学科全年出版总量的38%和31%。相比之下，出版OA论文占比最低的学科是计算机科学（Computer Science）和工程学（Engineering），分别为12%和13%。在所统计的其他学科中，OA论文在该学科全年出版论文中占比均在20%左右。从出版OA论文的绝对数来说，工程学、生命科学与生物医学、化学（Chemistry ）、物理（ Physics）这4个学科都超过了4万篇。其中，生命科学与生物医学在OA论文占比和OA论文的出版量上领先于其他学科，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值得进一步研究。
表1 Web of Science数据库2018年不同学科出版论文总数和OA论文数量及占比
注：查询方法：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SU=“学科”AND PY = 2018。查询日期：2019年6月14日。| 学科 | 出版论文总数 | 出版OA论文总数 | OA论文占比/% |
| Engineering | 365539 | 48762 | 13 |
| Chemistry | 236770 | 43663 | 18 |
| Physics | 171458 | 43056 | 25 |
| Materials | 166350 | 37184 | 22 |
| Biology | 151332 | 46321 | 31 |
| Computer Science | 140954 | 16974 | 12 |
| Medicine, General & Internal | 71365 | 27257 | 38 |
| Mathamatiion | 67230 | 13355 | 20 |
| Energy & Fuels | 54818 | 9935 | 18 |
| Agriculture | 41597 | 10529 | 25 |
| Geology | 33177 | 7659 | 23 |
2.3 OA期刊及混合期刊的发展现状
同时期内，JCR数据库中OA期刊的数量也在缓步提升。如图2所示，2008年仅有259种OA期刊，10年后的2018年OA期刊的数量增长至1462种，达到2008年的5.6倍。OA期刊占全部被收录期刊总数的百分比也由2008年的仅占3%提升至2018年的12%，这一数据与之前文章[19]提到的2016年OA期刊占比巧%的数据相近，差异可能来源于统计的年份和查询的数据库不同。
图2 JCR数据库中全部期刊和OA期刊数量变化情
在OA期刊发展的同时，更多的订阅期刊也在向混合期刊转化。如表2所示，2018年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中收录的所有期刊中，出版OA论文占比X（某期刊出版OA论文在该期刊当年出版论文总数百分比）为0的期刊（可近似为订阅期刊）为5662种，出版OA论文占比100%的期刊（可近似为OA期刊）为4717种，这2个类别分别占数据库中收录期刊总数的27.3%和22.7%，总体占比50%。其余的期刊为混合期刊，总数为1万379种，占另外的50%。相比之下，2005年混合期刊为5563种，仅占当年期刊总数的31%。
表2 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收录的期刊在不同OA论文占比区间的分布
注：X为OA论文占比，即某期刊出版OA论文在该期刊当年出版论文总数百分比；“期刊数量”为X各区间内的期刊总数。查询方法：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PY = 2018；“来源出版物”。查询日期：2019年7月9日。| X/% | 100 | <100-90 | <90-50 | <50-30 | <30-10 | <10-＞0 | 0 |
| 期刊数量 | 4717 | 387 | 989 | 819 | 3452 | 4732 | 5662 |
2018年出版OA论文占比X在<10%->0之间的期刊在混合期刊中占比为46%，在所有期刊中占比为22%，共有4732种；出版OA论文占比在<30%-10%之间的期刊在所有期刊中占比为16.7%，共有3452种；其余3个OA论文占比区间为<50%-30%、< 90%-50%和<100%-90%的混合期刊数量均未超过1000种。该统计结果说明混合期刊对OA论文的出版还处于初级和探索阶段，大部分（78.9%）的混合期刊出版OA论文的比例低于其年出版量的30%；出版OA论文比例较高（< 100%-50%）的混合期刊仅有1376种，占混合期刊总数的13.3%。
期刊OA出版的发展程度在不同学科中也呈现明显差异。如表3所示，工程学2 382种期刊中订阅期刊（X=0）占该学科期刊总数的84%，而在“医学，全科和内科”中订阅期刊的数量则仅占总数的11%。OA期刊（X=100%）的数量在材料科学领域最高，为132种，占该领域期刊总数的19%，在OA期刊数量上远高于出版OA论文数较多的“生命科学与生物医学”（54种）。
表3 2018年Web of Science学科分类中出版OA论文不同占比区间的期刊数
注：查询方法：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SU =“学科”AND PY = 2018；“来源出版物”。查询日期：2019年6月14日。| 学科 | OA论文不同占比区间的期刊数(占比/%) | 期刊总数 | |||
| 100% | <100%-50% | <50%->0 | 0 | ||
| Agriculture | 58（0.16） | 66（0.16） | 156 （0.43） | 90（0.25） | 362 |
| Biology | 88（0.09） | 142（0.10） | 574 （0.62） | 182（0.19） | 934 |
| Chemistry | 35（0.06） | 77（0.08） | 360 （0.62） | 136（0.24） | 575 |
| Computer Science | 44（0.02） | 57（0.01） | 796 （0.43） | 1003 （0.54） | 1872 |
| Energy & Fuels | 38（0.13） | 25（0.06） | 106 （0.37） | 128（0.44） | 288 |
| Engineering | 20（0.01） | 28（0.01） | 394 （0.14） | 2382（0.84） | 2820 |
| Geology | 47（0.16） | 43（0.11） | 164 （0.57） | 47（0.16） | 288 |
| Materials | 132（0.19） | 73（0.09） | 336 （0.49） | 159（0.23） | 685 |
| Mathematics | 44（0.05） | 77（0.07） | 476 （0.60） | 222 （0.28） | 795 |
| Medicine, General & Internal | 54（0.27） | 25（0.12） | 102（0.50） | 22（0.11） | 203 |
| Physics | 87（0.11） | 82（0.08） | 334 （0.43） | 291（0.38） | 773 |
如表3所示，对所有学科类别来说，混合期刊（在X为<100%-50%和<50%->0的区间）大部分集中于OA论文占比较低的区间，而在出版OA论文占比较高区间的混合期刊在大部分学科中仅占10%左右，计算机科学和工程学甚至仅为1%。
总体来说，工程学的期刊仍以订阅期刊为主（84%），计算机科学、能源与燃料和物理学的订阅期刊占比在40%左右，其余学科的订阅期刊占比在20%左右。除工程学外，大部分学科的混合期刊占比都达到了50%-60%。在OA期刊中，材料科学在数量上遥遥领先（132种），医学、全科和内科的OA期刊占比较高（27%），工程学、计算机科学、数学和化学的占比较低（≤6%），其他学科的OA期刊占比均为10%左右。
3 OA出版中科技期刊影响力评估
科技期刊的影响力衡量是多方面的。从计量学角度直接相关的数据是期刊的论文发表规模、影响因子和总被引频次。
从论文的出版规模上看，如表4所示：2018年订阅期刊（X=0）出版论文35万篇，占当年出版总数的12.5 % ； OA期刊（X=100%）的出版量为49万篇，占总数的17.5%；其余近70%的论文（195万余篇）均发表在混合期刊上。这也说明了混合期刊在科技期刊出版中的重要地位。值得一提的是，在混合期刊上出版的OA论文约34万篇，占混合期刊出版论文总数的17%左右，超过了该年度OA论文出版总量（包括OA期刊和混合期刊）的40%。
表4 2018年Web of Science数据库收录期刊的论文出版量分布
注：X为某期刊出版OA论文在该期刊当年出版论文总数百分比；“论文数量”为X区间内所有期刊出版论文的数量总和。查询方法：Web of Science 核心合集，PY = 2018 ；“来源出版物”。查询日期：2019年7月9日。| X/% | 100 | <100-90 | <90-50 | <50-30 | <30-10 | <10-＞0 | 0 |
| 论文数量 | 489101 | 76989 | 127546 | 125974 | 488530 | 1137740 | 349236 |
期刊的影响因子（IF）和总被引频次可以部分反映期刊的影响力；期刊的影响因子和总被引频次越高，说明期刊的影响力越高。如图3（a）所示，2018年大多数的期刊分布在IF为<5-1之间，在OA期刊（X=100 %）和混合期刊（100% >X >0）中，占比达到71.2%和72.0%；然而，在订阅期刊（X=0）中，IF为<5-1区间的期刊仅占37.6%，而IF <1区间的期刊占比较高，达到总数的60%。高IF值（>20）的期刊主要分布在混合期刊OA论文占比区间<30%-10%和<50%-30%，分别有37种和13种期刊（表5）。
图3 2018年JCR收录的期刊的（a）影响因子分布和（b）期刊的总被引频次分布
表5 2018年JCR收录的期刊的影响因子在OA论文不同X%区间的分布
注：查询日期：2019年7月9日。| IF | OA论文不同占比区间的期刊数 | ||||||
| 100 | <100-90 | <90-50 | <50-30 | <30-10 | <10-＞0 | 0 | |
| ≥20 | 2 | 0 | 4 | 13 | 37 | 8 | 0 |
| <20-10 | 19 | 1 | 18 | 28 | 61 | 33 | 6 |
| <10-5 | 81 | 10 | 53 | 57 | 179 | 141 | 17 |
| <5-1 | 845 | 95 | 204 | 3316 | 1512 | 1881 | 370 |
| <1 | 240 | 51 | 107 | 4 | 238 | 461 | 590 |
| 均值 | 2.5 | 1.9 | 3.5 | 4.1 | 3.5 | 2.5 | 1.2 |
| 中值 | 2.0 | 1.3 | 2.3 | 2.8 | 2.3 | 2.0 | 0.8 |
本文统计了2018年JCR数据库中期刊影响因子在不同X区间的分布。如表5所示：平均影响因子最高的区间为混合期刊（X为<50%-30%），达到4. 1；最低的区间为订阅期刊（X =0），平均影响因子仅为1. 2 ； OA期刊（X=100%）的平均影响因子居中，为2.5。
从期刊在2018年的总被引频次（图3（b））来看，具有高被引频次（≥10 000）的期刊在X为<30%-10%和<10%->0的区间占比较高，分别达到这2个区间内期刊总数的11.4%和12.3%，而在X =0的订阅期刊中，该占比仅为0.8%。总被引频次较低（ <2000）的期刊在订阅期刊（X=0）中占比较高，达到87.8%，而在X为100% （OA期刊）和<100%->0（混合期刊）中占比为64.7%和62.5%。这似乎与我们对订阅期刊质量及影响力较高的认知相悖，是否从某种程度上反映了目前订阅期刊的影响力已不及混合期刊和OA期刊，大量高影响力的订阅期刊已转为混合期刊或OA期刊。
4 结束语
目前，OA出版已成为出版界的共识。国际老牌出版商正积极进行OA转型，爱思唯尔和施普林格•自然已成为OA论文和期刊的出版大户。新型OA出版商MDPI、BMC和Hindawi等的出版量巨大，并逐步被主流数据库认可和收录。可以看出，新老出版商都在抢占科技论文OA出版市场的占有份额及其背后的巨额利润，巨型OA期刊如《PLoS One》《Nature Communications》不断涌现。
尽管目前金色OA论文占有率仅占当年出版论文总量的30%左右，但在各国政府和公共基金资助机构的推动下，绿色OA和开放平台如PMC正快速发展，实际可免费获取的论文资源大大提升。而免费（非法）论文预印本网站Sci-Hub的存在进一步降低公众对订阅期刊的订阅意愿，这会倒逼出版商推动OA出版的发展。
对于中国科技期刊来说，OA出版不仅是现时的挑战，也是追赶国际期刊的历史机遇。中国科技期刊目前的OA模式多采取在期刊网站上免费供公众获取的方式，然而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OA：从版权归属上看，论文的版权属于期刊而非作者；对期刊来说，没有出让版权意味着无法收取APC，在没有收取订阅费用的情况下，规模化的获利模式的缺失无法实现期刊的自主良性运转。
无论从OA论文的出版数量还是OA期刊的数量上来说，科技论文的OA出版似乎仍处于初级阶段。尽管如此，OA出版已成为科技论文出版的大势所趋。在这个OA出版方兴未艾的时期，中国科技期刊的管理者应认识到推动OA出版的紧迫性并制定适宜的OA计划和布局。从国家层面上进一步完善开放获取平台，促进期刊内容的集群化，放开期刊刊号资源，为新刊的创立创造有利条件。从期刊层面上，是继续免费OA模式吸引高水平论文提升影响力还是适当收取APC费用以支持和推动期刊的宣传和发展，仍有待实践检验。
另外，鉴于OA出版在不同学科中发展程度的差异，中国的科技期刊应密切关注、掌握和顺应本学科的主流趋势，做好各自期刊的OA出版规划。根据文中的计量学统计数据，生物学、医学和材料学方面的期刊应积极推进OA出版；而工程学、计算机科学等应用类学科的期刊则不宜大幅提升期刊OA论文的比例，导致高水平论文的流失。同时，管理者需思考如何建立可有效支持OA出版的平台和流程，并制定适宜本期刊的APC收费标准等。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绝大部分的高影响力期刊已积极开展OA出版，混合出版仍是主要的出版模式，IF较高的期刊集中在OA论文年出版量占比为>0-< 30%的区间，而订阅期刊无论在数量还是影响力上都处于萎缩状态。混合期刊是否会是未来科技期刊发展的主流方向，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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