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刊于1979年的《当代》至今发表了作品近6000部/篇,其中8部获得中国长篇小说最高奖项茅盾文学奖,占茅盾文学奖获奖总数的三分之一。包括陈忠实的《白鹿原》、刘心武的《钟鼓楼》、古华的《芙蓉镇》、阿来的《尘埃落定》、麦家的《暗算》等作品。
曾经,《当代》与《收获》《花城》《十月》这些文学圈内响当当的名字并称为纯文学期刊“四大名旦”。这些杂志也是纯文学的“梦工厂”,很多作家因为作品被这些期刊刊登而“天下谁人不识君”。
而如今,包括“四大名旦”在内的纯文学期刊有着怎样的生存状况?还有多少人在关注?
《白鹿原》等作品在《当代》首发一时洛阳纸贵
1992年年底,《当代》第6期刊登了《白鹿原》的上半部。据悉,当时得知消息后的陈忠实跑去买杂志,先找到一家邮局,已经售完,又去西安市最大的钟楼邮局大楼,也已告罄。1993年初,《当代》刊出《白鹿原》下半部,依旧大热。同年6月,由人民文学社出版,第一版《白鹿原》问世,印数14851本,一个月后加印50000本。同为纯文学期刊“四大名旦”的《十月》第一期出来后,文学圈奔走相告。《十月》创刊号上影响最大的作品是刘心武的《爱情的位置》。一经发表,《十月》编辑部便收到5000多封读者来信。据悉,1981年《十月》的最高印数达58.5万册。此外,还有《人民文学》《钟山》等等,这些响当当的纯文学期刊,对那时的文学小青年的影响非常大。
路在何方,不少纯文学期刊画上了句号
如今,《译文》《大家》《万象》等纯文学期刊都画上休止符,纯文学杂志《天南》的停刊也曾引起很多人的担忧。而纯文学杂志的发行数量一直也是个比较敏感的数字。面对纯文学期刊发展的问题,不少人持悲观态度,比如《三联生活周刊》主笔王晓峰曾表示,新技术、新媒体为不看书提供了种种理由,阅读逐渐成为一种盲目的跟风。不过,《作家》主编宗仁发依然认为纯文学杂志对文学口味的高标准要求不可取代。《人民文学》编辑部主任邱华栋也曾表示现在的状况并不糟糕,在法国一些文学杂志发行量一般就一两千份。
抓住年轻读者,一代代人有审美的差别
为了抓住年轻读者,纯文学杂志也没停止过想办法,比如5年前《收获》全文刊发郭敬明最新长篇小说《临界·爵迹》。去年《收获》用秋冬专号和第四、五期3本刊物推出“青年作家小说专辑”。让读者联想到上世纪80年代后期《收获》以“先锋小说专号”将余华、苏童、格非等当时的青年作家集体推上文学舞台。《收获》执行总编程永新告诉记者:“我们为什么注重年轻人和年轻写作者的东西,因为一代一代之间有审美的差别,及时调整对纯文学市场、读者都是很好的事情。中国很大,纯文学期刊还是有人会看,读者与我们的交流还是挺多的。我相信,纯文学作品不会消失,纯文学期刊只要内容好,通过其他媒介载体也不会消失。”程永新说。
想做纯文学和想看纯文学的人互相找寻着对方
《当代》创刊号的作者人民文学出版社前总编辑屠岸说:“35周年,《当代》是处于三十而立和四十不惑这个中间,而立就是说它已经矗立在世界的东方。不惑,就是它排斥低俗文学、玩笑文学、庸俗文学。”反观读者,有人说纯文学杂志的读者在豆瓣小组里,在微信订阅号、朋友圈里。有人说过去和现在的文学青年都还在,只是分散成为一个个群落。而作为老一批纯文学杂志的读者,有粉丝直言年纪大了,事情太多,节奏太快,能坚持看一本就不错了。在搜索网站上,你依然能看到有粉丝执着地在问:如何给这些纯文学杂志投稿?也依然有粉丝热情地回答和支招:要了解这些刊物的偏好再投,《当代》重现实主义,《十月》注重生活气息等等,还提供一系列纯文学杂志的名单,比如《芙蓉》《人民文学》《钟山》《大家》《青年文学》《小说界》等,也热情地建议新手去《青年文学》投石问路。想做纯文学的人,和想看纯文学的人,其实一直都在互相找寻着对方。 刘慧